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四月份一个月,就发生驴友迷路遇险事件3起。崂山景区为此动用30人(人均花费30个小时)施救。每年由警方参与的大规模救援行动多达40起,平均每次救援行动要花费近二十人7个小时究其根源在于我们缺少的不仅是专业的救援队,还缺少一套完善的救援机制。
没法计算的一笔账
“7个小时属于比较正常的救援时间,能在这个时间内救下人来还算是顺利的。”北九水派出所副所长孙丕安告诉记者,驴友一旦迷路就难以说明具体方位,经常需要多个管辖区域联合搜救。
市红十字蓝天救援队队长李延照说:“每进行一次救援,少则三五个钟头,多则十几个小时。”
比时间消耗更大的是人力成本。“一是救援人员无法确定遇险者的位置,需要兵分几路前去救援;二是如果有人受伤或有老年人,则需要更多的救援人员施救。”
孙丕安回忆起2009年一次救助情景:一名驴友报警称脚腕严重骨折,不能动弹。11名民警跋涉6公里路程,翻越三处悬崖陡坡,在海拔600余米的景区外的山间小路找到了他。由于山路崎岖陡峭,“没办法,救援人员只能轮流抬担架,徒步将伤员抬了出去,我手上至今还留着被岩石划破的伤疤。”
这些时间、人力成本到底值多少钱,是一个难以统计的数字。
救援成本,社会买单
目前,救援行动都是公益性质的。尤其是动用警力,更没有收费一说。
“登山救援,去年一年光鞋子就磨损坏了4双,救援途中要不断地和受救助者电话联系,一次下来少说也得半个小时,这些费用都是需要自己负担。有时还要掏腰包给受救助者购买食物和水。”孙丕安说,但如果警方对救援行为收费,那岂不是变成了一种经营行为?明显与它公共服务的性质与形象不符。
警方“有警必出,有险必救”,那民间志愿者救助队就纯粹属于个人献爱心了。
李延照说,他们队员有40多人,分布在市区、城阳和即墨等地,都有固定工作,一遇险情,会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崂山腹地,“有的打出租车过来,一次就要近200元。”
“如果没有民间救援力量,仅靠有限的警力去搜救将是非常被动的。”孙丕安表示,但靠民间义务劳动施救,这不是长远之计。他建议,驴友是否可以通过购买保险来补偿一旦遇险可能出现的救援成本。
记者了解到,在户外活动中购买保险的驴友甚少。驴友“大力神”说,只有少数领队会提出让队员买保险,大多数领队不会提出这一要求。“有的活动,保险公司还要先搞清楚危险程度,再决定给不给保。”
据人保青岛公司相关人士介绍,零星的人数、包含高风险项目的旅游险投保申请,基本没有通过的可能,除非申请投保的是经常开展此类活动的旅行社或户外拓展机构。
保险业的不完善,也导致了驴友遇险后,救助只能成为义务服务。
救援,何时能与国际接轨?
在许多国家,救援有法可依。
比如在户外探险运动高度发展的美国,应对户外险情有一套完善的救援机制。美国有八个州已通过可对救援服务收费的法律。如果意外发生在美国任何一个国家公园里面,救援行动则由政府买单。但是如果求救者违反国家公园规定,如擅闯保护区,那么政府则不会为救援行动买单。欧美国家有政府的专业救援组织,同时也有民间的救援组织和志愿团体。资金来源也是多方面,有户外运动许可证中的部分费用,有社会赞助,有政府拨款,还有保险等。
从崂山情况来看,有近9成的救助都发生在北九水景区,而整个景区无专业救援队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公安的主要工作是辖区的治安管理,但这里救援工作却占了近百分之五十,应本着‘谁经营、谁负责’的原则组建专业救援队伍。”孙丕安表示,目前救援最大的困难就是无专用设备,没有绳索,没有GPS,搜救往往是凭着老民警的经验判断方位,“我们手绘了一张应急救险图,但是并不精确。”他还建议,应建立社会联动机制,形成民间志愿者和政府专业救援队伍相互联动的应急机制。
我们缺少的不仅是专业的救援队,还缺少一套完善的救援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