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死亡线-----穿越韭菜岭 - 湖南 - 8264户外手机版

  湖南
本文作者:斑马湖很早就听说韭菜岭永州境内的第一高峰,对于它的其它情况—一概不知,早些天有朋友“小何”(和清静)在网上发起穿越韭菜岭的帖,本人出于好奇,欣然答应前往。于是上网查阅穿越韭菜岭的相关资料,一无所获。但韭菜岭的其他资料让我心动,让我神往。我决定跟小何来一次穿越,体验韭菜岭给我带来更多的感动和感触。考虑到天气原因,我们决定提前一天出发。

周四上午我们各自按商定的分工准备行囊,考虑这次我们可能要走水路,为保护好车钥匙、手机、以及食盐,我决定去社区的朋友拿盒避孕套来防水比较合适。社区朋友李很健谈,追问我去什么地方,我只是说去一个较远的地方,朋友玩笑的说“这次出去莫回不来罗”。当时心里 克碜 了一下,但还是莞尔一笑,权当提醒。

周四下午两点半,我从东安驱车到零陵接上朋友小何,过双牌拿上防蛇套,直奔道县县城,到县城已是傍晚六点二十分,为能尽快到达我们穿越的起点—道县寿燕镇空树岩村。换乘朋友的越野车一路前行。车行三十多公里进入寿燕镇森林管理站。车上另一位道县的朋友曾在这里工作过,管理人员才勉强让我们进入了林区。通过交谈我这时才知道我们这次的线路的大概情况就是:从道县寿燕镇的空树告村穿越溪流或原始森林到达韭菜岭,再从韭菜岭下到道县月岩林场的大江源村。

前半段路程小何跟我一样一无所知,后半段路程也就是所谓的“官道”了,小何是熟悉的。

天色已晚,车行进在通往空树岩村的路上,透过车窗,发现路的两旁是陡峭的高山,山涧不时传来的水声,告诉我们处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了,让我们感到有些惊恐。但一想到能登上永州的第一高峰,心里难免有兴奋和窃喜。人在高位,体验的是千人仰视,万人朝拜的感觉。我等布衣,此生难及,但能把心灵束之“高阁”,用心灵俯视尘世,不免也是人间一件美事。车行山间,杳无人烟,大约走了十公里左右,道县的朋友说不能再过去了,怕车调不过头,于是下车互致珍重,挥手道别。

曾几何时,从事户外,其实是在寻求着宁静,享受着孤独,追求着黑暗……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发着亮光,零星地分布着,象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和我一样孤独。整个夜空如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我和小何背着行囊,借着手电的光亮,努力地用登山杖敲打路边的杂草(防蛇),一路前行。终于发现了对面山下的灯光,我们终于来到了我们的出发地——空树岩村。

空树岩村有十几座木屋,村上除了一户冯性人家外,其余的人都姓盘,这样规模的村落在大山里也算是不小的寨子了,但是由于山高路远,如今居住在这里的只有四位八十岁上下的老人,他们不懂我们平地的“官话”,不适应山下的生活 ,或是故土难离才没有搬离此地,其它几十号人口都已迁居在县城或镇上。可今晚空树岩村是个例外。灯光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我们沿着石阶,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叫着“老乡”。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大嫂,看到我们的装束,就知道我们的来意,叫我们赶紧把背包放在她家门前,一同跟他们晚餐。山里人的热情是非常感动人的,不容推辞,也不能推辞,(无向导穿越情况下)。进得屋来才发现八九个中青年老乡正在聚餐,饭局已接近尾声;大家寒喧后,才知道他们是相约回家里来捉石蛙、摘茶叶或看望老人的。这样的机会对于我俩无向导穿越韭菜岭简及是千载重逢,万年难遇的天大的好事。不善喝酒的小何,也与老乡们喝上了道县的大碗酒。我在一旁则努力探询穿越韭菜岭的路,不时用笔记下一些标记性的地点。知道了从空树岩到韭菜岭有两条路可行——一条是水路,一条是旱路。老乡们建议我俩沿旱路上去,说水路穿越上韭菜岭,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永州穿越过去的还不上十人。说不久前,长沙驴友在向导带领下跌入沟里的故事。总之他们是善意的提醒我们别走水路,但我与小何一致认为:既然来了,就想从最险峻的地方过去。老乡们拗不过我俩的执着,又瞧了瞧我们的身板似乎放心了。八、九个老乡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从水路上山的标记和注意事项,说的人多了,有些东西我也不知道谁对,也许每个人对事物的认识不一样而已,比如一条流水,有人认为是小溪,有人认为是山涧,也有人认为是小河。谁也没错,谁也没对。但通过与老乡们的交谈,大致对路上有了了解,借助指南针和“六只脚”软件,我俩对穿越过去信心满满。晚上我们帐篷搭到老乡的屋檐下,我才发现我的头刚好顶着一副棺材,难免又想起早上朋友那句“这次出去莫回不来罗”话。不断提醒自己明天上山一定要倍加小心。脚下小竹林的流水哗啦啦啦有节奏的响着,想起一天来遇到的人和事,太顺利了,不敢再刻意去追求什么,只是希望所有美好的开端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一如这春夜长长远远!

“女书”文化有人说女人为了交流性体验或用于婚外情传递信息应势而生的一种文字,这种观点我有点相信,因为当时已有汉字的存在了。又有人说深山老林的人家,是当时朝庭十恶不赦的罪人或被仇人苦苦追杀的债主,逃到深山隐姓埋名,繁衍生息的后代,这点我有点怀疑,因为每每进山,碰到的山里人,他们都非常纯朴、友善、好客,尽管素味平生,只要他们办得到的一定会有求必应。他们根本与坏人无关。寄居在她家的大嫂,清早就起来做好了饭,说一定要我们吃了饭再走,盛情难却,悉听尊便。这样的大嫂及昨晚的老乡一生很有可能再也不能谋面了,却给了我们那么的真情和友善,他们不求回报,我们也难以回报,只有在这里从心底里真挚祝福他们幸福!安康

早上八点,我跟小何向着老乡指引的方向一直溯溪而上,清清的溪水潺潺的流着,缕缕微风,丝丝凉意,瀑布飞流,峡谷幽深,森林深处,水声穿耳而过,脚与水花,泥沙揉搓出细碎的呢喃。这一段走来还算轻松,溪流大而平缓,溪边的山径也隐约可见。九时许我们来到了清明节长沙驴友跌倒的地方!崖边的杂草还有被压断的痕迹,穿越的工具撒落一地,调皮的小何还下到崖下,看是否能拾到大城市驴友的先进设备。而这个地方距离我们出发的空树岩村还不到两公里,当时道县武警为救他出去就花了七个小时。想到这些,心里不免平添几分紧张。

我们继续前行,始终记着昨晚老乡说的话。在未到大瀑布前,碰到两条溪流时始终走左边一条。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荫,山壁陡峭,急流澎湃。溪流中陂度极陡。大部分时间我们穿行在溪流两边的丛林里,顺着水势,时而走左边山,时而走右边山,时而下到溪流中,时而爬到山崖上,……,不知多少次借助绳索攀岩而上,不知多少次借助绳索沿岩而下。每一次的上下,稍有不慎,后果是不堪想象的。很多次从崖壁过去,每次手扣紧的石块足够要牵引全身的重量。有的崖壁只能先爬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挪过去,一边是无处可抓的绝壁,一边是万丈深渊。接近十一点钟我们爬上一个较高的山脊,环顾四周尽是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看不见一只稍大的动物。这些山就象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愿醒来。小何发现自己的装水的瓶子不见了,开始不断抱怨我走在后面没有看见,其实我非常明白,此时的他开始出现了焦虑和恐慌情绪,我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我年龄大些,多懂得些控制而已。前路茫茫,小何一边抱怨,一边挥舞着柴刀开道,到达另一道山腰时,听到了下面的水响,再也不愿前行半步,执意下山取水,(其实再走过一道山良就会有水)。拗不过他,只得跟其下山打水,这就是两人同行最大的坏处,一人决定要干了,另一人是没有办法不干的。因为穿越这种险境两人必须携手共进,生死相托,一人出现问题,另一人想走出去可能性也不大。

十二点多我们终于到达了昨晚老乡说的标记性的地点——大瀑布。我坐在瀑布前喘着粗气,没有半点心思领略大自然的壮美,要是粗略估算了瀑布大概有七十米左右的高度。小何必竟年轻,年轻就是好啊,容易感动,容易激动,被眼前的美景触动了,又是跳上跳下,又是照相留恋。我们决定在此中餐,为节省时间,每人吃了半只“东安鸡”后,继续前行。

下午一点二十分,离开瀑布往左山崖攀沿而上,左山崖是一堵大石壁,这堵石壁似摩天大楼仰面而来,高得象坍塌下来一样咄咄逼人,山背上,密匝匝的树林,好象扣在绝壁上一顶巨大的黑氇帽,默绿丛中,岩壁里蹦蹿出的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刹是耀眼。小何还象先前一样挥舞着柴刀开道,上到这一道石壁又沿溪流的山崖一直走过去,直到下午四点五十分重又下到溪流里。此时太阳下到了山背面,山中的天气似乎就要有夜下来的迹象。刚好碰上一块有五、六平米的地方可以搭帐过夜。走过一天来的路程,经验告诉我们不管山上还溪边,有这么个好地方扎营实是难得。可怕的只是山上如果大雨,山洪会将我们冲走。但天气预报告诉我们不会,再就时间不允许我们再有机会寻找,别无它法,只得安营扎寨了。
草草地吃完饭,拿出手机出来玩,小何的电信卡居然有微弱的信号,小何拼命地往各个群里发送信息,其实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想尽量多的朋友知道我们的位置,发了很多,估计也没发出几个,我们一共带了四个手机,没有联通卡,几乎是废铁一垞,好在“六只脚”软件不要信号,显示我们离出发地直线距离三公里,海拔1560米。距我们的目的地韭菜岭直线距离还有四公里,韭菜岭的海拔2009米。数据显示我们在大山里走了一天,直线距离只走了三公里,海拔高度走了800米(空树岩海拔为700米),也就是在这三公里路短内我们窜上窜下,最后窜在一栋300层高楼上的位置。而明天要走的直线距离为四公里,而海拔只有400多米,估计明天我们要走的路程会很长,陂度也不会太陡,事实证明,我的分析是正确的。

山风乍起,其冷难挡,傍晚六点多我俩便进入了帐篷,各怀心事装做睡觉,想起高中课文中有明未民族英雄史可法的一篇文章,其中有一段说他在敌人的追击下有十多种死法。当时感觉他在罗嗦,或者是他故弄弦虚,沽名钓誉,吸人眼球。今天一路走来,才真正体会到他当时处境可能是真实的。如果我们今天运气不好,我们也有很多种死法:一摔断腿无法行走、手机又没信号,可以死;二被毒蛇叮咬,一时半会走不出,毒性发作,可以死;三在溪流中成群蚊虫,叮得全身极痒,如果有剧毒虫咬,可以死;四多少次攀绳止下,只要一次失手,摔下悬崖,可以死。 五背着重装葡卜前行在深涧边缘,掉入深涧,可以死;六今晚山上如果下大雨,我们会被山洪冲走,可以死;七我们头上是几百米风化的石块,只要有一小块落入我们脑袋,可以死;八明天迷路了,走不出去,可以死。。。。。。死的原因太多了,不敢再想了!越想越后悔没听老乡们的劝阻。如果死了。逝者已去,死者已矣。可我最担心的是两位亲人,一是快近九十高龄的老母亲,她将再也听不到我的叫唤,整日将以泪洗面,驻足村前泪眼薄莎盼儿归。二是我那二十出头宝贝儿子,会忍着丧父之痛从遥远的北京急飞回家乡,在亲朋好友的陪同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翻越这重山峻岭寻找我的尸体,(我还当心他爬不爬得上来]。但他会一直慢慢地爬上来见到我的遗容,把我的尸体从这个位置弄出去是不可能的,会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埋了,每当清明,他都不能来到我的坟前祭扫,只有对着韭菜岭的方向烧一把纸钱,用我的死撞击他一生心灵的痛……越想越多,快十一点了也不能入睡。问问小何,他也没睡,我于是与他共同商讨明天的行程和对策。我说如果你掉下了悬崖或山涧我是不会救你的,因为只要你爬不起来,我就没有办法让你出去,手机是没信号的,我只有拼命往前或往后赶,尽快找到救援的人来救你了,一般这种情况你已经没命了。同时我说如果我掉下去了,我也请求你不要来救我。就这么几句话让小伙子躺不下去了,可见这健壮的小伙子与我一样,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于是我们一同爬出帐外,坐在溪流中的石头上谈一些欢快内容的事来减少彼此的心里压力。同时研究出明天的对策——考虑明天的水路会平些,尽量走水路,努力找出有人走过的痕迹。同时在明天下午二点前再见不到韭菜岭下的那片草原(干家峒)。除了吃的,丢掉所有的负重,借助指南针对着韭菜岭的方向全速前进。
为了尽快走出这条峡谷,尽快达到我们的目的地(千家峒)。早晨六点我们便开始起床做饭,尽管我俩昨晚都没休息好——心理压力大,再加上我们帐篷搭在溪流边,头跟脚成30度,为了不让人溜下去,搬了几块大石头顶住脚,背下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块。吃完早餐,七点整准时沿溪流而上,跟昨晚的分析一亲,溪流开始平缓了,难度远没有昨天的大,我们放快了速度,心里也充满了喜悦。这样走了近两个小时,小何的手机没电了。“六只脚”软件完全没有了功能。性急的小何,认为越过前面那坐山脊一定就是那片草原——千家峒。再一次拗不过他,随他一同爬上山脊,原来山那边仍然是山,大家傻眼了,我一句话没说,心里在想:“年轻人真是性急”。又急冲冲赶往溪流中,一上一下,耗费了很大的体能和时间。溪流的水渐渐小了起来,感觉我们要接近的目标越来越近,但潜在的危险也越来越大了。因为“六只脚”软件已经没有了,唯一能借助的工具只有一只“指南针”了。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了,因为明天天气就会下雨,只要一下雨,我们在这半山腰中是看不清任何方位的。如果不小心走错一条路,我们就有下到广西去了,会偏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远。想到这些,脚步自然放快了许多。小涧里的水越来越小,因为水小,涧中的石头变得湿滑,路变得更难攀爬。我们开始沿着溪边的丛林开路上山,山是离奇的陡,土质又特别的软,上山的路进展得十分缓慢。十二点左右山中开始飘起了薄薄的云雾,远山近岭迷迷茫茫,我们加快了开路的速度,以便在大雾来临之前走上这座山顶,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浓雾弥漫,天地顿时成了灰朦朦一片,十米之外不见它物。恐怖袭上心头。小何还要死劲往上赶,我决定吃干粮,冷静下来分析好再走,他不同意,我生气了,干脆坐下来不走了,这时他也没办法,只好坐下来陪着我开始吃压缩饼干。一路走来,此时是我感到最绝望的时刻,没想到天气变得这么快,十米之外不能见到它物的情况下,我想是无论如何是走不出这座山了,心里唯一想法就是“119”了。也许在山的某个位置会有信号的。也顾不得自己出丑了,也不管丢永州驴友的面子了,永州驴友再也不能走空树岩这条道了(因为那个管理站打死再也不会让外人进了)。小何边吃边摆弄指南针,边谈他的想法。此时在我们的来路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屋漏偏逢连夜雨,沙沙声越来越近,我不自主地站了起来,拧紧了登山杖,大声叫“你是哪个?”“你是谁?”,不见回音,反而在我六七米开外,还看见了黒影不断向我们袭来。我大声叫小何“快拿柴刀”,小何也慌了,一时好象还没找到柴刀。此时从草丛中,竟然站出一个人来,“我的天啊!”,人在大惊大恐中迅速变为大喜,情绪翻江倒海,我的小心脏当时真的差点要爆了(此段不是故事,是奇遇,是真实发生的)。那人立起身来向我们比画,我立马明白原来他是个聋哑人,这里我们权当叫他为亚兄吧,此时的我,看见亚兄,如落水的人见到了稻草,立马迎上前支给他递上一支烟,硬塞给他我还没吃的半块压缩饼,用手语跟他交谈,得知他是湖南的,刚从广西那边狩猎回来。同时我告知他,我俩是从下面那峡谷很远的地方走上来的,走到这里起雾了,迷路了,我俩要到一个牛吃草的地方去(千家峒),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亚兄用大拇指夸奖我们,同时表示跟着他走,他也会去千家峒那个地方的。于是亚兄挥舞着柴刀在前开路,山里人的腿真快,我与小何追得气喘嘘嘘,生怕亚兄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追了半小时实在不行了,央求亚兄停下来,让我们休息一会,顺便给我包里的最后一包烟塞给了他。就这样再前行了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千家峒。其实,刚才我们爬的这座山的背面就是千家峒。
    走到一个岔路口,亚兄告诉我,他要下山去了,如果我们要看韭菜岭就走上面一条的路,此时的山上浓雾迷茫什么也看不清,最主要经过两天来的长途跋涉,又经过刚才一惊一吓一喜,感到身心疲惫,既然已经穿越过来了,韭菜岭近在咫尺于我已不重要了。
      晚上七点赶到大江源村,租摩托车一百元一人回到了道县,晚上一点四十分回到了东安!

       这几天心情低落得不行,我俩在无向导的情况下穿越了韭菜岭,但我们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在任何一个环节上如果我们没有好的运气,都会掉链子或出现很严重的情况。运气不可能永远伴随在身边的,我用生命赌赢了这次旅行——我感到害怕!

刘异

                         2015年4月20日

这就是老乡说的地标--大瀑布

这就是走过的路,用砍dao开出来的。

在最绝望的时候,碰到了亚哥,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述当时的心情。

本文作者--帅气阳光的马儿,一条执着的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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