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lueocean 于 2011-11-7 14:09 编辑
(二)
通过比较,我们还是选择了杨春风高山探险公司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在五月我递交了登山履历、登山证书、体检报告等各种注册、验证需要的材料,并动员家属一起填写了登山风险告知书,等待新疆登山协会及国家登山协会的批准。
期间开始整理行李,增补装备,办理保险;六月停止大运动量训练,开始短时间的有氧训练。六月下旬杨春风高山探险公司的主管麦子(玛莉亚姆)打来电话,通知我的申请已经通过,万事具备,就等出发的日子。
六月三十日凌晨三点,起床洗漱后称了一下体重,六十七公斤,发到微博上做了记录,照了一下镜子,主观评价:稍黑;吃了妻给我煮的馄饨,拎着三个包出门:一个是五十升的冲顶包,一个是八十升的户外包,还有一个是一百升的驮包,除了各种装备外,还带了两支铅笔、一本日记本,还有一本近十年还没看完的书“追忆逝水年华”,准备在高反时用来催眠。七点,在虹桥机场遇见了常州顾,我们将经过近七小时的飞行到达喀什,与大部队会合,包括先到一天的嘉兴胡与广州高。
航空公司有很多,民航管理局却只有一家,约定七点五十起飞的飞机在跑道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得到起飞指令,我看机舱中的乘客似乎已经适应这种“半天内的小延时”,就像适应不断攀升的房价与物价般无奈。
帕米尔高原主要地貌由沙漠、戈壁、荒山组成,从飞机上居高临下地观察,总能在这土黄色的画布上找到一些翡翠,一个翡翠就是一个城市,这是高原给人类的礼物,可惜人类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过来自认这些绿色是由人抹上去的,自命不凡地认为改变了自然,成了自然的主人。喀什就是这么一块嵌在南疆的翡翠,碧绿的农田与防风林如襁褓般将由高楼大厦组成的城市保护起来,隔离了戈壁的侵蚀,让我们这些来访者也有了强大的安全感,同样也感受到了帕米尔高原的热情。
下午五点到喀什,在有超过三小时时差的喀什此时正是太阳肆虐的时候,地面温度居然近摄氏三十四度,出租车行驶在冒着热气的水泥马路上,依稀像是回到了三伏的江南。
到了指定宾馆门口,嘉兴胡接到我电话后匆忙跑出接我。宾馆给了登山队一个大房间作接待用,我进去时先来的山友们的各式大包已将房间占了大半,看到了广州高及一直电话联系的负责人麦子,还有民间登山家张伟,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江浙人(除了肌肤比我黑很多)。我们四个玉珠峰的山友一年后终于重逢了,大家挤在一起拍照,我将照片发上了微博,还美其名曰:玉珠四杰,我们希望能再一起登顶慕士塔格峰,成为慕峰四杰。麦子买了一些本地水果招待我,杏子与西瓜都很好吃,自然我也多吃了一点,这个遂意的贪吃让我在后面吃尽了苦头。
花名册上登记了二十位来自全国各地的民间登山爱好者,包括三名女性,其中一个女孩还是来自香港,统计后发现居然有五名山友来自江苏,且都来自长江以南的城市,似乎江苏成了出国民间登山的发达地区。
晚饭由高山探险公司安排,这里人似乎习惯九点后才开始吃晚饭,我饿的有点吃不消了,又不好意思催。直到九点半大家才出发,在维吾尔族的饭店吃烤羊肉串与羊肉手抓饭,我从小就厌食羊肉,到了这里只能从身体角度考虑,拼命吃羊肉,还好烧烤羊肉的脂肪香味盖住了膻味,总算能在膻味熏到我前将羊肉囫囵咽下。
到十一点,天色终于暗下来了,麦子带着医疗仪器给我们做体检,我的各项指标比较正常,只是常州顾的血氧偏低,我有几分担忧。广州高拉我到旁边,轻声叮嘱我要注意照顾常州顾的情绪,我似乎感到了一丝阴影开始笼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