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驴游记27-多晴鳌太,花开端午 - 我秀我户外 - 8264户外手机版

  我秀我户外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24-6-9 15:43 编辑

20136月登顶太白山,喜欢上“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的感觉;20151月穿越冰雪鳌山,迷恋上“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的诗情。行走着,梦想着,鳌太穿越,逐渐由传说变成梦想,变成渴望,在20156月,变成了现实。


“鳌太穿越”并非鳌山和太白山两点一线的简单连接,而是秦岭主脉穿越,沿途要翻越173000以上高山,需要长时间负重穿越在无人区,而且线路复杂,气候多变,因此这条线路既是国内非常经典的徒步穿越线路之一,也是难度较大、死亡率较高的危险线路之一。儿子很严肃地对我说:“妈妈,既然危险,你为啥还要去!”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去,不是征服,更不是冒险,我相信我的团队,同样也相信我自己,我向往我的脚步未到的地方。

出发之前,我卖掉了坚守多年的基金,把它们累积在一个账户上,我也清理了所有的保险和财产,对它们做了详尽的记录。


家长开车,将广元队的4人载到火车站,我们挥别在城市温暖的灯光中。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15-7-9 21:18 编辑

回顾1:2013年6月登顶太白山
http://user.qzone.qq.com/393848208/blog/1372909745
太白山,绽放广元五朵金花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愿随冷风去,直出浮云间。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登顶太白山,看千峰竟秀,万壑藏云,感受“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默念李白的《登太白山》,如同与诗仙相聚重山之巅,此时,诗人用诗句抒怀,我则用心聆听,古人与今人,诗人与我,太白山与登山者,共沐在2013629的朝阳中。在这里,来自广元的“五朵金花”绽放于一片石海之上,绽放于一片云海之上,所有琐细的尘事远离我们的心境,我们的世界就象这蓝天,纯净而高远。


回顾2:2015年1月穿越冰雪鳌山

http://user.qzone.qq.com/393848208/blog/1425093126
《穿越冰雪鳌山》

多想在雪地上多坐会儿,静静地欣赏这银妆素裹的世界,畅想端午时节杜鹃花的灿烂,夏日阳光下树木的青葱,和秋季里山峦的五彩缤纷,但是,寒冷、雪地难行和对目的地的未知,让我们一直在赶路。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24-6-9 15:48 编辑

D1:重上练驴坡

塘口(海拔1730米)—火烧坡(海拔2823米)—2900营地(海拔2994米)


冬季穿越鳌山时,从23公里上,塘口下。当时从火烧坡下到塘口,对那段坡记忆犹深,我们认为,它比23公里处的练驴坡更陡、更长,这次要反穿,我在心底已经对它的曲折和陡峭敬畏三分,而这只是鳌太穿越的开始,据说,后面的路比这艰险得多。


既然鳌太穿越不易,在背负上,我尽可能减了又减,决不多背一两。380克的羽绒睡袋Therm-a-Rest充气垫和UL超轻双面铝膜防潮垫收纳起来都很小,只比矿泉水瓶略大一点点,让我的背包空间有较多富余,羽绒服和冲锋裤也准备了薄款,即使是超轻的速干衣,也不愿意多背一件。尽管如此,我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代餐棒、士力架、牛肉干、奶糖、葡萄干、花生米、芝麻糊、奶粉、麦片和面条,全是高脂高热高能食品,我十分喜爱的水果一个都没带,取而代之的是几根黄瓜。我们的行程计划是4天半,我想,我的这些食品不仅能让我10天之内不会饿肚子,还能让我保持足够的体力,爬,也能让我爬出鳌太。


当我背着我46O包出现在来自北京、上海、江苏、浙江、山东、河北的队友们面前时,他们大多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一般都用六、七十升的大包,不但打了外挂,有的还另外拎了塑料袋,一些队友背负的总重量超过了50斤。当然,惊讶的也包括我,我对他们的体力既羡慕又钦佩。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24-6-9 15:51 编辑

来自浙江的五筒和来自江苏的疯子是我们最早接触的队友,到达宝鸡后,我们直接到他们所住的宾馆与他们会合,他们提前一天到达宝鸡。五筒原本是分到我们同组的队友,后来重新划定四人组的时候,四川队4人整体划分为一个组,五筒就不和我们一组了,但我们已经相互熟悉,所以五筒对我们说:“如果我跟不上,我还是要回你们组。”我们全体同意。


拖拉机载着我们从程秀才家直抵鳌山入山口,队友们简单而虔诚地祭山之后,开始消灭手袋中的食物,尽量减轻上山的背负。


登机的感觉超爽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15-7-8 12:00 编辑

登山时,已经下午1点半了。等半数队友出发后,我们也背上背包,迈步走进鳌山脚下茂密的丛林。

已经找不到5个月前的感觉,这条路变得竟然认不得了。冰雪消融,万木竞绿,火烧坡下面的“练驴坡”变成了花园通道,青草温和地铺向路面,树枝顽皮地在路上搭起凉棚,洁白的花朵开满碧绿的灌木丛,薄薄的云雾在青山和蓝天之间游弋……鳌山,盛装迎接我们到来。美景相伴,所谓的“练驴坡”变得微不足道,抬腿不费力,微汗不湿衣,不过像一杯白酒下肚,一点微微的热伴着微微的兴奋与活跃,飘飘摇摇,心目中认定艰难的“练驴坡”,不知不觉就过了。


冰雪消融,万木竞绿,火烧坡下面的“练驴坡”变成了花园通道,青草温和地铺向路面,树枝顽皮地在路上搭起凉棚,洁白的花朵开满碧绿的灌木丛,薄薄的云雾在青山和蓝天之间游弋……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24-6-9 15:53 编辑

D2:传说中的休闲

2900营地—盆景园—白起庙(海拔3288米)—导航架(海拔3476米)—西跑马梁(鳌山大梁,海拔3371米)—药王庙(海拔3361米)—麦秸岭(海拔3497米)—水窝子营地(海拔3207米)


领队说,第二天的线路很轻松,药王庙过去就不远了。我把这句话理解为:“今天可以边走边玩,可以放心地摆Pose拍照片。”


早上8点,我们拔营出发。5个月前在银妆素裹的鳌山“畅想端午时节杜鹃花的灿烂,夏日阳光下树木的青葱”,如今都变成现实呈现在我们面前,盆景园里,千姿百态的鳌山松青翠满枝,盛放的高山杜鹃相依相偎,粉嫩妩媚的杜鹃花与虬枝盘桓的鳌山松相映成趣。我们走走停停,见到树要拍照,见到花要拍照,远山是最好的背景,白起庙的石头也要收入镜头,来到鳌山导航架下,已经11点了。

鳌山导航架虽然只是几根枯木搭起的一个简易三角架,它却是我们冬季走鳌山时苦苦寻找的路标,如今,导航架清晰地傲立在蓝天白云下,完全没有了冬日浓雾弥漫中的神秘感,我们可以亲手抚摸它不知已经过多少年风吹雨打的木头的纹理,还能数清连结木头的铁钉,如果说五颜六色的队旗装点了枯朽的导航架,那么钉在上面的“爱我秦岭,关爱自然”和陕西咸阳曙光救援队免费电话的铜牌,让这尊枯朽的木头架子有了生命的光辉,因此你不难理解,在导航架周围为何有那么多的玛尼堆,它存在的价值就是为生命导航。

我们却再一次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走过导航架,仍然是连绵不断的石头和浅草,我和燕子不敢再掉队,紧紧跟上前面的队伍,如此广袤的西跑马梁,我们没找到明显的路,如果我们跟队伍走散了,前面的人已经远走,后面的人没有遇见我们,那么,我们将置自己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天际线很明显,能见度也超好,但队伍却不知不觉偏离了方向,一直没看见明显的行人走过的痕迹,大家对此持怀疑态度,过了导航架会分路,靠左是鳌太穿越,靠右就会从23公里下山,但我们什么路也没发现,有GPS的死神和天涯一核对,我们竟然向右偏离200以外。别小看这200多米,它可能把我们引向进退两难的绝境。

天涯和悍马不断呼叫后面的队伍,但百呼不应,不知道后面的对讲机出了什么问题,不久,简姐和两个队友跟上来与我们会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24-6-9 15:58 编辑



鳌山导航架虽然只是几根枯木搭起的一个简易三角架,它却是我们冬季走鳌山时曾苦苦寻找的路标
本帖最后由 川媚儿 于 2024-6-9 15:59 编辑

到了药王庙,五筒已经累得跪倒在地,而此时我们才知道,今天的路只是走了一半,“休闲”绝对是空谈,下午还得继续努力。

我们刚刚在药王庙追上昨天住在盆景园营地的天津队,他们立即向前赶路,望着他们奔向重重绝壁,我们还在困惑:“说好的营地在哪儿呢?不会去走那些刀刃般的山峰吧?”

那些山,一座也别想躲过,那便是传说中的麦秸岭。别以为麦秸岭曾经生长过麦子,那里连草也不会多长几根,“麦秸”二字应该是说那些山峰和山上的石头像刚刚收割麦子后剩下的麦秸一样尖锐而且数量众多。山脊两旁万壑纵横,悬崖峭壁,山石犬牙交错,翻过山脊的那一步,你真正能体会到山在脚下、人在云天的感觉。当然,麦秸岭给我们的不只是跪着攀登的枯燥考验,它也奖励我们峰回路转的一段缓坡,奖励我们灿若星辰的满地野花。


看远处层峦叠嶂,看近处花开似锦,看天空云卷云舒,看脚下沟壑峥嵘,我不敢妄称我征服了什么山、什么山在我脚下,我只是虔诚致谢:“谢谢大山,把我举过你的头顶,我是你最疼爱的孩子!”我告诉队友,我要把我的网名“媚儿”改成“山媚”,以此表达我对山的敬仰和热爱。

一山连一山,我们终于超过天津队,一哥们歇在路边爆粗口:“这两娘们不是女人,真***女汉子!”我知道他说的我和燕子,唉,不怕慢只怕站,走一步,总会离营地近一步吧,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们不断向前。

不知是哪位前辈,将一件粉色的Bra抻拉在两块石头中间,两端用石头稳稳地压着,Bra上用马克笔写着“加油,哥们!”旁边还有一条荧光绿的底裤。虽然我对此感到恶心,但仍然有不少驴友在这里拍照,那件粉色Bra已经很旧了,没人扔掉它,也没人换掉它,估计是因为“加油,哥们”这四个字的鼓励吧。

我和燕子走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下来,等待后面的队伍,看着天津队下到坡底,在一块平地上徘徊,寻找可以扎营的地方。我们路过他们身旁时,他们仍然在勘测地形:“这里应该是水窝子,只是旁边沟渠里的水干了……”死神握着GPS对他们说,这里不是营地,营还在前面,有水源。他们立即劲头十足地向前冲去,转过一道弯,便可以看见一片相对平整的缓坡,有驴友留下的许多生活垃圾。

天津队选择了营地中央位置,我们选了靠近山坡的营地边缘,后面陆续赶到的队友便随遇而安了。

不知道是高反还是劳累,五筒的嘴唇都紫了,搭好帐篷倒头就睡,他说,有几个队友也感觉到吃力,休息一晚,明天还不行就选择下撤。阿渡煮了方便面给五筒吃,天涯又熬了小米粥,睡了一觉又补充了热食的五筒活过来了。同行的一天半,五筒和我们已经建立起友谊,他已经称我和燕子为“大姑妈”、“小姑妈”,可惜,两个姑妈都只能给他鼓励,无力为他分担这一路的辛苦和劳累。

麦秸岭给我们的不只是跪着攀登的枯燥考验,它也奖励我们峰回路转的一段缓坡,奖励我们灿若星辰的满地野花。


发表回复 关闭 发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