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南台--金阁寺--狮子窝--西台
经过了一晚上酣畅淋漓的睡眠,一觉睡到早上5:00寺院敲钟,感觉一晚上全都是深度睡眠一样,毫无知觉的睡到天亮。暮鼓晨钟,暮鼓我倒是没听见,晨钟是结结实实的把我敲醒了,但即使睡醒了也不愿意离开舒适的被窝。听说早上6:00钟才开斋,以我多年部队生活培养的速度,早上洗漱叠被子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还是在被窝里继续腻歪一会再起床。同屋挂单的刘师兄已经早早的起床去参加寺院师傅早课了,本来其实我也想跟着看看普济寺的早课情景的。话说这算是我第二次在寺院住宿,第一次挂单还是在2012年的时候和表弟一起从兖州骑车去蒙山游玩,在蒙山半山腰与金泉禅寺结缘,当时懵懵懂懂的跟着一众比丘尼和女居士参加了晚课和早课,师傅给我一本做功课的经书,让我们跟着一起诵读,当时的情景时隔多年仍然历历在目。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想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参加一下寺院的早晚课,但向佛的意志终究战胜不了身体的懒惰,也就一直赖在床上没挪窝。不过好在,刘师兄回来后告诉我,寺里今天没有早课,我才继续安心的躺在了被窝里。
通过交谈,知道了刘师兄是一位来自石家庄的行脚,之前也是户外徒步爱好者,这次是受了五戒之后发愿从石家庄徒步走了六天走到五台山而后大朝台的。其实,最开始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行脚和徒步者之间的区别,难道不都是自虐旅行么?后来刘师兄给我介绍了他的旅程,出门的时候他穿了一双登山鞋,但就像我昨天对登山鞋走公路的感慨一样,走了才一天脚上就打起了泡,后来实在没办法在半道买了双35块钱的山寨斯凯奇,把原先那双很贵的登山鞋放在路边随缘了。就这样坚持了六天,最后靠着口念阿弥陀佛坚持了下来,一进入五台山地界,脚上的泡也神奇的好了。据他介绍,佛教认为人死后距转世投胎之前有七七四十九天的中阴身,这段时间也是一个人在行走,你能感知到世界,但世界感知不到你,这种感觉跟行脚很像。所以行脚的过程也是一种修行,当人在身体极度疲乏,精神极度虚弱濒临中阴身体验的时候,用意志坚持口诵阿弥陀佛,是比在人轻松愉悦时念佛更能让佛法刻入潜意识的方式。所以我觉得,行脚和徒步的差别大抵就在于此,同样都是自虐式的行走,行脚者看重的是对自己内心的感知和修行,在近乎崩溃的体验中让佛法入心入脑深入灵魂,至于风景则是次要的甚至说还要在修行的过程中破除这种对“色”的执着;而徒步者看重的可能更多的是内心对外部世界的感知和体验,求的是一个身体在地狱但眼睛在天堂的范儿,经过重重的险阻让疲惫的身体和绝美的风景融合到一起才是终极奥义。一家之言,也不知道说的对与不对,一点浅见供大家指正。

简单交流了几句其实就该起床洗漱整理内务了,这方面我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然后换上一双专业的户外袜,把昨天磨脚的一双已经穿松了的军袜直接扔掉,刚好没耽误6:00寺院打板吃早斋。好像每个寺院的斋堂前面都会挂一块云板,到点了就会打响,至于说打板还能提醒什么我倒不是很清楚,这几天就对打板开饭的印象很深刻。早饭就是如图所示的斋饭,其实花样比我照片中的显示要丰富,主食就有花卷、土豆、粽子、面片汤、小米粥等,菜貌似和昨晚是一样的,不过这次就不用我们自己去盛饭了,坐在桌前等着就好,有应该是在寺院修行的女居士给我们把饭菜盛到碗里,但吃完还是要自己洗碗。因为是按点开饭,所以早上就餐的人明显比昨天要多,寺院的僧人师父也在一起用餐。其间,一位僧人师父一直在数落负责斋堂伙食的师傅不该用塑料制品生火,塑料燃烧后的烟气容易致癌,如果寺里的哪位师父得了癌症,就是他用塑料制品烧火做饭的缘故,而且说了几次都不听,下次如果再不听就不给工钱了云云。看来这个负责斋饭的师傅应该是寺院花钱雇来的,能让僧人师父不惜在应该止语的斋堂说了这么多,大概也是之前就有这样事情让师父动了真怒。

吃完斋饭,拿起相机到昨晚拍摄北斗七星的古塔处拍下了上图这张照片,依然是让人感动的通透,在蓝天和晨曦的共同掩映下,五台山的另外四台以及五台怀抱中的台怀镇在视野中清晰可见。今天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图中最左边的西台,挂月峰法雷寺。都不用翻攻略就知道今天应该是最难的一天,照片上能很直观的反映出来,从我们现在的站立点南台锦绣峰到西台的距离基本相当于或者要远于西台到东台这四个台之间的距离。其实行前做攻略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好多人都说南台和西台之间的这段着实漫长,所以我就把刚上路第二天体能最好的一天留给了这最艰难的一段路。后来老婆告诉我,当时她看到上图这个场景的时候其实内心是拒绝的,怎么可能一天走那么远的山路?

收拾好行囊,再给三个水壶灌满水,拿上昨晚押在客堂的身份证,就准备开拔,照例要在出门前拍一张摆拍出发照。此时是6:50,看到冲锋衣里的羽绒服了么,大家随便感受一下5月底五台山山顶的温度吧。就在我们收拾行装的时候,刘师兄告诉我们有位师父和一位居士师兄刚好也走到南台,待他们参拜完普济寺,我们正好一起结伴上路。本来就感觉有点势单力薄的我们立马欣然同意,由此结下了朝台路上朝夕相处两天多的善缘。




在等待师傅师兄礼佛的时间里,普济寺门口随便拍拍周边的美景,禅意十足啊。

其实也没有在门口盘桓多久,师父师兄们就出来了,大概7点多一点正式开始今天的行走。出普济寺右转沿着这样的小路下山,这张照片是此行除本摄影师外另外四人第一次的同框。这里也正式介绍一下本文的几位主人公。走在最前面红色冲锋衣的不用说就是我媳妇,本次行程我们五人组中唯一的女将,刚才在南台顶遥望西台的时候还有点打退堂鼓,现在刚一出发居然就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再往后方那个背着75升蓝色大背包的僧人就是此行我们的精神导师和行路先导果严师父。果严师父修的是苦行,曾经背着比这一趟更多的东西用了4个多月时间一路从广州走到普陀山。接下来,照片中仙风飘逸只拎一只水杯身无旁物的自在师兄,跟果严师父相反修的是安乐行,净土宗弟子,现在已经准备出家,只是目前可能机缘还不到,所以只拎一只水杯在山野寺院之间冶游。离镜头最近的这位背着黑色背包的就是昨晚和我一同在普济寺挂单从石家庄行脚过来的刘师兄,之前已受五戒,背包上横亘的佛像是在山脚下我们昨天经过的白云寺请的。这么看来,我们同行的五人中,要么是已经出家,要么是准备出家,要么是已经受戒的居士,不说佛法精深至少也是在佛法的修行上有了深厚的基础并有了自己的体悟。只有我和老婆两个是对佛教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顶多算是对佛教感兴趣有向佛之心的人。这一路之上跟师父、师兄结缘同行,除了帮助我们顺利完成朝台外,也让我们对修佛之人有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了解,从而对佛教有了一个更为亲近的感悟。

出了普济寺一直沿着之前那条土路跋涉,不久就感受到了太阳逐渐猛烈的照射,刘师兄脱掉了冲锋衣,直接穿着短袖勉力前行,我则是脱掉了羽绒服。就在这个当口,前面四人就已走到了本摄影师这么远的前方,又要拍照体能又不好的摄影师真的伤不起啊,而果严师父瞬间就走到了一行人的最前面,这也成为了后面两天行走过程的常态。脚下小路向前延伸就跟台顶之间的大路殊途同归了,接下来的一段路,我们将在大路上纠缠一段,走大路的脚感不好,还不时有汽车扬起的大片沙尘,着实不是一件太美妙的体验,看到照片中从左侧飘上来的烟尘了么?这就是刚开过去一辆汽车的场景,大家随便感受下。

路过刚才那三头牛,小牛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莫非,你与我也有佛缘?路上听两位师兄讨论的时候说,五台山一带的牛羊马狗等其实都是上世与佛法有旧,因故未入人道本世进入畜生道依然投生到五台山再续前缘的,所以说五台山的畜生们都颇有佛性,这只小牛也是如此么?

小路走到尽头,便走上了砂石质地的大路。画面中出现的一片建筑物应该就是南台和西台之间路标性质的气象站了。其实一直很好奇,五台山作为全国知名的旅游目的地,五个台顶又是分别供奉文殊菩萨五种法身的殊胜之地,为什么不能把前往台顶的路好好硬化一下?像现在这样的砂石路,因为路况不佳危险性较高的由头,貌似只允许台怀镇有营运资质的中巴车和司机才能拉游客跑这条路。私下里恶意的揣测,不修路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气候多变环境恶劣资金不足,另一方面可能也是为了保证台顶中巴车运营公司的独断专营权不受到冲击。没有了安全原因的借口,凭什么阻止其他车辆的进入?不过对于我们这样的徒步者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路破一点,车少一点,游客少一点,反而更加适合我们欣赏人为破坏较小的五台美景。

一路上,这种明显沿着山脊线隔开树木和草甸的植被分布比比皆是,不得不说山这种地貌能极大地影响植被的样貌,就像进藏路上屡屡看到的一山分隔干热河谷和高原草甸一样。阳光雨露翻越高山,留给大地的是截然不同的生长环境,而我们人类翻越高山,除了足迹,最好什么都不要留下,除了回忆,最好什么都不带走。

沿着大路走了其实并没有多远,我们就在已经朝过一次台的刘师兄指点下,在路旁树枝上系着明显的户外俱乐部红色布条的指引下,选择了离开大路从这样的林间小路下切。其实这段路倒不虞迷路,大方向还是很好确定的,这种穿过树林的小路也就是把“之”字形的砂石路从中取直,何况一路还有红布条提示方向。距离的大大缩短倒在其次,树林里的穿行不晒倒是个令人欣喜的收获,当然更主要的是,踩在满地松叶腐殖质层上的脚感,简直堪比优秀跑鞋宣传中常常自我标榜的“踩屎感”。

9点钟,在树林中一块平地上开始了第一次摘包大休整,用保温壶给随身的小保温杯里补充好水分,坐在一旁聆听师父和两位师兄探讨佛法。看照片中的情形,应该是刘师兄朋友圈中有人晒一位居士身着海青外罩袈裟带领一帮信众搞活动,师兄觉得这样的穿着是有问题的,所以拿给果严师父鉴别。其实我对这些佛教的仪轨要求完全是懵的,大概可能是居士并不能穿袈裟的缘故。从一路的交谈来看,果严师父跟他的法号一样是个持戒甚严的人,他就认为,僧人的修行,首重持戒,世间繁华万千诱惑太多,恪守各种戒律是修清净心的不二法门。但同时,因为僧人是佛教三宝佛、法、僧之一,出家人不管持戒严否,都不应当受到在家众的毁谤,若毁谤僧人则罪孽深重,只要对他恭敬,就如同恭敬三世诸佛,至于破戒僧,因行为不检而招致将来作堕落之因,是他自己的事,与众生不发生关系。

简单休息完继续在这样的山色丛林中穿行,不过爽爽的下坡改成了上坡,今天的空气质量优的简直不能再优,这样的场景也尽显原始的风貌。


继续爬坡前行,就来到上图我身后这个小村庄,村里基本没看到几个人,还有一些房子只剩下了破壁残垣,不过据曾经朝过台的刘师兄介绍,上次朝台路上,就在这个村子里吃的农家饭,留下过很美好的回忆。

离开村庄右转,沿着人和牛共同踩出的小路前行,貌似已经可以看到金阁寺的建筑物了。

离开南台将近3个小时,我们在9:50来到了这座金阁寺脚下。金阁寺是五台山除五座台顶的寺庙建筑外,所处的地势最高的寺院,海拔1900米。看寺前这长长的台阶应该就能看出金阁寺的规制很大了吧,网上一查果然是大有来头。金阁寺与中国密宗的传播和创始人之一的不空法师有极密切的关系,是由其创建的中国最早的密教中心,建造过程中,由于当时不空深得朝野的倾心崇奉,全国通力支持,上自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纷纷布施,唐代宗甚至下诏命全国十节度使助缘建寺,化缘僧分赴全国各地为建造金阁寺募集布施,工程历五年而竣。当时的寺院富丽堂皇,规模宏伟,寺中金阁高达百余尺,有上、中、下三层,雕梁面栋,高耸入云,因此得名金阁寺。据说,金阁寺的建筑式样是参照当时印度最著名的寺庙那烂陀寺,由印度那烂陀寺纯约法师监工,依照经轨建造,而那烂陀寺,是古印度规模最宏大的佛寺和佛教最高学府,咱们著名的玄奘法师也曾在寺中就学多年,这么说来的话,孙悟空应该也在跟金阁寺式样相同的那烂陀寺取过经。不过,跟我们这个苦难辉煌的国度中大多数古老建筑一样,金阁寺也曾毁于兵火,现在,寺院能看到的建筑及塑像,均是明、清、民国及当代修复和添制的。

走进山门,一座巍峨壮观的殿宇豁然出现在眼前,这便是前院的主体建筑:大悲殿。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找金阁寺现在的规制数据跟昨天拜谒过的其他寺院作对比,但一来因为金阁寺修建的风格的确大开大阖,二来也因为它的选址也算的上是清静无为,导致我们跨进山门的时候,整个前院只有两名扫地的师父而显得寺院无比的空旷,所以一进寺院不由得感慨“好大一座寺”。大悲殿内供奉着一尊高17.7米的三头四十二臂的千手观音像,铜佛通贯两层,下层铜像身旁是两尊高大的胁侍像,传说为观音的父母“妙庄王夫妇”。这是五台山最高的观世音菩萨立像,在国内也仅次于西藏日喀则和河北正定的大铜佛像。据说用这种手法制作的如此巨大的观音菩萨像,这不仅在五台山是独一无二的,就是在全国也是少有的。在大悲殿参拜的时候,守殿的师父热情的指点我们在殿内四处转转看看,近距离的接受佛法的沐浴,等我们出殿之后,他才继续自己的功课,在殿外冲着观音像一次一次的的行五体投地之大礼。

虽然此时距离金阁寺斋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过因为果严师父持戒甚严,在我们这些每天三顿一顿不落还要再加士力架巧克力补充的凡夫俗子看来都是体力消耗很大朝台路上,仍然坚持每日一食、过午不食的戒律要求,按照我们的脚程如果现在就继续前行的话,肯定没法在午前赶到狮子窝吃午斋,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就在金阁寺吃完斋饭再行上路。于是按照前院扫地僧的指点委托果严师父前去交涉午斋事宜,我们几个就闲散在金阁寺参拜游览。上图是在刚才的大悲殿北侧,以寺院一角为前景拍摄的南台普济寺。一个不注意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看来早上在南台遥望的西台应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嘛,不过当时可能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三个小时的路程大多都是在下坡,而今天的后半程,则大多是向西台攀爬,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穿过大悲殿北侧一座两层建筑下的一眼石砌通道,来到寺院后院。后院立有大雄宝殿,内供三世佛,两旁塑有姿态各异的十八罗汉,其实大雄宝殿里最让我啧啧称奇的是其顶棚塑造的五百罗汉像,十分精美壮观、震撼人心。一直有种感觉,寺院里的造像,佛菩萨一般都是雍容大气面部慈祥,一看就给人凝神静气安神放松的感觉,而罗汉们的造像就变化多端的很了,虽然也有看上去大腹便便脸上乐呵的罗汉,但更有很多的是面目狰狞肌肉虬髯的,就像秀才们夜宿荒寺午夜梦回一睁眼能被吓醒的那种。我觉得,怒目状的罗汉要么是特意被塑造出来震撼宵小,要么就是自己对佛法不了解,内心还有隐藏的阴暗,所以相由心生的观罗汉造型感觉可怖?想弱弱的问一句诸位师兄,你们看怒目罗汉造像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感觉?

大悲殿西侧是这么一个小跨院,清澈的蓝天下明黄色的小野花点缀中笔直的石径尽头是一座简陋的厕所,但其实这幅图的重点却并不在以上我所描述的这些繁琐的细节中,而在于此时我站立点右手边的一座石塔。这就是当代金阁寺的第一代和尚含空大和尚的肉身塔。后来查了一下资料,此塔建于1946年,为覆钵式塔,高十余米。含空大和尚是当时金阁寺住持,曾任晋察冀边区政府参议员,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侵略者一度占据五台山,含空提出“我们出了家,但没有出国,爱教更爱国”的口号,寺中不少僧人,脱下僧衣,穿起军装,参加八路军,留寺僧人成立僧人自卫队,积极参加抗日战争。含空和尚以办佛事名义,为抗日军民提供食宿,传递情报,使金阁寺成为抗日游击队和八路军的隐蔽所、交通站。1946年,含空和尚圆寂后,抗日民主政府送给他二百斤小米的安葬补助,并赠送挽联,上书“爱国精神永存”,这座舍利塔就是后来为了纪念他而建的。所以不管是为了崇敬佛法还是为了弘扬民族气节,来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参拜一下。



几个大殿参拜完后,继续在寺院闲逛,悠闲的欣赏一下中国古建的红墙斗拱,在今天没有一丝杂质的蓝天映衬下,越发显得精妙绝伦。

因为金阁寺是11点30左右才开饭,我们到的又着实有点早,所以即使很悠闲的逛完了寺院的风物,距离开饭仍有一段时间,于是我们就坐在大悲殿前的小广场上闲聊休整。其实说是闲聊,在这么庄重的殿前,聊的最多的自然还是佛法方面的问题。在这里上一张果严法师的正面像,可以看到即使是休整闲坐,果严师父也是标准的打坐姿势,我其实一直自认为柔韧性还算可以,但尝试这种盘腿的打坐姿势时不管怎么摆POSE都觉得筋脉不畅,跟别说像这样随便一坐就很自然的盘腿了。大家可以看到果严师父前面整齐摆放的那双僧鞋,那是因为知道他要出来云游,他所在寺院的居士供养的,而且是还大了一号的僧鞋。我虽然不太算得上是一个纯粹的装备党,很多装备是差不多能用就行,也买过很多明知道是仿品但样式差不多的山寨货,但是出门自虐的时候,一双合脚、高腰、V底、狗太死的正品鞋是我一直坚持的。我很难想象以果严师父这瘦小的身躯,背着如此庞大的背包,有时走上三四个月的旅程中有高山有公路有风雪有雨露,这其中的种种艰难跋涉竟然都只是穿着这么一双平淡无奇在我看来毫无保护作用的僧鞋走下来的。当我们就此事询问果严法师的时候,他很欣喜的指着鞋对我们说这双鞋的鞋口是有松紧的,所以大一点也不会不跟脚,穿上还是很舒服的。其实人非草木,什么样的鞋踩着舒服是件一试便知的事情,在路上果严师父曾对我们说,也有居士曾供养过他一双叫耐什么的鞋,穿上去很舒服,经过我们的提醒,才知道是“耐克”鞋,但他穿出去的时候有人就会因为这双鞋认为他是假僧人,所以为了省却这些麻烦后来他便只穿僧鞋了。


悠闲的溜达其实时间过得还蛮快,感觉不一会就到了金阁寺打板开饭的时间,11点30左右,我们跟在一众师父们后面进入斋堂。等我们坐定之后,四顾之下才发现原来除了我们几个外人之外,就只有寺院的僧人师父们就餐,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果严师父带我们过来的话,人家能不能同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员吃斋饭。也许因为金阁寺是密宗寺院的缘故,在这里吃斋规矩还是很大的,不光是男女分桌、出家人和在家众分桌,斋堂止语等一般性的规矩外,这也是五台山我们吃过斋饭的寺院中唯一一个开饭前要诵经的。一到这个环节我就懵了,看着大家都自然的口诵经文,连师兄们也能跟着念念有词,可我连他们念的是什么都听不清楚,没办法只好在口中反复默念佛号。饭前的功课做完,把上面左图中倒扣的两只碗翻转过来,有人给大家盛菜盛饭,如右图所示的菜和主食。由于也不知道大家能吃多少,所以每过一会就有人端着大盆给大家添续,如果吃饱了就向她们示意够了不用添了,如果还不够可以示意再添,尽量不要出声。吃饱喝足,把自己的碗筷洗净按原样倒扣在桌上,将保温壶灌满热水,我和老婆一人随喜了10元功德,也不知道少不少,就离开了斋堂。

因为在金阁寺盘桓了两个小时,所以下午的路还得抓紧前行才行了。出金阁寺继续前行不久见到了这个无上清凉的石牌坊,也忘了去正面看看它正面挂着哪个圣地的牌匾,只是依稀记得好像过了这个牌坊不久是个检查站的样子。朝台路上路过了几个检查站,不过好像对我们徒步的人完全无视,只检查过往的车辆,估计就像前文说过的那样,这条路,只允许特许营运的车辆通过。

其实一路上这种提醒台顶路险、气候多变,未经许可,禁止入内的牌子经常可以看到。反正看得我是心惊肉跳的,每每都让我联想起网上屡见不鲜的各地私自登山遇险的驴友,而且五台山台顶区域的确也不算是个善茬,在山中行走的时候经常听人说起朝台路上冻死过人的惨剧,就在我之前做攻略的时候也查到了曾经有驴友朝台的过程中因为严寒,头面部和手指遭严重冻伤,甚至有人因此截肢。由于我们这一次选择了应该说五台山最好的季节朝台,所以我很难想象恶劣天气条件下的五台山是怎样一个不宜入内的地区,而在那种条件下踏上朝台路的驴友又遭受了怎样的磨难,但我想以我对自己的爱惜和内心的敏感,易地而处的话我恐怕很难做到他们那种乐观和豁达。我只是一个户外的初级爱好者,但不是探险者,没有安全保障的进入险地或者不够成熟的路线对我自己、对家人甚至对社会来说都是不负责任的,所以在看到这样的提醒的时候我才会心中忐忑,不过因为之前做过大量的功课,确信了在现在的季节进入台顶区域不至有不可控的危险发生,才踏上的旅程。所以,在这里也提醒一下户外爱好者们,说走就走的旅行固然重要,但至少在追寻诗和远方之前把功课做足,千万不要轻率的挑战自然的威信,在大自然面前,人类还是太渺小了。

午后的一段路因为没找到太明显的小路,就都是行走在这样的砂石路上了,蓝天的映衬下,远处还有一座正在修缮的寺院,行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其实感觉也还不错,如果没有偶尔路过的汽车掀起的大片烟尘的话就更完美了。一路上,果严师父都在开解我们执念不要太重凡事要看破,比如他现在有一部手机,但如果手机丢了,他也只会觉得有些不太方便,无法跟寺院和居士联系,而不会去懊恼手机丢失这个事件本身。这一方面表现了师父在金钱戒上持戒很严,对这些身外之物本身看的就很淡,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万事过去即过去的大智慧。我们凡夫俗子生活在这物欲横流的物质社会,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很多的诱惑,为了满足自己的种种欲望,我们投入了大量的时间、金钱、精力,但当目标没有达到,很多人便在自怨自艾和纠结懊恼中徘徊不前。其实这种已经发生并且不可收回的支出,如时间、金钱、精力等在经济学中是一种被称为"沉没成本"的东西。所谓“沉没”,就是已经消失,对于已经花掉的钱,已经努力过的时间,人们总是不能够忘记,成本虽然已经消失,心理却难以接受。但我们在决定是否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不仅是看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好处,很大程度上也要看过去是不是已经在这件事情上有过投入,在此过程中“沉没成本”的存在干扰着我们的心理决策,诱使我们寻找各种理由坚持错误的决定。实际上,经济学家早已指出,“沉没成本”只是一个以往发生的与当前决策无关的投入,从决策的角度看,以往的投入只是造成当前状态的一个因素,当前决策所要考虑的是未来可能发生的费用及所带来的收益,而不考虑以往发生的费用。这套“沉没成本”的理论,大概也是佛家所说的“看破、放下、自在”吧,看破之前发生的种种皆为沉没成本,放下成本已经沉没的既成事实,轻装上阵投入下一个决策实现自在。本次旅程开始之初,我其实对只差半年没有达到自主择业的目标颇有些执念和怨怼,但这种无谓的纠结又何尝不是一种对“沉没成本”的不甘。十七年半的军旅生涯已经结束,转业命令已经下达,一切已经不可挽回,理性地面对今后的生活,果断放弃那些已经发生、且不可能收回的沉没成本,而不要在这种求而不得的心理泥潭中越陷越深,这应该是此次文殊菩萨道场中行走给我最大的启示了吧。


在这样的天气下行走,晒倒是晒了点,不过,拍起照来简直无敌了,蓝天白云青山好,绿树野花还有草。

但也许是这通透的天气让视野变得广阔而心生放松的缘故,就在这个左转的路标处,我们果断选择了右转走上一条错误的小路。当时以为左转的路标指向的是刚才看到的那座正在修建的寺院,我们右转的小路能直指西台,后来的事实教育我们,没有看到户外俱乐部的红布条时,千万不要贸然抄近道。有句话说得好“慢慢来、比较快”,走大路虽然比较慢,但跟走错路比起来,慢慢的走大路反而是比较快的方式。

大概13点钟,就在刚才那个分叉路口,我们走上了一条莫名的小路,旋即进入了这样一片密林。一段二十分钟左右爽爽的下坡之后,刘师兄最先发现了问题,通过手机定位,我们行走的方向离西台居然越来越远。这就又遇到了一个有关“沉没成本”的决策时刻,我们之前已经投入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和体力成本,如果此时原路返回,之前的成本全部白费,但如果因为舍不得之前的“沉没成本”继续在歧路前行,最终应该会在绕一个大圈之后才能赶到西台。根据刚才对“看破”智慧的体悟,面对“沉没成本”做决策的时候,要理性的选择排除这种心理干扰,每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我们大家一致决定了原路返回到大路重新出发。

原路又走了差不多40分钟,14:00左右才回到了人间沧桑的正道。

其实走上正路不久,就走在了这样的林荫下,感觉也还是不错的。

快到狮子窝的时候,路边出现这么一个场景,很有远古的感觉,辽远的白云下面,一座不知哪位先师的佛塔,一群悠闲的白羊,近景一杆倾斜的经幡杆,构成了一幅非常祥和的图画。

15:00左右,我们赶到了攻略中屡屡提及的挂单点,狮子窝。据网上查找的攻略说狮子窝位于五台山徒步路线的中段,可容纳的人多,是大多数驴友在穿越第一天会选择的地点,也是很多攻略推荐的最佳挂单地点。不过,我总觉得既然是来朝台的,当然如果可能还是得住在几个台顶才算不虚此行,狮子窝虽然也很殊胜,却依然不如台顶感觉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很难抵御今天晚上到西台挂月峰赏月看日落的诱惑,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把狮子窝当成今天挂单的选择。

不过即使不在这里挂单,既然路过了还是要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寺参拜一下的。狮子窝,又名大护国文殊寺,始建于明万历十四年,它不光是徒步朝台信众挂单的最知名寺院之一,同时也是五台山著名的大道场。而上图所示的这座万佛宝塔又是狮子窝大护国文殊寺的代表性建筑,阳光下能很清楚的看到塔身每层的外表塔檐下都镶嵌着满墙的黄、绿、蓝三彩琉璃砖装饰,故此塔又称为“琉璃大宝塔”,是五台山地区唯一的琉璃塔。后来网上找到一些轶事:明万历年间,新皇帝登基年龄甚小,其母李娘娘,整日为国事担忧,恐江山有变,为祈愿国泰民安,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忽一日,娘娘梦中来到一处,周围有五座大山,近前有一对绿色狮子,狮子后有一宝塔,巍巍而立,千万诸佛绕塔而坐,佛光万道,娘娘欢喜非常,从梦中醒来。事后娘娘一行暗访五台山,来到狮子窝处,见到寺前两尊绿三石狮栩栩如生,寺中确有一塔,名曰:狮子塔,寺院正处五台之中,娘娘赞叹此间正是梦中所见之处,便将破旧的狮子塔拆除,在其原位建造一座十三层大塔,由于塔皆是琉璃佛像构成,且塔内外筑成佛恰好一万尊,故名曰:琉璃万佛大宝塔,自建塔后,明朝中叶,进入昌盛时期。清朝康熙帝,寻父曾路经此地,被山风吹落头纶,遂入寺朝拜万佛塔并题诗一首,其孙乾隆皇帝为狮子窝赐名大护国文殊寺。事后派大太监王忠送金佛两尊,供奉在万佛宝塔上下两处,并施银数千两,寺院万佛塔再度重修。
但自清乾隆年间至十九世纪末,几百年间,大护国文殊寺和万佛宝塔,历经苍桑,屡遭破坏,所有佛殿毁坏殆尽,寺中及塔中佛像,文物被洗劫一空,文革期间,曾有人以破“四旧”为名几次炸毁万佛塔,所幸苍天有眼,炸塔未遂,万佛塔虽幸存下来,但已被破坏的残破不堪,令人惨不忍睹。后来就到了1994年深秋,释仁法师父朝山来到狮子窝,见到万佛塔时,深为古人精罕的建筑艺术所折服,更为这绝世仅有的历史文化遗产和佛之瑰宝遭到如此破坏而痛心疾首,自此他辞别受业恩师,只身住进万佛塔,做文殊菩萨的护法护持佛塔,并发愿无论遇到任何艰难困苦,无论用多长的时间,定要重建大护国文殊寺,修复宝塔。经历了十几个寒暑,在海内外佛子及八方信众的全力支持下,释仁法师率寺中弟子克服重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在2006年秋完成了琉璃万佛塔的修复工作,让国内乃至世间仅存的“万佛琉璃宝塔”重现佛光。

就在这座万佛琉璃宝塔下,我们卸下重重的行囊,稍事休息,补充一下热水。把此行的三支水壶都掏出来摆在万佛塔下秀一下,行前的时候我曾反复纠结到底要不要带着这支大水壶,我这孱弱的小体能,还得背着这么沉的装备其实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不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把它带上。后来的爬山经历也验证了这个选择的正确性,虽然这支大水壶在路上只有一两次被喝空的经历,其余时间都能得到及时的补充,但毕竟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如果不是因为它,路上的时候我会随时处在对热水不足的恐慌当中,以我这敏感的小内心,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态欣赏五台美景了。

感觉此时的狮子窝好像正在大兴土木,整个寺院里仿若一个大工地,补充热水的地方是在工地一角露天的开水炉,其实就在狮子窝著名的挂单楼门外。灌完热水后,好奇的溜达到楼里参观了一下,就是如图所示的样貌,感觉就像是学生或者部队宿舍的设置,一间一间简陋的上下铺,虽然条件一般,但胜在地方大接待能力出众,据说狮子窝的挂单接待能力能超过500人,这就相当感人了。对比一下昨晚挂单的南台,一天40多人就已经被挤爆,无怪乎网上的攻略一致推荐到狮子窝来挂单,如果是周末或者节假日期间朝台,除了这里,还真接待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其实也就是因为淡季朝台,所以有了随意在台顶挂单的任性,不过,我们的任性可能也影响到了果严师父的清修,估计按照他本来的计划,今天是在狮子窝挂单的,刚才我们在寺里参拜的时候,他好像都联系了挂单的事情,但是看我们都准备继续前行到西台再挂单,果严师父也就从善如流了。后来想想,我们一天三顿一顿不落的吃,今天走到西台都饿的不行不行的,但人家果严师父每天就吃一顿过午不食的修行,今天到狮子窝就挂单可能才是他最理想的行程安排,现在被我们的任性带跑偏,选择继续前行,不知道对师父的修行有没有影响,反正如果是我被人裹挟着改变自己的节奏,我是会有怨念的。

因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在狮子窝没有盘桓太久就准备出发了,在门口拍下这张狮子洞的照片。除了刚才所说关于狮子窝的史料之外,狮子窝名字的由来其实是因为相传很久以前文殊菩萨从离隔万里的印度佛国乘狮东来,行至五台山竹林岭上,仙狮驻足不前,且吼声不断,恰似雷鸣,文殊菩萨乃大智圣者,顿悟到,我佛弘法喻狮子吼,看来此处必是弘法之地,遂点一道场,念其仙狮缘起,起名"狮子窝"。从此之后,这位菩萨便云游五台并逐一建寺演法,由此五台山成为佛门圣地,文殊道场。这么殊胜的地方,在狮子洞前难免心中赋诗一首:狮子窝内狮子洞,狮子洞闻狮子吼。狮子吼中喻佛法,佛法听罢好前行。

狮子窝出来就是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场景,蓝天白云美如画,大家随便感受一下。

15:45从狮子窝出门后不久,就走上了这样的林荫土路,头顶是蓝天,周身环绕的是高山森林散发出的富氧离子,走起来也就还算轻快。

路旁经常可见这些与佛有缘的动物,我们其实也在讨论,五台一带的居民,养一些牛羊进行贩卖好像还算正常,但豢养马这种现在比较尴尬的物种就比较费解了,当做肉食来源貌似不太理想,当做畜力来源在当今社会好像也不是太有需求,五台地区也不像内蒙大草原的牧民们经常需要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生繁华,那这两天看到这么多的马群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图中可以看到,当我们在汽车扬起的沙尘中好奇的观察马驹嬉戏的时候,果严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目不斜视的坚定前行。其实一路上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处于这种状态,果严师父以我们中最瘦小的身躯,背着我们中最沉重的负重,一路绝尘的行走在最前面,往往是走一段时间发现把我们落下了很远,就停下来等等我们,等我们赶上了再继续前行。我很好奇每天只吃一顿饭的身躯里怎么能蕴藏着这么巨大的能量,难道真的是因为眼里只有目标,心中只有佛法,脑中只有修行,就能把体内的所有能量都利用到行走上,而不会像我们这样,看看动物也好奇,看看美景也喜欢,红尘琐事牵挂太多,分散了朝目标前行的力量。我想,在各自的领域有所建树的大师,其实都有这样的特质,道理其实我们也懂,只是我们凡夫俗子很难做到像师父或大师他们那样的专心和坚定,谁的成功都不是白来的,想享受成功的荣光,就得经受跋涉时的孤独苦痛,所以,做不到这一点的我们注定了就只是凡人而已。

往西台前行的路上,碰到了好多从西台下撤去狮子窝挂单的人。看来,选择逆时针朝台的人很多还是遵从了网上攻略的点评,到那个接待能力比较大的寺院挂单,其实这样也好,省的大家都在西台顶跟我们挤,降低我们的食宿舒适度。迎面碰上的游客中,很多应该都是来朝台的信众,对果严师父也有着面对“佛法僧”三宝时应有的恭敬。很多人在面对佛和法时都能保持敬畏之心,在面对僧人时却常常不甚尊重,但其实僧是住持佛法的代表,因为他们修学佛法,所以是具体地象征着佛法,跟佛和法一起并称为佛教“三宝”。我们碰到的上图这一批信众明显是明白这一点的,遇到果严师父的时候恭敬的行礼问好,还把自己带的一些食物拿出来给果严师父,对于在家人对出家人的供养问题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当出家人修行的时候使用了供养的衣物、食物等物品,其实也是在帮供养这些物品的在家众积累了功德,所以经常可见信众们路上看到苦修的师父往往都会很欢喜的给钱给物。不过关于给钱这个事情,可能个人也有个人的看法,果严师父是一个持戒甚严的人,而金钱戒又是他很看重的戒律之一,他一直秉承着不受钱财的供养,苦修路上有需要食物的时候如果没有寺院挂单,他会托砵化缘,信众可以当场用钱买食物给他但他不会接受任何的金钱。果严师父说,如果我需要食物,你就给我食物,给什么我吃什么,即使给多了大不了下顿再吃,但一旦你给我钱,给多给少的就可以用来干别的,就容易引发贪念。所以就在上图这个地方,当信众们给师父食物的时候,师父慈悲的接受了,但给他钱的时候,师父坚辞不受。后来听师兄们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说过另外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其实是有些假僧人,就借着这个只接受食物的戒律,化缘的时候吃了信众供养的东西,故意装作吃坏了肚子讹诈信众,导致很多人现在宁愿供养金钱也不愿意直接给食物。对佛没有敬畏之心的人,还真是什么骗钱的手段都想得出来啊。这一段路碰上了好多逆穿朝台的游客,基本每一批都会问我们狮子窝还有多远,可能在一天多的行走中我们多少都收获了一点智慧,我们并没有询问西台还有多远,既然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赶到西台的,知不知道还有多远其实真的只能影响心境却改变不了距离。

离开狮子窝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了这个分叉路口,路标显示向左走2KM到达吉祥寺,6KM到达西台顶法雷寺,向右走能直达中台演教寺。好吧,尽管没有特意去了解到西台还有多远,数据就这么简单粗暴的送到了面前,不过有了昨天的教训,对山路的6KM到底有多远其实也没有了基本的判断,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但行山路莫问距离。

又是一块提示危险的警告牌,开头就是“如果您未听劝告····”,原来跟上一块警告牌是一脉相承的,之前那块牌子是劝告我们不要进入台顶区域,现在这块牌子是告诉我们如果执意进入的注意事项,五台山到底有多么危险啊?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