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别军旅,追寻秘境莲花——墨脱 - 游记攻略 - 8264户外手机版

下午1点后多雄拉山容易变天,山顶会浓雾弥漫甚至风雪交加,容易迷失方向、发生危险,所以必须要在1点前翻越多雄拉雪山垭口。从海拔2800米开始历时2个多小时,大家克服高山缺氧负重攀升,一路相互加油鼓劲,逐渐来到最高点4221米的多雄拉雪山垭口。


垭口积雪基本都已融化,路况都是溪流形成的石头路,山口有飘扬着风马旗的玛尼堆,呼啸凛冽的山风非常寒冷,匆匆摄影摄像后赶紧下山。尼码,爱疯居然也会高反,亮仔给我照了2张后竟自动关停且无法开机,下降高度开机后电量也跟着猛降,很快就报警没电了。
徒步墨脱第四天
9月30日
路线:派镇-松林口-多雄拉雪山口-拉格,行程36公里

今天正式出发,早上6点35醒来,我的手机闹钟居然罢工了,未知的充满艰辛而危险的序幕即将拉开,大家没人作声都略显紧张地收拾行李、洗漱早餐(鸡蛋、稀饭、咸菜、馒头,15元),7点45花费50元爬上垄断经营、严重超载的红色翻斗车驶上了坑洼不平的长达18公里的简易盘山公路。

因人太多而被挤在右后角的我每次急转弯都感觉要被甩下车去,只能用双手全力撑住低矮的车厢板以保持平衡,同时提醒前面的广东驴友千万注意别压在我术后半年不到的右膝上,而一旦加减速时全车人前仰后合倒成一团、惊险连连。

大约50分钟后大家连挤带颠一路惊叫着终于到达徒步起点松林口,好在没摔一个人下去,总觉得没有18公里行程。下车整理装备、排除个人问题、集体合影留念,8:50开始艰难的登山。

十一点钟口口带着七名队友到达,后面还有北京2男1女想要加入,由于到得太晚第二天选择了自己行走。口口召集开了个任务布置会,每人做了自我介绍,交流了一下户外经历经验,口口做动员讲话,挺有领导风范的,确实是老朱所说经验丰富的女汉子。午餐后集体逛街购物资。
今天的工作:预订客栈、联系向导、补充给养、迎接进驻、安排床位、饮食保障,干的还是老本行,感受的却是别样的心情。未知的险境等着我们去探寻,心里还是有点紧(现在的老油条翻看着当年原汁原味的小白朋友圈,有点看不下去了,呵呵!)

徒步墨脱第三天
9月29日

七点多才天亮,继续欣赏日照金山,人品太好了。

七点半,出门观摩徒步者们如何登车出发,国庆长假还有两天,出发的人并不太多。这个队男女搭配其乐融融的气氛挺好,头天晚上一起聊得挺嗨,他们邀我今天一起走, 但我谢绝了, 和口口约好了要等几个姑娘来了一起走的,岂能食言。


上午休整等候队友,走到河边欣赏美景,大桥上一览壮丽的雅鲁藏布江景和远处的巍峨雪山。雄伟的多雄拉雪山主峰,据说还是座未登峰。
回客栈后惊喜的得知,口口路上又捡到杭州的小鳝、小强和重庆的亮仔、甘霖,这下五男四女可就好走了。由于兄弟客栈床位已满,所以又预订了旁边的谷客国际青旅,我也转场过去继续等候。

到达派镇,下车兴冲冲跑到景区售票处,可是售票员说我没边防证死活不卖票给我(之前咨询过九江公安局,不能给现役军人开边防证),找到保卫科怎么解释都没用,只有军官证不给进,别说军人免费,就是花140块钱买徒步票也不行。

气呼呼走出来,突然想起网上8月17号3人走野路走墨脱失踪2人的报道,灵光一闪,于是出景区大门,沿右侧小河爬坡往上走出很远,找了个水面宽流速相对缓的地方蹚水过了河。第一次感受到雪山融水的刺骨冰寒,困为嫌麻烦没穿溯溪鞋,水冷石滑流速快光脚滑了一下,差点倒入齐腿深的河水中,好在靠着两根登山杖才死死撑住,缺乏经验又偷懒真的是会害死人的。

翻山涉水钻林子绕了个大弯进入了派镇,没想到第一次高原户外就被迫逃了回票。入住客栈后将一路交通门票住宿信息发给已到达林芝的口口。坐院子里就能清晰看到加拉白垒峰 ,黄昏时平生第一次看到壮美的日照金山,震撼至极!

徒步墨脱第二天
9月28日
路线:林芝-派乡

林芝客运站外专门去派镇的中巴出发,头顶融入血脉的八一,胸怀魂牵梦萦的向往,秘境的莲花、心中的墨脱,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前往徒步起点派镇的路上风光无限,行进在雅鲁藏布大峡谷中,清澈的尼洋河与江水交汇时泾渭分明,中国最美雪山——南迦巴瓦峰傲然屹立,江南的青山绿水与高原的雄浑雪山完美结合,令人叹为观止。

集钟灵琉秀为一身的雅鲁藏布大峡谷里,南迦巴瓦却故意拒绝访客的觐见,常年的云雾缭绕让神山的真容难得被世人所窥。传说众神派南迦巴瓦和拉加白垒镇守藏东南,弟弟加拉白垒英俊好学,哥哥南迦巴瓦十分嫉妒。于是乘夜色将弟弟杀害,并将头颅丢到米林县化成了德拉山。众神大怒,于是罚他永远驻守雅江边,陪伴着被他杀害的弟弟。南迦巴瓦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常年云遮雾罩不让外人一窥。
徒步墨脱第一天 9月27日路线:拉萨-林芝

团伙主要头目老猪发烧头疼、高反不支仓皇逃离后,2个广东队员也担心天气不好放了鸽子,队伍就只剩下我和老朱手下的女经理口口,大仗未启已临阵脱逃数人。户外经验丰富的口口不慌不忙,马上在各个平台继续摇人,刚大学毕业才从尼泊尔旅行返回的妍妍,在男友陪同下前来考察,计划的西藏-四川-云南行程和我完全一致,当了解到面前是一名现役解放军叔叔时,这才放心加入。

心思慎密的东北姑娘口口,颇有一番乾坤在我、胸有成竹的女将风范,转完布达拉宫后,又领着我来到大昭寺前的艳遇墙坐下来边晒太阳边摇人。墙边坐了不少人,也不知都在琢磨啥,只有磕长头信徒们的虔诚让我感动不已。

八廓街是以大昭寺为中心修建的著名转经道和繁华商业街,较完整地保存了古城的传统面貌,东南角一栋黄色两层小楼——玛吉阿米酒馆,是西藏历史上杰出的宗教精神领袖、才华横溢的浪漫主义诗人、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密宫。相传仓央嘉措有一天在这个小酒馆休息,门外一个月亮般娇美的少女掀帘窥望,于是写下“在那东方高高的山顶上,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未嫁娇娘的面容,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的诗篇,未嫁娇娘在藏语中便是"玛吉阿米"。

转一圈回来,口口说又招到了北京的依米和涓子,眨眼间只有老猪的队伍变成四个小姑娘,一下把我整不会了,顿觉压力山大、满脑袋一团浆糊,户外小白的我还是第一次组队高原徒步,以前在部队带兵无数,可是女兵真的还没带过啊,这可咋整……
经常演习轮战为部队打前站的我,索性自告奋勇当尖兵先行林芝,为团队提前安排车辆食宿。幸运买到7点末班车仅剩下的最后一个座位,虽然天黑无法观景留下些许遗憾,好在晚上无限速检查,也没有修路堵车,一路顺利到达林芝所在地八一镇。济南陆军学院老同学谭政,部队转为森林武警后进藏驻防林芝,半夜2点仍寒夜迎候,毕业16年后相聚在遥远的西藏,格外亲切开心。

一路西安、兰州看望当年警卫连的弟兄们,9月26号来到了圣城拉萨。首次就直飞进藏而且过于兴奋的老猪不听劝,非要到火车站接我,又领着我拉萨城到达瞎转悠,除了没喝酒,该干不该干的都干了。
来到民宿,背着大包爬上二楼,楼梯上第一次感受到高原爬坡带来的心急气喘、腿脚变软,脑袋发懵,赶紧躺床上大口喘气不敢动弹了,闭上眼睛却发现好像睡在了船上一样,随波起伏、飘飘荡荡。
万万没想到的是才第二天,一晚上没睡好的老猪就开始各种高反不适,头痛到浑身骨头都疼,加上被朋友吓唬说你也敢走墨脱?先写好遗书再说。当年成天抱着二战经典、牛哄哄要率领大军收复台湾的高级将领接班人,毕业时非万岁军不去的38军后起之秀,如今雄风意气早已荡然无存。一通胡思乱想、瞻前顾后,老猪果断甩给我一堆户外装备、一叠5000块现金、一个他手下漂亮的女经理,买了个头等舱就飞回北京了。
这,就是传说中不折不扣的猪队友,哥们也忒不仗义了吧……

尬聊了半天,老猪接着问我国庆要不一起去哪转转吧,西藏怎么样?哎约喂,这正是我在苦思冥想的核心问题,死党就是死党,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果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立马想起2008年在空军指挥学院时看过的那本书《我只养你十八岁》……
作者老周,北京一位教育硕士,让13岁的儿子退学,自己负起教育的责任,试与学校的正统教育比高低,并在儿子18岁时赶出家门自谋生路。家长该对孩子负怎样的责任?为了回复社会的质疑,写了这本讲述“逆子”和"逆父"的离奇故事,同时附了自己成长过程中的精彩户外经历。先不说我儿子18岁上大学后也跟着没一分钱学费生活费的事了,这本书附录第一篇就是独自徒步全国最后一个没通公路的县——西藏墨脱。
墨脱,藏语意为“花朵”,它盛开在喜马拉雅山东段南麓,是雅鲁藏布江进入被印度非法侵占我藏南地区和阿萨姆平原前,流经中国境内的最后一个县。这个意为秘境莲花的高原孤岛,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需要翻越海拔4200米高的多雄拉雪山垭口,穿过南亚虎、眼镜蛇等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随时都可能发生泥石流和滑坡的塌方带、悬崖河谷上狭窄栈道的老虎口、遍地蠕动着吸血的山蚂蝗……最后通过边防战士守卫的雅江上海拔只有672米的解放大桥,经过5天100多公里连续强行军,才能到达只有一辆汽车却有很多卖笑女的墨脱县城。

话说男子无才便是德,没文化不可怕,没事乱球看书才最可怕。这本奇书仿佛户外圣经一般深深吸引了我,也指引着我的人生轨迹悄然改变到另一个方向,从此墨脱成了我心驰神往的户外圣地,一直想有机会去走一趟心中的香巴拉。
对户外还是小白的我网上一查,墨脱竟然还是当时盛传的中国第一徒步线路,这更极大满足了我急需膨胀的自信心和虚荣心。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马上买好火车票,背着老猪头年赞助我的小鹰登山包、MSR胡巴帐篷、LIKE登山杖等全套顶级装备,开始了第一次的西藏之旅。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的十字路口,但是真正决定人生走向的往往只有少数几个路口。2013年9月,我就来到了这样一个路口,前方有三条路可选:一是转业安置、求人送礼,平稳的在南昌谋个一官半职,每天守着办公桌喝茶看报、熬日子等退休,过一眼看得到底的生活;二是退出体制、下海经商,以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大概率应该可以发笔小财;三是追逐梦想、浪迹天涯,走上一条密布荆棘和深渊、充满挑战与危险的道路,生命长度可能不长但却极具厚度,充满充实与快乐,但也可能随时不知所踪。

就在这个即将决定我下半生走向最关键的9月,济南陆军学院死党老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摇来电话,一个红包也没有,光虚情假意的了解我的腿伤和转业安置去向。
当年我俩创建了以军校所在地命名的济南腊山足球队(这样就可以和甲A的济南泰山队平起平坐了),本人领队,他当后勤部长,并请来肚子大威望更大的何勇老大担任队长,球队所向披靡从无败绩。同学们更喜欢叫他老猪,此猪极度离经叛道,毕业好不容易分配到北京军区中国最牛的38军后,干了一年多排长就跑中关村下海经商去了,应该也赚了几个臭钱,07年毕业十周年第一次同学聚会就捐了五万,老婆儿子全都移民去了老美。
此刻他竭力鼓动我退出体制跟他挣大钱去,并许以高官厚?、美女秘书百般诱惑,唾沫星子隔着几千公里都从我手机听筒里喷了出来。我沉吟半晌没吱声,TMD老子从新兵开始撅着屁股苦干了22年,才混到现在的县团级领导这么大的官儿,怎么能轻易辞官不做了去当平头老百姓?三天不臭骂你个小排长一吨就难受是吧?信老猪你个大头鬼,母猪难道真的能上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