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年轮 - 甘肃 - 8264户外手机版

  甘肃
余秋雨在《乡关何处》中,博古论今,将异乡的漂泊与故乡的记忆糅杂,用远与近的交替来表达故乡情切;而龙应台一语中的,《回家》一文,行文简单直白,把家描述成为一段光阴,而不是一个空间,让人心头瞬间潮湿。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啊!雾霾的都市,随便打开一扇窗,都可以勾起对故乡的记忆,那段记忆是一段时间,是一段回不去的光阴。记忆中的故乡就像是一轮轮的年轮,只有在记忆的切片中才可以想起曾经的故事,散发着碎草的香味,荡开水池的涟漪,爬过雨前大地的蚂蚁,树阴下的一丝阳光……。

8月,夏末秋初,第一次到媳妇童年生长过的土地。车在千沟万壑间缓缓前进,爬上沟便是一马平川。经不住媳妇的唠叨,到她住过的老宅去走走,我用视频记录了这段黄昏的老路,在夕阳下显得更加寂静,我们的脚步声引起墙内的狗吠,斑驳的老院子里出来一位长者,布满皱纹的脸,写满陌生的瞳孔目送我们走过幽长的巷子;隔壁的老邻居在自己的场上干自己的农活,对于我们视若无睹;打开院门,老房子拆了几间,种上了菜,剩下的房子窗棂上已经落了一层灰,老宅的归宿就是我们的不速到访,可以让媳妇的脑海里勾勒出儿时的故事,在沟里摘些桃子在树阴下分给弟弟吃,或者晚上的狗吠让她吓得躲在被子里。

老宅三进院落,出后门进地洞进入第二院落,地洞很久没有人去修葺,有些塌陷,地洞里小虫子爬过的痕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打开门,院落出现在眼前,蜘蛛已经在适合的位置建起了自己的新居,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晚餐夜宴。这些窑洞是上一代人曾经生活起居的地方,可以想象,在远离现代文明的日子,晚上一家人在窑洞里聊着东长西短,聊着塬上的收成,聊着沟里的故事,这种淳朴的生活随着现代文明的普及,已经不会再出现在窑洞的日常生活里,窑洞也走出了人们生活的视野。

窑洞曾经是黄土高原一道很特别的风景,而陇东窑洞不同于陕北窑洞,甘肃窑洞临沟而凿,沟深百米有余,下边是郁郁苍苍的阔叶林,沟底溪水清澈甘冽,而沟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当地人称为塬。

回到家才知道我们没有去第三进院落,下边还有很多院落,错落有致,我没有机会一睹窑洞在50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在这块土地上的真容,但是可以想象圣托里尼岛那些蓝白相间的民居错落的精致,或者哈什老城区几百年形成的黄色居所的沧桑,而窑洞也应该有自己特有的感觉吧!

那天晚上,天公做美,没有光污染的天空,可以看到西北至沿海航道飞机划过的红绿航道,与银河交叉,牛郎织女分居两侧,大角星清晰的如同墙角树上的果实,唾手可得,南方的老人星与天狼星遥相呼应。真正夜晚来临是月上树梢,虫子仿佛在光线的刺激下荷尔蒙分泌异常,各种虫子的叫声演绎着大自然的神奇,动物世界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这片土地的古人也应曾坐在窑洞的炕上聊牛郎织女的故事,说着吴刚伐桂的动人传说,然后制造出下一代。

第二天,沟底的雾气弥漫了太阳升起的方向,月亮还挂在西边的半空,沟边的牧羊人,早起的农人挑水,旁边的哼哈二将守着旧庙,野花开的正艳。媳妇喜欢的老树在雾中的阳光下,让人回味无限,回到家,姥姥做好了饭菜,儿子已经在炕头闹腾。

一家四代人,每代人都有不同的童年记忆,就像老树的年轮,沟边人记忆的年轮从沟底到塬上,而童年的记忆也从沟延伸到塬上,这就是这片土地带给人们的时光与故事。

每个人都有一段关于老宅的记忆,但是更多的记忆是时光而不是宅子。
是时光老了宅子,还是宅子蹉跎了光阴?
远处的沟进入视野,旁边的枣树在静静的守望着。

当窑洞塌陷,老一代也就进入了古稀。

地洞下的院落,别有洞天,也是孩子的世外桃源。

墙角的小西红柿也有童年。

牧归人,全是奶羊,一斤2块,可惜超市的奶粉吵到一斤上百元。

早上的月亮安静的等待着日光的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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