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逐梦 - 广东 - 8264户外手机版

  广东

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 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为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走西北这条大环线,其实是一个很偶然的决定,之前计划的毕业旅行云南,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最终促成了这次西北之行。

        同行的朋友,除了闺蜜小鱼,还有在上海朴和素农场结识的自由撰稿人小唐(兼任此行的摄影师)。以及一位认识了三年的巴基斯坦朋友Shafiq(昵称大胡子)。

        小唐的工作比较自由,工作地点在上海,跟他提起这个旅行计划时,他二话没说就订了从上海到西宁的卧铺票(全程36小时),当时我和小鱼还在江苏上班,并未确定详细计划。7月19号在去往西宁的火车上,他特无赖地说:“在西宁火车站,如果我到时你没有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马上乘坐返程车回上海。”19号晚间9:30我们在西宁火车站会合,我真的在他出站的那一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只为着这份说走就走的情谊。大胡子其实是临时加进来的,三年前初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很严肃的穆斯林男孩,蓄着一脸典型的穆罕默德式的络腮胡,额头上因为每天五次礼拜叩头留下了深深的印痕。那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直视女孩子说话,据他说他还是他们那一群人里面的伊玛目。后来我和小鱼讲起这样的他时,小鱼一脸大写的诧异。

        我们搭乘的去西宁的那趟火车是开往拉萨的,坐在我们对面的刚好是一个藏族小伙,叫丹曾,家就在布达拉宫旁边,21个小时的车程,竟然没有那么煎熬,也许是因为颜值哥,也许是因为大胡子,也许是因为那即将开始的西北之旅。过了兰州以后,天空渐渐变得明净起来,大片大片的白云挂在眼前,触手可及,窗外的地貌也随之改变。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赤裸的黄土高坡,看见流动着的如泥浆般的黄河水,第一次从长江流域走到了黄河流域。

        因为空气中含氧量的改变,列车到了西宁会换成高原专列,再开往拉萨。坐在旁边的小姑娘,眼睛一笑便成了一对倒悬的月牙弯。那对小酒窝也格外暖心。他们祖孙三人一起去西藏看布达拉宫。一路上小女孩坐在我和小鱼的怀里不肯挪步,到西宁的时候,她欢乐地催爸爸和爷爷收拾行李下车,她知道我们也会一起下去,但是她不知道我和小鱼不会再上开往拉萨的高原专列。我不知道找不见我们的时候她有没有哭,也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样有高反。但是那个三岁小姑娘甜蜜和煦的微笑却一直在脑海中回放,愿他们一路平安。

        一出火车站就看到满大厅戴着穆斯林白色小礼帽的回民,老人大多留着花白的长胡子,大胡子说看到这场景倍感亲切,只觉得是回到了巴基斯坦的家乡。

19号晚上住在雪域行者国际青年旅社,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青旅。而前台看到大胡子的那一刻的诧异,以及他要求电话到公安局备案,似乎已经预示了后来一路遇到的麻烦,而当时我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当晚找司机遇到了一点小波折,不过因为经验丰富的小唐,我们最终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司机。西宁市区海拔2000多,即使是盛夏季节,晚上也会感觉冷。冬天气温会降到零下20度以下,整个青海都会被冰雪覆盖,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已经站在雪域高原上了,晚上爬楼的时候有些微喘,但是勉强还能应付。

20号正式出发时已经是正午了,我们的司机是个典型的马姓穆斯林回民,身材魁梧,就是传说中的西北汉子。当过兵,开过饭店,开过13年的货车。我们经常戏称他为“老司机”。可就是这么一个英语只会讲“hello”和“OK”的师傅,却能天天晚上和大胡子聊到深夜,聊人生,聊理想......共同的信仰缺失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伊斯兰教的一句“Salam”将全世界的穆斯林都连成了一个整体,他们称彼此为兄弟姐妹。

Day 1.塔尔寺-日月山-倒淌河-青海湖-黑马河乡。

塔尔寺是藏传佛教六大名寺之一,与汉传佛教寺庙不同,藏寺多为方形的白塔,点缀有红色的条纹,有的独树一帜,有的排成一排。藏寺的建筑也格外能体现中国传统建筑风格,只是色彩要更繁复一些。

寺庙内随处可见身批红袍的喇嘛。年纪小的只有十几岁,眼神都很羞涩,不会直视女孩子。因为大胡子的原因,我才得以和他们有短暂的亲密交流的机会。中园地区提到出家人,我们想到的都是看破红尘才遁入空门。而在藏地,修习佛法的往往是一家中最优秀的孩子。问及出家的原因,年轻的喇嘛说:因为自己的信仰,想要与佛祖亲近,所以就来了。

仓央嘉措在俗世生活了十五年,后来被迫入住布达拉宫,他虽与佛有缘,却放不下俗世的牵绊,于是这雪域高原的王啊,和泪吟唱着年少的心事,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出了布达拉宫,他便是这世间最美的情郎。而喇嘛们将毕生献给了佛祖,每天不断地磕头,念佛,转经......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每次接触宗教,内心都是复杂的。藏民笃信佛教,所以他们磕长头,拥抱尘埃,完成朝圣之旅,为心爱之人祈福,请愿。藏寺还有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就是转经筒,在大小佛殿的四周排成排。筒身刻了六字箴言,转经是喇嘛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转经必须顺时针拨动经筒。在藏地的牧区,随处可见的除了风马旗,玛尼堆,五彩经幡,还有就是各式的转经筒:手摇的,水驱动的,风驱动的......然而关于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的区别,年轻的喇嘛给出的答案是没有区别,我不知道是他修习尚浅,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这个回答本来就有深意,天下佛法本一家,他们确实只认一个释迦牟尼。

要到日月山必须翻过海拔3800米的拉脊山。师傅开着小车平稳地行驶在之字形的盘山公路上,途中无数次因为看到成群的牛羊而大声尖叫。不是几只,而像是密密麻麻的点缀在草原上的,不约而同地低头啃草。越到山顶,天空越发干净起来,云也渐近。

我们在观景台停下来,空气很凉,风也大。台上有几个本地人在立海拔碑,他刚好写到海拔3800米。旁边坐着几个慵懒的牧民,晒着太阳,守着同样慵懒的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白牦牛,等着远道而来的游客。我突然想到某次坤坤跟我抱怨说他在西藏晒的很黑很黑,我问有多黑,他呵呵地笑着说跟黑牦牛一样黑,我当时还嘴硬地说牦牛都是白色的,直到到了拉脊山看到成群的低头啃草的黑牦牛才闭上了嘴巴。可能在藏地也是以白为美吧,所以入镜的都是憨憨的白牦牛。

日月山据说是文成公主当年进藏经过的地方,倒淌河因为地势原因自西向东流淌而得名。对着两处地方并无特殊感觉,只是经过。到青海湖已经是下午8点,但是因为海拔高的原因,所以日落比较晚。师傅带我们从藏民围的私人入口进去的,所以每人门票只花了10块钱。到湖边时云层有些厚,并未见日落,但是晚霞很漂亮。

青海湖是高原内陆咸水湖,黄昏时湖水很凉。站在湖边看日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脚探进冰凉的湖水里。据说当年仓央嘉措被从拉萨押往北京途径青海湖的时候,便消失了,他到底是沉入了青海湖还是隐遁了我们不得而知,可是那个他心爱的女子达娃确实从西藏一路追随到青海湖边,在得知他的死讯以后毫不犹豫纵身越下。后来不知几时大胡子也下来了,和他打水仗时被浇了个透心凉。瞬间就冻得打哆嗦,后来看着那张他脱下衬衣系在我腰上,我们一起淌水往前走的照片时,总觉得像是在度蜜月。

上岸后不敢在风中久待,我进车里将湿衣服换下。再出来时天已经见黑。我们开始赶路去黑马河乡。在黑马河乡住的是藏包,本来藏包前每晚都会点篝火舞会的,可是到了不就之后便下起了小雨,说好的让大胡子过去之后给跳上一段骆驼舞(阿拉伯人大都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放牧生活比较无聊,所以游牧民族爱唱歌跳舞,他们的舞姿便是来自日夜相伴的骆驼行走的姿势的启示,我戏称为骆驼舞。)的,又落空了。

Day 2 黑马河乡日出-茶卡盐湖-宿大柴旦

清晨醒来的时候还可以听到雨点打在藏包顶上的声音,虽然插了电热毯,醒来的时候还是浑身冰凉。起床掀开藏包的门帘,寒风呼啦一下子刮进来,我瞅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赶紧将脑袋探进来,很明显黑马河乡的最美日出也已经幻灭。回冰凉的被窝躺了一个小时,最后被师傅吆喝起来了,还要赶去茶卡。穿衣服的时候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将那条为茶卡盐湖之行准备的花裙子套在了针织长裤的外面,再披上外套,然而出藏包的瞬间还是被冻成了狗。

  

去到主人家的藏包打水时,看到大家穿的都是羽绒服,我就蒙圈了,老板娘看到我立刻将水壶从火炉上挪开,招呼我烤火。不一会闯进一个皮肤哟嘿的藏族小伙子,穿着一条单牛仔裤和一件短T, 一边拼命搓手一边叫“我不冷,我不冷。。。。。。”惹得帐内人一顿大笑。

往茶卡开进的时候黑云压境,那时候我们已经预感到天气比较恶劣,到达海拔3800米的橡皮山顶上时更是风雨交加。我只是下车短暂地感受了一下风速和温度,然后就进车了。到达茶卡的时候大约是上午10点,那时候雨已经停了,可是云层很厚,风也很大,车停在盐湖入口外的广场上。茶卡盐湖被称为中国的天空之境,可与玻利维亚盐湖媲美。因湖水中的盐分在浅滩结晶,涨水时湖面便如一面镜子,天放晴时蓝天白云倒印在平静的水面,因此得名天空之境。停车以后我们坐在车里,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师傅语重心长地说:“雨天的茶卡盐湖就是混沌一片,看着跟泥浆水差不多,你们看要不要进去?”我们在广场上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进去,与其让自己失望,倒不如留一丝念想,为以后重逢做埋下一道伏笔。而错过茶卡盐湖也成了此行最大的遗憾。

从茶卡盐湖到大柴旦,中间要穿过300公里的柴达木盆地无人区。车子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飞驰,路边不时可以看到停车下来拍照的旅人。

一群野骆驼突然闯入视线,但是他们是向行车相反的方向走的,所以很快就甩开了很远的距离,我们要求师傅停车,追了很长一段距离,才能清楚地看到驼队,准确地说是驼群,野骆驼行走自由无规律,不会像茶马古道上拖货的骆驼一样排成长队。

发表回复 关闭 发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