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山野》,半生钟情 - 陕西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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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短视频的年代,一本《山野》杂志,就是我们户外人全部的精神故乡。它不像普通刊物那般轻浅单薄,而似一位沉默的引路人,将远山的呼唤、岩壁的坚韧、风雪的凛冽,壮美的河山悉数铺展在方寸纸页之间,成为刻在我们这代户外人心中,一个无可替代的神圣符号。


二十多年前,《山野》杂志是我们这些渴望走进大自然的人们最珍贵的宝藏。彼时它还只是一册黑白印刷的季刊,单薄的纸张带着粗糙的质感,然而在那简装的纸页中它却承载着最深沉,最滚烫的热爱与信仰。

当时我们会省下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在报刊亭前翘首以盼新刊上市;大家会互相传阅,让杂志的边角被无数次翻阅磨得卷边,就连字里行间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我们会在深夜的灯下,一遍遍品读那些攀登者的故事,仿佛自己也站在了梅里雪山的垭口,亲历了1991年的风雪与悲壮,见证了1993年海峡两岸联合攀登珠峰的荣光。

《山野》杂志,它不仅仅只是记录,更是我们的启蒙老师——“山和原野是人类的家园”,创刊号上的这句话,像一粒种子,在我们心中生根发芽;“登山意味着奋进,意味着勇敢”的信念,让每一个渴望远方的灵魂,都在《山野》杂志里找到了前行的力量和方向。


那时的《山野》,是我们最扎实的精神食粮。它没有浮夸的噱头,只有最专业的坚守:既有“山野教室”里关于攀登雪山、攀岩技巧、徒步穿越、定向越野的细致讲解,教我们如何科学安全地走向户外;也有对哈巴雪山玉珠峰慕士塔格峰、珠穆朗玛峰极高山探险的攻略,以及像日隆镇双桥沟、太白山、奥那山、岗什卡、巴朗山、水洪洞等小众秘境的深度探寻,为我们打开了未知天地的窗口;《山野》更有对余纯顺、雷殿生、刘雨田、徒步中国的深情追忆,也有对希夏邦马峰山难的深刻反思,让我们懂得探险不是鲁莽,坚守不是执拗,在进退之间读懂户外的真谛。

《山野》的那些文字没有华丽辞藻,却带着登山者与徒步者的体温与呼吸;那些不是出自大师之手的照片,却将冰壁上的攀登、雪地里的足迹、登顶时的笑容,定格为最动人的一道风景。

我们在这些文字与影像中汲取了养分,不仅学会了户外装备的使用、应急救援的技巧,更读懂了“不畏艰险、顽强拼搏、团结协作、勇攀高峰”的登山精神,这份精神,早已超越了户外本身,成为我们面对生活困境时的底气。


《山野》它更是我们最温暖的心灵港湾。在都市的喧嚣与琐碎中,《山野》为我们开辟了一片净土。当工作的疲惫袭来,翻开它,仿佛就能听见山间的风声、林间的鸟鸣,感受到雪山的纯净、草原的辽阔;当户外路上遭遇挫折,那些攀登者在绝境中不放弃的故事,总能抚平我们的焦虑与迷茫。我们曾为“双子星”李致新、王勇峰完成七大洲最高峰攀登而热血沸腾,为2008年奥运圣火登顶珠峰而热泪盈眶,也为那些在山野中逝去的生命而黯然神伤。

《山野》像一个沉默的倾听者,见证了我们对户外的热爱与执着,也承载着我们在旅途上的欢喜与失落。在户外的广阔天地,我们不必伪装,不必迎合,用最纯真的自己,沉浸在对山野的热爱之中,让心灵得到最彻底的放松。


时光流转,二十多年弹指而过。如今的我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一本杂志辗转难眠的少年。我们走过了更多的山川湖海,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当手机里的户外资讯铺天盖地而来时,我们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翻开《山野》杂志时的激动与虔诚。

《山野》杂志也历经了岁月的沉淀,从季刊到月刊,从黑白印刷到彩色铜版纸,从纸媒深耕到新媒体融合,它遇到过几近停刊的艰难时刻,却始终坚守着与中国户外共成长的初心,那些镌刻在中国户外史上的大事件,它从未缺席,那份对山野的热爱,从未改变。


如今,我的书架上依然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摞《山野》杂志,它们虽然被岁月染上了淡淡的老黄色,却依旧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闲暇时,我依然会随手抽出一本,细细品读。那些熟悉的文字,那些珍贵的图像,仿佛能穿越时空,将我带回那个纯粹而热烈的年代。

如今它不再是我获取户外资讯的唯一途径,却依然是我心中最神圣的存在——它是我们这代户外人共同的青春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情怀,是无论走多远,都能让心灵回归宁静的港湾。


有人说,纸媒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但对于我们这些老户外而言,《山野》从来不止是一本杂志。它是一位老友,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与蜕变;它是一面旗帜,引领着我们对户外的热爱与坚守;它是一种信仰,让我们在喧嚣的尘世中,始终保持对山野的敬畏与向往。


时隔二十多年,世事变迁,初心未改。我依然喜欢《山野》,喜欢它的纯粹与坚守,喜欢它的专业与温暖,喜欢它始终带着山野的气息,提醒着我们:“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记为何出发”。

这份热爱,无关潮流,无关时光,只关乎我心中那片永远的山野,和那份永不褪色的情怀。

我爱《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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