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伊斯兰建筑志 | 伊玛目沙斐仪陵墓 - 走出国门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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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玛目沙斐仪陵墓(Mausoleum of Imam al-Shafi'i),伊斯兰教逊尼派沙斐仪学派创始人、伊斯兰法学巨擘——伊玛目沙斐仪(al-Shafi'i)的长眠之所,位于开罗南部墓地(Southern Cemetery)。这座始建于阿尤布王朝(Ayyubid)的建筑不仅以其雄浑庄重的外形和美轮美奂的内饰成为该时期建筑的典范,更以跨越千年的精神感召化作开罗最触动人心的信仰圣地。

▲沙斐仪陵墓(图源wiki)

▲沙斐仪陵墓(右)和Royal Pantheon of Hosh El Basha(左)

沙斐仪陵墓以其巨大的穹顶笼罩着整个空间,在宏伟与幽寂之间营造出一处令人屏息的静默之境。这静默并非虚无,而是承载着千年不绝的低声祷告与虔诚脚步,使这里早已超越单纯的陵墓建筑,成为整座城市的心灵归处。自十二世纪末落成之日起,无数信众穿过荒漠的风沙而来,在镌满岁月痕迹的雕花灵龛前驻足,将写满祈愿的信笺轻轻送入;或在巍峨穹顶洒下的清凉阴翳中盘膝而坐,于静默中诵念经文;亦或相伴亲友而来,在着神圣空间里共同祈求先贤的祝福与庇佑。

▲沙斐仪陵墓内部

围观欣赏美景
抬头仰望,穹顶之下别有洞天,足可与撒马尔罕的帖木儿陵墓、伊斯法罕的谢赫洛特芙拉清真寺相媲美。库法体古兰经铭文饰带环绕着穹顶中心,重复的几何纹样构成精密繁复的向心图案,金、蓝、红三色交织,层层叠叠如精致的织锦,看似自由生长却始终围绕中心,在对称的韵律中仿佛缓缓旋转,令人目眩神迷。这不只是伊斯兰艺术对美的极致追求,更是对认主独一这一根本信仰与原则的视觉诠释——书法是直接的圣谕表达,而几何纹样虽源于自然的抽象提炼,却在严谨的向心秩序中获得了终极的和谐与意义。【The End】

▲穹顶内部

▲穹顶内部

▲穹顶内部


张祺林,2025年11月22日于首都师范大学

▲花窗、墙面彩绘和铭文饰带

▲花窗、墙面彩绘和铭文饰带

▲穆喀纳斯

▲穆喀纳斯

▲墙面彩绘和铭文饰带

▲米哈拉布

▲米哈拉布

▲穆喀纳斯

沙斐仪陵墓内部空间的装饰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目光所及是色彩的盛大交响:深邃的蓝、璀璨的金与热烈的红等色带层层叠染,灿若云霞,几何纹样的严谨秩序与藤蔓、卷草、花卉的柔美曲线水乳交融。墙面底部的大理石镶板温婉大气,朝向麦加方向的基卜拉墙(qibla)上五座米哈拉布(mihrab)色彩绚丽,均由壁柱支撑着内外双重拱券,镀金的库法体古兰经铭文木雕饰带流光溢彩,与彩色玻璃花窗投下的斑斓光影交织共舞,为这方神圣空间营造出神圣而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空间氛围。

▲沙斐仪陵墓入口

▲米哈拉布

▲米哈拉布

沙斐仪陵墓的穹顶直径达15米,在当时的伊斯兰世界中仅次于耶路撒冷的圆顶清真寺(圣石殿),今日所见的是1480年马穆鲁克王朝苏丹凯特贝(Qaytbay)改建的结果,他在原有穹顶外部增建了一层弧度丰满的铅皮穹顶,一改法蒂玛王朝尖削的穹顶形态,并在顶端饰有一只源自早期法蒂玛王朝传统的铜船,据传铜船内常置鸟食以供飞鸟停驻。此后,在马穆鲁克王朝苏丹高里(al-Ghuri)和1772年奥斯曼帝国(Ottoman)总督Ali Bey al-Kabir执政期间建筑群历经多次修缮,新增了内墙装饰和穹顶彩绘,至今仍是埃及伊斯兰化后单体规模最大的陵墓建筑。

▲沙斐仪陵墓穹顶立面和剖面图(图源王瑞珠《世界建筑史伊斯兰卷》)

▲沙斐仪陵墓

▲苏丹卡米勒及其母后灵柩

▲苏丹卡米勒灵柩

▲苏丹卡米勒灵柩上的铭牌

1211年,阿尤布王朝苏丹卡米勒(al-Kamil)在母后去世后于沙斐仪墓旁为其修建陵墓,并加盖了覆盖整片墓区的巨型木构穹顶,卡米勒本人去世后亦葬于此。有学者指出,这座兼具纪念与宗教功能的恢宏建筑,不仅寄托着苏丹的个人追思,更承载着王朝的政治雄心——它实质上是卡米勒为彰显阿尤布王朝威望而精心营建的皇家陵园。这一系列建筑工程以庄严的建筑语言重塑了开罗的天际线,既延续了阿尤布王朝在终结法蒂玛王朝后复兴逊尼派正统的国策,试图在建筑景观中消除什叶派的长期影响;同时,其选址与形制也折射出当时逊尼派内部沙斐仪派与罕百里派之间的教义冲突。

▲沙斐仪陵墓平面图(图源Stephennie Mulder《The Mausoleum of Imam al-Shafi'i》)

▲苏丹卡米勒及其母后灵柩

▲苏丹卡米勒母后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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