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天堂俄罗斯—2025亚欧大陆穿越日志4 - 走出国门 - 8264户外手机版

  走出国门

在秋明住了两晚,一大早启程前往叶卡捷琳堡。

俄罗斯深度游要开始了,马政委已经找好了营地,想象中山水作客厅,星河为穹顶,草木当屏风的好日子要来啦。

路况比想象中好一些儿,只是经常碰到修路,单向管制和堵车都是家常便饭。

为了躲避拥堵我们拐进了路旁的超市,从超市出来堵车丝毫没有缓解,看着长长的队伍,头皮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并进去。

开到路边打了左灯,后车竟然主动停车让行,马政委赶紧像当地人一样挥手示意并打双闪感谢。

到加油站我进屋交钱,俄罗斯大叔打开油箱盖后,朝马政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他瞬间僵在原地,关于战斗民族的传说在脑中闪过,什么意思,要被抹脖子了?

直到大叔不停地晃着油枪,他才明白,这个充满杀气的动作,是战斗民族在礼貌询问“加满吗?”

油费一共2450.74卢布,工作人员只收了2450卢布,在超市也这样,没有四舍五入直接抹零,但小票又是按实际金额开的,我总担心他们的帐不平。

传说中的战斗民族,在我们这一路完全对不上号。我们看到的俄罗斯人都出奇地守规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礼貌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在休息区看到一辆晋A,段姐一行四人开着房车自驾亚欧,一聊天才知道我们不仅在小红书上互动过,还被同一群蚊子袭击过。

谁都没想到,战斗民族不战斗,战斗的是蚊子。

段姐看到我们的装备赞叹不已,感慨年轻人真会玩。

晚上七点多到营地,是一个湖区公园,夕阳下水光潋滟,微风轻拂。

停车场都满了,大黑在众多俄罗斯车中显得尤为突出。

当地人悠闲地骑车、散步,对远道而来的大黑视而不见,对一边装自行车一边“打拳”的我们也没有任何兴趣。

和对我们毫无兴趣的俄罗斯人不同,黑压压的蚊子不断变换队形,疯狂地扑向我们,俄罗斯人有多冷漠,它们就有多热情。

一个俄罗斯小哥穿过蚊群略过我,径直走向我身后的自行车,征得同意后,边直播边讲解,不停地说“好车、好车啊。”

骑着车都能被咬,蚊子无孔不入,太吓人了。马政委说千里送外卖可以,安营扎寨还是算了吧,我们赶紧躲进车里找住的地方。

打算在叶卡捷琳堡住四晚,千挑万选,订了一个可以到店付款、带厨房的公寓,没想到加了Whatspp后还是要求线上支付。

我想说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制裁吗?Visa和银联都受限,没法线上付款啊。

公寓说他们的房间都是无接触入住,如果工作人员来收现金,除了房钱和押金,还得再付500卢布的上门费。

发来的信息都是俄语,Yandex和Google翻译不好使,我得把俄语复制到Deepseek上翻译成中文,再把我想说的中文翻译成俄语,复制到Whatspp上回复过去。

这一来一去的我都要烦死了,好在达成一致不收上门费,问清楚了可以免费停车,工作人员会在那等我们。

路上又遇上堵车,10点多才到,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空车位,接待我们的俄罗斯姑娘说,有个带独立停车场的公寓,建议我们住那边,不过那个公寓贵一些,需要补差价。

我试探性地说:“Нет不行。”姑娘看了看我,说:“Xорошо(哈拉少)好。”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就Хорошо(哈拉少)了?

再次确认了入住时间,问清楚怎么拿钥匙,姑娘给了我一个号码,说停车场没有管理员,需要打电话。

打电话?用俄语打电话?用俄语打电话让人给开门?我表示这事我可干不了。

姑娘说不用担心,到时候给她打电话也行。我又问能不能办居住证明,她比划了一个OK,无比真诚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让她经理联系我。

从她笃定的态度中我看出了异常,但是钱和押金都交了,就这样吧。

到她说的那个公寓已经半夜12点了,毫不意外,我们被拦在停车场外,姑娘说她打电话了没人接,让我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我也试着打了个电话,竟然是空号!俄罗斯姑娘不回信息,打电话也不接,公寓前台也没人,我们连楼门都进不去。

大半夜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天还挺暖和,这会儿才8度,我们裹着棉衣围着楼转悠,路过的人连看都不看我们,就像我们不存在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从楼里出来,我们上去拿了房间钥匙,在路边找了个地儿停车。

路灯下,“禁止停车、违者拖走”的牌子泛着冰冷的光,像在提醒我们,俄罗斯各部门的效率都像西伯利亚的冬天,漫长且磨人,只有拖车部门独树一帜,效率惊人。


临睡前专门查了“在俄罗斯车被拖走怎么办?”答案五花八门,最夸张的说法是会有行政罚款,甚至会被驱逐出境。

就因为停个车?不至于吧,心累心累,我得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就下楼寻找大黑的身影,还好还好,大黑还在。给在俄罗斯上学的朋友发了张图,让她帮忙看看这儿能不能停车。

朋友说周围有本地车停着,说明可以停。这是俄罗斯,有点规矩但不多,各种不靠谱的人、不确定的事,都是日常标配。

果然昨天收费的姑娘彻底失联了,停车问题我自己解决了,住宿证明我不要了,唯一担心的就是押金了。

哎,四天后的事四天后再说吧。

马政委做攻略的时候被叶卡捷琳堡这座城市的名字吸引,叶卡捷琳娜大帝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君主之一,以她名字命名的城市必定不同凡响。

来了才知道它是以彼得大帝的妻子叶卡捷琳娜一世命名的,和叶卡捷琳娜大帝毫无关系。

叶卡捷琳堡位于亚欧分界线上,建于1723年,伊塞特河不急不缓地流着,见证了末代沙皇的悲剧,也见证了俄罗斯第一任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的崛起。

据Lonely Planet介绍,游客中心免费发放的地图上标注了一条红色步道,沿途可以游览主要景点,省时省力。


我们兴冲冲地跑过去却吃了个闭门羹。俄乌冲突前,俄罗斯的游客主要来自西欧和北美各国,现在就只剩本国游客和来自"友好国家"的游客了。



欧美游客几乎完全消失,连肯德基都本土化了。



风格也很俄罗斯,本土包装都懒得做,只是简单粗暴地改了个店名。



吃完俄式肯德基,马政委带我欣赏现代艺术,2023年这个博物馆的门票是250卢布一个人,现在涨到了400卢布。



他站在画前看得入神,每一幅都要细细品味。我跟在后面默默算账,800卢布能买多少盒鸡腿、多少斤排骨。


他沉浸在艺术的殿堂,仰望艺术。我在殿堂门外,琢磨着晚上炖什么呢?排骨?鸡腿?



事实上在俄罗斯,艺术的最大特点在于其公共性,不用花钱,就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美学熏陶。



苏联时期倡导“人民群众看不懂的艺术就不是好艺术”,这一理念深入地塑造了公共环境,宏大的建筑、庄严的雕塑乃至街头涂鸦,都直观地展示着俄式美学。



来之前我还专门买了《大学俄语》,刚进俄罗斯的时候,热情地跟人打招呼,逮着机会就跟人说:“Я учу русский язык我正在学俄语!”眼神里闪烁着快跟我聊天的渴望。

可惜,俄罗斯人民用他们冻土般的冷漠,精准狙击了我的热情。

我的开场白又从“Я плохо говорю по-русски我的俄语说得不好”,迅速降级为“Я немного говорю по-русски我只会说一点儿俄语”。

马政委本以为给我创造了良好的语言环境,我就可以沉浸式学俄语了,没想到我先学会的是摆“扑克脸”。

6月3号进入俄罗斯,短短一周,我出发时满腔的俄语学习热情,已经被彻底浇灭了。

要是有人跟我搭话,我直接小手一摊:“Я не говорю по-русски我不会说俄语。”

但是俄罗斯人“生人勿近”的气场不是凶,反而让人觉得自在。在这里,不必有外国人的拘谨,也不用小心翼翼,这种不被打量不被凝视的“冷漠”太适合社恐了。

无需微笑,也不用表演友善,只管找个自己喜欢的角落,开心地猫着。



看一看长满了俄罗斯人的草地。

瞅一瞅正在派送的“饿死了吗”外卖。

听一听各具特色的街头音乐。




回到住处,炖一锅软烂不散的土豆排骨、晾起历经三个小时才能洗好的衣服、等待或许能退还的押金······


马政委说下一站彼尔姆,我们要有不怕蚊子不怕冷的精神,务必完成露营零突破,他认真地看着我,问:“有没有信心?”


我看了看被蚊子亲得“胖”了一圈的胳膊,一边挠一边咬牙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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