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塔里木盆地,寻找古丝绸之路中线的秘境 - 陕西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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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峻,神奇的怪柳林

今天是个吉日,国际六一儿童节,一大早我们便离开了塔孜洪乡,沿着219国道向伽师县城疾驶而去。伽师县维吾尔语称“排孜阿瓦提”,意为美丽富饶的地方。是古“丝绸之路”南段一座久负盛名的重要商埠,也是著名的古代西域重镇之一。中午我们在伽师县新区休息做午饭,这里与所有地方的新区一样,规划整齐,道路笔直,树木成行,安静卫生,给初来乍到的人们非常不错的感觉。离开伽师县我们继续赶路,向着横亘在天边的西天山疾驶而去。

在荒原上行驶了不远,平坦的柏油公路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十公里长的颠簸沙石路。公路边立着一块不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喀拉峻”三个字。这三个字让我满心疑惑,立即打开地图查看,原来此“喀拉峻”并非彼“喀拉峻”,这里属于克州的阿图什,而那个“喀拉峻”则属于伊犁特克斯县。

我们一口气来到了天山脚下,高耸的天山雪峰就像是一堵高墙,横在南疆与北疆之间,巍峨挺拔,蔚为壮观。天山南坡,虽然充塞着空旷和荒凉,但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北疆的气息。我们沿着南疆无尽的边路,寻找着行走G219的感觉。

我们在西域古道上边走边看,用心体验着边疆旅行的神秘境界。当我们穿过一条夹在红砂岩峡谷的水泥公路,来到深藏于天山脚下的怪树林景区,购买了四十元一张的门票后就进入了静谧空荡的怪柳林。

这是天山脚下一片奇异的树林,位于距阿图什市130公里的哈拉峻乡。“哈拉峻”在柯尔克孜语里意为黑色的道路,因为这里红柳很多,道路多被密集的红柳遮盖而见不到阳光,人们就叫这里为“哈拉却勒”,后来演变为“哈拉峻”。

在这片巨大的怪柳林中看不到几个游人,倒是偶尔可以看见几个戴着红领巾的柯尔克孜族孩子们在密林中嬉戏玩耍,今天是他们的节日。

我漫步在茂密的古柳林之中,被许许多多长达千年的粗壮古树所震撼。在那些挺拔的,倒卧的,形态各异的粗糙树干上生长出了新嫩的绿叶。

蓊茂的树林遮天蔽日,凉爽的林间让人流连,再加上山坡上汨汨流淌的清澈山泉水,这一切让林间溢满了温馨和湿润的气息。

我们从怪柳林景区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本想在景区停车场休息驻车,但因为遇到建设单位项目经理的阻止,我们只好离开怪柳林,来到了喀拉峻乡琼哈拉峻村。

村委会看大门的柯族大哥不让我们进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来到位于村边公路旁的一个施工单位的材料场,围着蓝色铁皮的材料场空旷而巨大,并且没有大门,是一个驻车休息的好地方。

一位住在村里的施工人员过来查看,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话热情的告诉我们打水和如厕的地方。材料场很空旷,可以看得很远。


晚霞很快逝去,夜色笼罩了琼哈拉峻村的上空。面对几乎透明的夜空,我支起手机架,在深邃的宇宙中搜寻着北斗星和银河系。

我头顶的星空,一半是克州,一半是阿克苏,但都是南疆的星辰。仰望夜空是一种体验,可以感受到亿万年以来的天文信息,并让我再次感叹到人类的渺小。

在这没有月亮的浩瀚夜空里,我看到了灿烂星河,看到了星光照耀下的天山,看到了在那起伏着璀璨夺目的曲线上,闪烁着天际和大地的悠远。

荒野奇遇,西域日札

清晨的天光刚刚漫过车窗,我便撞见一桩非常蹊跷事儿,昨夜塞在车下的旅游鞋不翼而飞。车轮旁只留下了几道模糊的脚印,像是被荒野的风揉碎的细小沙坑。纳闷间我只好从后备箱翻出另一双备用鞋穿上,王领导叮嘱我,在这片连风都长着棱角的土地上,凡事须多留个心眼啊。

早晨我们吃了奶茶泡馕后便向着阿克苏方向启程。远处的天山雪峰把蓝天分割成两半,银白色的山脊线如上天随手勾勒的天界,划分了南疆和北疆。

戈壁上晃悠的骆驼群像一座座移动的沙丘,一声声驼铃飘碎在了戈壁的风沙里,于是惊起了几只掠过红砂山的沙雀噗噗飞走。

正在硬化的道路泛着泥土的潮气,颠簸而泥泞,像一条蜿蜒的黄丝带在天山的褶皱里飘逸飞舞。

一台亮黄色的压路机,在苍莽的山色里格外显眼。路旁一通正反面刻写着克州与阿克苏的界碑,从我眼前飞快掠过,从现在起我们告别了克州,进入了阿克苏。

老旧的山路一直在浅山里缠绵颠簸,碎石路面像铺了一层筛过的细尘,车轮碾过之处,荡起的土腥味儿也会倒灌进车窗。

在车底盘被碎石敲打的声响中,在饥饿难耐的胃肠空鸣里,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后,我突然发现公路边不知何时冒出来几座集装箱,蓝色的箱顶树立着一块白色牌子,上面“餐厅”二字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在如此荒芜的地方竟然还有餐厅,顾不上疑惑的我一把方向便将车子开到了集装箱跟前,推开车门时,一位穿艾德莱斯绸马甲的维吾尔小伙子已笑着走到了我们跟前,他将我们引到一座集装箱餐厅,明亮的餐厅里明显比外面宽敞了许多,一盏吸顶灯照亮整个餐厅,两排摆放整齐的桌椅干净得能映出人影。

我问小伙子,“有拉条子拌面吗?”

小伙子说,“当然了,那是我们最拿手的美食,项目部的人每次来都会点。”

“那就给我们来三份过油肉拌面!”我指着菜单说道。

一位戴白帽子的厨师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蓝色的围裙上还沾着白色面粉:“你们尽管放心,我是他们从阿克苏请来的,我做的拉条子能抻出细面穿针,我炒的菜十里八乡都能闻到。”话音未落,隔壁厨房就响起案板的“咚咚”声。不多时间,小伙子便端上来三盘拌菜和三盘拉条子。就在小伙子转身离去的瞬间,一股蒜香混着羊肉的焦香味儿就钻进了我的鼻子。我们将一盘盘拌菜倒入玉丝般的拉条子中,搅拌着酱汁裹着的筋道面条,在青红椒、芹菜和肉片间搅拌着油光,吸溜着浓香。馋虫的口水伴着我三扒两咽就扫光了一大盘,品味未尽,再加一盘,最后就连碗底的汤汁都被我蘸得干净。

“在这荒凉的地儿你们咋找客源?”我抹着嘴问小伙子。小伙子指了指远处的蓝色工棚说:“三个修公路的标段有几百号人呢,我师傅是一位汉族大哥,他教我做餐饮就得靠口碑,要有回头客。”他擦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就像这拌面,面筋道了,肉给多了,味道做美了,客人才愿意回头。”

饭后我们头顶正午的阳光,驶过烤得发烫的戈壁滩,远远就看见了阿合奇县边境检查站蓝色的集装箱,那些集装箱在雪山的陪衬下就像几块积木,垒落在光秃秃的荒原上。

一条混浊的阿托什河从冰川深处奔腾而来,河水撞击在河岸的岩石上溅起了白色的雪沫,然后再绕着检查站画了个大大的弯,最后扎进了荒芜的山谷。

我俩过了检查站,却发现愚夫被挡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小窗口前。一位年轻的警官翻着渔夫的身份证皱眉说道:“你没有核酸检测报告,得去哈拉布拉克乡做个核酸,等报告出来了再说。”

我见状立即陪着笑脸与警官说了一大堆好话,磨蹭了将近一小时后,警官擦了擦帽檐下渗出的汗珠,才终于换来“下不为例”的通融。

前行几十公里后我们来到了托什干河,河面因融雪暴涨成了泥浆汤,警察挥舞着荧光棒只让前后加力车通过。我们也想开车涉水过河,可是对岸却有警察喊道,“两驱车别冒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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