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已完成14座的西班牙女子Edurne Pasaban宣布要以无氧方式重登珠峰,以弥补当年的某些遗憾。但实现愿望的路途总是充满坎坷,虽历经一个多月的尝试攀登,37岁的Edurne仍没能如愿以偿。5月21日冲顶途中,由于两位队友突患高山病,一番思想斗争后原本信心满满的她和其他队友选择放弃冲顶,帮助队友下撤。在山的面前,生命和情谊要更为重要。
Edurne Pasaban2011年Edurne无氧登珠峰未果,但收获诸多感动
Edurne Pasaban2011年Edurne无氧登珠峰未果,但收获诸多感动
从南坳向3号营地下撤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不远处的洛子峰那正有人冲顶。有两个人在高处,还有一组大部队在下方。应该是Juanito和Carlos的队伍,所有人员。我们向上望着,有一点羡慕,因为他们正在冲顶。我回过头来看向珠峰的峰顶,他们正往上走,而我们却在下撤。 这时候心里又开始思量: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事实上峰顶离我们已经有400多米的距离,但思绪还是难免飘过。我将精力集中在下撤中,路面还是像以往一样艰难。最后一样望向洛子峰,希望那的攀登者好运。大约下午4点钟,我们全部安全回到大本营。队医Pablo给Migma和Passan检查身体,说我们做了正确的决定。我们冲顶行动和难题都结束了。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根本就没开始,我们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
Edurne Pasaban2011年Edurne无氧登珠峰未果,但收获诸多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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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峰上也出麻烦了。请不要!他们已经登顶,但时间太晚了。当他们开始向4号营地下撤时人都已经非常疲劳而且患上严重冻伤。有人在4号营地难再挪动了,自己已无法下撤 ,最糟糕的是Lolo不见了,晚上也没有回到4号营地。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我马上意识到需要找更大的队伍来帮忙。我的好朋友Damian和 Willi Benegas正好在另外一种队伍。不过Damian此时正好和客户在珠峰南坳上,但他的兄弟在大本营,我毫不犹豫的找他寻求帮助。
然后一切行动起来:在珠峰大本营一直搜救队快速组织起来。首先我们与2号营地人员联系,向他们询问是否能看到有人正从洛子峰4号营地下撤,他们告诉我们说能看到,他们正在向下走,我们立刻确定人还都在移动,但身患冻伤的Isabel和Rober还留在4号营地,此外还有一名伊朗人。
我们与正在南坡下撤的Damian沟通了这件事,拜托他寻找一下Lolo--在洛子峰4号营地上某一个地方。他说唯一能观测到那一地区的人了。突然Damian通过对讲机问我们Lolo是不是穿着黄色衣服,我们说那就是他。他说他看到在4号营地上方的“龟壳”处看到一穿黄色外套的身影。
Damian让他的客户和协作先行下撤,他和他团队的另外一个向导Matoco立刻赶往洛子峰的4号营地,他们发现Rober和Isa t还在那,身体状况都很差,而且因为冻伤Rober更糟糕,眼睛也看不到了。Damian和Matoco先对Rober实施紧急治疗,给他的眼睛缠上绷带。随后他们又通过对讲机叫来一位正陪客户下撤的夏尔巴帮忙,就这样,Rober和Isa在夏尔巴和伊朗人的帮助下开始缓慢下撤,而Damian 和Matoco则继续搜寻穿黄色衣服的lolo。其实我们并未报太多希望,但当在对讲机中听到Damian嘶哑的声音说:“他还活着”,大家可以想象我们在大本营的心情是何种激动。
Lolo仍然活着,但已不能移动。他们用绳子将他救出那个危险的地方-海拔大约8000米。当别人问我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时,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是像Damian和 Matoco这样的人,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营救不相识的陌生人。当然像Lolo这样有着极强求生意志的人也令人钦佩。当Damian他们找到他时,他说:“我想活下去。”这样的人都是英雄。
这样的一个救援行动持续了2天,生命中令人难以忘记的2天。我可能会写很多,描述这两天发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全都值得记录。但我又不想这么做,因为过去的事情难以还原。紧张、恐惧、高兴、争论,近50个人参与这次营救:像Russells的主峰探险队,IMG探险队,Benegas探险队等。
我们的队伍,Endesa珠峰无氧攀登队,我们队员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但我们团结在一起,拯救自己及他人的生命,我想这就是登山、这就是朋友吧。而且在这48小时内我突然意识到我拥有更多的朋友。感谢生命,感谢那些关注我一直与我在一起的朋友们,他们使生命变得更有意义。
在这48小时我所感受到的比过去这么多年喜马拉雅经历还要多,通过这几段简短的文字我要感谢所有人,所有的英雄们,使他们让我更深刻理解活着的意义,大山就是我们的生命。
我们队伍就要回家了。很疲惫,我们的天气预报员告诉我们未来些天是好天气,我们都做出了整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