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近两年很少外出走线,终盼来全面解禁又恰逢五一,便有些躁动了。原计划这次是走神农架路线,最后却阴差阳错走了趟恩施和利川,不过出门在外心情最重要,能徒步走线哪里都是诗和远方!
恩施、利川的徒步线路多是单日短线,难度小,山川风光却大气磅礴,加之容易触及,非常适合拓展或郊游,故而商业队较多。我们在鹿苑坪、朝东岩以及古河床都看到不少商业队伍,鹿苑坪出大庙的山崖小路上可以毫不夸张的用“扶老携幼,迤逦而行”来形容。玩户外这麽多年,见到这样的场景难免还是有些触动。而朝东岩给我们带来的触动则更深刻,它不仅仅停留在磅礴险峻的山川风景,更多来自于重庆的一支商业队,约莫40人的大队伍里,队员全由小孩子和他们的家长构成,小孩子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不超过九岁,他们是要完成朝东岩绝壁栈道线路的。虽然他们有专业领队,有充分的保护措施,但难免不让人担心,我必须由衷的佩服重庆的宝妈宝爸们,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父母带出来的孩子必定不会矫情。
清江发育于腾龙洞岩壁,水流从洞里掉出来后, 不见了, 直到出现在大峡谷地缝。 这消失的一段长达20余公里。 中法探险队2004 年曾对这“消失的一段”进行勘探, 却意外发现可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媲美的“恩施大峡谷”,使其声明大震继而成为恩施州的一张名片。在探险过程中有一名法国女探险家麦粒沙掉入暗河大涡荡牺牲了。 这20余公里暗河流淌在“清江古河床”下, 改道的清江水流与 上抬的古河床形成了数公里地质遗迹奇观。 想要见证这地质变迁的史前奇观,只需下到古河床走上几公里,看看古河道上的溶洞以及河床两边水流冲刷出的一道道“水波纹”即可。
抵达龙门客栈已是下午16:00,偏逢阵雨,大雨浠沥沥地打在山林大树间,我们听说二龙门有很大一块平整地可供扎营,队友们也很想体验一把在溶洞中扎营的感觉,于是我们一行五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冒雨下到谷底开始我们的洞中扎营之旅。
二龙门的洞口很大,向下斜切数十米深而后水平冲刷出宽阔平整的洞膛,越过堆砌似小山的洞口坍塌段我们下到洞底平整处,抬头望那高大雄伟洞厅,绵延宽阔的洞膛,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二龙洞高大恢宏的洞厅气势上竟不输腾龙洞,相比于一龙洞和三龙洞,二龙洞这个洞门确实霸气十足。
扎营于二龙洞洞口边缘,洞外是雨滴滴滴答答打落在岩石上的声音,洞内偶有微风穿洞的呼吸之声,我们围坐在帐篷外涮着汤锅大杂烩,喝着西西同志带的小酒,毫不客气的享受着这天赐的五星级营地。这一路我与西西真是每天半斤酒,从宜昌一路喝到了鹿苑坪,山东人的豪爽从喝酒上就能窥见一斑。天色逐渐暗下来了,篝火燃尽便各自入帐休息。夜里洞厅内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身处无边黑暗,我幻想着以洞口为框架拍一次银河星空,哈哈,也只是想想而已,据说古河床的开发也已经提上日程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古河床也要走上鹿苑坪同样的老路。
翌日天气终放晴,我们也开始了新的探奇,沿途太多新鲜的事物,向来对目的地要求较高的波波同志也流露出了欣喜之情。从二龙洞到京兆山庄沿途还有数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溶洞,位于河谷路中的洞穴大多是有明显进出口的,随着历史变迁它们最后都会变成天生桥,可以想象在遥远的年代,地下暗河切割侵蚀山体,山体在今洞口处垮塌形成洞厅,流水继续向下斜切,洞厅斜切向下上方岩体随着垮塌,洞厅不断扩大,最后从另一边山体冲出,最后形成一条深邃广阔的洞道;有的洞穴则是没有出口的,或则说出口在洞道地底,河水在洞的尽头向下切出裂缝最终掉进地底去了,而这类洞厅左右两边多有很多小洞眼以及地底裂隙,我想可能是当年河水冲刷寻路时留下的遗迹吧!
出了独家寨继续往前便能踏上古河床巨石遗迹,即便你想象力极差也能清楚的感知自己已经站在一条干涸的古河道上,河道不算太宽,里间堆满巨型石块,石块间满是裂缝,有的深不见底,有的数米或数十米深,有的干涸,有的积水较深,巨石边缘都有明显的“水波纹年轮”,一圈一圈的曼妙曲线无不述说着它们曾经历流水上万年的击打侵蚀,千磨万击才有如今这般面貌。古河床给我们带来的震撼是特别的,不似雪山湖泊那般震撼心灵,不似森林溪流那样怡然超脱,行走古河床似隐隐有着与历史对话的庄严与肃穆,我们似开启了一场古今对话,这样的感觉是奇妙的。
出了京兆山庄我们便马不停蹄的奔向朝东岩,说实话没来利川前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朝东岩,可能是我太孤陋寡闻了,以至于如果不是波波提及,我们差点与其失之交臂。
朝东岩绝壁绵延几十公里,与清江河面的垂直距离最高达到1000余米,崖底河水蜿蜒流淌,山体中部时有雾气环绕,崖壁顶端高耸入云,最高处的龙头山海拔达到1800米,它们构成了朝东岩绝壁栈道的三大奇特景观。然而,只有当你深入绝壁栈道才会知道,让朝东岩真正出圈的是绝壁上一条惊险刺激的栈道。栈道从朝东岩东边绝壁顶端的龙头石开始,一路向西穿行于绝壁断层上,左侧倚靠高耸的岩石绝壁,右侧是壁立千尺的万丈深渊。在这样的绝径上行走,没有点勇气是做不到的,当然恐高的小伙伴也做不到,即便他有无与伦比的勇气,比如我们的波波同志。
我想恐高应该是很难克服的一类天性吧,曾经天不怕地不怕,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就敢走鳌太的波波这次怂了,止步朝东岩最险的绝壁悬崖铁链横锁段,这段路我也是不太敢往下看,看久了觉得瘆得慌,快速通过后不忘给队友拍上两张,没什么精力考虑如何构图如何凹造型,随便拍下便收工。我承认我此时怂了,这地方也忒窄了,感觉一步没踩好就会踏空。好吧,在龙头山断崖顶我再次怂了,悬崖边坐着打卡我是真做不到,这里还是要佩服雪莲,能坐上去蹦跶的的都是真的英雄。
出了朝东岩已是正午时分,联系到车后我们直接杀到了大庙,把行李寄存在老乡家后就准备直接轻装鹿苑坪。出发时已过了下午15:30,天坑客栈老板担心我们太晚了走夜路不安全还反复提醒下陡崖段时注意安全。鹿苑坪这里我就不多说啦,风景还是那风景,却又感觉不是那样子,说不出为什么?2017年夏天去过一次,那时还未开发,大裂缝下能走的地方更长,人也更少,还不要门票。现在虽说开发了,但很多地方也被围起来了,再不能下到地下河边玩水了,还有就是游客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不能好好拍照了,这里也只能一声叹息,这也是鹿苑坪逃脱不了的宿命,从它被人发现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有这麽一天。
神农架严控不能走时我就发出过这样的感叹:“国内户外环境真的是差,好多地方不是封禁就是圈地开发,但凡有点名气的地方都避免不了被圈地开发的宿命”。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式能够和谐的解决此类问题,封禁的路线是否能制定一定的标准,符合标准就能合法合规进入,如以一些地方的作业贴或影像资料作为评估标准在目的地依法依规办理进山手续;景区开发方面则做到尽可能保留原有户外路径,投入部分资金改善排除沿途重大安全隐患,为广大徒步爱好者提供舒适的户外环境然后合理合规收取区别于景区门票的户外门票,不得不说四姑娘山景区在这方面还是做得很好。可能我的想法太过天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经济效益才是一切,毕竟普通游客人数不是户外徒步爱好者人数能比拟的,景区开发者不是做公益和做慈善的,我们户外人的自身素质也是良莠不齐,这一程走下来朝东岩沿途的垃圾还是让人触目惊心,希望以后户外环境越来越好吧,不论是从我们自身的改变,还是景区扩张思路带来的改变,相信会越来越好!
总的来说恩施、利川之行还是很愉快的,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山川,只有将它们走一遍之后才能真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文,回过头来你或许会发出感叹,原来这里竟也是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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