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山的蚂蟥人见人爱 - 福建

路口风声
2021-6-17 19:20 倒序浏览 13673人浏览

“菠萝蜜”抱怨说帐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拿出来使用的时候是在合溪乡袍山村的山金岽喂饱了蚊子环穿下来回家的路上，那时“清风”也在车上，一拍即合就确定等到我家闺女高考结束的时候来吧，正好有端午的3天假期，不长不短，很适合2天的户外安排并留有1天回到家跟家人一起正正规规地过个端午节。
一切都很完美，不影响工作、家庭、生活。于是，报名参加的人就热烈了起来，连露营装备不齐全的“鼎盛医药王小兵”、“才哥”、“李忠盛”夫妇都热情洋溢地准备了起来，激动无比的“李子”和“木子”更是大起大落地第一时间报名又无比失望地因为家庭琐事而退坑，跟六月的野杨梅吃起来一样内心又甜又酸却丝毫说不出怎么爽。

午后出发，厨神旺哥依旧没有跟上，这家伙已经记不起上次行走户外是什么时候的故事了，没有他的同行我一开始很担心炊煮事宜，后来有了“鼎盛医药王小兵”的撑勺掌控大局气氛相当的好，我知道旺哥的存在意义已经越来越小了。
逢走长线必下雨的定律在我自己更换了上班单位后也风水轮流转，变化了个180°大弯，在端午季节出行存在着很大的冒失冒险，屈原投江的纪念日从来不缺风雨，天哭地泣，在既定的驱车途中一阵又一阵的狂风暴雨真令人绝望，雨刮器都刷不了那种的忧伤，加之收到农家菜馆电话说枣坑村封路无法进入的消息后，集体停车达埔服务区商讨预备路线是否修改，“李忠盛”抱怨发出掉头回家的希望。

领导“清风”稳操胜券的道理和说法说服了我继续前行，我很相信彩云天气这个app的预报，脑海里画面呈现枣坑村晚霞四溢炊烟升起老农扛犁牧童归家黑犬轻吠的样子甚为欢乐，然后我们在收割完的田野里菜地里安营搭帐点火锅再把酒迎欢纵情歌唱，一定可以把全部美丽的村姑诱惑到身旁来轻舞飞扬。
其实，早已楼去人空，枣坑村仅剩一户一人住。
16：00出了点小意外，在距离枣坑村很远的必经之路上我们一行4部车被龙潭漂流的旅游开发商联合当地镇政府公告拦截，08：00-18：00不得通行。苦口婆心地友好地协调了一番才于17：15放行进去自然保护区，一路不见村庄不见人，整整13km的山路十八弯清幽空旷，我关闭空调打开车窗尽情呼吸着森林里清新的味道，除了无数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在大声歌唱，就是路边众多瀑布哗啦啦的水流声了。
路小弯多，蜿蜒上山兜兜转转了500m的落差，我们来到枣坑村，看得出也是倾盆大雨过后不久的模样，除了几头牛在荒废的田埂边吃草，整个村庄已杂草丛生楼倾柱倒，了然没有香火旺盛的家乡味道。

“sm”校长与“三字金”他们忙不迭失地深入残破的楼宇之间采风摄影，“鼎盛医药王小兵”开始展示出了厨艺大显身手，“凡事努力”和老驴“别闹”只有帮忙附和的份。“才哥”与“李忠盛”夫妇对于第一次露营的搭帐激动而又生疏着，皱着眉头在铺满牛粪的水泥地板摊下新帐篷，有苦也说不出的滋味写在了笑不出的声音里。
突然出现的一对老年夫妻令我们一行很意外，他们是外面居住恰好回来收割蜂蜜的，老人家善意地帮助我们解决了取水难题也解决了“别闹”他们洗澡的问题，连锅铲也都借用了出来，于是，除了老人家新摘的牛粪菇被我们买来烫了火锅其实是“菠萝蜜”付的70块钱，晶莹剔透的整坛蜂蜜也被我们如狼似虎地瓜分完毕。
这夜的笙歌注定不平静，我带了2件谷登堡啤酒，1件卡维斯红酒，再加上“才哥”配送来的2斤灵芝泡酒足足有53°够猛，酣畅淋漓下去，“才哥”自己开始了和他儿子不断微信视频并反复拉我们入镜一起大声喧哗，此时我真佩服他法院上班儿子的耐心无比有韧性，是我的话，早就烦死了嘛。更有意思的是，我们亲爱的“sm”校长好可爱，三番五次地干杯下去，English talking震彻山谷，已经睡进帐篷去了的又跑出来连续拨打自己的电话号码13次。
飘雨一阵袭来我们连忙搬了桌子进入农舍继续喝，“李忠盛”索性扯嗓高歌一曲《一壶老酒》嗨爆了整个气场，此时我才知道户外队藏龙卧虎人才辈出，我已渐退歌坛隐去黯淡无光无勇气再呼再吼，于是，跟从“鼎盛医药王小兵”走石头台阶上去农家阿伯那里去洗澡，偷拍到一张光腚再灰溜溜地缩回自己的帐篷，4G信号非常强，隔壁“菠萝蜜”很快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就着远处“清风”的地动山摇，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此时，充电未满的帐篷风扇也耗光了最后电量关机停息。

夜里无雨我睡得很好，彩云天气app的预报显示第二天也阴与多云非常好，任凭旁边兴奋的初驴们兴高采烈地热闹非凡，我安安静静地最后一个起床出帐之前，已经把学习强国做完了大半。
早餐吃面，饭后整理行装完毕我才想起昨晚喝酒最矜持的要数最漂亮的“浮云”了，跟齐云山日出日落的表演不一样，夜里没戴上墨镜说明酒量就控制的很好。

以为新队旗忘记带来的笑话被出发前塞充电宝进背包外侧竖袋的时候找到，否则就真失去了纪念意义，回去会被旺哥骂死。拍完集体照，“三字金”带队，领着“凡事努力”和“才哥”一骑绝尘，略过路边无数的野杨梅无视，我与“菠萝蜜”则落在了后面口水直流，纳闷至极的其实是惊讶于经过几丘稻田居然有人耕种得井井有条，原来在这荒废的枣坑村还有一户人居住，走出来迎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大伯，叼着一根烟，他说就他自己一人深居简出，养着一群鸡鸭鹅，亏死了，要是知道这位大伯的存在，我们跟他预定一只鸡一只鹅昨晚不就可以腐败大餐了，省得买菜之类的罗里吧嗦。

沿着石阶古道，轻松行至枣坑村的另个自然村叫作上洋，这里有泥土机耕道可以直达，是解放战争的革命时期中共闽南特委所在地，一个秘密文件提取地，新建的纪念馆很大气很有范，可我们在意的共同意见是这里才是绝佳的露营地，啥也不说，溪里的水流丰富是最重要的，还清澈见底呢。
众多骚包姿态留影了一番，继续沿着机耕道往山上走去，终点是一座重新修建未完工的寺庙，那里也充满革命斗争的痕迹。我还看见了龙岩一驴友“浩兄”绑在拐路口的红布条，据说他现在已经不带队了，专门自己夫妻俩行走江湖，真佩服，这得忍受寂寞与孤独，因为有时候老夫老妻了也是话不会多的，比如我就是这样。

稍歇会，我喝了第一袋金绿城纯奶作为能量补充，然后大伙开始直线拔高，穿过一片竹林挺有特色，明显与我家山场上的竹子是同类品种却无法长粗壮，只有茶杯一般大小整齐划一地生长，很不一般，“别闹”转身给我抓拍了许多精彩的镜头，亦煞是好看，惹得“枢林”大姐急冲冲地飞奔回来合个影。

前边的“三字金”带着“凡事努力”和“才哥”已经接近大石头的时候，我刚刚接过“菠萝蜜”递过来的三颗甜荔枝停留在离开竹林的地带，豆大的汗珠噼噼啪啪落下，我特意将户外风扇落在车上其实是错误的，眼镜的朦雾是我行走户外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挂在背带上的毛巾都擦湿了，于是特别需要风扇挂在胸前来吹去脸上的汗珠，顺带驱蚊。
中了户外毒的“山川”是美术老师，带上了全画幅的佳能6D4放在他的小鹰冲顶包也是个错误，没有腰带分解负重，沉的很。不过他体能好，走的飞快，我感觉自己追的很吃力，在我吭哧吭哧地赶到蜂仔面山的第一个山坳垭口时候，“山川”已经停下来拍了不少好照片。“凡事努力”廖老师在左侧山头传来声音，原来先头部队的他们三人已捷足先登上去欣赏风景，我停下来查看轨迹是有人上去并且是原路退回该坳口的，那就卸包空手跟上去看看吧。一前一后的“别闹”拿着vivo x60pro十分风光，蔡司镜头的画面感非常好，很动情地拍出了不少巨片，来玩户外，要的就是精彩。不像冲锋在前的“才哥”他永远不会拍照片，咦，说到他，其实也有个特色，就是永远会脱衣服摆拍被拍照片，那八块腹肌，酷毙了。

好几个地方有绳子借助才能得以攀登到达这个山头顶峰，我似乎看到了三清山的样子，悬崖峭壁山石连绵不绝如同墨画，非常壮观。站在巨石顶，一览众山小，“才哥”果然脱了上衣露出八块腹肌在大力展示了，健美姿势里的肱二头肌绷紧的力度感也很强，转过身再来一张镜头，背部熊一样的厚实也很大气，要知道，“才哥”今年54岁了哦。

“李忠盛”把他漂亮的老婆“阿三牙科”丢在山坳独自攀爬了上来并慢吞吞地陪着最漂亮的“浮云”与“枢林”在上面拍了很多漂亮的美照再慢吞吞地退回来，惹得众怒。在楚楚动人的身材婀娜多姿又加上前凸后翘的“浮云”面前居然不动声色坐怀不乱般在攀岩而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精力分散，说明定力很强，这点说实话我压根儿做不到，是我的话，早就心花怒放春心荡漾了。
蜂仔面山就不绕上去了，闭塞难行，之前去过的“老火”提醒我拱上去不划算，不如平缓地山腰斜过，石牛山松多，海拔不够高奇形怪状不够猛，但也争奇斗艳了，一路斜坡面风景甚好，鬼怪“才哥”顽皮地撒腿奔跑，我连忙抓拍到了一段视频留着制作抖音用于纪念。等到“山川”黄老师反过来捕捉我的身影时候，我兴起地踢起右腿想做个体操直角，无奈于从没拉伸锻炼，样子很难看，滑稽的很。

然后是通过密集的苦笋竹林带再扎入沟谷的一段原始丛林路，这里溪水丰富，潮湿排除在外的话，生火做饭非常好。我和“别闹”以及“凡事努力”跨沟越壑继续往上带路，紧接着的是一片优雅的粽叶林，迎风略过，哗啦啦地唱歌儿般响，那时候发出的10秒视频在户外群里，长汀驴友“雨儿”一阵阵惊叹。

我呼叫收尾的“菠萝蜜”压轴是否跟到松软的松树林时候，他回答在这里徒步命都会多活个10年，这让待在家的旺哥很高兴，他自从戒了酒，身体开始倍个儿棒，除了难免的头发又脱去了不少导致地中海造型越发明显。
突然而至的一片大草洋其实是预计重装露营的地点，这里水草丰茂平整的很，只是脚踩处四处都是水，安营扎寨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处理能力就是，无奈的是这里蚂蟥其实四处横飞，我们一行骚包拍照不觉得辛苦，待到穿越出去拱出杉林直达石牛山若隐若现的巨石堆，“清风”脱去湿透的防水登山鞋在石头上晾晒的时候，暴露出了脚踝上汩汩而来的鲜血，我才知道所有人都难遭不测。

此时，“才哥”早起爬上一块巨石又脱去了上衣，露出他得意忘形的双乳。
我的户外摄影创意肯定不会过时的，颤颤惊惊地做个先锋跟着“别闹”攀爬上去其实头晕的很，鼓起勇气站直了身子，指挥下面的“山川”和“三字金”依据我们45°挥手的造型连忙抓拍，那其实很**的，可恨的是“菠萝蜜”这死不要脸的最后面爬上来干嘛，他呀，泡妞不会喝酒又不会，伸手的姿势都不标准，100%地破坏了整体效果，恶毒卑鄙的很。

“凡事努力”从巨石底下绕过来告诉我说下面有了水泥铺设的台阶，我确认自此开始进入了奸商开发的景区，立马通知大家注意言语刻意隐藏户外人的身份，真若遇见了查票的，我们就回答说导游不见了。
这社会，谁认谁亲爹呢！
反正毫不夸张地说，奉献了一辈子的青春在卫生事业，我才是国家的主人。

纠缠了许久，爬上巨石的大伙都逐一安全撤了下来，爬不上去没法展现骚包风采的“sm”校长似乎闷闷不乐，催赶着“凡事努力”最早往前走就算了，把“阿三牙科”也带上就不大对了，她老公“李忠盛”还在后头和“浮云”眉来眼去呢。
我眼瞧着不对劲，连忙跟上，并在横穿的拐角处不时留下“kang哥户外行”的众多红布条，引领后边的人不错路。要知道，这是仅存在我10L腰包里的3捆共150条。
值得欣慰的是“阿三牙科”最终停步下来等待她的老公跟上，那是在“清风”突其不意的前边撒尿时候，我超越至前可惜来不及捕风捉影没有抓拍到昨晚黑夜里那个某某人裸身洗澡般的身影，很失望，一急着跨步，把腰包里塞放着3只鸡蛋都压碎了。
于是在景区凉亭里大伙吃午餐点心，就有了3只蛋怎么摆放在上面还是下面的平衡争论，顺势提及户外汉道折叠刀的出鞘，那就毫无道理地将自己89元的蛟龙与“浮云”姐128元的收割者交换得来我无耻的笑声而洋洋得意，那时，估计“山川”的心都碎了，因为他刚刚买了一把猎叉花了88元却丝毫拿不出手，能展示的，依旧只是他无可争论的单反技术而已。
这让“鼎盛医药王小兵”冷不禁发出一声耻笑，他用手机拍了照片也不会原图上传的。

说到原图上传我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以前户外行走我都会带个单反相机尼康D70，自从买了1亿像素的锤子R2，懒得背负3.5斤的胸前垂挂了，况且有了“山川”黄老师的美术专业不离左右，我肯定不便争风吃醋嘛对不对。再说，不用带个读卡器把照片倒来倒去，我上传照片都快了许多，于是驴友们的朋友圈也都更快发出来了这可以让户外管家旺哥骄傲天下。
来到主景区这个观牛台顶峰，海拔1795m，大雾袭来令人觉得风雨欲来，我不理旁人烦，自信行走，游人投来惊讶目光我早已司空见惯，他们哪里知道我等非凡之辈尤其是我乃是福建职称最高之户外领队呢。于是，我们14人拍个集体照就很吸引人了，在我振臂挥呼的那一刹那，我明显听到旁边有位美女用标准闽南语说到：Wa! ying dao hia!

雨始终没有落下来，显得人品极好，这是领队换了工作单位带来神一般转变的户外福利，在那个网红白楼梯每人都登上去过了把瘾其实也找不到明星般的感觉后，再徘徊了一番则离开石牛山的主景区我说不上恋恋不舍，基本有形象的巨石都被操它祖宗十八代的人刻上了莫名其妙的字，有意思吗？好像我没读过小学语文一样认不得中文，活生生地破坏了大自然它本身和谐的自然美。
这不是户外人需要看到的，其实，原始淳朴才是真。

厦门某旅游开发公司的员工趴在栈道边栏杆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一行很不友好，查票过问倒是没有，但是氛围和阴靡的天空一般压抑，“sm”校长在对讲机里连忙呼叫我们后边的快速切下水库，依据轨迹，探寻一条野线折回枣坑村。我看了下大致方位，尽是沿着沟谷往下坠，有点担心石板的湿滑了。
也许是圆心西饼订做的奶油面包出了个小问题，午餐过后， “山川”黄老师首先哗啦啦地狂泻了一番才追着跟上来不懂会不会腿软，我也在水库边一阵强烈的内急，赶紧停住脚步留在了队伍后边闪现在草丛堆痛快解决问题，那兴许没有蚂蟥出没，否则屁股都要被吸血吸开了花。

大堆蚂蟥出没的地方我想应该是在陡直下降到沟底往外出去走到膝盖都撞击得生疼的时候，那里潮湿闷热灌木丛生，很适合吸血的蚂蟥在地上青草肥美叶片上招摇飘舞等待我们抬腿掠过，然后弹射到裤腿上，吸附到袜子边缘，弓行贴上小腿的皮肤，然后用它300多颗微小的牙齿磨穿皮下肌肉，在在唾液中混进强效抗凝血剂，让小腿局部伤口止不了血，汩汩而来。一切都很安静地让人毫无知情，这杀手聪明的很，通过嗅觉和感知草叶片的振动来探测猎物，它们的进攻悄无声息，利用它们唾液中的麻醉成分，抑止了我们的防卫反应。要是有蚂蟥咬你，除非你看到了它，否则是不会有知觉的。

下午5点，全队回到枣坑村停车点惶恐不安，噼噼啪啪地进行脱鞋子检查比赛，一行人除了穿戴着护腿的“浮云”跟“sm”校长两人，其余均无一幸免，我中弹三颗，其中一枚已喝饱到身体膨胀变成一个血囊，假若分离血清出来我想做个生化全套都够了。一路冲锋在前的“鼎盛医药王小兵”据说在回程的车上都还从袜子里扯出肥美的一条来，“凡事努力”廖主任还更得意地告诉我们说他到家里洗完澡睡下去第二天早上醒来被子都是血淋淋的非常壮观。
这一次石牛山的环穿，蚂蟥成了主角，人见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