DAY10 二郎剑—西宁
(路程:161.4km、海拔:3200+—3500+—2296m)
青海湖
(D10长文预警,赶路的一天导致没拍什么照片。)
这家青藏宾馆基本是用简易塑料板搭建的,隔壁讲话就像是坐在我床边聊天一样清晰。更要命的是没有暖气,虽然很早就醒了,但我俩谁都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挣扎着起床后,洗漱时还停了水,用电热壶里隔夜的冰白开胡乱挠两下就出发了。若非王瀚今晚因为要在
西宁 约神秘女同学而反常地积极,我们还不知要躺倒几点。
鉴于饭菜价格不菲,我们一人一盘炒饭后便上路了。今天是旅程最长的一天,足有140公里。路程虽然长,好在大部分是下坡,海拔先是从3300米上到3500米,再一口气降到2100米,可谓先小苦后大甜,想想就后半程的下坡痛快无比。阳光明媚,秋意浓,可惜几天下来,再美的秋日风景也看腻了,况且这里的秋景和G227沿线的比起来是云泥之差。上到海拔3500米还算轻松,我们于下午3点多到达了今天的最高点——日月山景区入口,剩下的便是70公里的长下坡。
青海湖
(↑
青海湖 的东南角,一片被当地人反季种植的油菜花田。这自然逃不过收费的命运,但也让我们意识到
青海湖 同油菜花确实是最美的搭配↓)
青海湖
虽说是下坡但其实并不轻松,从最高点下降没几分钟是一个平台,一个有两层楼高的巨大公告牌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被特意标红的“死亡公路”四个字。大概一瞄,公告牌内容概括了这条被评为全国十大最危险公路的事故多发公路是如何谋财害命的,劝解司机师傅们小心慢行。公告牌旁是大车的强制加水处,以防连续刹车后刹车片发热导致刹车失灵,”强制”二字烘托了其恐怖。大车师傅们也不愿意用生命一再证明这条公路的“伟大”,老老实实地排起长队。我们匆匆经过时尽可能地看详细,不由心头一紧。再向前,一个黄色牌子悬在道路一侧——“连续17公里下坡,请减速慢行”,我们一头扎进无尽的连环下坡中。速度快极了,甚至没有被机动车超过车。无比顺利,只因速度太快又没有运动发热,风吹僵了身体而下来休息了一次。
过了
湟源 ,继续下坡。这时的下坡已经不那么急,坡度恰到好处,且蹬且溜,离
西宁 只剩下不到40公里。我们这时却发现自己不小心上了G6,高速骑车非常危险,而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硬着头皮前进吧。一个连着隧道的高架桥前,王瀚忽然停了下来,爆胎了。这是我们一路上第二次爆胎,这个位置糟糕极了,桥和隧道成了令我们神经最紧绷的梦魇,当大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时,我们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整个桥的不同关节在跳动,桥面就像跳开了桥墩,我的神经也像地震时茶几上玻璃杯中的水一般触电式的嗡嗡嗡。我们把仅剩的最后一条内胎换好时,已经近6点了。7点落日,吃过夜路的亏我们必须加紧脚步。前面是连续的几个隧道,在隧道穿行极为恐怖,灯光昏暗,可见度差,而最为烦心的是车辆划破空气的咆哮声在这里会被放大几十倍,燥的人心发慌。过了连续隧道后坡度渐行渐缓,我们需要更多的蹬车,但还算很快很顺。
高速行进中我的车把忽然不听使唤的剧烈抖动起来,先是一惊,赶紧稳住。停车一看,完蛋!前轮车胎爆了,吼了几声渐行渐远的王瀚(今天要见女同学的他像打了鸡血一样)。此时我们间的距离已经百米有余,加之高速路上汽车的轰鸣声,他是听不见的。而最要命的是没有备胎了。不一会,我秒接了王瀚打来的电话,说怎么不见我人影,我说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让他先骑去还车,我想办法搭个车。不过十几公里而已,再不济让王瀚打个车来救我。于是拦车吧,拦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推着车断断续续的偶尔懒散地竖起大拇指,边推边拦直到太阳落山。凭借前几日的经验,我知道依靠大气逆反射天色还能坚持不到20分钟,夜幕降临在这没有路灯的高速上时,车灯会晃得人睁不开眼,它们会像一双双恶魔的眼睛夹着寒风隆隆飞来,也许下一刻我就会被撞飞去另一个世界。情势所迫,我不得不放下尊严老老实实的转过身竖起大拇指,期盼好心人亦或有司机为了钱财而停下车。车流量很大,每时每刻都有各色车辆同我擦身而过,想必车里会有人谈论我,用我这活生生的例子教育车里的小盆友们no zuo no die。
你每一辆打右转向灯或稍稍减速的车都会让我瞬间激动起来,但没有车停下,不久前还火红一片的天际垂下黑幕,高速路像火龙穿过混沌,车辆划破寒风的嗖嗖声令我脊背发凉。这使我精神紧张,只好主动求变,将车推至一座将高速路架起的矮桥上,桥下一条双向车道穿桥洞而过,道旁是一个冷清的工厂,“
青海 宏大”四个大字鲜红地挂在楼顶着。打开手机地图查看,桥下为S103省道,沿这条路到达租车的美利达店有约17公里。国道、省道两旁一般能有些人气,而且比起高速,国道可以自由掉头,能方便王瀚从
西宁 找车来解救我。一不做二不休,我将车扛过高速路护栏,点刹着后闸沿桥基推下,又从一处漏洞钻过一道一人多高的绿色铁网(防止行人穿行高速路用的?)。稳稳心情,举目四望,周围除了亮着红灯的企业以外漆黑一片。简单描述一下该企业,进院正对一座五层高楼,一块长条石头横在楼前写着一长串企业的名称,院门的电动伸缩门旁是传达室,院门外是一片能容纳几十个老太太跳广场舞的水泥空地。我将车推过这片空荡的水泥广场,望着对面架起来的高速路开始想办法。手机有信号和网络,包里有充满的充电宝,只要通信畅通我的境遇就不太糟糕。距目的地17公里不算远,大不了还能向旁边这个鬼影重重的某企业求助。以防外一,我再次将出发前买的水果刀揣在身上,将瘪胎的自行车支在身后防偷袭,形成一个安全的态势——左边是貌似安全的某公司,右侧是半天不见一辆车的国道,前方是视野开阔的小广场和不远处的高速路,后方是被自行车隔离的草坪。前可攻退可守,不错!
这不过是自己在幻想中自娱自乐以缓解心情。一屁股坐在路伢子上,正式开始求助吧。手机在黑暗中快炫瞎了眼,先给王瀚打个电话互通有无。王瀚已经顺利进入市区,他去还车的期间我想想其他办法,到时仍无计可施就只能让他从市里打个车过来了。右手边这条路还是有车经过的,偶尔还会有出租车。我像猎豹等待猎物在路边瞪大眼睛盯着每一辆从远处驶来的车辆,期待带着一抹亮红的空车缓缓驶来,过程很折磨,车本来就稀少,出租车的比例更小的可怜,几十分钟内过去的俩辆出租车告诉我一个道理,出租车亮着空车的红灯不等于没人,车里不但有人还都拉的满满当当,害我白龇牙咧嘴大喊大叫半天。想必是拉远活不打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出租车打表来。想着这些钻制度空子的出租车迟早要被快车、专车淘汰,我打开了打车app,想着上次在
西宁市 里打开这app时显示市内都不足10辆车,果然,周边是一辆没有。于是机智如我百度了
西宁 出租车公司的叫车电话,虽然远点但我多给点钱还不行吗。这时的我体会到了什么叫”钱能办成的事都不叫事”,对方不接电话。我连打了几个,想必是下班了,也不安排值班员,真是一个安逸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