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岽下 - 福建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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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丰片的清明节没有扫墓的习俗但是祖国妈妈还是给了假期我们不能浪费,立哥邀约我们去他老家挖笋说实话我有些于心不忍,雨水太少的今年春天确实体现了春雨贵如油的画面,带壳的春笋卖到4.5元/斤是我老妈上星期告诉我的。

但是我的师兄林法医家里已备好猪筒骨和湖山酸菜,不满足一下他的愿望那是不行的。

22年的时候我干过一次古竹南华山拱路过来到土楼岽下的路线,那时我把它叫做笔架岽,山头的名字是我朋友阿栋叔叔告诉我的,原始而生猛,没记错的话当时是木子夫妇拿着排障刀轮番开路。

这次立哥仅仅给以半天的时间来搞,习惯于练习龟息大法的冬红阿姨也一起前来那就不能把难度提的太大,简单地找条路线爬上去出出汗就可以了。

从立哥家庆云楼出发,沿着楼背后的菜地田野穿过,大家安静地徒步行走。天气晴朗,湛蓝天空中,棉花糖似的云朵慵懒飘浮。田野里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混合着泥土的质朴、蔬菜的清新,以及不知名野花的馥郁。脚下,泥土松软,带着雨后的湿润,每一步都似与大地亲密相拥。

路旁,翠绿的菜叶上,露珠折射着晨光,像颗颗璀璨的钻石,远处,几只放养的白鸭在水洼里扑腾嬉戏,溅起晶莹水花,偶尔传来的嘎嘎叫声,为这片宁静田野增添了几分生机。众人放慢脚步,静静感受着自然的馈赠,身心被这份纯粹的美好悄然治愈 。

未料田埂的路段闭塞无法前行,众人只好绕回土楼景区,从景阳楼经过,被楼门口经营零食水果等特产的大妈裂开了嘴使劲笑。

她们连连声称我们不是来观光旅游客。

在洪坑村土楼群里最具盛名的大榕树河对岸,立哥交代我们停步留影。阳光给大榕树镀上金边,繁茂枝叶在微风里沙沙作响,投下一片片清凉绿荫。脚下河水清澈见底,水流潺潺,偶尔有小鱼小虾穿梭其中。

我顺着立哥指示,将目光投向左上角的远处,那里就是我姑姑的家。几座古朴土楼错落分布,土黄色外墙在日光下散发着温暖而质朴的气息,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姑姑家门前有一方小菜园,翠绿的蔬菜生机勃勃,这画面美得像一幅天然画作,承载着我对姑姑家的思念与眷恋,值得定格。

同行的阿庭主任也是半个洪坑人,早已习惯了拱猪路线风格惹得他心里直痒,虽然清明爬山有点忌讳但是我们是明事理的人,不在意的,强身健体锻炼是主要目的。

沿着机耕道一步步向半山腰迈进,一座规模庞大的烂尾建筑突兀地闯入视野,从残留的框架不难看出,这里原计划打造星级酒店,外墙斑驳,钢筋裸露在外,像一道道伤疤,周边杂草疯狂蔓延,有的比人还高,将建筑层层包裹。

据说因林地划拨问题,项目在这里已停工10来年,随着四季轮回,它见证了草木荣枯,却始终没能迎来竣工的那天,沦为山林间一处被遗忘的遗憾 。

路边,一块大石头有谷柜般大小,稳稳地扎根在泥土中,半掩于茂密的树林里,它浑身布满岁月的纹路,有的深如沟壑,有的浅似溪流,诉说着悠悠往事,繁茂的树枝将阳光剪碎,洒在石头上,光影斑驳。

农人们扛着锄头,沿着小路缓缓走来,石头便安静地注视着他们,日出时,看着他们脚步匆匆奔赴田间;日落时,望着他们带着丰收的疲惫与满足踏上归途,它默默见证春种秋收,目睹孩童长成青年,老人日渐佝偻,在悄无声息间,看尽岁月的悠悠流淌 。

樱花凋谢过后它小巧的果子挂在枝头,像是在接续那场烂漫花事,果子青绿如玉,表面带着细细绒毛,在阳光的轻抚下,透着朦胧光泽,微风拂过,果子在枝叶间轻轻晃动,像是在与路过的飞鸟和穿梭的虫蚁讲述樱花盛开时的故事 ,它们怀揣着成长的梦,静候成熟的到来。

不可摘食,略过。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空气里弥漫着灼人的热浪,才走没几步,浑身就被汗水浸透,我三两下脱去外套,身旁的师兄林法医,也麻利地把上衣脱下来,缠在了背包上,见他如此,我伸手想接过衣服,塞进自己的登山包,想着能帮他减负,师兄爽朗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这点重量不碍事,你自己背着包就够累啦!” 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留下我赶紧加快步伐追赶。

立哥明显是想早点完成这登山的任务,然后下山去他家喝两杯。带着我们提早拱入了一段看样子是电网施工的旧路,一下子就切到了顶峰下面干涸的沟谷。

上午的阳光穿过斑驳的树林,冬红阿姨满心沉醉于山林间的静谧,脚步轻快,时不时还驻足欣赏路边的景致。忽然,“咔嗒”一声,她毫无防备地触碰了一个野猪夹,好在是绊索型夹子,没有尖锐的利齿咬合,刹那间,冬红阿姨脸色煞白,双腿微微发颤,同行的人迅速围拢过来,有人安抚冬红阿姨慌乱的情绪,我小心翼翼蹲下,仔细研究夹子的机关,交代将脚脱开留下鞋子很好地三两下便将夹子解开。冬红阿姨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在干涸的沟谷里,近年降雨不充沛,不见流水潺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两侧石壁上,层层叠叠的落叶与枯枝交叉堆积,稍不留神就容易磕绊或者让人脚底打滑,每迈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寻找着力点,可即便如此,脚下的碎石仍会突然脱落,顺着斜坡“噼里啪啦”地滚落下去。

行进间,我们得紧紧抓住身旁可以借力的树枝,身体微微前倾,试图保持平衡,却仍被松动的石子带得踉跄,同行的伙伴们亦是屏气敛息,相互提醒,艰难地在这条沟谷中摸索上行 。

山风掠过,掀起衣角,走在最前头的立哥脚步一顿,快速转过身,掏出手机,稳稳记录下这一幕。镜头里,打头阵的阿庭主任身处枯枝与落叶均交错阻挡的斜坡面,双手紧握手杖,杖尖深深扎进泥土,以此获得支撑,他身体前倾,几乎与地面平行,每往上挪动一步,小腿肌肉就紧绷一次。烈日高悬,阿庭主任的脸上早已被汗水打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滚落,浸湿了衣领,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每一次呼气,都裹挟着疲惫,却始终没有停下攀登的脚步 。

作为队伍里负责殿后的一员,我一边留意着队友的情况,一边稳步前行,难得的安静带着画面既视感在心里一鼓捣,便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大家停下脚步”!

队友们纷纷扭身回来,目光向我投来,趁着这个瞬间,我掏出手机,笑着喊道:“来,留个笑脸”,刹那间,一张张带着汗珠却满溢着快乐的脸庞映入镜头,有人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洁白牙齿;有人眼睛眯成弯弯月牙,我心想,没错,出来爬山就是要留下这般美好的记忆,让这些瞬间成为日后温暖的回忆 。

在登山途中,大家于半山腰稍作停歇,纷纷都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和零食,补充着消耗的体力,欢声笑语在山林间回荡,疲惫也在这短暂的休憩中悄然散去,稍作整顿后,我们一鼓作气,不久便临近山顶。

这一次,我师兄夫妇码足了劲,丝毫也没觉得累。

登上土楼岽下的山顶,一座石砌建筑映入眼帘,它规模不大,差不多只有一个房间大小,高度约5米,堆叠的周身石块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或深或浅的纹路诉说着悠悠往事,我凝视着它,思绪飘远,洪坑土楼曾是汀州府通往闽南的官驿道,在交通与通讯并不发达的古代,这座建筑极有可能肩负着传递军情的重任,作为烽火台,见证过无数的风起云涌。

姐夫和姐姐是户外行走队伍里一道独特风景,每次出行,两人的恩爱都展露无遗。山路上,姐姐老是牢牢牵着姐夫的手,遇到陡峭路段,她会先一步试探,确定安全后再稳稳拉姐夫通过,休息时,姐夫会贴心地递上热水,仔细帮姐姐按摩酸痛的小腿,姐姐也会时刻留意姐夫的状态,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在相互陪伴下,他们的步伐愈发稳健,感情在这一趟趟户外之行中,历久弥坚,着实令人羡慕。

我则做的很不够,家委书记忙于教学任务甚少时间能跟我一同翻山越岭,她自从新冠疫情过后体质也差了很多,跟不上我路线的狂野风格。看来以后呀,我得多带上她爬山锻炼,拍照合影时候也得配合表达出默契的满意度。

10:50,立哥估计接到了他哥哥嫂嫂的电话,中午的山珍海味已快上桌,得抓紧下山,于是,引领我们沿着闭塞的山脊直往下冲。

出发前,我特意带上花枝剪,将其视作攻克山林的新武器,这下山的茅草荆棘闭塞路段,我便按捺不住兴奋,快步走到阿庭主任身前,一进入草木丛生的区域,藤蔓像杂乱的绳索般横七竖八地交织着,我挥舞着花枝剪,“咔嚓咔嚓”,藤蔓纷纷应声而落。

看着开辟出的通道,我成就感爆棚,阿庭主任跟在身后,目睹我的“壮举”,先是忍俊不禁,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前仰后合,那模样真是“六亲不认”,山林间满是我们的欢声笑语 。

为了尽快抵达立哥家的竹林场地,我们当机立断,临时改变行进方向,放弃沿着路迹行走的稳妥方式,像往常一样,抱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拱猪”劲头一头扎进山林。我斗志昂扬,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枝叶横七竖八地交织,尖锐的荆棘划破衣服,抽在脸上,每一步都充满阻碍。但我毫不退缩,奋力挥舞手臂,披荆斩棘。约200米的艰难穿行,汗水湿透衣衫,可身体的疲惫抵挡不住突破困境的畅快。

成功下山,踏入竹林场地,大伙迫不及待接过农场备好的锄头,迅速分散开来寻找春笋。泥土间,春笋尖儿若隐若现,众人轻刨慢挖。不到20分钟,大家就收获了近15条春笋,看着这沉甸甸的战果,师兄林法医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本来就是嘛,清明节有假,不出去走走是不对的,友人有约,那就私自逃跑去搞一场春笋盛宴才正确,咱们户外人要喝两杯之前,丢一座山来爬一爬,就是最厚重的情感。

在立哥家享用了丰盛的午餐,酒足饭饱后,阿庭主任满脸笑意,热情地拉住我们,非要带大伙去他岳父家继续放松。

一到那儿,屋内的卡拉OK设备瞬间点燃气氛,阿庭主任和他舅子林科长手脚麻利,转眼间就拿出好几瓶啤酒,我接过话筒,选了首汪峰的《北京北京》,本想一展歌喉,可一开口,声音不是高得破音,就是低得跑调,调子完全脱离了正轨,仿佛飘到了九霄云外,尽管唱得一塌糊涂,可朋友们丝毫不在意,大家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啤酒杯,跟着节奏摇摆。

那一刻,欢声笑语回荡在房间里,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没事没事,大家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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