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儿时年味 - 安徽 - 8264户外手机版
按照家乡习俗,其中有一盘整条红烧的鲢鱼只能看不能动,叫“看鱼”,正月十五前每天吃饭都有端上桌,一直看到正月十五才能吃,寓意“年年有鱼”。或许那时候的食材环保摆得住,或许已坏了也舍不得扔。
三十晚,吃年饭前照例先要去村前的祖坟烧纸祭祖,回来贴春联、年画,扫地,洗脸,换上新衣鞋,放鞭炮,再吃年饭,很有仪式感和期待感。菜上桌,父亲领我们唱一首革命歌曲,每年基本都是《东方红》或《大海航行靠舵手》,然后迫不及待坐上桌吞咽奶奶和母亲忙活了一天,精心制作的冒着热气、喷着香味、流着油光,是我们企盼了一年的大鱼大肉,也是我记忆里最纯正最诱人最原味的年味。
本帖最后由 黄山悠然依然 于 2019-4-9 21:29 编辑
农村每家都要养一二头猪,过年宰杀,一部分自家享用,各家亲戚送一点,也有卖出一部分,换点钱用。记得隔壁村的杀猪师傅,刀功不到家,基本一刀猪断不了气,每每要补上一二刀,弄得猪激烈地惨叫,奶奶直叫作孽。
做豆腐时,第一锅豆腐点卤成功后,奶奶肯定要舀一碗水豆腐,加点白糖,给我尝尝,至今仍馋那碗水豆腐的甜味和香味。
做冻米糖的晚上一般要弄到半夜,糖稀要慢慢熬上几小时,做糖有点技术含量,别人家要请村里的师傅,我父亲会做,当然不用请别人了,先做冻米糖,最后做点芝麻糖、花生糖和豆子糖,我很喜欢芝麻花生糖,总要等到最后,尝到心仪的糖品才甜甜地去睡觉。
做团子都是手工活,需要请亲戚和邻里帮忙,一屋子人有说有笑,灶屋飘出蒸团子箬叶的清香。刚蒸好的团子,沾点白糖,润滑黏糯,香甜可口。
本帖最后由 黄山悠然依然 于 2019-4-9 21:33 编辑
那时候,每当放寒假,就知道离过年不远了,数着日子盼过年。物质贫乏的年代,所有的好东西都要留到过年享用,尤其是对鸡鸭鱼肉的渴望更为强烈。杀年猪,磨豆浆做豆腐,蒸糯米饭做冻米糖,磨米粉做团子,整个腊月忙得不亦乐乎,过年的氛围很浓重。其中磨豆子和米粉最是累人,一大木盆豆或米,往往需要推磨三四天,奶奶为了磨出来的浆细,用大勺往磨心里添很少的料,让人产生永远磨不完的绝望。也有我非常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柴火灶门口,不时给锅洞里添柴烧火,望着旺旺的火苗,浑身都是热乎乎的。
本帖最后由 黄山悠然依然 于 2019-4-9 21:24 编辑
一晃我离开家乡有三十九个年头,但绝大多数年份是回家过年。年数不多的几年在外过年,也要在正月里回家探望长辈们。尽管这么多年后,家乡的变化很大,进村的马路变宽了,村口的池塘淤塞了,门口的几棵大树都苍老了,我也两鬓斑白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但不曾褪色的是少儿时的记忆,这些记忆中最为清晰、最为快乐的仍是过年。现在想来,还是觉得三四十年前的春节才叫过年。
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母亲的小菜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屋前的水杉一如既往地以挺拔的姿势屹立于半空,居高临下凝视并庇护着整个村庄。
本帖最后由 黄山悠然依然 于 2020-4-6 09:47 编辑
红花草如同满地繁星缀满儿时踏过的田野。

本帖最后由 黄山悠然依然 于 2019-4-9 21:22 编辑
清明回到家乡,少时上学的路径上依然开着黄灿灿的油菜花,只是泥土路变成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