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中俄文留言,我郑重向爱莎道谢,她邀请我一起吃饭,我说想自己在村里走走,就此道别。
说是一个村,其实面积很广、房屋多、街道也是四通八达,我感觉比一个镇还要大,只是比较老旧。因为下雪天气冷,路上除了偶尔有几辆车开过,几乎看不到人。村里有学校、幼儿园、派出所、邮电局、小士多、餐馆等等,一应俱全。
经过村里的电信局,里面有几个电话间,可以打本地或者长途电话,类似的电信局在1990年代的中国很普及。吸引我的是外墙玻璃上的文字,蓝色的是俄文,红色的是东干文,我试着拼读,果然读出了浓浓的汉语味儿,举几个例子:
1、俄文:переговорный пункт(电话站)
东干文:ДА ДЯНХУАДИДИФОН,转换为拉丁字母:DADIANHUADIDIFON,疑似汉语:打电话的地方。
2、俄文:местная(市内电话)
东干文:ПЫНДИДИ,转换为拉丁字母:PYNDIDI,疑似汉语:本地的
3、俄文:междугородная (长途电话)
东干文:ЧЫНПУ ЖУНЖЯНДИ,转换为拉丁字母:CHYNPU ZHUNZHIANDI,疑似汉语:城埠中间的
4、俄文:междунородная (国际长途电话)
东干文:ШЫНЖЕ ЖУНЖЯНДИ ,转换为拉丁字母:SHYNZHE ZHUNZHIANDI,疑似汉语:世界中间的
5、俄文телеграф(电报)
东干文:ДЯНБОЖУ,转换为拉丁字母:DIANBOZHU,疑似汉语:电报署
上面的疑似汉语是我自己根据发音揣摩出的,是否准确需要语言学家来考证。对于研究语言学的专家来说,东干话是一种弥足珍贵的活化石。
逛的差不多,准备回去了。我踅进路边一家餐馆,问在哪里等公交车,服务员小姑娘听不太懂,转身去叫人。没一会儿出来一个中年大姐,满脸笑容,从外貌到气质象极了中国国内某间大排档的老板娘,张口说的是俄语。我有意用普通话跟她说,她也改说东干话,就这样连说比划,同时夹几个俄语词,搞清楚了公交车站的位置。
刚到公交站班车就来了,四十分钟后回到坎特汽车站,下车后感觉有点饿,看见有一家“东干餐馆”,进去点了“干饭”和一个凉拌菜。干饭是东干语ганфан(ganfan)的音译,一碗白饭倒扣在一盘菜上,和盖浇饭正好相反。
东干餐馆里都是女人在干活:
餐馆里有几位顾客,都是米粮坊人,来坎特市内坐车时在此歇脚,见我这个“老外”,都很好奇,问这问那的,一位中年大妈的问题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中国是不是都是男人做饭做家务?”
饭毕,乘车回比什凯克。
初探米粮坊,由于天气不好,没见到什么人、也没看到什么景,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去。
(2018年2月28日,比什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