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春 山
这些年的春天,总会想着去趟“大屋基”,与《国家地理杂志》并没有关系,缘起于6年前的吴家后山,如梦之境幻,浅浅的紫,淡淡的烟,玉于林间脊上,不妖艳无粉嫩!
4月18日/礼拜五
下班即前往,漆黑的夜,单车在小道穿梭, 一边是绿莹江水,一边是崇峻山林,恰逢大风,断枝随亘,桐子花铺满径侧,仪式满满地欢迎着远方来客
山里的夜,正是心中的样子,对二肋条的恐惧也短暂性失忆,沿农家小石路往上再往上,双目微闭,张开双臂,感受着暴风的冲撞,夹着涪江的湿润和桐子花的淡淡清香
红红火火的农家小灶锅,有趣同频的志友,亦为夜色补添了温馨与浪漫,凌晨6时,圆月悬于江穹之上,弥补上唯一的遗憾
4月19日/礼拜六
早7点40分向“大屋基”开拨,经过曾独自野跑过的腰悬岩,再一次沉迷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两岸山壁斧削屹立,而涪江婉如碧绿丝带莺莺缠绵,共同书写一季芳华
山重水复疑无路,枊暗花明又一村
过岩崖右转,一条青石小径,伴嫩绿原野,尽头处两峰玉润排列,不再是雄风万里样,如姆妈般温柔,守护着一方静谧村落。两年前正是夕阳与油菜花胜景,今刚刚翻过的黄黑土地亟待耕种,有山民与灰色驼马缓缓走过,往上几户农家,正是靠他们来完成日常大宗物资的运送。我们眼里的世外桃源,却是他们子子孙孙想着逃离终生也无法走出的故乡,也是他们祖祖辈辈幸福守望却怎么也不舍离开的老家
生活这道方程式,左右都是无解,不必较真,当下最好
沿原始的石梯路拾级而上,徒经“穗田”,进入森林,穿过草原,与飞鸟对话,与山花笑谈,在“大屋基”软糯的小道上尽情驰骋,体验着自然生态的多样性,怎一个“惬”字了得
“深蓝,越野跑,起”
王老师在身后催促着,玩劣中带着张狂
辛夷花,喜欢很久当然会一直追下去,花形花语不是重点,更爱它深山独绽的恬然,与层翠山峦,与萧瑟林木,与灰瓦栅栏,与深蓝天空,共同铸就的那份特有气质:
绝代有佳人,深居在山谷!
这天这地这山这屋,找不到其他任何一处还能匹配上这样的花!
“打野”辅修
重装20多斤下山,“时令”野菜全有包罗,山高路远抵达性不好,恰给予它们以良机,“天台”快绝迹的“芽苞”肥嫩多汁,仍是脆脆的声响,像嬉戏小鸟啾鸣,似调皮麋鹿轻叩,天地生万物皆滋养,受地势环境制约,老祖宗只能挑选适应性更强的作物去生养繁殖,而它们方得自由地生生不息:
错过,谁说不是最好的安排呢!
于小花园里整理野菜,彼微光打于紫尖,如跳动的音符一闪一闪地,突然间产生了深深愧疚,我当然会倍加珍惜,不仅是曾弯过千次腰,曾背过几十里路,以及它饱含的万千营养,而是在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表达感恩和热爱:那些含在嘴里的闪亮光斑,也会一直暖进心窝!
但收到赠品的他们呢,会如我一般珍视吗:
这些被山神庇佑,与阳光,与雪珠,与百鸟、与虫草作伴的精灵们
誓,从此量己撷取,!
涪江月色

桐子花开

在腰悬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