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片:在高尔寺山,有一次看到了贡嘎。不过天气很一般,云层很厚。

图片:在德达乡义墩兵站,见到了次扎西
【D2:康定-雅江-理塘-德达乡】
尽管一晚上还是没睡好,但5:30还是起床了,打车到车站上车,说好6:00出发,还是等了半小时才磨磨蹭蹭出发。
上折多山,大雾弥漫,但我从大雾中嗅到了阳光的味道。事实上,不久以后我们在车上看到了壮观的云海,恩,不就云海么?我见多了。
车上最前排也有两个背包客,据称是上海过来的,打算就这样一路搭班车到拉萨。我就纳闷啊,这不受罪吗,乘班车,在这条景观大道上,不知道错过了多少风景!但我忍了忍,没说,或许每个人有自己喜欢的旅行方式吧。我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年纪很轻,是在巴塘那边某兵站服役的,车上实在无聊的慌,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打发时光。新都桥过了,高尔寺山过了,看到贡嘎了,雅江过了,吃午饭了,上车了,我睡着了,我又醒了,卡子拉山了,理塘了,我还有两小时就下车了.....
理塘那边上来两个藏民,坐了我原来的位置,不过旁边也有空位。他们问我去哪里,我说去德达乡,巧的是,他们也是德达乡的。他们问去德达乡干啥子,我说我去登山。他又问登山做啥子,我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给印巴兄弟电话,他告诉我在德达乡兵站下车,他到时候叫他当地的朋友次扎西来接我。
经过海子山的时候,我往夏塞的方向看去,乌云漫天,但或许这是不错的征兆,毕竟我们的攀登还有好几天,小龙他们也还没动身,这两天把雨下透,会遇上一个较好的天气周期的。过了措尼巴湖,我留意了我们进山的那条沟的情况,问旁边的藏民,里面进去过没,他说进去过的,前面一段摩托车可以进去,可以走很远。我问他里面是不是有个海子,他说有的,走路进去的话两个小时可以到海子,海子离夏塞就很近了。近么?地图上看来一点也不近,估计他也没有更多的接近这座雪山吧。不过他也证实了我们当时看到的那条沟,与地图上计划进山的那条沟是一致的。
下午16:30分左右,我到了目的地:义墩兵站。给次扎西电话,很快,他开了一辆面包车来接我。寒暄握手套近乎是必要的,我们的马匹问题还悬而未决呢!次扎西看上去很和善的一个人,汉话也很流利,这让我放心不少。次扎西家在离兵站还有几公里的曲呷村,不算远。家里就他一个人在,他家里人,老婆、儿子、儿媳都山上挖虫草去了,包括他1岁不到的孙女现在也在山上。这里的经济应该是半农半牧的,每家人养着不多的几头牦牛,有几亩青稞地,一年的主要收入都靠挖虫草了。正因为这种情况,次扎西告诉我说这次找马的事情非常复杂,现在人都上山去了,根本找不到人的,如果不是印巴千叮咛万嘱咐,他现在也应该在山上挖虫草的。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问这事情能解决不?次扎西沉吟许久,说放心,印巴给我说的,找得到也找,找不到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找,今天找不到明天找,明天找不到后天找,总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对不,我连连说是。
次扎西进屋的时候给我张罗做了一锅米饭,米饭差不多熟了。聊到马匹问题,他说现在需要到牛场上去看一下,他昨天委托一个老乡去找马了不知道有没结果,而牛场上是没手机信号的,于是我们两个将米饭放一边,次扎西开着面包车,前往牛场。牛场正是位于我们进山那条沟内,路程不近,单程大约20公里,进沟后,在颠簸的小路上继续往前开了1公里,次扎西说车就只能到这里了,让我就在车上等着,不用跟去了,反正我也不懂藏话,他这就走路去牛场上问问。时间已经是21:40分了,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外面一片漆黑,我躲在车里,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并简单给小龙汇报了当地的情况,剩下的时间就是等。.....1个小时候以后,也许是更长一点吧,次扎西回来了,一身淋得湿漉漉的。
没有令人惊喜的消息,次扎西告诉我,那老乡今天去找了一天马,但没找到,不知道马跑哪里去了。我问:那明天有把握找到吗?次扎西说很难,而且今天这老乡都耽搁了一天了,要明天再找不到,在挖虫草的这个季节,可能就需要给点工钱了。虫草,又是虫草。小龙真不该把时间订在这个时候啊!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次扎西很冷。
到家了,大家都饿了,米饭还有一些温度,冰箱里还有一些牦牛肉,然后还有一颗白菜,所以菜就是白菜炒牦牛肉了。蔬菜,在这个离成都800多公里的高原小村,是多么的珍贵自然不需要多说,次扎西当晚还是用清茶就着糌粑吃了。由于这里的藏民家里牦牛不多,牛奶产量少,酥油也就打得少,因此我发现他们不像康定周边的牧区那样经常喝酥油茶。因为马匹问题还没落实,我和次扎西心情比较压抑,一顿饭吃得比较沉闷。
晚餐后,次扎西说,要不只有这么个办法,用牦牛驮上去。我问牦牛能行不?能驮多少?走得快不?他说这不是山上的牦牛,是耕地的牦牛,力气大,听话,速度也比较快。我说行啊,只要能驮东西到大本营就行,管他是牦牛还是马呢。他又说牦牛就在山脚家里关着的,随时可以找。恩,运输物资到大本营的事情总算有着落了。然后就是价格,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使用四头牦牛,由两个老乡赶牛,价格我希望是每头牛不超过100元/趟/天,人工也是100元/趟/天。想了一下,一山之隔的格聂地区,马匹也要70元/天,这么一个陌生的山域,又在挖虫草的季节,这价格还不算太离谱。次扎西答应明天去问问,应该问题不大。
下面就是大本营到计划过渡营地的问题了,背夫。关于背夫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第一,我们不知道山里的路线具体情况,不知道背夫能否帮我们将物资运输到预定海拔的过渡营地;第二,次扎西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背夫;第三,我不确定背夫会要求我们付他们多少钱,因为次扎西给我透露过,当地人在山上一天能挖差不多多二十来根虫草,而虫草今年价格在20元左右一根。。。我晕,这不四百大洋吗?
另外次扎西之前给我表示这几天耽误的时间很多,到时候让我们几个人商量一下,多少给点工钱,这或多或少有点尴尬:一方面是这次为我们登山这点破事,的确耽误了他太多时间;另一方面是,我们没有更多的预算,以前在任何地方登山徒步,也没有这种先例。我问,那给多少合适呢?他笑哈哈地说:“我不说哦,你们说给好多都可以,给一千也行,给一万也行,我都不得说啥子!你们是印巴介绍过来的,以后我们还要长期打交道的,我都无所谓!”我楞了,这话说得....连最低标准都定好了。
没什么可说的,当我们决定在这个季节登这座山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动了。
次扎西说明天一早他再去联系牦牛,顺便问问背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