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十万里之10:龙江湘西万里行 更新至D55 - 骑行天下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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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十万里之10:龙江湘西万里行 D0


       说明:本来此行最初的计划是,从黑龙江省的黑河骑行广西省中越边境的东兴市,但因为种种变故,计划一再调整,最终骑行路径是:辽宁沈阳——黑龙江北安——湖南怀化,故原标题:龙江广西万里行,也改为:龙江湘西万里行。
                                                                                                                                                              ——特此说明


2025年4月19日 沈阳家中

明天出发,开始我退休以后开始的“十年十万里”骑行计划的收官之行。
自十年前从单位退休,开始“十年十万里”的骑行计划,九年来,在东半部中国已经画下了九条美丽的曲线,骑行总里程也已经累计达到了50864公里,合110728华里,算是提前完成了10万里的计划里程。
但是,虽然完成了计划的行程,却没完成行程的计划,所以今年还要做最后的冲刺。
如今,蛰伏了一冬,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我也迎来了又一次长途骑行的美好季节。于是决定从明天开始,完成这场长达十年旅行规划的收官之旅。
作为10年规划的收官之年,我原想选择一条有纪念意义的线路。最初的计划是骑行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从黄河发源地骑行到黄河入海口,来一场黄河万里行。
但规划线路时,发现黄河发源地到西宁之前的一段行程过于艰苦,尤其是从黄河源开始的最初一段根本没有道路,自行车完全没办法骑行。
而即使过了西宁以后,在跨越第一阶梯到第二阶梯之间的巨大落差中,道路仍然十分艰辛,上下起伏巨大,路程十分艰苦。


可能南方的河流变化比较大吧:水有少的时候,也有超级大的时候。

    大多人旅行只看风景,而马老师在每天辛苦骑行之余能将所到各地的历史人文整理分享,令人钦佩。
    马老师此行既弘扬了祖国悠久的文化,又锻炼了身体,一举两得,善莫大焉。
   另外马老师能另辟蹊径,用快递邮寄的方式来解决旅途的饮食,既节省了到地采购的时间,又保持了卫生安全,值得借鉴。
单从起讫点看的话,这其实是一条政治意味挺浓的国道,就像前段时间在网上刷屏的京台高铁、京台高速G3,但关注它的人并不多。

与热度极高的318,317相比,319国道似乎有点默默无闻。

其实,无论是政治,还是科技、历史文化、地势地貌,许多国道难以比过G319。

在地貌上,它跨越海峡以后,剩下的路段不是在浙闽丘陵,就是在江南丘陵,山多水多、地貌景观非常丰富。是一条被《中国国家地理》评为“喀斯特区域最美公路第三名”的公路。

在文化上,它既经过闽南文化浸润的福建,也经过红色文化凝练的江西与湖南、巴蜀文化所在的川渝地区。历史文化积淀非常厚重。

今天,我在路过某处的时候,发现路旁有一个显著的标志,是仿到处可见的“此生必驾318”的图案,设计的“此生必驾319”。很可惜,因为正在大下坡,匆匆而过,我竟然没有把它拍摄下来。

不过我此行一路走来,仅走过的湖南境内的这一段线路,就深深感觉,这条道路风景多么优美,文化积淀多么雄厚。真值得好好的走一番。

更重要的是,在湖南的这一段319国道,竟与元代开通的京城到昆明的古驿道相重合,这就使这段道路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人文典故,悲欢离合。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发掘和整理,今天就偷个懒,转发一篇出生在我昨天停留的马底驿乡的张远文先生在怀化日报上发表的长文《驿路烟尘》,请大家看一看,曾经走在这段古驿路上的人物和他们的故事。

这篇文章文字虽然有点多,但真的很值得看一看,特别推荐!

《驿路烟尘》

张远文

1

回到马底驿,是经常的事。因为那是我的家乡。不大,不小,颇有点蛮赫与苍凉。

五十年前,我出生在那个地方,很偶然。母亲十分疲惫地插完秧回来,喝完半碗据说十分难得的红薯稀饭,结果,肚子半夜疼得很,手忙脚乱中生下了我。彼时彼刻,这座古驿道上,不是人们希冀的夜半歌声,而是多了好一阵子讨人嫌的夜半哭声。

多少年过去,我并不知道这座驿站,对于我,对于我的父辈,对于我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乡亲们,意味着什么。

我曾多次想象过,这座普通得再也无法普通的小小驿站,会有着怎样的前世今生与喧嚷哀音,而我作为这座驿站上微不足道的一粒浮尘,又会有着怎样的冷暖自知?

后来的日子,有意无意的,我以这座从没有过经纬度的驿站为起点,向东,向西,向南,向北,跋涉过巍穆清傲的泰山,惊悸狂暴的雅鲁藏布,曲水流觞的纳西木府,孟姜女痛哭流涕的长城。

渭城的朝雨,阳关的暮雪以及下关风上关花,早已漫灌在一个民族浩瀚芜杂的精神疆域中,一条绵延千里的路,走过太多的谪官逐臣,青衫布衣,差役马弁,亘古邈远的奔跑与叹息,隐于历朝历代的朔风中,零零落落,不忍听闻。也许,这座注定了我人生起点与终点的驿站,曾经的繁华无法与秦淮河相提并论,沧桑也无法与朱雀桥、乌衣巷抗衡,甚至连几声苍劲的胡笳与羌笛都没有,可是,它每一块青石板,每一堵颓壁残垣,都将一些生生不息的庇护 乡村的某个节点,付之于企盼,传之于久远。

马底驿,是滇黔古驿道的重要驿站之一。其地左有龙门宝殿,右有喜眉大山,上有花翎搭桥,下有犀牛镇潭,中有怡溪水穿驿而过。因驿道窝于崇山峻中,一眼很难看到。

从沅陵县城乘车到马底驿,可以走弯弯曲曲的319国道,耗时一个半小时,也可以走一马平川的常吉高速,耗时三十分钟,也可以晃晃悠悠地途经三五首迁客骚人并不温醇的诗,耗时近千年。

夏日的某个黄昏,有细碎的雨若有若无地飘下来,还没等落地,燠热的灰尘早已仰面迎空熔没了它。这一次,我想慢些,慢些,再慢些,从千年前的那缕烟尘出发,追随一个又一个差弁扬鞭策马飞奔而去的背影,回到马底驿,回到那个不是终点的终点,完成一次没有抵达的抵达。

“砍柴莫砍苦葛藤,有女莫嫁赶马人。三十晚上讨媳妇,初一初二就出门。”“男走夷方,女则居孀。生还发疫,死弃道旁。”透过黄昏的落日,我似乎看见驿道上马蹄声声,烟尘滚滚。迁客戍卒,马帮商旅,熙来攘往。拨不开的云烟,立不定的兰舟,摆渡红尘,羁旅飘摇,断鸿声里,不知归途。“走马调”凄婉的旋律中,石板路已被踩得油亮,马蹄窝盛满血泪,皇帝的圣旨常常累死在路上。鸡声茅店月也好,人迹板桥霜也罢,诸种难奈,只好千年一叹,将一樽苍凉慷慨饮尽......

明弘治年间,“前七子”之一何景明出任云南督学时《题沅水驿》:“小驿孤城外,阴深草树幽。晚凉凭水榭,秋雨坐江楼。绝域鸿难到,空山客独愁。夜深归渡少,渔火照汀洲。”

明代大儒王守仁途经沅水驿时亦题诗:“辰阳南望接沅州,碧树林中古驿楼。远客日怜风土异,空山惟见瘴云浮。耶溪有信从谁问,楚水无情只自流。却幸此身如野鹤,人间随地可淹留。”

荒草烟火,水榭汀洲,瘴云绝域,鸿雁难至,何等幽深孤凄。

及至宋时,率军征瑶的陶弼行军至白雾驿时,大为感叹:“一曲清溪一曲山,鸟飞鱼跃白云间。溪山且要行人到,自是行人到此间。”貌似风致楚楚,实却重峦叠嶂,嵯峨难行。

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明代三大才子之首杨慎因“大礼议”得罪世宗皇帝受廷杖,谪戍云南永昌卫。

《明史本传》曰:“帝怒,切责,停俸有差。逾月,(慎)又偕学士丰熙等疏谏。不得命,偕廷臣伏左顺门力谏。帝震怒,命执首事八人下诏狱。于是慎及检讨王元正等撼门大哭,声彻殿庭。帝益怒,悉下诏狱,廷杖之……慎、元正、济并谪戍,余削籍。慎得云南永昌卫。先是,廷和当国,尽斥锦衣冒滥官。及是伺诸途,将害慎。慎知而谨备之。至临清始散去。扶病驰万里,惫甚。抵戍所,几不起。”

是年十二月十五日晚,天寒地冻,其妻黄娥陪伴着骨瘦如柴,身带枷锁的杨慎,行至江陵驿。眼见爱妻风尘满面,疲惫不堪,再也不忍心让她向前护送,力劝妻子回四川新都老家。临别之际,杨慎悲情填写《临江仙》:“楚塞巴山横渡口,行人莫上江楼。征骖去棹两悠悠,相看临远水,独自上孤舟。却羡多情沙上鸟,双飞双宿何洲?今霄明月为谁留?团圆清影好,偏照别离愁。”(《戍云南·江陵别内》)。

逾月,至沅陵马底驿,身心俱损,日益憔悴,感怀身世,思念爱妻,写下《宿马底驿》:“戴月冲寒行路难,霜花凋尽绿云鬟。五更鼓角催行急,一枕乡思梦未残。”

妻子黄娥回到新都,看到桂湖景物依旧,物是人非,作《七律·寄外》怀念丈夫:“雁飞曾不度衡阳,锦字何由寄永昌?三春花柳妾薄命,六诏风烟君断肠。曰归曰归愁岁暮,其雨其雨怨朝阳,相闻空有刀环约,何日金鸡下夜郎?“情辞凄楚,催人泪下。

果真是,驿路烟尘一路诗,万里关山各不同。

2

马底驿古驿道从古至今,多有迁客骚人从此经过,留下众多无法宠辱偕忘的或悲或喜的诗篇:

明何盂春《辰阳道中遇雨》,用陈宪使《马底驿》韵,诗云“曲径绿云定几叉,平原积水尽成窪,夜来檐溜三更急,明发溪流一倍加。泥骨不堪啼野鸟,雷鸣无复采山茶,阴晴客况谙曾熟,远使何愁鬓转华。”“草市人朝醉,畿田火夜明。泷江入地泻,栈道出云行。”(宋陶弼 时任辰州太守);“何事婴麈线,萧萧急暮征。云还助石滑,山不似心平。避漏频移榻,煎茶自冻铛。楼台二十五,听沏短长声。”(候家地时任辰州推官):“树开林鸟乱,烟重野桥斜。径折多逢石,香幽不见花。青山天际落,白务马头遮。相顾魂宜断,无由觅酒家。”(范东秀桂林人贡生)。

千年的流风烟霭中,古道西风吹瘦马,一骑红尘感慨生:莫道故乡风物幽,从来王粲怕登楼。一语新凉黄花色,枫叶芦笛吟春秋。

唐代《管城新驿》中曾有这样一段描述管城驿的话:“门衔周道,墙荫竹桑,境胜于外也。远购名材,旁延世工,既涂宣皙,瓴甓刚滑,求精于内也。史有第,役夫有区,师行者有飨亭,拿行者有别邸周以高墉,乃楼其门。”

马底驿驿站,亦曾设有驿丞衙门,在马底驿上街的南侧,距老街约20米,形制比一般的驿站高。离驿站十华里的水边山地处为放马的地方,现仍称牧马溪。驿丞衙门外有鼓乐亭,门厅悬有一大大的“驿”字灯笼。院有前院与后院,厅分东西。前厅正院为办理公文之处,后院为驿卒所居之地。大厅内有花厅、上房,东西有一般官吏住宿房,西面有驿卒房屋。前院下有马厩。同时,另设有监狱。驿内设外委(武职)一员,防兵43名,扛夫75名,驿马48匹,兽医1名。驿署明朝时设驿丞(八品),清时改驿丞为巡检(九品)。

驿站门厅的屋面正脊,高低错落,上下有别,正中仪门正脊高于两侧梢间的屋脊,用以突出仪门的气势,同时上下有错也体现古代建筑的美感。仪门结构由槛框、横披和门扇所组成。槛框的横槛分为上槛、中槛和下槛。上槛和中槛之间叫横披,通常用来挂匾额。匾额的下方是中槛,中槛上对称地镶嵌着雕花门簪,它是古式仪门的装饰物,好比女人头上的冠饰簪。向下,门扇(就是民间通常称的“门”)之下的部分为下槛,为平常所称的“门槛”。厅院大件如梁、柱、檩、椽,小件如雀替、梁头、月梁、云雾山、云纹花板等都是比较讲究。门扇正中是一对门环,穿扣门环钉于门扇上的金属构件叫“铺首”,一般上面铸刻着虎头兽面,有“镇守”的寓意,颇具威风。大门两端各设石礅一座,底座雕花,其上有石鼓一对,名“石抱鼓”,它们除了具有固定门框的作用,同时能使刚性的古典建筑更富有庄肃的韵味。可惜的是,驿丞衙门裁撤后,清末毁于大火。

马底驿作为古驿站,其残存的街道、院落依旧昭示出曾经的繁华。一条多有损毁的麻石小街弯曲地延伸了一华里多,天井瓦屋两面对峙,鳞次栉比。间或有高高大大的防火墙,斑斑驳驳的墙面上,也已似乎长满了青苔的记忆。小街上的麻石,全是从溪边拾掇的圆圆溜溜的卵石,一个紧挨一个,一圈围着一圈,费力用心地砌成“花好月圆”的图案。历经岁月的风剥雨蚀,虽然许多麻石,已在数百年无数辈人的脚印缺失,但留存下来的,已被岁月磨圆磨亮的卵石,

然在小巷深处,长年累月地呼吸着,见证着这里,数百年的荣辱盛衰与悲欢离合。

房屋照例多是两层砖瓦木质混合结构,一楼内凹,有宽大的门窗,门口是柜台撑板。二楼木砌外伸,成吊脚阁楼样,正好为一楼商铺和壁廊过客避风遮雨。当街突悬出一个个高高大大的柜台,全用厚厚的松木板清缝合成,显然是做各色生意用的。四合小院,多前厅后堂,两边是木造厢房,天井洞开,阳光从上弥撒,溢满院落,天井正中是旱水池。厢房门窗上有木刻雕花,图案绝不雷同,有游鱼飞鸟,有梅兰菊竹,有飘浮白云,有汹涌波涛,有马蹄铎铃,有辟邪神灵,古色古香,栩栩如生,抚之光滑而有质感。天井屋檐牙高啄,瓦脊上大大的“辰州符”图腾特别醒目,显出一种威压与庄严。天气晴好时分,一方阳光从天井斜斜的透下来,四围雕龙画凤的轩窗顿时活泼有致,让人可以一下子想象到那些久违的荣耀与尊严,美丽与忧伤。

元至元二年(1265年),世祖开通京都至昆明驿道,马底驿始置驿,属于元朝大都(今北京)通往不庆(昆明)的中央驿道,中庆再往南,便是缅甸、南掌 (今老挝)和孟加拉国(当时属印度),乃名副其实的一条国际通道。

马底驿古驿道距今已有近760年历史。驿东七十里至界亭驿(今沅陵县官庄镇),驿西六十里至辰阳驿(今沅陵县城南驿码头)。

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农历六月十一,林则徐被派往云南主考。在那个热不可耐的夏天,由于洪水猝发,官道尽没,34岁的林则徐换舟弃车,从湖北公安进入湖南津市、澧州,4天后抵常德府外。第二天,林听取桃源邑令建议,为避缅甸贡象队伍经过驿舍不敷之问题,一行日夜兼程,过陬市、桃源、桃花源,深夜止宿桃源县的郑家驿驿馆。六月十九,从沅陵县界亭驿出发的林则徐在马鞍塘路遇缅甸贡象,当晚止宿马底驿。他在日记里记载到:“十九日……平明过马鞍塘,遇缅甸贡象过此。二十日……已刻至辰阳驿(即沅陵县城)……云南伴送贡象之员,亦于是日到此,行馆逼狭,邑令张时庵劝余入城住其署中……于县署之后堂下榻。”感于邑令张时庵以纸索书,乃撰去帖一联:一县好山留客住,五溪秋水为君清。

林则标从十九日看到象队,一直到二十三日,浩浩荡荡的象队还在沅陵县城经过。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当年,大清王朝已渐有衰落之势,可携着康乾盛世的余威,这条古道上仍旧是一派繁华景象。

3

据考,驿站从商周邮驿开始。邮驿,是中国古代的一种通信和交通形式。在先秦时代,以车传送称作“传”,步递称作“邮”,马递则称作“驿”。为驿传设置的中途停驻之站称作“置”,为邮递设置的中途停驻之站称作“亭”。秦汉大统一后“书同文,车同轨”,建立了全国统一的交通通信网络;隋唐时代,邮驿盛况空前,筑建豪华馆驿供传递公文人员和来往官员换马及歇宿。唐时邮驿设遍全国,分为陆驿、水驿及水陆兼办三种,驿站设有驿舍。中央由兵部驾部郎中管辖,节度使下设馆驿巡官4人,各县由县令兼理驿事。宋在驿外设“铺”,每铺相距一般为10~15华里。铺驻铺军,负责传递文书,当班的人,腰束革带,悬铃持枪,日夜待命,文书一到,签明时刻即上路奔驰,间擎火炬,行人闻铃声必须避让。沈括的《梦溪笔谈》说:“驿传旧有步、马、急递三等,急递最遽,日行四百里,唯军兴用之。熙宁中又有金字牌,急脚递如古羽檄也,以朱漆木牌镶金字,日行五百里”,岳飞一日之内在前线接到的十二道金牌,即是朱漆金字牌。宋代将所有的公文和书信的机构总称为“递”,并出现了“急递铺”。急递的驿骑马领上系有铜铃,在道上奔驰时,白天鸣铃,夜间举火,铺铺换马,数铺换人,风雨无阻,昼夜兼程。

元朝疆域辽阔,为维持庞大的帝国,于是强化了驿站制度,时称站赤。马可波罗所著的《马可波罗行记》记载:“所有通至各省之要道上,每隔二十五迈耳,或三十迈耳,必有一驿。无人居之地,全无道路可通,此类驿站,亦必设……合全国驿站计之,备马有三十万匹,专门钦使之用。驿站大房有一万余所,皆设备妍丽,其华靡情形,使人难以笔述也”。

庞大的元朝蒙古帝国,除了1119处驿站4.5万匹马,还开通了三条中西国际驿道,陆行有马、驴、牛,水行有舟,山行有轿。明代,驿、铺合一,铺亦称驿卒或驿夫,以10甲为单位轮流当差,亦称驿差。驿站配置赡夫、赡马,进站的驿使要持有兵部勘合的火牌才按规定给予支应每驿相距一般60华里。

到了清代,其交通有六种名称--驿、站、塘、台、所、铺。腹地各省所设的交通站,称为“驿”,军用称“站”,新疆、甘肃、西藏地区称为“塘”,北方蒙古地区称为“台”,甘肃一部分地区又称为“所”。清朝通信时限达到历史最快速度,最快一昼夜可达600至800里。

马底驿系沅水流域陆驿。整个沅水流域驿路可上溯先秦,下至民国,历时2000年。在元代京昆干线驿道由常德、桃源进入今怀化市辖区沅陵县、辰溪、怀化、芷江、晃州,出贵州玉屏县,清溪县、定远县、施秉县、黄平州、清平县、平越州、贵定县等,沅陵、麻阳、靖州、通道也有分支路线通过。

清代主要驿道由京师出发,分4路干线通达各省城,俗称官马大路;自各省城辟支线通地方重要城市,称为大路;自大路或各地重要城市再辟支线至各市镇称为小路,在各道路扼要处设立驿站,构成驿网。清乾隆、嘉庆时期,对驿道进行整顿和增设递铺。其时怀化境内有通贵州驿道干线1条((即官马大路),支线4条,各县均有小路相通。全区驿道里程2131华里,其中干线726华里,支线360华里。长沙通贵州大道乃自常德桃源入境,经辰龙关、界亭驿、芙蓉关、马底驿、辰阳驿(今沅陵县城南驿码头)、船溪驿、山塘驿、怀化驿(今泸阳镇)、罗旧驿、沅水驿、便水驿、晃州驿至桂榜塘,与贵州驿路相接。其支线有二,一是自辰阳驿往北,经乌宿至王村;二是自辰溪往西,经高村(今麻阳县城)、岩门、石羊铺至凤凰。通广西大道境内支线有二,一是自绥宁西行,经靖州,出贵州开泰再转广西;二是自绥宁南行,经明口汛,甘溪塘(通道县境内),出广西怀远。

湖南邮驿大多在元代建立,延至清末,为三湘大地政治、军事、文书的传递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湖南省著名的56个古邮驿中,怀化市内就有10个,而沅陵县境内则占了3个。一是界亭驿,在辰州府沅陵县东130里,今沅陵县官庄镇界亭驿。元代置驿,驿西70里至马底驿,驿北60里至桃园县新店驿。明何大复《沅陵道中》诗云:“暮投界亭驿,候吏迎我前,怎得茂林侧,饮马山中泉。落日四岩阴,余阴高树颠,坐久吏人散,浊酤聊自延。”清代,设驿马45匹,排夫75名。二是马底驿。三是辰阳驿,在辰州府沅陵县城南,沅水南岸,今驿码头。元代置驿,驿东60里至马底驿,驿南70里至船溪驿(辰溪县内)。清代,设驿马45匹,排夫75名。另在辰阳驿西30里设乌宿步站,驿西60里设枫香塘步站,驿西90里设葛竹溪步站(今古丈县境),各有健夫4名。

由于沅水自古以来,水运发达,素有“千里漕运不绝”之称。唐武德三年(620年),始设清浪、北溶、辰沅水驿,每驿配官船4艘,船夫18名,供地方官员使用,或传递公文、军情。明太祖洪武九年(1376),由界首至泸溪的水驿开通,境内长146公里。设清浪、北溶、怡容水驿站,驻有驿丞。清乾隆二十年

(1755),改怡容驿为辰阳水驿站,与辰阳陆驿合并,配官船1只,船夫2名,年支白银52两。清末,一些有识之士遂呼吁兴办新式邮政。光绪32年(1906)设立邮传部。此后,原有的驿站(陆驿与水驿)相继被裁撤,并由现代的邮政运作所取代。

如今,我站在古老驿站的街口,看着马底驿略显萧条的长街短巷,断壁间残垣上葳蕤的荒草,深邃了整个驿站的历史。遥想当年野性的篝火点燃的传说。一群群来自草原的汉子,如同马背上奔跑的火焰,用湿漉漉的蒙语,攻城略地,震天呐喊。一匹匹挣脱岁月,搓拢缰绳的骏马,长鬃飞扬,铁蹄脆响,他们用血沁的嘶鸣,威穆的刀剑构筑起一个庞大的帝国。然后,再用一处处驿站纵横他们逆风而跑,逐水而迁的意志,标注马背上放牧东坡赤壁可圈可点的人生。

坎坷的轨迹,有喧嚣也有宁静,有精粹也有齑粉,有道路也有脚印,有出发也有归处,有集结也有离散,有苍凉也有温暖。无数个王朝在这条路上崛起,倒下,又崛起;无数的驿卒,在这条没有止境的路上除了奔跑,别无选择;无数的迁客,在这条旧陌纤尘的路上,“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些故事里的沧桑,隔着时间,隔着月光,隔着风,隔着雨,隔着云,隔着雪,隔着无数的辗转反侧,纷至沓来,我想把冬日紧追不舍的风寒,关在老街某个店门的外面,把驿路梨花瓣瓣沐歌的温馨搂在怀里,可是,在这个夏日的黄昏,远去的驿站又如何让一个个颠簸的人生妥妥地靠岸?

太阳,从驿站最后的马头墙上缓缓跌落。时光深处,一截截历史的鹤泪风声,怆然而浩瀚。我低着头,细数着一块块赭沁的青石板,以及麻溜圆亮的鹅卵石,一任储存久远的记忆,且温且慢地,蹀躞。

虽然,现代化的海陆空立体交通,日新月异的互联网技术,将千年的驿站变成了历史,变成了风景,甚至微醺的回味。岁月,将所有久远的驿路烟尘,打磨上一层厚厚的釉彩,唯余一缕缥缈的吆喝和远去的铃声…..

然而,世异时移,云在青天水在瓶。如今的马底驿,诸多年轻人在外打拼,中老年人在家熏腊肉、磨豆腐,做豆腐干、豆腐乳,独到的风味,使得这些传统农家土特产远销县内外,甚至摆上了中南海的宴席。随着全域旅游的春潮涌起,古驿站保护项目的启动实施,319国道改道工程的进行,马底驿又将重现空前攘往的一地繁华,倒应了一句话:空山新雨人未老,驿路梨花处处开。

转完了这篇长文,今天的游记也就算结束了。

本来应该给这篇长文配一些图片,可现在时间已经8:30,如果找一些合适的图片再配上,时间就太晚了,所以就这样发了吧。

9:50,骑行了38公里,来到沅陵县城。不过并没有过江进入县城主城区。而是贴着县城的东南角,擦城而过。

离开沅陵县城之后,我一直在大太阳底下,在山区里沿着319国道艰难的骑行。

因为不断的上坡下坡,天又太热,在大太阳底下骑行山路,路程虽然不远,但却令我感到非常的疲惫。

我一路上不断的补充水分,并把毛巾投湿放在头顶降温排热。

就这样在艰苦的条件下,到下午1:40,才骑完68公里,来到了今天的目的地——筲箕湾镇。

在街上找旅馆的时候,我发现一家小饭店正在经营大碗饭(也就是我们北方所说的自助餐),每人15元,饭菜随便吃。

这次出发以后,我一直想吃一回自助餐,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正好赶上了。不过这个时间有点晚,饭店的自助餐只剩下残羹冷炙,不过比起我自己做的午饭,也还算内容丰富。

好在饭菜还都是热的。于是我走进饭店,向老板要了碗和盘子,自己盛了一些饭菜,老板娘看菜都有些凉,也有些不过意,就给我做了一碗高汤,我又从杂物筐里取出我带的白酒,一边吃饭一边喝了几口。

虽然算赶了一场晚席,但也算吃得酒足饭饱。

吃完饭,继续找旅店。

筲箕湾这个地方宾馆有好几个,可居然要价都很高。标准间定价都是100元起价,看我一个人,让价只能让到80。这真是奇了怪了。想不明白,这个地方住宿为什么这样贵?

不过最后还是让我在旮旯里找到了一家鸡毛店,房间倒还干净,其他条件也就一般般。在我们北方乡镇通常一晚也就二三十元,老板娘要40。我也没还价,就这样吧。

因为午饭吃的挺饱,感觉有点发困。所以这时候虽然已经下午3点,我还是先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休息了20分钟,然后起床开始整理今天的游记。

这几天我一直沿着319国道骑行。

319国道,在《国家公路网规划》中,它的起点位于台湾高雄,终点位于四川成都,但由于目前台海局势比较紧张,就先修到了厦门,目前全长2984公里。

这是我早晨6:50拍下的天像,大家看看这哪里是会下雨?完全是要放晴的节奏。看来今天挨晒的可能性极大。

在大山里,我看到了最美丽的山间景象。仿佛美丽的山水画。远近山色,从浓墨重彩到淡妆素抹。

可惜我的手机只能拍出这么个效果。如果用好相机拍,肯定会更漂亮。

8:44,骑行了21公里。终于来到了今天路程的最高点,前边会有一段好几公里的长下坡。

今天一路就是沿着319国道骑行,前半段是直奔沅陵县城方向。

收拾完东西,骑车出发上路,已经是5:30。

一出马底驿镇,就开始爬山。今天前20公里,基本上是一路爬山。要连续爬山200多米。

进入山中,浓雾弥漫。对女士们来说,此时如果能进入这样的山中,或许是一种较好的选择。大山中不仅充满了负氧离子,还有这样的浓雾弥漫。既可以养颜,又可以养心。

农谚说:“雾重见晴天”。这样的大雾,我怀疑天气预报报的根本不准,今天根本不会下雨。相反,今天很可能会变晴天。(后来果然让我一言而中,一天都是大晴天,把我晒够呛。)

因为是在山里一路爬山。很多地方山路陡峭,只能推车上山。结果到6:40,出发了一个小时零10分钟,才行走了6.4公里。

书归正传,下面开始今天的游记。

今天这个路途还是要爬山,所以不敢走的太远。准备骑行到泸溪县的筲箕湾镇。大约70公里。

出发前,看一看今天的天气:

今天的天气是小雨转多云,或者说是多云转小雨。9点以后会下小雨。估计也不会有大太大影响。

昨天弄游记,内容太多,一弄完,又快要晚9点了。赶快上床休息。

早晨快4点醒来,感觉睡得不错。

起床洗漱,煮面条,馏馒头,吃了早饭。

昨天的游记发出后,好友宛英赋诗赞曰:

?面条百吃不厌,馒头经月不换。

二三十元小店,一夜好睡酣然。

莫道游山玩水,身心几时得闲。

游记写罢即睡,醒来又是循环。

清明骑过芒种,东北赶到云南。

虽然成功在望,老骥未肯卸鞍。

对朋友们的捧场围观,我一向心存感激。说实在的,正是因为有这么多朋友在一旁默默观赏,甚至喝彩助威,我才在每天骑行之余,仍兴致勃勃,不辞疲倦地撰写出长篇游记,给自己留下一份极其宝贵的人生记录。

生活就是这样,一个人孤独旅行,会越走越泄气。有朋友们呐喊助威,会越走越来劲儿。

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上路,但我从来没有感到孤单和寂寞。

正因为有众多像宛英这样的热心的朋友每天在旁边围观,点赞,加油,助威,才使我真正的觉得,我一个人原本单纯的骑车旅行,如今却变得格外的有意义,有价值。

正是在朋友们的围观激励下,我才在每天的长途辛苦骑行之余,留下数千字乃至上万言的旅行记录。给自己晚年的退休生活打上了深深的印记。同时也由此交到了众多的热心朋友。为此我要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无论是跟帖助威者,点赞捧场者,写诗文激励者,甚至仅仅是默默观赏者,都是我的同行伙伴,都参与了我的这种长途骑行秀。

所以,这每年几十万字的骑行游记,也就成为我晚年积累下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它不仅使我这10年的岁月活得格外有价值,有意义,有味道。也为我晚年有一天无法再出门旅行,仍可凭借回关这些年的旅行记录,使自己的晚年生活变得更加充实和幸福。

为此我要真心的谢谢宛英!谢谢大家!谢谢有意无意的参与到我的旅行生活中的每一位朋友!

谢谢你们的参与和支持!

老山羊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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