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作品] 川西行----“意外”的旅程(毕棚穿越、莫斯卡、瓦果山“空中牧场”) - 户外摄影 - 8264户外手机版
下午13:15,车子到了丹东乡东丹大叔的接待站。杨军帮我预定的马匹就是东丹家的。东丹大叔以为我们要第二天一早才去莫斯卡,所以把马儿都放到了山上吃草去了。我不想计划因此而改变,再说才刚过中午,下午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了,于是我跟东丹大叔商量,尽快帮我们套马出发,还有30里山路,5个小时应该可以到达。东丹大叔看我出发的态度很坚决,只好上山牵马。一个小时后,马被带回,套上了缰绳和马鞍,一共13匹马,比我预定的还多5匹,我心里暗喜,因为马匹预定的时候是在黄金周,最后只定到了8匹,今天我们到来时,被定的马儿提前回来了,才会出现富余。
15点,马队终于出发了,丹东乡的海拔是3580米,我们要爬过4620米的垭口再下到山谷里的莫斯卡,全程30公里。为我们带队的东丹大叔的大儿子勒斯甲和他的朋友刘功兴,我们一队10人外加司机赵师傅,一共13个人。马队离开了丹东村寨,就直插东面的山谷,虽然有简易的盘山公路通往莫斯卡,但这样的公路只能由丰田霸道、大切诺基这样的越野车才能开上去,马队才不会沿着它们盘桓曲折,我们选择的是马道,穿过一段段公路取直线上山,尽管如此,行走地距离仍然很长,沿途也没有什么风景,大家坐在马背上随着马的步履而摇晃着、颠箥着。虽然有马匹,虽然大家差不多都是轻装前进,但是陡峭的山路和长时间的爬升还是累垮了几匹马,马伕勒斯甲解释说经过了一个冬天,马儿体内积蓄的膘都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五一前后连续驮负了几批客人,马儿体力大不如前了,而且马队里还有怀孕的母马、20多岁的老马。难怪呢,才连续上了几个大陡坡,已经有两三匹马趴在地上赖着不肯走了。行程一度慢了下来,接近18:30的时候我们才上到了海拔4600米的垭口。天空中又零星地飘起了小雪,跨过垭口就是连续的下坡,为了加快行进的速度,马帮跟我们商量,大家下马切小路下山,马伕带着马匹紧随其后。队伍速度提高了不少,天色因有风雪变得阴霾,马伕说离莫斯卡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为此我的心又紧张了起来。骑马走夜路而且还是下山路是很危险的,刚才很有骑马经验的赵师傅在上垭口时都被马儿掀翻下来,右脚还被马蹄子踏了一脚,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没有骑马经验的城里人呢。没办法,此时已无回头路可走,只有鼓励大家胆大心细、加速前进。横切着盘山公路下撤到半山腰,发现公路不再曲折盘桓,而是一条直线地挂在山谷左侧的山腰向远处延伸,看不见山谷的尽头,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马伕招呼着大家上马,尽快地向前赶,并提醒大家不要开头灯,怕惊着马匹伤着大家。
20:20,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再加上阴天,什么都看不见,用KK的话说“睁不睁眼都差不多”。视力好一些的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的马屁股。我的马儿此时又罢工了,“扑通”一声蹲坐在地上,庆幸的是,它这次罢工并没有歪倒,因此我除了思想上没准备,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其实也不愿它了,我近80公斤的体重还背着KK他们近30斤的大包,足以让任何一匹马儿崩溃。没办法,我摸着黑搂着马头理出它的缰绳,牵着他跟着马队行走,马儿能看着路,我却变成了睁眼瞎,走了一阵就发现我已经落在了马队的后面,而且成了马儿牵着我在走。我深一脚浅一脚紧贴着马肚子走,既担心被马儿带下路侧的深沟,又担心离前面马屁股太近被踢着,提心吊胆地走了近半个小时,跟在马帮最后面的刘功兴师傅发现了我,帮着我卸去背包再次扶鞍上马。
整个队伍此时很安静,只能听到马蹄声和喘着的粗气声(人畜混杂),蒙胧的黑暗中,我看到了前面远处的山坡上树着几个石碑一样的影子,再远处还有一间小房子的模样,昏暗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隐约地还有狗的叫声。是不是到莫斯卡了?刚才也遇到过狗叫和帐蓬中的灯光,结果问了马伕说是牧民的,大喜后很是失望,这次呢,牧民不会跑到山坡上盖房子吧!果然,前面传来马伕勒斯甲的声音:注意牵着马往下走,往下走。可能是奶牛的马儿快走到山岗上了,马伕刘师傅赶紧跑过去帮他牵着马回到马队中。五分钟后,马队停下来了,“我们终于到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下马、激动地互相拥抱,勒斯甲要了只头灯跑进了远处的一片围墙。又过了五分钟,勒斯甲带来几个人帮着卸马、背东西,我们打开头灯跟在他们后面溜进围墙,绕了一个弯,进了一家藏寨的二楼。此时时间已经指向21:25,我们终于安全抵达神奇的秘境“坛城”莫斯卡了。
来之前就知道莫斯卡没有什么正式的接待站,尽管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看到仍然会很吃惊,就是这么一栋藏式小楼居然要安顿下我们一行13号人。这栋藏居是勒斯甲的舅舅的家,他是个红教喇嘛,二楼一共三个房间外加一个楼梯间,相当于三室一厅,总面积不会超过50平米。主人从库房拿来数张牦牛毛编的垫子,围着炉子铺在木地板上,又抱来若干床棉被和枕垫分发给大家,赵师傅把炉子拨地旺了点,房间里弥漫着炉堂里燃着的干牛糞的烟雾,我们也感受了一把藏家的生活氛围。大家围坐在炉子旁,喝着主人刚烧出的酥油茶,伴着新奇、回味着来时路的辛苦。看来是累得要崩溃了,奶牛和鹰靠着墙一言不发,绵绵姐已经歪倒在地垫上睡着了。
惨,是够虐的吧。。。。。
前些日子刚欣赏了死鱼和奶牛去年游新疆的帖子,今天又看到了新的游贴,
非常兴奋,也很高兴,我们可以坐在家里游四方了。
同时等待下文。。。。。还有奶牛的鲜奶什么时候出炉?
一个字,顶
奶牛要一周之后才能出奶,静候佳音吧,呵呵
很精彩的文字!
但是感觉照片质量比原来的新疆之行有所下降,有些照片可以调整下锐度,层次感会好点。
感谢老山羊,前半程穿越照片均是借同行伙伴的,我的胶片机上雪山时没拿出来。后边的照片底扫的效果不太好,也没做任何修改就上来了,嘿嘿,有点偷懒了,我会在写完了游记再整修一下图片,谢谢
5月7日
好象天气转好了,一觉醒来腰酸脖硬屁股痛。光线从左侧半开的窗户透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坐在地垫上,扫了一圈屋内的同伴,已有好几个铺位空着,明白,肯定是出去拍照了。昨夜摸黑地进村、开灯的不要,以至于谁都没有看到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城的真实面目,我也同样,好奇早就溢满心头,我悄悄起身穿了衣服,拿起相机就出去了。
我的文笔太差,描绘不出秘境莫斯卡的意境,以下是参考了网上文章《灵息吹拂的莫斯卡》部分内容:
莫斯卡在地图上是一个地理概念,是跨越四川甘孜、阿坝两州,涉及道孚、金川、丹巴三县8个乡的高原牛场地区,莫斯卡村不过是这片牛场位置居中、聚居人口最多的村落。村子被三座神山环抱,神山上风马旗猎猎舞动,神泉冲刷着吱吱哑哑的经筒。围绕村院的是不同图案组成的玄妙石阵,四周的旷野上,几乎所有裸露的岩石都被刻上了经文,形成了一种神秘的氛围。村中的老人也无法准确地解释石阵的含义,只是说与拱卫、护佑有关。漫山遍野的嘛尼石有阳刻的,也有阴刻的,多数刻着六字箴言,也有镌刻上整段经文的。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说,现在所见的嘛尼石只是一小部分,嘛尼堆下尚有被几百年历史和流土湮没的不计其数的经石。这样浩瀚的嘛尼石阵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山野,仅靠莫斯卡村人的供奉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这里曾经是一个藏传佛教信徒朝拜的圣地,四伏才是令人信服的解释,不过这一说法没有任何文字记载可以佐证。
金龙寺是莫斯卡宗教信仰的中心,莫斯卡的所有宗教氛围也是因金龙寺而起。金龙寺古老的梁柱上有建寺工匠题记的“清道光二十一年六月修造”字样,即1842年夏天。金龙寺属于藏传佛教宁玛派寺院,第一任活佛来自青海省果洛州,果洛的那座寺庙也是金龙寺的母寺。宁玛派修行之法极为繁琐,主张“体性本净,自性顿成”,只有在“空虚明净”中才能使心身进入理想境界。正是对“理想境界”孜孜以求的追索,莫斯卡村107户人家中家家都有人在寺庙做喇嘛,人们对佛教的普遍信奉使莫斯卡成了名符其实的寺庙村。
莫斯卡的宗教氛围浓郁而自有特色,不仅全村轮流着、每年有近十位喇嘛闭关修行,每年的冬歇期全村的年轻人都要集中修习经文两个月,这种传统令莫斯卡村的男女老少藏文普及率极高,如今有20多人走出了山谷,在海内外从事藏文研究和翻译工作。
莫斯卡人的勤劳善良得益于纯洁的生活环境,宗教的戒律改变了牧民的生活习惯。因为不杀生,许多人家以出售从牦牛奶提取酥油、奶渣为生,即便是出售牦牛,也绝不会在莫斯卡宰杀。不杀生使这里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白发苍苍的老妇每天定时会喂食旱獭,成群的岩羊在冬季与牛群为邻,一年四季都有人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的感人景致。
按文索骥,出了门,我就爬到了城外的北坡,嗯,有点儿对上号了,昨天来时的路就在城的西侧,北坡上除了藏区常见的成片的单杆经幡,还有三个象纪念碑式的大型经幡塔,昨天晚上到达时我看到的石碑的影子原来就是这三个塔的剪影。手表上显示此地海拔3900米,站在北坡的高处俯瞰,莫斯卡真的像一座圣境中的坛城。方方正正的村落被累砌的石墙围护着,东南西北四方开有进出村寨的大门,每座门前都耸立有刻在石板上的保护神。村中唯一高大的建筑就是金龙寺,这里也是整个村寨的中心。其他的建筑都是村民的住家,多半低矮狭小。在藏传佛教中,“坛城”也叫曼陀罗,是诸佛和菩萨的住锡地,有着金碧辉煌的庙宇和宫殿,人们过着富足的生活,是所有信仰者向往的理想圣地。莫斯卡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常态?这里就是曼陀罗世界?
站在坡上看经幡塔,直觉得它的神圣和高大,粉色的经幡布层层披挂在木质的骨架之外,方方正正地,塔的顶端是丝质华盖,我好奇地从经幡塔的底部钻了进去,顺着塔骨向上看,高约10米的塔身就是由很多粗细相当的、笔直的松树干精工打制而成,清风掠过塔身时、长垂的经幡紧贴着塔身发出噗噗地声音,干净而肃穆。
起得太早了,太阳没出来,旱獭也在睡懒觉,我腰带上挂着一口袋的饼干,此时也暂无用武之地,坐在经幡下的我摸起一包饼干嚼了起来,等太阳也等旱獭。
8点多了,太阳犹犹豫豫地不想出来,坐在地上的我被草地上的潮气浸湿地坐不住了,端着相机寻思着到城边找找感觉。沿着坡下到马道上,向城的东门方向走。那儿有一大堆玛尼石,红色的白色的、阴雕的阳刻的,大块的石头上都刻着六字真言,涂上的什么颜色也说不清,经过N年的日晒雨淋色彩依然如新,绚烂艳丽,原色的石板上密密麻麻地刻着整篇经文。此时一个早起的藏族老人,弓着腰身右手持着转经筒在玛尼石边走过,嘴里念叨着经言,我赶紧端起相机轻按快门,在最近的地方记录下他最虔诚的这一刻。(只可惜这只卷在此后回卷时被卡住,打开后盖才发现,此时已晚,最后的几张胶片部分曝光了,婉惜呀,无法奉献给大家。)
太阳终于吝啬地洒出来一些阳光,在坛城附近转悠的我发现几只胖胖的旱獭在草地上觅食,终于出来了。我侧身把腰带上的饼干掏出来,引诱着旱獭,一只胆大的很快地嗅到了香味,颠颠地跑过来要吃的,呵呵,憨态可鞠的样子被我的相机记录了下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