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新,男,汉族,中***员,1962年9月生人,籍贯辽宁省大连市,国际级登山运动健将,二次体育荣誉奖章者。1981年入武汉地质学院(现中国地质大学)水文系水文工程专业学习,1985年毕业,获工学学士学位。1985年至1986年在武汉地质学院北京研究生部工作,1986年调国家登山队工作至今。2001年起经考试进入中国地质大学研究生院,攻读地球科学学院构造地质专业研究生,师从杨巍然教授。现任国家体育总局登山运动管理中心主任,中国登山协会主席。
李致新有着近二十年的登山经历,拥有丰富的高山探险经验,从1988年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海拔8848米)到1999年登上大洋州最高峰查亚峰(海拔5030米),短短的12年,他完成了攀登世界七大洲最高峰的壮举,与“黄金搭档”王勇峰一起成为最先登上七大洲最高峰的中国人。2005年9月19—22日亚洲攀岩锦标赛期间召开了2005年亚洲竞技攀登委员会全会,与会代表一致同意李致新连任2006-2008亚洲竞技攀登委员会的主席。
“我把登山运动作为自己的崇高事业”
谈到为什么要登山的问题时李致新说,当有人问英国一个登山运动员为什么要登山时,他的回答是“因为山在那里。”对于登山家来说,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召唤,我把登山运动作为自己的崇高事业,全力以赴。
人类不断探险的精神是永恒的。正是由于人类的探险精神,才有今天的文明。许多人在探索自然的过程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但对后来者,他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培育探险精神对于一个人、一个民族都有积极意义。一个具备探险精神的人,会不断寻求新的征服目标,不断追求人生的境界和高度;相反,一个人、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探险精神,就不会有什么前途。“登山是一种探险,但是不盲目的冒险”
李致新说他在登山之前总要做好各种准备,查询许多相关资料,做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要对攀登的山峰有一定把握,认识规律、掌握规律、利用规律,不作无畏的牺牲。“登山是一种探险,但不是盲目的冒险。我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面对各种死亡的危险,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每次攀登都充满信心,我始终认为凭自己的能力和技术能战胜这些困难。”
李致新的登山过程中,遇到过风暴、雪崩、滑坠、冻伤、迷路等各种各样的危险,但每一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次遭遇我永生难忘”
1984年,在攀登青海的阿尼玛卿雪山时,遇到雪崩,走在前面的队长曾曙生和教练陈建军被埋在雪中。走在后面的李致新和王勇峰等人赶上来,一阵猛挖,把他们挖了出来。陈建军多次讲起被埋在雪中的感觉:全身的热气往外冒,身体很快变得冰冷发硬。接着,猛然觉得身轻如烟,向遥远、空旷的黑暗中四散飘去……他说,这就是死亡。
李致新也有过在死亡边缘的体验。那是在攀登珠穆朗玛峰时,他从第二台阶向上攀登的过程中,筋疲力尽,每迈一步都那么艰难,感觉每往前迈一步,脚步就在滑坠,一不小心,就会从海拔8700多米一下滑到6000多米,后果不堪设想。他咬紧牙关,不断提醒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最后终于战胜了困难,登上了顶点。
独特的人生感受
李致新说:“在攀登高峰的过程中,我经历了许多生与死的考验,名利与奉献的选择,因而对生活中的名利看得很淡泊。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名利还算什么?这么艰难的条件我都挺过来了,人生中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呢?
一个人在自然面前是微不足道,但由人组成的集体能能够克服人们想象不到的困难。人是渺小的同时又是伟大的。
每次登山,我的亲人们都为我牵挂,我也牵挂他们,这种牵挂是一种美好的回忆。我的亲人朋友们为我担惊受怕,为我付出了很多,但同时也分享到我的喜悦。我只有把每次的探险活动做得更好,来报答他们的关心支持与牵挂。
经过生死体验,才知道什么叫做“味道好极了”
登山是命运的安排
20年过去了,每次回忆起爱上登山的缘由,李致新都会说,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1984年的一天,李致新正在饭堂吃饭,王勇峰过来了,因为跑步的原因,李致新已经和高他一个年级的王勇峰很熟悉了,李致新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联欢晚会上经常说个山东快书什么的,常说的段子是《剃头》,王勇峰记得特清楚“当的格当,当的格当,扣你二两红高粱”。李致新那时候的愿望就是在运动会上“开”了王勇峰,一到跑1500米的时候,他们班加油时喊的都是“开了他,开了他”。当然,一次也没成功。较量中,他们是朋友了。
王勇峰说:“学校组织了一个登山队,你想不想参加?”“是吗?有登山队?”小时候的记忆一下子冲了回来。1975年珠峰的成功攀登是埋藏在他心里的一粒种子。
但当时登山队不要水文系的,只要和高山工作密切相关的地质系和矿产系的。李致新是水文系工程地质学专业的,王勇峰是水文系水文地质学专业的,原则上,他们都进不了登山队。可王勇峰因为是校运动队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报上了名,还参加了体能的测试。他向李致新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学校在几百个报名者中筛选24个,低压舱等一系列的测试已经进行完了,但有一个老师退出去了,因而还有一个名额。他指点李致新去找纪老师。
李致新摸到纪老师家,见到他第一句话是:我想参加登山队。纪老师在武汉地质学院搞了很多年的科考工作,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脚指头在登山中冻掉了好几个。
他问李致新:“为什么要登山?”
李致新一下愣住了,来之前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突发奇想:“第一,我喜欢登山”,他想这是说服老师最重要的。现在,做了中国登山运动管理中心主任的李致新在选队员的时候,也要看他是不是真正喜欢登山,有没有为这个事业献身的精神是一个登山运动员的首要素质,硬拉进来是不行的。
“第二,听说将来还要和日本队合作,我会日语。”其实,李致新那时候的日语水平只够问个好。时效最快的一次应用是第一次在西藏登山,宾馆的商品部不向中国游客出售进口香烟,李致新一听,当外国人还不容易?跟我走。他领着几个同学去了商品部,叽里咕噜说着谁也听不太懂的日语,买了一条“555”烟。
“第三,我东北人,我抗冻”,实际上,南方人才抗冻,那些南方同学冬天就睡在一个凉席上。李致新脱口而出三大理由。老师一听,就同意他参加体检了,说只要系里同意就没问题。
当时很多人的心里是想去高原看看,李致新当时就是这种想法,即使以后当不了登山运动员,也去山里看看,看看冰塔林、雪山。但当时有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纪老师的问题他居然用了近20年的时间也没有回答出来,越是到后来,问他这个问题的人越多,而他,也在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要登山?高山反应损伤着身体;疲劳折磨着意志;时时刻刻的意外威胁着生命。真的像孟子说的那样: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但还要一次次向山而去,今天,李致新说,这是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
听了纪老师的话,李致新直接去找系主任谈,这之前他还从没和系主任说过话呢,也顾不了那么多。系主任特爽快,说,作为咱们系的学生能去当然是好事,但要把功课安排好。
其实,李致新的顺利是王勇峰铺路的结果。当时组建登山队的时候,第一原则是登山要和科考结合在一起的,不要水文系的,王勇峰就四处活动,找系里,找体育教研室,找团委,到哪里都是一句话:我要登山。他当时有一个想法,登山是要经过生死考验的,如果一个人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王勇峰一直坚信自己能做大事,而要做大事就要经得起考验。登山当然是最好的考验。
王勇峰参加了学校的全部测试内容。登山队招收24个人,却有200多人报名。第一关是负重30公斤爬台阶,半个小时就刷下去100多人。还剩下100多人,过第二道关,体检。当时学校对登山队员的要求也不是特别清楚,所有的项目都检查,视力1.2的都被刷下去了,就剩下50多人了。再做低压舱实验,到了8000米了,给你一个纸条儿,让你回答一些问题,比如:1+1等于几?这一测试,只剩下了20人。王勇峰通过了所有测试。
现在想起来,一切就像是命运的安排。如果没有王勇峰的那句话;如果没有那么开明的老师;如果真像其他队员那样去做低压氧舱这样的专业测试,李致新可能永远和登山无缘了,至少戴眼镜这一条就过不去。
但在当时看来,进登山队只是一个努力的结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