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十万山县志记载的隘口(官隘)和民间流传的隘口(私隘)是我参加驴行最大的目标,几年来一直没停止探索与穿越,27条官隘早已完成,私隘尚存高匹隘,还有一条从那良王关通往北仑隘之间的冬叶隘尚未完成,为完成最后的目标一直寻找着机会。
2017年三月三清明期间有六天假,为一次完成这两条隘提供了足够的时间,决定组织这三隘之驴行,由于难度及各种原因,最初报名参与的只有三人,后流星由于扫墓而取消,最后只剩余我和盼盼两人,盼盼对北仑隘渴望已久,各自出于圆驴行梦,决定成行。
30日中午到那良镇那巴村路口开始徒步前往高匹瑶寨,瑶寨刚开通机耕路,由于海拔六百多米,路绕着陡峭山腰而过,看到下面深不见底的山沟,令人心惊胆颤,提醒同伴不要过于靠近路边行走。三个小时走了八多公里到达高匹瑶寨,路在嘴上,向瑶民了解高匹隘的情况,让心中有了个大概。拒绝瑶民的好意邀请,我们一向少打扰瑶民,继续向山里前进寻找营地。这里岔路较多,寻找正确的路需要花不少的工夫,好在寻找的过程中找到一个可扎三四张帐篷的营地,算是好运气,避免了当初山人行在上思穿越过来时在附近路边坐着睡的艰难处境。
这里的竹笋刚出,但多数都是很苦需要泡水才能吃,但少数如滑竹笋不苦,可以直接煮来吃,但要有经验区分才行,这方面是难不了我,今晚自然会有餐丰盛的纯天然绿色食品享受了。
第二天刮风下雨,为了安全起见,决定休息,两人只能聊天听雨的份了,第三天天气好转,风和日丽,是登山穿越的超好天气。我们早起收拾装备开始探索,按山民的指导,过了山民种植红薯的山斜后不远过一条不大不水的山沟,再走数十米沿上面那条较为荒芜的小路上,后再过一条小沟再过一条有六七米瀑布的沟,路在瀑布下过,转一山腰后下一大沟,沿沟上就是高匹隘口(注:为今后驴友穿越提供攻略)。
高匹隘的难度与天白隘差不多,或许低一些,三个小时左右我们上到隘口,隘口附近风景与北仑隘相似。拍照留影后继续向上思方向穿越,从隘口看上思那边,最明显看到的是雷汪尾草岭,旧米强瑶寨就草岭右边山排过,隘路向左而下,一路基本在竹林中穿越,一个半小时后下到春节我们穿越天白隘过来时的营地,这里有两条路,上面那条是通往天白瑶寨的,向下走两百米左右向左走三百多米,路又转向下沟,过沟后转入竹林,这条路是通往旧米强瑶寨。
一路需要过十几个山排,全部是滑竹,雨后春笋疯长,估计有数万斤之多。天色已晚,我们寻找一处近水有平地的地方做营地。第三天走了一个小时出到旧米强,这里因为是十万山核心保护区,政府要求山民搬迁,但有些老人故土难离,尚有几户老人留守。遇到一老人,在他的指点下,继续向龙因瑶寨进发,沿机耕路走不远,在坡田那找到一条可开摩托车的山路向右方向横切,十多分钟后到一山坳,这里是松树林,到处是割松脂的路,这里有向上向下向前的路,向下走的路最成熟并有两个窝棚,向前的路较模糊,但龙因的方向是等高线向前,在如迷宫的割脂路中摸索前进,刚好遇到一割脂山民,在他指导再沿等高线前进数百米,见到一条较大较成熟的山路,沿山路向上走,到分水隘口,直下山沟,不走两边的路,再走半个小时到达龙因瑶寨。
从龙因到北仑隘春节走过,轻车熟路,下到沟了,为了翻越对面的隘口,需要充足的体能,决定休息煮午餐吃。从这到北仑隘前一个隘口营地,需要五只小时,途中遇到扫山的六细山民,了解北仑隘经冬叶隘出王关的情况,山民说尚有路迹到冬叶隘,但过了冬叶隘后路况不太明了。
我们按所估计的时间到达营地,由于已走足足三天的路,感觉身体有些劳累。第五天早起,这时下起雾雨,并非天气预报的多云,一个小时后到达北仑隘口,这时浓雾重重,留影后下隘,决定继续探索冬叶隘,隘路在下隘百多米向左走,开始一段由于六细山民常到这一带经营山货,路迹较明显,走了近两个小时后,路迹开始不明显,好在这里是草岭,所挖的路基尚存,撩开茅草慢慢寻找,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终于到达冬叶隘口,没休息,我就寻找下隘的路,先往沟方向查看,只走一小段就没路了,向右有条模糊的小路,我们沿这条小路继续走,十来分钟后已没路可走,只好原路返回来,但这时迷了路,拿出原用塑料包好的手机查看轨迹,由于下雨,查看对照过程中,手机被淋湿报废。在这里迷了半小时终于找到路回到隘口,决定沿沟而下。
这山沟虽然不算十分陡峭,但下雨石头滑十分难走,我们两相互关照,经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下到王关大沟,以为安全好走了,谁知后面的更为困难。这里潭多,两边悬崖陡峭,遇潭只能绕,走了近三个小时,还没走得几百米,这时天已即将黑下来,加上体力透支,又冷又饿,找到一高处石滩,勉强扎得两张帐篷安顿下来。由于下雨柴火难找,决定不煮东西而吃干粮。
第六天早起,收拾好装备继续出王关,但没走多远又遇一大潭,两边近百米高的峭壁,这需要思考一下改变策略了。我点起一支烟,让烦燥的心慢慢安静下来,一支烟后根据经验想出四个方案:一是象昨天那样继续溯沟而出,遇潭绕山;二是上到半山腰硬切出去;三是扔了装备,只带手机、钱和一套换的干净衣服用塑料袋包好,遇潭游泳溯沟而出;四是之前曾走过的江王隘在左边半山腰,硬切上隘路沿路而出。对比后,认为第四方案较为安全,虽然耗费体力多一些。
切上江王隘路也没那么容易,这里山陡峭,丛林荆棘、藤蔓密布。加上这两天下雨淋湿裤子,增大裤子与大腿的摩擦力,皮肤大面积擦伤,每走一步疼痛难忍,显得更为艰难,那依靠的是坚强的意志和毅力,爬了两个小时发现一条荒芜小路横山而过,但并非之前走的江王隘,估计这是最古老的隘路,之前所走的隘路是2001年江坡瑶民所新开通。有路就走了,也不想再向上寻找,但走了几百米已无足迹可寻,只好继续向上切,大半小时后终于切到那条好走的江王隘路,到这时我终于轻松下来,因为我们安全了,出到王关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再走一个多小时出到王关,得到一位好心的大嫂关照,给我们进屋换衣服,这次六天的驴行最终安全完满完成。总结:这次驴行是我完成最后两条十万山主山脉的隘路,也是我一直以来最为艰难、最虐的一次,得完成并安全归来,得益于几年来的驴行经验,建议驴友今后不要轻易从北仑隘经冬叶隘过王关这一段,当然,从反方向请当地向导并非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