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2700km:秋,野风,流云,6首歌 - 云南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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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2700km。有景,有伴,有歌。转场式的目的地让人劳顿,开心和放松却也是真的难得。那些沿路的谈资,私人视角的观察,正负情绪的对抗,自我的僵持与疏解,都是实实在在的经历感受。但要把这所有,以图文的形式再现出来,又难免高估了二者的力量。

只是,在这魔幻之年,难得的远行,以及在低气压和机械日常中短暂的逃离,若不记下些什么,是不是又太枉费。

围观欣赏美景
打下最后一行字,又回归到庸常之中。能回忆心情,记录旅行,是平淡日子里的一件幸事。

对了,如果你不胜其烦仔细看了这些私人的细碎文字,你大概认出了这六首燕姿的歌。其实歌曲和旅行并没有什么联想呼应,甚至现在看来有点「为赋新词」的牵强。我也只是单纯的爱她而已。

最后感谢两位旅友Eric和刘哥,咱们下次再出发。

- The end -


快落日的时候,我们决定不再漫无目的的绕着湖打转了。把车停在距离湖面最近的停车场,刘哥悄悄从远处一个孤零零又散发着暖暖光亮的奶茶店里钻出来,手上端着三杯热腾腾的奶茶,我选了杯红豆味的,捂在手心。风小了一些,天光暖了一点,日头西斜,肆虐的寒气稍退,流云在远处山脊间快速浮动,野风吹动了湖岸边的低草和天鹅的羽毛,一切都刚好。像是电影的结尾,开阔舒缓。我啜了一口甜腻的奶茶,暖意顺着喉咙直灌心房。下一秒,字幕就要出现了吧。

晚安,赛里木湖。再会, 北疆 。

刺骨的风从湖面一直吹到山脚,车窗外的高原山湖清朗透彻,若不摇下车窗打开车门,俨然一幅安宁的景象。鼓足勇气下车走到湖边,百十米的距离,成为一种艰苦跋涉。每个人把身体极尽全力蜷缩在衣物里,只露出眼睛,眯着眼艰难地低头望路。耳朵和脚趾是最疼的,被千万根寒针密集地穿刺,想用手去捂住双耳,但两只手牢牢地拢在衣兜里,怎么也不听令。按快门?也只能寥寥对焦,快速收场。记录风景成为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我想起几年前在纳木错的那个冬夜。也是同样的凛冽和迟缓,好像所有机能都在那一刻停滞了,脚步沉重僵硬,湖面咫尺可见,但就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只有不断缩紧,希望自己缩成一个皮球大小,好像只有那样的话,就不会那么冷了。尽管煎熬,但那样的经历又总是带着一些励志的成分——这种「酷刑」是自己选择的,所以甘之如饴。毕竟,在这大美如仙境般的苦寒之地,能像浮游一般奋力向前,在冗长的平淡人生里,是少之又少的。

我想,很多年以后,我会忘了赛里木湖和纳木错的草木云日、天光水色。但一定忘不了寒风吹袭下,高度集中的思绪感受,那种混沌而深刻的身心体验,是高原留给人最清晰的旅行记忆。

离开 乌尔禾 ,天气又沉闷起来,一路的灰白和暗淡。大概是旅程接近尾声,每个人在期待中还夹杂着一点意兴阑珊,淡淡的心绪,浅浅的期待。

抵达赛里木湖时,天色突然放晴,像是一道分明的界线,将混沌与光明一刀斩开,更像是为迎接我们而点化的某种迎宾仪式。阳光下的湖水,波光闪动,深蓝静谧。距离落日还有两三个小时,不能环湖一圈,绕着湖漫游,也随性自在。

赛里木湖:天黑黑「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车子最后朝正西驶去, 北疆 的最后一站,赛里木湖。

相比童话的绮丽,我更偏爱壮阔的荒芜。

阿勒泰 的秋浓墨重彩,油画般的质地让游人竞相奔赴,这幅秋景一年仅有二十多天的赏味期限,所以珍稀,金贵。这样一对比,怪石和隔壁倒是在广阔的 西北 随处可见,一种极易产生审美疲劳的原始之美,在这个秋季显得沉寂和落寞。离开盛大华丽的 阿勒泰 ,我对这片被 蒙古 人称为“苏鲁木哈克”的荒漠倒是心之神往。对人对景,我向来喜欢野性粗粝的。只是,到达 乌尔禾 世界魔鬼城之后,我被这个景区难以言说的荒诞幽默感怔住了。是该苦笑,还是哭笑?

景区虚张声势并透露着设计师用心良苦的大门,浮夸又带诚意——高耸繁复的大门矗立在公路边的荒漠上,一双魔性又滑稽的大眼睛被安在大门正上方,是在告诉你「进入此地,就是来到魔鬼世界了。你,准备好了吗。」

购票,排队等待景区专用接驳车,上车前一番注意事项——线路如何,几个停靠站,每个站你能待多久。游客变身为整齐划一的春游小朋友,可不能不遵守规则,随意走动喔。而最让人「血脉喷薄」的是接驳车上的景区导览广播,配乐、文案、语调、气势,会让你不自觉再三确认自己当下存在的合理性,直到你确定「是的,没错,我在世界魔鬼城。这车上的广播是真实的。我没有听错。」

当壮美嶙峋、干涸野性、荒凉原生的隔壁台地,遇到音响里振臂高呼、激昂澎湃、感激涕零的主旋律腔调和体制歌颂,你会恍如在大美荒原和人民大会堂之间传送。原来,眼前的风蚀奇景,都是因为人和意识形态的作用才得以呈现啊。

其实,冷嘲热讽大可不必。更不用站在游览者自大尊贵的审美高地来嬉笑这些别有用心的设计。把一切幽默以待,游览的过程便能欢乐不少。重要的是,你瞧,这里不也真的挺异域壮观吗。把嬉笑怒骂放一边,好好拍两张荒漠大片,发到社交平台一装,它不香?

总言之,艳阳下,这片漠然性感的雅丹戈壁,我是爱的。

乌尔禾:逆光「有一束光,那瞬间,是什么痛得刺眼」

看过 白哈巴 的第一场秋雪,就该和 阿勒泰 告别了。 天光从暗沉开始向炽烈过渡,车头往南,沿着来时的路,我们朝着准葛尔盆地边沿一路南下,目的地是距离 克拉玛依 100公里的 乌尔禾 。

那里有荒漠、油田、隔壁、怪石,还有一座魔鬼城。

中哈大峡谷,中哈界碑所在处。谷地的阿克 哈巴河 连绵蜿蜒,对岸就是 哈萨克斯坦 的山和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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