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米鲸]行星南端,地球尽头(乌斯怀亚-南极)[第8页第9页继续更新] - 走出国门 - 8264户外手机版

  走出国门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8-22 10:07 编辑

   2012年4月某晨,我躺在乌斯怀亚城的古旧大床上琢磨几个数儿。    不管人类拥有的这颗蓝色行星在浩渺深邃的宇宙中多么不起眼,我们依然觉得地球很大很辽阔。

   乌斯怀亚是阿根廷火地岛的首府,是地球目前最南端的城市,号称“世界尽头”,它的地理坐标是西经68°20′,南纬54°47′;而中国“北极村”漠河的坐标则是东经121°07′~124°20′,北纬52°10′~53°33′。粗略算一下,乌斯怀亚和漠河经度值相差180°多,而纬度值基本相同。
   也就是说,我从现在躺的这张旧床底下打一个洞,向着地心方向一直挖一直挖……穿透地心不拐弯儿,还一直挖一直挖……那么出口兴许就是漠河乡北面那片我曾经猎过狍子的樟子松林,而这个洞的全长就该是1万2千6百多公里——跟地球南北极的直径长短差不多。

  
    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乌斯怀亚3200公里,航班大约飞5小时,但阿方合作者为支持我们沿途拍摄,提供两架这样的“小玩意儿”从布市飞来火地岛,大清早出发,起起落落足足飞了一整天才降落在乌斯怀亚。



   阿根廷已将入冬,天气清凉爽快,多风有云,一路灿烂,飞到火地岛上空时明显察觉到空气变冷,阳光却格外明媚,姿色暖艳。


   天将暮,雪山上空无风,我看到小直升机结构实在简单,几个表盘也一目了然,甚至请求驾驶员让我掌舵飘一会儿,哎难道我非分了么?他说怕飞机玩儿坏了我不管赔!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9-6 03:48 编辑

   降落前晚霞挺销魂,我们特意兜个圈子从火地岛国家公园的一角雪峰低低掠过。

   我打算从南极回来再逛这个公园,彼时天更凉/雪更多/山更销魂。
   对了,这不会就是纪念那个“证明猴子是我老祖宗的人”的山头儿吧?达尔文峰?
   回头找人问问,貌似高度不符,距离也没这么近。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起床,我这才好生近近地细瞅乌斯怀亚。

   嗯~很小很鲜艳/很净很清凉/很萌很典丽——这么一处清冷/安详/微小的“世界尽头”,昔日罪犯流放地,今朝“南极之门”,还真是淑而放浪的所在,百分百适合我族的美好栖息地。
   起得晚午饭懒得吃了,别人奔餐厅我拉着Aladin满街溜达。
   听说今儿晚上要吃帝王蟹,码头上的渔船会在晚餐前一小时准时把鲜活的大螃蟹送到餐厅,谁知等我俩慢慢悠悠挪到那家叫“回归线”的海鲜馆子,人家的大螃蟹已然提前送来了。

   Aladin从水槽里捞出来掂了掂,是挺沉,怎么也得有10多斤。
   我闲得慌,就跟丫较真儿“我不吃提前做好的,非吃海里现捞来的!”
   餐厅大厨倒挺热络,主动邀请我们下午跟他去码头拎螃蟹去。    Aladin问我敢不敢陪他游海泳,我没打喯儿就应了,虽然洒家没有冬泳的习惯,但天性惧热喜寒,今儿乌斯怀亚摄氏零上3度,但艳阳暖红,下水得瑟一下也没所谓    先回宾馆跟其余哥儿几个招呼了一声,居然谁都不乐意跟Aladin来冬泳,结果俩疯子顶着严寒的红日在地球上离南极最近的小城沙滩跃进了冰冷的大海……
   哈哈哈~~~原来Aladin还偷偷约了窈窕妹纸来,醉翁之意不在俺啊!
此妞儿是我们一路从哥伦比亚大学带来的海洋生物学硕士兼做西语翻译,美籍西班牙人,西国名字翻译成汉语是“草莓”,父亲在曼哈顿任职单板冲浪教练,从小就把闺女驯成了一个体格堪比大牲口的野姑娘。
   草莓妞儿比我们昂扬,从宾馆出来就脱了外衣晒太阳,穿比基尼搭个毛披肩就昂藏藏直穿过圣马丁大街,连见多识广的边城土著都瞠目瞥向冬日里的沙滩女郎,
:funk:雪山上被巴塔哥尼亚高原季风吹下来的霜花拂过她的肌肤,竟仿佛江南暮春三月的杏花烟雨一般和煦……

   没敢给裸街的妞儿拍照,怕被土著围观误以为冬天拍极地杂志广告的,横竖等我们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草莓妞儿还答应教我学冲浪,到时有沙滩照让她露一小脸儿。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9-6 03:50 编辑

   冬泳感觉还成,水温显得比气温暖和点儿,游了半小时比想象得舒坦,仨水妖兴高采烈从海里冒出来爬上码头,把渔夫吓了一小跳~~~血阳欲暮,饥肠愈滚,该拎大螃蟹去喽!

   我眼尖,从泊岸的船里拽出来挺大一蜘蛛蟹,倍儿茁壮,能有20斤!貌似奄奄一息的不咋精神,等我一拎后爪儿突然毛手毛脚地迎面叨过来!扑扑棱棱唬得我险些给丫扔出去!

   阿弥陀佛,待会儿就给你丫大卸八块儿蒸了煮了烤蔫吧了!善哉!

   其实蜘蛛蟹不蒸不煮,就是把蟹腿肉剥出来凉拌沙拉。
   蟹的肉质还凑合,但弄成沙拉不合我口味,冰镇的蔬果还把蟹肉染得酸不唧的,没腥味儿但也遮了鲜味儿。

   
   另一客是焗熟的,有奶酪香,比沙拉款滋味儿诱惑,但我吃起来还是远不如咱们阳澄湖的大闸蟹,简单绑腿儿一蒸,蘸上捣碎的姜末儿和镇江香醋汁儿~~~不提不提,逗口水~~~
:P


   酒足饭饱沏自己的大禹岭乌龙喝,菜太素了,没什么腻可解,清茶解渴而已。

   茗茶煮酒,饮尽杯里的飞扬与豪壮,感谢生活剧本里有“乌斯怀亚”这一章,捎带着向下一幕“南极航海”敬礼!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8-22 08:16 编辑

   被迫选择秋冬之交的洋流季风期强行穿越“德雷克魔鬼海峡”是件儿不靠谱儿的危险勾当,最强悍的破冰船是我们唯一的生命方舟,出海之前,阿方组织全体探险者进行详细的自救训练,甚至签下生死文书,让每一个人存下面对死亡的心思。    以上都是官方的夸张说辞,我曾亲历过这个星球上不少号称“死亡”“魔鬼”“恐怖”“灵异”的地方,传说中的罗布泊、新藏公路死亡达坂、宁波西雅图航线“水鬼礁”、巴基斯坦“魔鬼心脏”塔尔沙漠、帕米尔“窒息之门”……哪一个不是有惊无险?——虽说科学谨慎是保证野外安全的必要素质,但平心而论,在如今的高科技铠甲之下,“生命垂危”的真正前提是“以不对等的身份和心态去破格历险”。
   客观而言,“南极之行”的涉险指数不足以犹疑恐惧,痛苦指数倒是叹为观止。

   为了向即将到来的痛苦旅程致敬,用美食填饱肚子是一种得体的礼貌。
   乌斯怀亚蜘蛛蟹盛名难当,小失望,但另一道质朴原始的街头风味却低调而横空出世,让我着实惊艳/敬宴/精研了一番!

   兴许我的食物属性是狼,身边很少有人类像我一样执着疯魔于各种羊肉,经年觅食中,当我仔细咀嚼过新疆克塞尔羊/西藏冈底斯草地羊/坝上小尾寒羊/呼伦贝尔额尔古纳羊/蒙古国乌列盖羊/巴基斯坦伯兹达尔羊/俄罗斯南部阿斯特拉罕羊/澳洲无角陶塞特羊……诸多远近闻名的食用羊肉之后,我一直都笃定——玉水为饮/霜草为食/日月为沐的青海昆仑山极品寒羊味冠天下、并世无双!


   但今日此时,羊入我口,巴塔哥尼亚高原羊羔肉竟与昆仑寒羊并世成双!
   不足40斤的当年乳羊精剔中段十七斤的鲜嫩羊排,不腌不喂,首尾剁掉连毛带皮一劈两半,简单粗暴地穿上大铁钎用原木烘烤。
   羊排围炉竖插于露天的熊熊炭火,四周挡上一圈厚铁皮……边烤边撒上盐和辣椒,等到穿在肉里的铁钎炙得发烫/四周的铁皮同时反射热量时,开始用文火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地内外一起烘焙……两个时辰过去,琥珀色的羊排艳烈烈地浸润在自身的肉汁和油脂当中,等不及你掏出雪亮的高乔齿刀,也来不及预备佐餐的番茄块/香菜末跟橄榄油调制的“吉姆丘里”,那一股子独具魔力的浓香便碾压着巴塔哥尼亚高原的清冷季风滚滚扑来,富于杀伐气势的凛!冽!之!香!——瞬间崩塌了你的肺腑!
:victory::hug:
   有一天,当你也坐在乌斯怀亚冬日清寂安详的街角,擎起映着门多萨红酒灿影的水晶杯,一口口凶狠撕咬着巴塔哥尼亚烤羊排的时候……感激我吧,兄弟!这世上再没人像我这样诚挚完美地告诉你它的烹制步骤与诀窍了。


   朝啖美食,夕死无憾。
   喝大酒,放大屁,击甲狂歌以壮怀,我们的破冰邮轮从“世界尽头”的小镇入海,沿着大西洋与太平洋亲密拥吻的“小猎犬海峡”驶向行星的南端寒极。

   黄昏出港时,我看到了已经出发的另一艘科考船,他们的航线与我们分道而驰,计划的是另一条往返英属罗瑟拉站的中远路线,五周后我们听说到一则消息“一艘科考船在别林斯高浦海域被大风吹飞了驾驶舱,幸好已经得到救援。”,不知道是不是这艘倒霉的家伙。;P


   我们的百人载破冰船不如那些夏季逡巡在南极海的豪华邮轮庞大醒目,但船载设备强大扎实,破冰能力绝顶,远比一些小型探险艇和渔船傲岸威猛。此时一条归航的小船从我们脚下浮过,稍远处比格尔海峡的峻峭雪峰像一座尖尖的灯塔,亘古安详地指引着回家的路。

   后来才知道,与那船贴身擦过的一小会儿,我们的“小猎犬海峡”入海领航员已经跳上小船被拉回乌斯怀亚了。:o


   日暮是归巢的时刻,我们却趁着风小浪轻缓缓驶出比格尔海峡,静夜笼罩的无边深海远比艳阳流云下的狂涛骇浪温和可亲,就像暗无边际的宇宙远比尔虞我诈的人间更体贴公正一样……
   但谁又能确定,貌似祥和的广漠宇宙不是各种未知文明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呢?
   世界本性如此,和平只是战争之间的短暂休息,如同生命文明只是地球漫长大冰期的瞬时缝隙。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8-22 08:18 编辑

   一夜软风浅浪,离港的次日早晨艳阳如昨。
   敞亮的阅览室兼早餐厅无人惊扰,眼前恍惚浮现出探险旺季时厅内人来人往影影绰绰,这气氛像不像库布里克《闪灵》里鬼影穿梭的冰封酒店?

   寒季的南极海,好运才是意料之外的加餐,充其量只是鸿篇悲怆交响曲的反衬前奏,当一双寒暑不侵的银麦色美腿恰逢时宜地步下甲板时,天地为之失色!

   西班牙草莓妞儿打算继续她四季不断的清早日光浴,脆弱的阳光却敌不过魔鬼海峡的怒云阴霾,太阳似乎比辣妹更怕冷。

   船入“西风带”之前,黑云暗涌,4级和风升级到7级疾风,我久违的最爱海鸟踏浪而来!
   漂泊信天翁之王带来了它的战士!周身劲羽迎风战栗/膨炸/腾舞……继而敛翼俯沧海的一瞬,无数足蹼将混沌的白浪踏出一道暗银色的沟壑,就像盘古挥斧给天地留下一道亘古的眉批!

   (07年我在日本小笠原群岛和新西兰南部专门拍摄过信天翁,爱死了大鸟!在这儿挪旧照缅怀。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9-6 03:11 编辑

    漂泊信天翁收缩胸肌猛扯肱骨,振起翼幅近4米的狭长翅膀,用精致的“肌腱卡扣儿”锁定最完美的展翼姿态,不舍昼夜地飞渡北太平洋,跃过千里惊涛千山雪和万载云霄万古愁,一羽翩来,一下子叼走了我的魂魄!

   
   跟漂泊信天翁同时享有“最大飞鸟”桂冠的皇家信天翁高贵冷寂地颠簸在起伏的海浪间,寿命可达50岁高龄/能逆风飞翔6000公里不眠不休/一生飞跃三个地球到月球距离的智慧海鸟用见多识广的明眸淡漠着遥远的海天一线,大鸟无惧,因为风起云涌间恰是它的领地!


   如果说每个月20多天狂风的南纬40°西风带是信天翁的栖息天堂,那么全年365天永久8级风以上的南纬60°以北“魔鬼西风带”就是它的杀敌战场!


   第三天中午,魔鬼终于苏醒!
   航海第三日破冰船怒穿德雷克“暴风走廊”,数不尽的乱冰几乎堵死了海道,破冰寸进,而午后劲风陡增,黄昏刮到9级烈风!入夜更是离谱儿,凌晨3点左右最大持续风力达10级狂风!!
   有船员说瞬时风力甚至可能挑战11级暴风!!!

   传说中的真正死神终于挥起了末日镰刀,惊天一斩,瞬间Over了有惊无险的消遣Game!
   南极海装备最精猛/底舱最沉稳的破冰邮轮在暴怒的狂涛中无助颠簸,孤独成为天地间一叶小小的可怜,倾角肯定超过25度,船身时不时被散碎的浮冰和海浪撞出惊天动地的哀嚎,钢铁之脆弱似乎还不及风雨中一束哭泣的荻花……

   同舟战友们呕吐得昏天黑地,Aladin和郝教授蜷在地上恶狠狠地掐着门框,草莓妞儿果然强悍,不吐不吵,拿条长围巾把自己死死缠在床上,紧闭泪眸,容颜料峭!
   我是压根儿不敢躺到床上,头一碰枕头就感觉天地倒置,床板变活了一样,扭曲挣扎着把我像倒垃圾似的抛向地板!
   这是事后歪着相机拍的照片,凭记忆模拟了现场的视觉倾斜度。
   当时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跌跌撞撞不停移动,因为在我的宇宙里仿佛一切都成了倾翻状态,躺床床翻/扶桌桌仰/靠门门倒/向前走路如同倒退/从半昏迷状态拧巴着想要清醒,却更加混沌,像要缩小了退回娘胎里一般……

   直到天将破晓,7米高的巨浪才稍稍平缓,却依然保持着澎湃汹涌,此后整整两昼夜,吃什么吐什么,肺腑空前清净的我忍痛窃喜:天威海怒啊,风情何其绚烂!多姿的宇宙啊,气场何其牛逼!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8-22 08:22 编辑

   漫漫长长的六天五夜,我们以空前绝后的蜗牛速度穿越了德雷克魔鬼的地盘儿,西风带的老妖婆终于折腾倦了,她琢磨着该洗洗睡了,这神经泼妇挽着死神姘头的臂膀颤巍巍回闺房内战了……    第六日清晨,狂风稍歇,我发现已经恍惚间错过了在南设德兰群岛登陆的最佳时机,乔治王岛的长城站早已擦身而过,探险船只好继续破冰南行,途中绕过海狮盘踞的象岛,继续前进60海里,真正的南极洲延伸大陆——南极半岛赫然撞入眼帘!

   有时越清寂冰冷的角落,越容易让人喜怒形于色,呼吸到搏命穿越后死灰复燃的海岛空气,第100次进入南极的老舵手也被清冷的低氧气流唤出了热泪。


   一清醒就吃了两大盘烤鱼一盘奶酪大虾的我同样从疲惫中死灰复燃。

   沐浴在摄氏零下23度的极地海风中,我沿着阿根廷厨师的惊叹,看到了汪洋中伟大的生物!

   巨大的尾鳍撩起朝阳下晶亮的水花,平滑无齿的鱼尾看上去不可能是座头鲸,看尺寸形状也不像抹香鲸,最可能就是极地海洋的称职霸主——虎鲸!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8-22 08:23 编辑

   草莓妞儿对海洋动物极其敏感,她突然发现了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船尾嬉戏的两个十几米的大家伙。

   
   不长牙的须口/带锯齿的胸鳍/扬头张嘴的扑食方式,都直观地袒露了它们的身份,毫无疑问,是两只向北洄游的座头鲸。


   入冬的南极海即将大面积冰封,鲸鱼们相继离开极地,游向几千公里之外的温暖海域,座头鲸渐渐向着低纬度远去,洋面恍惚间飘来传说中悠长/古典/智慧的鲸歌……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8-22 08:24 编辑

   南极半岛北侧似乎有温暖洋流经过,浮冰融化了不少,艾乔岛被选为我们第一个锚地。
   苦尽甘来的探险者兴高采烈地换救生衣/穿长雨靴/戴UV雪镜/全身消毒,20分钟后登上橡皮艇开始首次登陆,天下一派喜气洋洋。

   艾乔岛上寒风萧瑟,但气温比穿越德雷克海峡期间稍暖,颠簸一周后走下Zodiac冲锋艇再次脚踏实地,令我们很想学一学那些群栖在干燥象岛上的海狮,懒洋洋赖兮兮趴在礁石上,彼此依偎着晒一晒冰冷的太阳。

   然而趴在艾乔岛冰盖上的不是直立行走的海狮,而是匍匐逶迤的威德尔海豹。

   一只胖嘟嘟的小威德尔主动爬过来冲我呲牙咧嘴,显摆它尖利的豹牙。

本帖最后由 费米鲸 于 2012-11-6 14:57 编辑

   我学海豹姿势趴在雪地上跟它保持等高视线,忍不住隔着消毒手套抚摸它的脊背,丫竟然转瞬就满脸温柔了,跟家猫似的,还挺谄媚

   《南极公约》?5米规定?这事儿不赖俺!是它追我的!

   而那只趴在冰盖上的成年海豹似乎偏爱孤独,当我试图走近它拍照时,这壮汉扑通一声滑进幽蓝的冰水混合液,2米多长的身躯消失在深邃的海洋……

   极地动物都具有人类难以想象的坚韧与强悍。当深冬冰封南极海面时,威德尔海豹会寻找冰洞钻进海水里觅食磷虾和鱼类,需要呼吸时却可能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洞口,频临窒息的海豹只好拼命用牙齿咬碎厚厚的冰层,勉强探出水面暂保生命,而一次破冰就可能断裂的牙齿和撞烂的口唇会让它永久失去进食能力,南极严冬的每时每刻,都有流血不流泪的海豹在寂寞的冰雪中静待死亡,静待转世后又一个苦逼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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