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高度—重装三天暴走穿越七藏沟三号线全文纪实 - 游记攻略 - 8264户外手机版

  游记攻略

前言

七藏沟三号线,在我今年五月底的时候和一个女伴也是重装暴走三天多时间成功穿越过。其实当时这次行程我本是打算一个人走的,后来在空间发了条说说偶然寻得一名女伴,在我再三告诫之下,她仍然执意要一路同行,遂交待了所有风险和注意事项后应承下来。 当时我没有任何向导马匹和仪器,凭的仅仅是出发之前在网上看过的几篇游记和下载的一张图纸,但是当时网上都没搜寻到三号线的详细攻略,而且下载的那一张图纸中途因为手机掉落在水里也开不了机了。且当时拍照也全靠这部手机,所以此次行走三号线所留下的图片不多。一路经历闪电冰雹暴风雪,最后用了接近三天半的时间走到九寨黄龙机场上成功穿越。因为此前我的预计万一中途迷了路大概十天左右走出来,所以准备了四天的干粮和必备的野外生火应急器具,加起来背负超过了四十五斤,女伴的负重也超过三十斤,全程重装,出发之前我还跟和我同住一屋的同学交代,如果十天之后还不见我的消息就立刻报警,甚至于我的遗书都草拟了一份放在电脑桌面的一个文件夹里。最后走到长沟沟口处九寨黄龙机场山下的路上时我们都面临体力崩溃的边缘。最后还是碰上当地藏民见我们实在不行骑着摩托车将我们两个载上了机场。 说起这次冒险缘由,大概是因为我脑子一向犯浑,这次的奇思妙想是将我设定成假如自己是一个穷凶极恶被警察围追堵截的杀人犯,被迫逃进深山。我在想这样的亡命之徒的生存本能有多大。又或是一个躲避战乱的人躲进深山。他们在面对这种自然的畏惧之时到底会表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平常领队的时候我会把各种事宜都想到尽善尽美,但是每当我单独出行时,我总会把每次都当成一种冒险,用最少的装备,想象着一条能把自己体力意志力逼到极限的路程,用来激发自己身体最大的潜能。就如同被人赤裸丢弃山谷,我在想自己的存活几率有多大。无疑,这是疯狂的。但我所追求的,是一种动物自然生存法则的兽性,而不是一种体验休闲式的户外运动。人类自从建立起自己的文明体系,筑起自己种群的围城之后,渐渐脱离了大自然的蛮夷纷争,人们也渐渐磨灭了自己身体里的兽性。但是当我们在社会生存竞争之中,其实都在遵循着这种自然生存法则,只是没有那么赤裸裸的血腥罢了。将自己放归回自然之中,这种生存法则就将被无限的放大明了,尤其当把自己置于一种绝境之时,你才能真正发现原来在你的骨子里,还依旧残存着动物天生的兽性。待你再回归世俗之中时,那些隐藏的尔虞我诈,你将轻易洞穿。因为这时候,你已不再是一只被驯化的绵羊,而是一头驱赶群羊的狼。
行走的意义,是为了更好的入世,而非为了躲避世俗的纷扰。选择逃避,意味着从你踏出的第一步,就注定你做人一生的失败。

D1十月一号成都~藏民家

好了,回归正题。
这次国庆重走七藏沟,是之前就计划好的,因为已经探明了路况和路线。也是遗憾于之前去的一次没能拍到照片,所以打算再走一次。
从活动方案确定到发布到QQ群里召集开始,已经是九月中旬了。之前我了解到另外有好几个队伍都是会在同一时间去七藏沟,看来七藏沟这个国庆应该很是热闹了,这倒有点违背我的初衷了。六月份进去的时候,只遇到过一个从黄龙看着等高线位图寻过来的人。
最后人数确定下来为39人,正好一个大巴车人数。联系了当地的马匹和上次用摩托车载我们出来的藏民,打算去的时候就在他们那安顿,一是想感谢他们上次的帮助,二是在这黄金出行旺季,他们那也能便宜不少。一切事宜确定下来,临行前一天才将公共物质准备妥当,就只等出发了。
我的方案计划是十月一号早上成都茶店子包车出发,五号晚回来。我看很多团队是将行程排到六号的。原计划是走二号线,如果中途有人体力尚且可以愿意走三号线而且环境条件允许的话,我将带他们重走三号线。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十月一号当天早上八点半所有人员集合完毕出发时,我却犯了个大错,因为忙于清点人数,将准备好的公共物资放在路旁忘记了拿上车,直到当天晚上到达藏民家的时候才发现。
路上一路堵车,成都至汶川一段平常三个小时不到的路程足足走了八个小时。原计划是下午七点过到达川主寺,结果到达藏民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左右了,当发现公共物资没在车上之时,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里面有为帮几名队友采购的登山杖头巾睡袋气罐对讲机。最重要的就是睡袋和对讲机,如果没有睡袋,这段时间山里的夜间温度至少在零度以下,肯定不行。而且如果没有对讲机,此次行程一路这么多队伍我们这么大一波人群混进去,很难分清,到时候走到营地谁谁在哪都很难集合到一起。没有气罐,也就表示到达营地如果遇上下雨就不能生火做饭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当事已至此,也只好想对策了。最棘手的肯定是气罐和睡袋,当时想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川主寺去采购。

D2 卡卡沟~长海

结果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让当地藏民去川主寺一问,唯一卖户外的店铺都没有得卖。
思量再三,我只好让大巴车先行将大家都载到卡卡沟口,与等在那里的马队先行集合,因为没有对讲机的缘故,我将队伍分成五六个人一个小组,让一个队长负责照顾。然后与马队的人交涉完毕,让大家先行出发,留下一匹马在沟口等我拉公共物资。我随返程的大巴车回到川主寺继续采购装备和物资。我当时都想好了,如果真的没买到睡袋那就只好从藏民家抱两床被子托马上了,还好我出发时多带了一个抓绒睡袋,也能挡一下,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去和藏民挤帐篷,将睡袋腾出来。
在沟口集合的时候,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当我看到几十匹马上百号人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微微一震。这地儿多久成旅游景点了?!看来一会到达营地要把人找齐又是个头疼的事情。
安排妥当,我随另外一个没有睡袋的队友孟飞一同坐上大巴车返回川主寺采购物资。
这里我顺便说一个小插曲,早在出发前的QQ群行前会上,大家讨论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不和谐的事情,一小部分人不愿意跟随大部队一起弄饭,打算自己采购食材自己弄自己的。其实这无可厚非,一般的驴友出去大多也是这样的。但是队伍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新人,在装备上肯定都存在着不足,要让这些本身可能就玩不了几次的人去采购全套装备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我当时是要求的大家统一采购食材集中装备一起弄饭,这样既方便减轻各自的负重,协调整个队伍的人员物资分配,也能方便大家增进感情交流。既然选择加入了一个团队,那很多事情就应该以整个集体为主,我一向认为,风景在路上,心情更在于和一起随行的人。不应该抱着什么我的装备齐全或者是我吃不惯大锅饭就不愿意和新人为伍,更不应该说出就是要让这些新人知道点教训之类的话。谁不是从新人开始的,而且我从不把新人和老驴区分开来,在我看来,新人其实比老驴更有活力更有理想更懂得互帮互助。我恰恰相反希望跟着一起出来的人都能有一颗菜驴的心,因为他们对事物更多一份好奇与憧憬,因为见惯了太多老驴的麻木不仁,如果都是这般,我觉得还不如自己单独行走的乐趣来的多来的自在,也不必受罪将大家集合在一起出行了。后来更是在车上大声喧哗各种言语,事后返程清算费用的时候更是嚷嚷各种不合理。其实当时这已经快触及我的底线了,作为个人我是很想发火的,但是作为一个领队只得作罢。我想发火的缘由不为其他,因为我觉得事先你不顾及整个队伍各自为营已经在我看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了,后来的诸项事宜和费用已经在我的方案和行前会上说的明明白白了,试问你难道就没看过方案和对行前会的议定的事宜都忘却了?!一项规则如果事先没有制定你可以提出疑问,但是当规则已经制定并且你已经知道而且选择了遵守,就应该遵循这个规则。如果事后你却因为个人的利益来反驳这项规则,那无疑我觉得你的自私已经到了让我无法容忍的地步。况且我自认已经将所有行程费用安排降到最低的情况下,你仍然在大声的在一旁表达你的不满,这让我更是有些不明就里。除开我而言,任何一个领队在组织活动中所付出的,不求能得到大家的感谢,但是至少也不应该得到这种流言蜚语。
好了,赘述过多,暂且略过。
回到川主寺,经过询问,没能找到睡袋和气罐。打听得知,松潘可能会有,于是又直奔松潘县城,终于在松潘县找到唯一一家户外店有卖气罐和睡袋的店铺,不过价格稍显小贵,但所处地理位置可以理解。将睡袋和气罐采购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然后花了150RMB包了辆车赶紧回奔沟口,在川主寺又购置了一批肉食和蔬菜。等到回到沟口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让我很感激的是,还有几位小伙伴在原地足足等了我们三四个小时。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进沟两三个小时了,我们匆忙的把物资弄上马匹然后背上包前去追赶,这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了。此行我们一共租了四匹马,两匹是四个队友单独合租的,两匹是整个队伍均摊租用的,因为除去一个11人的队伍,我们这个29个人难免路上会发生意外情况,而大家都又不想单独租马放包,所以在行前会商定这两匹马属于公共租用大家均摊,用来放置公共物资,如果有中途走不动体力透支发生意外状况的可以拿来放包和托人,当天放了包的和骑了马的费用就由他单独付费,如果没人托包骑马,那这几匹马就算空着也要陪我们走完全程,以确定随时应急。

我,梦飞,相逢,光明,阿布五个人背上包奋起直追前面的队伍。这时候距离最晚出发的队伍,也比我们提前了两个多小时,相逢体力稍差和光明走在后面,跟了一截。因为我要尽快赶到营地去安顿队伍,如果照此行进速度赶到营地可能就天黑了。所以就和阿布,孟飞先走了。大概快步行进了三个多小时,追上了我们队伍走在最后的壮壮而已一行几人,梦飞留下和他们一起走,我和阿布又快步前进,最终我到达长海的那个坡顶处时,是下午五点五十四分,算起来这段在地图上标注的16KM的路程我走了有6个小时,但就我个人的行进速度估测,这段路程应该是超过了18KM了。




下到长海边,我将包放在我上一次露营过的地方休息片刻,此刻的水位比之前要低了很多,清澈可见其底,在阳光的映照之下远观呈现出一片浑然天成的蓝色,湖面平静时,蓝天白云水天山色共融一处,倒影湖面美不胜收,微风荡漾湖面拍打水岸,找一块岸边的石头躺下静听,似在洗净铅华,聆听大自然的呓语。
岸边上次露营过的树旁在帐篷周围挖出的沟渠还清晰可见,我取出一把小 dao,来到一处岩石边上,找到之前做的记号然后开始动手挖起来,刨开上面的土层下面现出一块小石板,当我揭开这块小石板看见下面露出的袋子时,心理一瞬间掠过无数思绪。想起了那个电闪雷鸣冰雹的夜晚,感觉就像是昨天的事情一般。这个袋子里,装的是我上次来到这走之前埋下的一瓶二锅头,还有一张纸条。今天,我将它挖了出来,算是还了一个之前许下的愿。
休息片刻,和阿布继续背上包动身前往前方拐角不远的营地。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一顿,只见两个足球场大的草地上密密麻麻扎满了上百号帐篷,将整个营地都占满了。我不由得惊呼,这还是荒郊野外吗?山谷间炊烟了了,人声鼎沸,几十匹马散放在营地各处。这与之前来到这完全是两个景象。周围的山间没有之前的积雪了,夕阳西下,暗影绰绰。
花了好些功夫,终于找到大队伍扎营的地方,卸下包清点人数,将营地周围的矮树杈用刀砍掉腾出一个空位用来扎营。此时暮色越发深沉,来不及把帐篷支起来,赶紧找到公共物资,从袋子里分摊出今天要用的食材,让大家赶紧生活造饭。一部分走累了和发生轻微高反的人先进帐篷躺一会儿。忙活完这一切,我才匆匆支起帐篷,此时天已经渐进夜幕,整个营地的火光都渐次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山谷间,让原本寂静的这一片蛮荒,有了难得的生机。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还有两名队友没有到达,相逢和光明。
晚饭吃的是火锅,土豆和土豪猪他们在负责张罗,借用了马夫的锅和火堆,浮夸和丫丫他们就用炉头气罐套锅煮稀饭。待到火锅弄熟大家才发现,各自的吃饭工具好些人都忘记了带,无法,只好就地取材,拿了周围的树丫简单削成筷子将就,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都吃了好一会,忽闻不远处有人唤着我的名字,大家循着声音望去,正好瞧见光明正在不远处寻找着队伍。大家呼唤过来才得知,他和相逢都拿不准方位了,所以只得叫体力好的光明卸下包快步前来探路,相逢在后面原地等待。之前我在离开他们走之时特意交代,沿着很明显的路一直走到沟底没路的时候就往左手边过河上坡。先前我还在和FIONA商量着是否前去接应,当时思量,这一路都没岔路和危险路段,加之相逢和光明经验和体力尚且可以,装备物资也都携带充分,如果他们走到天黑还没过来,那一定会选择就近扎营待天亮过来汇合,没想到他们竟然摸黑寻了过来。
拿了电筒,与光明返回接应相逢。在快到长海的起点处终于接到了摸黑赶上来的相逢,相逢体力虽然稍差,不过意志力却很顽强,累得满头大汗,但是精神头还很好。可惜了他们两个这个时候才上到长海,错过了一览长海全景的机会。这我也有点惭愧,毕竟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害他们晚出发了几个小时。一路有这样的好伙伴一起走,应该算是一种荣幸吧。
将光明和相逢接到营地,所有的队员就算全部到齐了。
将他们安顿好,再回到吃饭的地方,已经都散的差不多了,还剩下闪电猪妹两口子和土豪猪,FIONA几个人在那,猪妹身体不怎么舒服让闪电陪着也去睡了,土豪猪显然是喝的有点多了,和她一起来的土豆估计身体不似已经回帐篷休息了。土豪猪和马夫相互喝着酒,各自称兄道弟拍肩说着酒话,我和FIONA在一旁看着土豪猪和马夫很是有趣的对话。扒了几口饭,坐了会,周围的湿气开始变得厚重起来,温度渐渐有点冷了,天上现出一片星点。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九点过了。我在营地周围检查了一遍,将东西和物资都简单归纳了下然后就也躺进了帐篷。几乎是没怎么折腾就睡过去了,奇迹的是居然中途都没醒,一觉到天亮。
这里补充一个小常识,户外在高原上扎营睡觉的人,基本都会出现一个睡眠问题,就是一个晚上几乎是要连续睡着然后醒来好几次,偶尔还会伴随着轻微的头痛。这些都是高原反应的正常症状。

D3十月三号长海营地~垭口~鱼海子营地

早晨七点半左右起床,各自简单的吃了些自备的干粮,在马夫的帐篷里灌了些开水然后开始相继拔营。天明是队伍里年纪比较大的一位,此次是一家三口一起出来的,很是难得。他们三个是最早走得一批。然后我们大部队开始陆续启程的时间大概是上午八点二十左右,也算是走得比较早的一批,我最后爬上垭口十点过的时候往下张望都还能看见营地处有大量的帐篷。

光明的体力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昨天由于和相逢在后面慢行,说压根没出汗,走得很累,今天他要放开了自己快步行走。于是他后起发力,一路重装超过了前面先行的人,最后成为第三个登上垭口的人,前面两个都是轻装上去。我本想留在后面压队,但一看这漫山遍野的人很是头疼。这个垭口难度并不是很大,而且只有一个平台,一眼就能望见垭口顶处。在高原行进,尤其是在上坡的时候如果克制着自己的步伐不跟着自己的节奏感走得话,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因为你的步调和呼吸节奏心跳没在一个平衡点上,尤其是中途经常走走停停更会加剧这种疲劳。当你不间断的行走越过了起初那种适应期的疲惫感把握住了自身的节奏感,走起来只会越来越轻松,而一旦感到疲劳就停下来休息的话,只会让你一直在这种疲劳感上停顿,加剧身体的负荷和时间的拖延。
我加快步调,最后从右边的捷道徒步了上去。当走到垭口处,卸下包再回望下面时,漫山遍野的人各色的冲锋衣和马队混合在一起,沿着山谷间的小道排成一长串的人流密密麻麻,别是一帆风景。
说实话,上次长坪沟穿越毕棚沟的垭口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我对自身的体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怀疑这次的三号线自己是否能走得下来。这次上这个垭口中途我特意一次也没有休息,冲上顶的时候我对自己的体力大致估测了一下,看来没什么大碍。
天气大好,烈日当空,天空少云一片开阔。对面群峰连绵,山顶的积雪差不多都化完了,剩下光秃秃风化严重的顶端,山腰处,开始长出各种植被,正直深秋,各色颜色混合,恰是七藏沟最美的时刻。


光明拿着相机给先后上来的队友拍着照,休息片刻,我往回下到垭口下方接应后面上来的队友。正好遇见闪电和猪妹坐在那休息,猪妹脸色看起来不佳,看着我过来,恨恨的说,她被我骗了,还说这段路不远,结果没想到走下来这么痛苦。好吧,我深深的错了!
等了半个多小时,先行的大部分人都先后到达垭口,垭口此时风不是很大,但是呆的过久也开始有点冷了。于是让到垭口的大家用丫丫的相机合了个影赶紧出发。大队伍之后有马队压阵,今天的路程难度稍小,不用怎么担心后面的队友。
上一次下垭口是直接从垭口正下方下去从那座茅屋旁沿着沟渠一路下到沟底的营地处的,这段路风景要好很多,但是难度也要大得多。这次随着大部队下垭口是走得右侧沿着山脊横切下插的,要简单很多。
走到中途,看着前后密布的人群望着下方都能看得到的营地我选择了一条没有路看起来比较好走的山坳处径直斜插了下去。一路披荆斩棘,深入低矮灌木丛中甚是难走,丛林间不时快速蹿过几只野兔,有几只就停留在不远处好奇的直立起前腿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带上全指手套和墨镜,将冲锋衣帽子扣在头上全副武装,将自己的背包反过来背在胸前作为盾牌,一路狂奔,活生生给开出了一条道路。待到快下到沟底的一处小溪旁,实在是有些累了,再看看时间,下午一点半左右,正是我睡午觉的时刻。索性找了处大家能看到的地方放下包取出防潮垫铺上,观察了一下四周将dao具置于身旁,躺下将帽子盖在脸上打个盹再说。
待我醒来已是两点半左右了,背上包继续出发。路上居然还遇见了上次一起行走牛背山的杭州老驴黄瓜。最后到达营地才不到三点半。


大家扎好帐篷,时间尚早,有些人就跑到帐篷休息去了。今天路程难度不大,加上大家都有了一个适应过程了,所以今天大家都显得比昨天活跃不少。纷纷要求是不是晚上应该组织下群体活动,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很多一起约伴出来行走的人都是这样,走完了一趟下来结果很多人的网名都还报不上来。
于是我先让大家暂作休息,五点钟开始生活做饭,晚上举行篝火晚会。晚饭是猪妹主厨,照例是火锅,丫丫负责用炉头气罐煮稀饭,母丫丫和阿布妹妹几个女同胞负责洗菜切菜,这么冷的河水也真难为他们了,回来的时候看她们手都冻红了。天明他们几个不习惯吃辣的几个都跑到马夫那里吃羊肉面皮了。火锅一连煮了四锅,每锅一端上来都被一抢而空,稀饭是四个炉头四个套锅一起弄得,煮了两轮,浮夸用萝卜和牛肉还熬了一锅汤,均被一扫而光。看着大家吃得不亦乐乎,我不禁偷笑,估计在城里大家面对山珍海味也没这么好的胃口吧。
晚饭过后,女的洗碗,男的负责去山上捡柴生火,回到了原始的男耕女织的生活模式。傍晚,一堆熊熊大火在营地燃起,大家围坐火堆旁开始做游戏,击鼓传花,规则是谁中招了过后其他一人随意点上在场两个队友,要立马说出他的名字来。第一轮谁谁中招了我忘记了,因为我走哪风跟着我吹到哪,被烟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不被待见的人儿我伤不起啊!结果大家要求那娃跳钢管舞,很不幸,我成为了那根钢管,于是我一边被烟熏着留着泪,一边被一个男的在我身上以极尽凌乱的姿态磨蹭着,节操全无。第二轮书生中招,大家出了个馊主意,让他去旁边一个营地请一个女汉子过来,结果这娃人倒是过去了,可过了半响女汉子没请过来,书生自己却没了踪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只得叫他一个同伴张哥前去,结果又是一去不复返。场面顿时好尴尬啊,什么情况啊这是,奇了怪了!于是我打算亲自上阵前去查看,我还不信对面有个无底洞了不成。结果走上前去才发现悔之晚矣。对面这营地的人道行极深,我还没待站定就被一把拖了过去,各种威逼利诱猛灌了我好几口白酒。我想,这多丢分啊,本来是过来诱拐你们的女汉子的,结果我们损失了两名队友,我这堂堂领队再栽在你们手上,那就挂不住了啊!趁我还没被灌晕之前,我赶紧回头向对面的小伙伴呼救,毕竟我们二十来号人,你们才十几号人,打人海战术我还是有绝对的把握的。于是我们的小伙伴蜂拥而至,经过几番较量,终于将这个营地所有成员全部俘虏到了我们的营地。
天南地北,相聚就是缘分,大家聚在一起举行了一个对歌比赛。可没想到对方可是有备而来,通俗流行戏曲美声拿来即是,完败我方二十几员大将,甚是惭愧万分。
后来坐下和对方领队闲聊,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居然是熟人。前不久长坪沟穿越毕棚沟的时候相遇过,只是当时人太多没细看认出来。这世界可真是小了。
一阵欢乐过后,各自回营休息。猪妹的身体状况有些不佳,可能想提前出沟。我和菜鸟去马夫那商量了一下,给马夫打了声招呼,以备突发状况。在这之前,我统计了一下要确定走三号线的人,天明很想去,但是又要照顾家人只得作罢,凉席和丫丫几个都想去,但我说的可能会一天走出去让他们对自身身体有些担心,思量再三也都作罢。最后确定下来加上我总共八个人决定行走三号线,我,FIONA,光明,相逢,阿布,梦飞,而已,草帽。这几个人中大部分之前都同我走过,对他们的体力状况我还是有信心的。这里不得不提两个人,FIONA和孟飞。FIONA是在我半怂恿之下答应与我们行走三号线的,也是这次七藏沟最早报名的队友,更是这次三号线行走的唯一一个女生,之前端午节一起走过红军沟,对她的体力我是有所了解的,在我心里她是一个很顽强独立自主的女孩儿,行走的状态与她自身给人的直观印象完全不符。她这次将代表群里女汉子的最高水平完成这次光荣的使命。梦飞是壮壮的外挂,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纯徒步的户外活动,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但是在第一天的行程中,他都能一直紧跟我的步调而且一路身体状况都非常好,而且也没有像很多刚出来行走的新人产生高原反应或者因为体力透支产生的不适。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能完成这次三号线的。这群人都算不上老驴,有的只是足够强大的内心和一颗敢于去拼搏的心,这就够了。其实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队友,可能他们没有老驴的经验老驴的沉稳,但是他们有一种朝气蓬勃敢拼敢闯的气势。这样的队友集合在一起的效应就如同一种催化剂,让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和斗志更加强大。在我确定了路况和风险程度的条件下,我愿意带他们去闯。其实这种团队精神也正是我们工作事业中所需要和提倡的。
当时其实我就已经按下决心了,走,一天必须走出去,我要将所有人的这种斗志发挥到极致,让他们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人最大的精神动力就是源自于自己的自信,走出让自己都惊讶的节奏,战胜连自己都害怕的困难,会让每一个人都更加自信,我相信这种自信的积极情绪将带给每一个人在生活工作事业中找到更为强大的动力。

游记太棒了,不过建议用图片分楼功能哦~这样更方便快捷一些

D4鱼海子营地~红星海4400KM垭口~4800KM垭口~长沟~九寨黄龙机场~川主寺~藏家

昨晚,我将所有备注事宜给菜鸟交待了,让他作为剩下队员的领队,走完剩余的二号线。他们的行程是四号营地原地不动,队员轻装上阵徒步红星海然后原路返回营地五号出沟,下午两点之前务必全部到达沟口与前来接应的大巴车汇合。
今天我们行走三号线的难度可谓异常艰巨,每个人都将各自的负重减到最低。但避免发生意外状况,大家都背上睡袋和必备的食物,帐篷和炉头气罐都按照人员配备。
早上七点半,所有成员准时拔营出发。此刻的朝阳还未漫过山头,整个山谷万般寂静,几缕晨雾萦绕山间,远处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现出一片红晕。出发,三号线,我们来了。
想想上次从营地出发,五月天满天大雪,横着飞。当我们越过一处山头看见那个枯竭的干海子草甸时,白雪恺恺的远处两匹马安静的低着头吃着草,那副和谐的景象一直深深的留存在我的印象深处,可惜没有携带相机拍摄下来。其实七藏沟攻略标注的草海子和鱼海子,到现在为止我依旧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甚至我都忽略了它们的存在,因为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两处略微有点水的沼泽地罢了。可能是因为我来的季节不对,水位不足的缘故吧。
一路快步行走,上午十点过的时候我们到达红星海垭口下方的营地处,营地昨晚已经有一个十多顶帐篷的队伍在此扎营,此刻还未拔营。我们将背包归纳在一起放置在营地的一处坡地上,带上必备食物和各自贵重物品轻装徒步红星海。这对于我们看来就如同一次休息了,卸下背包,大家瞬间显得格外轻松了,这个垭口根本不在话下,队伍平均只用了四十来分钟就上去了。上次来到这没来得及爬上这个垭口看一看红星海是我唯一的遗憾,都说没到红星海来看过都不算来过七藏沟,此行到此一游也算圆满了。
上到垭口处还需前行十多分钟才能看见红星海。面对红星海的右侧上方就是一个浑然天成圆弧状遍布血红色的山体——红星崖了。
整个红星海子三面环山,山体风化严重,积雪消融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山顶,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秃顶老人一般佝偻着身躯凝视着大地。谁能想到在这荒夷之地,竟然还能觅到如此的生机。水天山色,湛蓝的湖水与蓝天共影,微波粼粼泛起阵阵白光,坐立于上,听水滴拍岸之声,扔下一块碎石,阵阵涟漪荡漾开来,水底清晰可见,看似浅显,实则深不可测。置身这样纯粹之境,言语甚不能言其万分之一的美妙。
而已和孟飞跑到海子的另一边去拍照去了,光明拿着相机上蹿下跳玩的不亦乐乎,更有甚者阿布脱了鞋子探足这冰冷刺骨的水中去泡脚。我和FIONGA,草帽找了一块大石头躺下,晒着日光浴,听着水声,美美的睡了一觉。


玩到十一点半左右,我们照了几张合照开始下撤。这时候大部队才相继上到垭口之上,下坡途中正巧遇见我们队员赶到,匆匆打了声招呼以一种近乎奔跑的姿态速降回营地,整个下垭口不到二十分钟。
大家在营地匆匆吃了些干粮作为午饭之后,背上包一番鼓舞士气之后终于开始了今天最为艰巨的挑战——4800KM垭口。这时整个红星海营地已经积聚了上百号人,大部分的都是轻装上阵,对于很多不知晓三号线的人来说,看着我们几个人重装背负着都相继投以迟疑的目光。
4800KM的垭口就在营地的右侧与红星海的垭口相对。之前我看过地图当时还有个想法就是从红星海末端的左手一侧的垭口突破过去,沿着通往九寨沟的方位行进想尝试着是否能穿越到九寨沟景区去。虽然现在已经有穿越到九寨沟的成熟路书了。
垭口起点处的那珠松树上我还能看到我留下的那根头巾稳稳的扎在树干上。翻过这个小坡,就正式进入到了这个垭口的起点底部了。
一路上沿着一条溪流而上,左侧是高高耸立的红星崖,周围山体遍布各色的低矮灌木丛。这个垭口共有三个平台,走过这三个平台才能看到真正的垭口顶端。这个季节来此正好遇上所有的积雪全部化为殆尽,风险程度大大降低。路上还遇到三个上了岁数的驴友。光明阿布走在最前,而已和孟飞并行,我和草帽FIONA在之后,相逢体力稍差走在最之后。要说起来,虽然此次行程起初发生了变故,但是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天气很是给力,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中途而已的镜头不慎摔了一条裂缝,一阵痛心疾首。我看见了上次来这抓土拨鼠的那块石头,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光明和阿布最先登顶,听闻他们后来叙述,两人上到垭口低端异常激动,抱头相拥而哭,还拍有视频为证。细节我没看到,但这种情绪我能感同身受,几何时,我也曾这样跪地仰天大哭,与悲伤无关,那是一种属于男人之间的征服,也是发自内心的倾诉。哭出来,你觉得心里一下就干净了,这是一种很让人向往的感觉。
队友陆续登顶,顶端无雪,上次虾虾置于此处的手套还在,上面清晰可见我们写的字体。此处垭口到底是否有4800KM,也没带任何仪器进行实地测量。
风大,不能做过多停留,于背风处休息片刻,准备下山。此时光明的电信手机居然能收到信号,借来给小家伙打一电话,估计这娃因为装备丢失的缘故在家坐立不安。肉麻几句,风大信号不好,挂上电话追赶队友。
下坡我一向习惯用跑的方式,这样可以节省很大一部分体力和减少对脚步的磨损,前提必须要平衡性拿捏好,但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对膝盖的损伤会加剧。孟飞第一次这样高强度行走膝盖已然有点吃不住,将护膝借与他用。但前行良久才发现,草帽何时已经掉于队伍最后方。看草帽兄下坡姿态,看来是对下坡有所忌惮,谨慎慢行但也无大碍。
所有成员下到一处小海子边上稍作休整。这个海子形似一滴水,依山成形,上次还特地问了藏民,但名字已经不记得。上次来到这,湖水甚是湛蓝,海子里清晰可见一只完整的蝴蝶模样,看起来甚是精致。但此刻来到这,水位低了不少,稍显浑浊,没有上次那般美妙。山间无雪,片刻腾起一片云雾,如梦如幻。
等到最后草帽集合休息片刻,大家即刻动身。这个海子是一处平台,下过这处平台,下面就是密集的灌木丛了。半人多高的灌木丛沿着小道行进,步履稍显有些艰难。连续下过几处,突然顿感全身乏力,眼皮打架,感觉思维都开始有些空洞了,一看时间,不觉恍然大悟,该睡午觉了。于是也不管不顾,径直躺倒路边打个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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