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户外故事》第二章第六回 | 凌云宫山泉解人渴 老房主羊肉聚闹场
话说上回说到上山容易下山难,一飞一行中的蒙龙似乎不太在状态,虚汗频出,他们能安全顺利下撤吗?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下撤中最低的垭口,就是新修环山路隧道的地方。
没有这条隧道前,百花岭可谓密不透风,有了这条隧道,方便倒是方便了,那百花岭成了一个“过客”,匆匆别离,这反而成就了“大洼景区”。这条隧道同时成为天蒙与云蒙的“地界”,过了这里,便进入了云蒙地界了。
从垭口低处,一直向高处攀,面对东方。这段山脉的垭口最低,既是天蒙的最低,又是云蒙最低,但正是这种低,成就了天蒙、云蒙的高。爬山如同人生,有巅峰也有谷底,不可能处处是谷底,上山时不畏难,下山时不张扬。上山下山多小心,顺境逆境平常心。
左侧的沟叫“刀山沟”,在树林里钻时,就听见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隔得不远,喊上几声却无人应答。钻出林子一看,明白了,原来是刀山上人声鼎沸,“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耳朵听得见,眼睛看得见,其实距离还远着呢!
刀山沟里也有人走,只是人少,七零八落。
蒙龙今天不太在状态,连续三次方便,行到接近中午,天也热,他满脸是汗,分不清是因病而出的虚汗,还是天热逼出来的汗。
找一块相对宽敞点的树阴下休息,蒙龙找出两支藿香正气水喝下,这药既能防热解暑,又能止泻,户外用处比较多。
歇后重新上路,一个大陡坡,也是这条路途中最大的陡坡。爬上坡,是一片相对齐整的大石头,爬过来爬过去,倒是不费什么力气。直到一片平整的林子,左切5分钟,汇合到刀山沟上来的路上。碰到两个驴友,临沂当地的,从他们口中得知刀山上的人是他们的队伍,足足50人,中午到凌云宫午餐。
如我所料,这里有水,虽然不大,但也叫小溪,说明凌云宫老房护林房处那眼山泉正旺,不管天有多旱。
凌云宫,位于大洼以北刀山前怀,海拔近800米,是一座道观,建筑年代不详。凌云宫大殿坐北朝南,面向大洼。殿前石砌台阶,房舍断壁,院落残墙,还历历可见。残碑字迹漫漶难辨。现存几株大银杏树,高均30余米,干粗都在4米以上,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依旧傲然挺立,葱翠欲滴。
老房是凌云宫的主人,我第一次来蒙山时就认识他。那次,我们前一天走大洼迷了路,晚上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到处是沟,四处碰壁,无奈随地宿营。第二天我又和主队走散了,误打误撞来到凌云宫,老房两口子正忙着裁剪银杏树。私下聊天,成了朋友,银杏树林子里摆上小桌椅,不亦乐乎。
以后去蒙山就去看看老房。其中一年冬天,在刀山上碰上他,我上山,他下山,肩上挑着担子,一问,原来是他的羊摔死在刀山上,宰割后把肉担下山去。“干嘛费那工夫往山下挑,吃了不行?”“谁吃,谁能吃得了?再说也没有东西炖。”于是相约,“过后置办一些东西,我们下次来吃一只羊。”
说话算话,过不久呼朋唤友,带足酒从刀山上去,喝了个“四脚朝天”,三棵树碰掉两颗牙,还掉了登山杖,一顿酒损失几千元。
实在没想到,老房从此开了窍,放羊、卖羊、吃羊成了招牌,竟成了蒙山一道风景。还没见到老房,先听见了喧哗声,证明那里人满为患,上去一看,黑压压一大片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队伍。
左瞅右瞅不见老房,一个陌生人正在用烙铁烧羊蹄。“老房呢?”“捉羊呢!”
只见老房从屋后拖着一只羊,一个漂亮姑娘跟在他后面:“这只足够大吗?”把羊捆住扔在石桌上,一只小羊羔趴在大羊脚下叫,其鸣也哀。赶走小羊羔,老房准备下刀,“羊啊羊,你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据说,宰羊前要念叨这样一段话。
“你们别走了,就在这里吃午饭,还有羊肉的。”老房说,“今天中午预定了六只羊,大中午了,才弄好三只。”
乱哄哄的,血淋淋的,银杏林子早不见了,支上了饭桌,一大些人正在午餐。刀山上还有五十多人,这样的嘈杂,城市里都赶不上。
“走吧。”招呼一声,冲着小云蒙方向去了。
爬上山脊,我们三人进行午餐。
正在享受着清静,一群人呼啦啦冲上来,“去攀小云蒙顶。”带着绳子的队伍中有人说,“那羊得吃到下午三点。”这是从刀山上上来的队伍。
饭毕,继续前行。“小云蒙去不去?大云蒙去不去?”我调侃着蒙龙和红太狼。“去啊,去看看!”“去可以,但不能攀!”
上到小云蒙脚下,先前到的队伍,正在攀登,只是打了一根防护绳,但没有其他的防护措施。
我严肃建议他们撤出,一部分人没有攀登。
红太狼执意要上,她从来没有上去过。于是我和其他人做保护,让她实现了小云蒙的首次攀登。
云蒙有双峰,云蒙双峰插天称其险峻,有传说,远古时代有次劫难,天塌地陷,洪水滔滔,只有云蒙双峰露出水面。其中小云蒙峰又称云蒙西峰,山势绝险,苍鹰不渡,如果不做技术保护的话登顶有非常大的危险。
这次攀登增加了自信,正应了那句话:“当你不自信的时候,你难于做好事情,当你什么也做不好时,你就更加不自信了。”
去了小云蒙,大云蒙就没必要上了。
我们商议从大、小云蒙垭口,左侧下撤回村。
这条沟原先很不好走,树林茂密,树杈太多,但这次走,感觉好走多了。路,走的人多了,也便不再难走。
这条沟,权当叫“百花沟”吧。沟里现住着一大家两户人家,老刘和小刘一家,老刘和小刘是父子。
山村里到处都是亲戚,老刘的四妹夫是老房,二妹夫则是大云蒙南半山里那个生猪养殖户。有一次,正碰上老刘家嫂子去山南吃喜酒回来,我们结伴回到她家,她一路上讲了很多,李孝国也是他们的远方亲戚。
左拐右拐,顺着小溪出山,很远就看见了羊群,没想到正碰上放羊的老刘。他收起鞭子,邀我们一起回家喝茶。
从这条沟出山,应该走老刘家院子,所有路过的驴友,老刘都沏茶招待,顺便销售些山鸡蛋、野蜂蜜,药材等。
老刘也是我们的朋友,同时是“信息联络官”,碰到一起,他就讲最近谁来了,来了多少,住了几天。
离老刘家上边不远的地方,溪流边上,有一块平整的地,那是一块非常理想的宿营地,有一些驴子专门去那里宿营,带足物资,其乐融融。
离开老刘家向下再过半个小时,便见水泥路,近些年开发旅游新修的。
对于修路,估计最高兴的莫过于老刘了,这就意味着过去走几个小时的路程,仅用不到一个小时便到村里,过去没有这条路,他家就算是深山了。过去出山得过河,现在走路顺妥很多。
细细思量依然没有弄明白,对于生态来讲,到底是有了路好呢?还是没有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