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徒步穿越的日子:穿越泸亚线 - 游记攻略 - 8264户外手机版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处工地的食堂。我留下来看护包裹,等候少校、蒲公英一行,让其他人先走。因为是工地食堂,建筑极其简陋,所谓的食堂也就是用几根木头支撑的棚子。做饭师傅是藏人,看起来十分和善。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工棚里的人聊着。
有一个叫扎西的,很年轻,一问才23岁,脸黑黑的,手也是,典型的藏族特征。我问他结婚没有?他说早结了,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说着他指向一个更小的小伙子,说他12岁时就娶了媳妇,14岁时就有了儿子。我便问他为什么那么小就结婚了?懂得结婚吗?知道进洞房吗?小伙子被我问的不好意思起来,头低低地,笑着说,结婚谁不懂啊。我们都呵呵大笑起来。
这儿的工地是做输变线路的,除了包工头是汉人外,打工的不是藏族人就是普米族人,或者是纳西族人。听说我们要徒步去亚丁,都很佩服。特别是扎西,他说他可以走得比我们快,但没有我们这种精神。扎西说他只上过三年学。我缠着他,要他教我们说藏语,他很认真地教着我:“库康桑”——你好!“突机其”——谢谢!“卡里秀”——(和你说)再见!藏语的发音实在是难,我笨嘴笨舌地学了半天,才学会这么几句。
就这时,有人喊他们玩牌。他们也玩“炸金花”,而且赌注很大。我看了一会儿,那个邀约玩牌的小伙子已经输了一千多,接着又从包工头的弟弟手中借了五百元,最后也输掉了。
他们玩牌的时候,我便和那位藏族胖厨师聊天。胖厨师说他住在四家村,在我们去呷洛村的途中。他回去一般骑摩托,要四十多分钟,我们徒步走可能要两个多小时。我问他,到上白水河要多长时间?他看了下我,说至少要三个小时吧,再到呷洛要两个多小时。我心想,今天可能是比较轻松的一天了。
临近中午,胖厨师开始炒菜。好香。是回锅肉。还有土豆丝加包白菜一起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做法。我笑着问胖厨师,我们可以在你这里吃么?给钱。胖厨师很大方地说,你们可以吃,不要钱。我们拿出自己的碗盛了米饭,胖厨师叫我们自己夹菜。
吃完后我塞给师傅五元钱,胖厨师坚决不收,我塞进他的荷包,直夸他的饭菜好吃,他笑呵呵地不说话了。


月圆中秋藏家情
好不容易联系了一辆车,居然喊价500元,还说是顺便带我们一程。再三还价,也要400元。没办法,那里物资奇缺,更何况是车辆这样的稀缺资源。
搭一段车,这是醉雪、燕妮等几位女队友们共同的意见,因为前面有一段路实在太难走了,担心加重淡月的病情。淡月太过要强,我们于心不忍。
说好8点钟准时出发,可一直等到8点半还不见司机,害得我们早餐都没吃成,只草草干嚼了些饼干。
司机终于来了。车是那种工程车,单是我们的行李就堆了半个车厢。少校和蒲公英不搭车,坚持随马帮走。

也许是太过疲惫的缘故,这一天,头一挨枕便进入了梦乡。只是不停地做着梦。梦见出门远行,被一条大河阻隔,还忘记了带上手套,返身回去拿,回来后却发现同伴都走了。那个急呀,急得浑身冒火,满头大汗。就这时,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将我惊醒。起床一看,一辆大巴车开进旅馆来了。我以为是早晨,谁知是来投宿的。
旅馆内外,一片吵嚷声。都是户外徒步的爱好者,即便清梦被扰,也觉可亲。一问,是从木里来的,去夏诺多吉转山。这种吵嚷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安静下来。复又睡下,却久久不能入眠。想着明天要走最崩溃的路,不免心情忐忑。屋里的同伴不晓得睡着没有,也没敢问。唉,越想快点入睡,越睡不着。好久好久,才迷迷糊糊进入梦境。

等了一个多小时,喝酒的人群才散。我们的菜上来了,闻起来可真香啊!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样香的饭菜了。看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佳肴,大家顾不得礼貌和客气。那种狼吞虎咽、大块朵颖的景象至今历历在目。难怪得人人向往安逸。原来,安逸是那样诱人。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燕妮给当医生的朋友打电话,咨询痣疮会有多大的危害。醉雪和我商量,倘若淡月不能继续走下去了,通天河便是唯一能够撤退的地方。我去征求“淡月”的意见,没想她以肯定的口吻说,决不撤退,一定能够走完全程。

中午一点钟多时,在一条小溪沟旁午餐,女队友吃粉丝,男人们吃面条。天依然下着丝丝小雨,有些冷,所以大家尽量多吃点补充体能。
午餐后没怎么休息,继续向下。时而有废弃的土公路,但多数是林间小道。沿途可见伐倒的大树丢弃在林中,大家好一阵杞人忧天似的叹惜。向导说这是在封山以前砍的,没来得及运到山下去。唉,决策者们既然允许砍伐,为什么不运下山呢?这可都是上好木材啊!
下午四点多钟时,路过一户农家。一个小伙站在屋场边问我们包车不?1500块送到通天河,明天再送到白水河。
我们婉言谢绝了。我们原本就是为徒步而来,沿途坐车就失去了意义。
向导说到通天河只需要走半小时,谁想得到呢,就是这半小时,对淡月和燕妮带来了相当的麻烦。淡月的痣疮越来越严重了,而燕妮,合脚的鞋子忽然变得非常不合脚了,且将脚磨出了血泡。没办法,醉雪死皮赖脸地拦住了一辆越野车,好说歹说才让淡月和燕妮坐上车去。


飞奔直下通天河
邛依村的黎明非常安静,安静得使人有点不大适应。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觉醒来天已发白。既然睡不着了,索性起床。走出帐篷,同伴们还在睡梦中,空哥的鼾声一阵高过一阵。真是佩服他了,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睡眠最好的一个。
我沿着溪边走着,静静流淌的溪水带着些许凉意。山间起雾了,远远望去宛如白纱,高低不同的山峰在白纱般的雾霭中若隐若现。邛依村也沉浸在睡梦里,偶尔会有鸡叫声,给寂静的山谷增添几分祥和的气韵。邛依村有小学,矗立在小河边。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有几分踏实。三天过去了,对高海拔逐渐适应下来(邛依村的海拔也有3900多)。
回想走过的路程,虽然艰难得超乎想象,但坚持下来了。队友们的情绪不算低落,包括淡月、回味,始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风笑笑只要缓过经来,就要举起她的相机,而且,味口特别地好。木夕和少校始终是最称职的收队,默默无言地走在队伍最后。我想,队友们以目前的精神状态,后面的高海拔也能对付过去。第一次长时间徒步,安全抵达是最大的愿望。
吃过早餐,我们在丝丝的细雨中出发了,时间又是8时50分。穿过邛依村时,见到了昨天傍晚两小伙子,他们正从猪栏里背粪到地里。两个小伙子笑呵呵地和我们打着招呼。走出村子后,回首再看邛依村,竟有一种依依难舍的感觉。
老实说,邛依村仍然贫穷和落后,但这儿的人朴实善良。我们别无他念,惟有祈祷。




淡月的全名叫“淡月印竹”,一个很浪漫、很诗化的网名。她说有一网友居然因为她的网名专门为她专门写过一首歌。这首歌我们多次听过,词曲俱佳,委婉动听。
淡月是我们翻越四姑娘山的队友。对她,我极为敬重。先是,在昆明时淡月便不时流鼻血,那可是高原反应的典型症状。你可知道,昆明的平均海拔才1900米啊!1900多米的海拔就把淡月给雷倒了,后面的高度怎么办?而后,过大森林时她居然有了在那儿长眠的想法。更为糟糕的是,接下来,她说她的痔疮复发了。一个女子,不仅要战胜大自然的严酷,还要战胜自己疾病和脆弱,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
帐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我睡意全无。邛依村,究竟是一个诗意的名字,还是一个苦难的符号?我想,邛依村得名,是因为距邛依山不远。邛,有穷病的意思。《诗经》上说“匪其止共,维王之邛”。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夜宿邛依,含有砥砺之意。



当向导再次从邛依村回来时,还带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男子。男子说是他家的鸡便宜,100元一只。
我们答应了,并且一下子买了三只。
晚餐的地点就放在男子家。于是捉鸡、杀鸡、摘豌豆尖、扯白菜苗,大家好一阵忙乎。
攀谈中我们了解到,男子是汉族人,籍贯四川邛崃,到邛依村来是做上门女婿。女方是藏族,我们去他家的时候正请了活佛在做法事。对于藏族的习俗,我们多少知道一些,譬如,藏族人绝对禁吃驴肉、马肉和狗肉。敬酒时,客人须先用无名指蘸一点酒弹向空中,连续三次,以示祭天,地和祖先,接着轻轻呷一口,主人会及时添满,再喝一口再添满,连喝三口,至第四口时,必须一饮而尽。吃饭时要食不满口,咬不出声,喝不出响。喝酥油茶时,主人倒茶,客人要待主人双手捧到面前时才能接过来喝。禁忌在别人后背吐唾沫,拍手掌,行路遇到寺院,玛尼堆,佛塔等宗教设施,必须从左往右绕行。不得跨越法器,火盆,经筒。经轮不得逆转。忌讳别人用手触摸头顶。等等。
那天的炖鸡是燕妮做的,鸡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吃鸡的热忱。
其实,邛依村的人是友好的,预想中的围观并没有出现,只是有两个藏家小伙子过来与我们搭腔。也许是他们太过年轻的缘故,我们交流得十分流畅。问他们找了老婆没有,小伙子脸红了,显得害羞地说,还没有呢。
就在我们吃鸡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好在我们帐篷已经搭上了,只是洗的衣服还晾在河边栅栏上。
吃完炖鸡,已是九点多了。我们离开男子家时,雨也小了许多,冒雨跑回到营地,立即钻进帐篷。

本帖最后由 飛雪 于 2022-8-1 14:39 编辑
河边听雨在邛依
刚刚走过沼泽地,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大家纷纷披上雨衣,行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临近中午,向导多次说,邛依村,也就是网友的游记或攻略中的邛引村,必须向当地村民买羊或是买鸡,才能通过。我们信了,因为向导说得很严肃。
大约下午两点多钟时,天放晴了。当我们翻过一个小垭口,远远地看见一个村子,向导说,那就是邛依村了。
邛依村,是我们此次徒步行走遇到的第三个村子。邛依村坐落在两山之间,一天小溪从村子旁流过。村子不大,约莫几十多户人家。早在之前,向导介绍这条线路时就告诉我们说,路过邛依村,那里的居民会围观路过的人,而且还强卖小羊或鸡。
走过木桥,迎面碰上一位放牛的老者,醉雪上前和老人打招呼。老人很慈祥,说着并不流利的汉语,脸上露着微笑。这种微笑,把我们对邛依村的担忧扫去了很多。我们问了老人很多问题,老人都是尽量地回答,醉雪拿出准备好的糖果递给他,老人并不推辞地接了过去,嘴里还说了声谢谢。于是,我们更加大胆起来,都抢着和老人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