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涉足远山 于 2017-12-6 14:44 编辑
Day 5:
行程:下子梅村(海拔3500m)—12km—子梅垭口(海拔4550m)—12km—下子梅村(海拔3500m)
早上睡到自然醒,洗漱完毕后大概六点多,然后就无所事事地四处闲逛,本来从贡嘎寺到子梅村的这段路是今天的行程,昨天住贡嘎寺,但因为种种原因改到了这里。今天的安排只剩下下午搭车去子梅垭口看日落,但是这样显然毫无趣味(想想自己在日记里写到“今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就感到绝望),于是和赤道、周老师商量好了我们几个走路去垭口,猴子显然不同意。没办法只好使出美人计,怂恿周老师去勾搭他,果然马到成功。

三人小队准备出发。(后队里流传的黑衣人就是我俩了)
整理装备,调好手台,三人迎着朝阳出发,信心满满,但是没走两里大家便顶不住烈日的灼烧,开始补防晒涂唇膏换帽子套头巾。
一路边走边聊,刚开始还比较拘谨,直到赤道和周老师发现对方都是东北人之后便如相见恨晚般唠开了,虽然我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但我绝对是个忠实的旁听者(八卦就是这么诞生的)。
偶然发现了路旁的树莓(也叫覆盆子),只摘到三颗,味道鲜甜,其他的都长在斜坡底下采摘太过危险。昨天在冬季牧场尾的时候也发现了一株,当时认为这种植物在这里可能是比较稀有的,谁想从上子梅村到子梅垭口的前半段路上,几乎只要是有陡坡的地方统统都长满了这种植物(地上还长着另外一种黄色的,应该是同属,甜味更浓,海拔升高后基本都没了,估计是被地上的小动物吃掉了)。


收获满满。
因为的路程用时的评估失误,我们一路慢悠悠地边走边吃,还停下来花了大半个小时摘了几斤蘑菇(最后经当地藏民认证从未见过,不敢食用……我和赤道可是拎了一路)和两瓶子树莓(下山后基本只剩一半,都压坏了)。

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忘边走边吃的吃货们。
提了一路的未知蘑菇。
路上时不时地会有路过的面包车停下来问我们要不要坐车,有的甚至是免费载我们上山,我都统统拒绝了,赤道后来甚至都不愿意理他们,埋头只顾走路,刚开始还跟猴子通了几次话,后面就基本没了声音,也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忙碌于做中秋饭被厨房的食材淹没了(结果是去跟人家喝酒去了)。
一路的天气变换频繁,前一分钟还是阳光灿烂,此刻已经被雨点浇了一身。盘旋而上的山路有种川藏天路十八弯的感觉,只是视野不够开阔,加之山谷底下渐渐升腾的雾气,从上往下只能同时看见十个左右的弯。
风雨之后见彩虹。
正与云雾赛跑,蓦然回首间发现贡嘎卫峰正漂浮在浓白的云雾之上,露出半身恍若仙境,如若真有云顶天宫的所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景象了吧。然而这样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漫上山坡的雾气很快又将它裹了起来,虽仍能看见身影,但已风采不再。

前后几分钟的贡嘎卫峰。

合拍一张庆祝一下。
谈话间听到陡坡下的林子里传来动静,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逃跑的身影,只看见了半截身体,短短的尾巴上有一撮白毛,估计是只野山羊或者鹿。之后的路段就显得比较无聊,海拔上升后爬坡开始费劲,大家的话题变少了。并且经过一位乘车下山的女士的英明指点“马上就到了”后,我们一次次天真的以为还有“两三个弯”就到了,结果等待我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两三个弯”。
循着电线杆的方向,我找到了真正的垭口所在,心中这才有了个大致的概念。走不动的周老师望着弯道前的陡坡半晌,我猜出了她的想法,横切上去实在是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滚落山谷,后面跟上来的赤道也看出来我们的想法,然而我俩意志不够坚定(今年獒太死的就是我们这样错误评估风险、意志不坚定的人……),最终还是决定爬陡坡横切弯道。起初爬上去的地方还有几个人的脚印,很快便完全没有了路只能偶尔看见两个蹄印,回头看去赤道和周老师已经被山脊挡住看不见踪影,而此时我已经无法再妥当地转身退回,只能沿着乱石斜坡谨慎地倾斜向上爬以减小路径的坡度,这一刻我已经后悔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万一他们俩有一个出了意外,我将无法向任何人交待,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所有人都顺利安全地回到公路。(下山的时候领队雪猴听到这一段估计心惊胆战,在这里跟他道个歉)

悬崖上的回拍(脚抖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横切的事,一段时间里小队的气氛有些奇怪,浓雾在不经意间又一次淹没了我们,回头看去,离我仅有十几米的赤道已经完全消失在那片浓白之中。
雾来了。
我们离山顶越来越近了,我甚至看到了山坡上的那些人影。又是一场阵雨袭来,雨点较之前的更为冰凉,赤道在后面说把羽绒服穿上,我以为这只是接近山顶的原因并没有太在意,也许过一会就停了。没想到那雨却越下越大,甚至打在脸上有些生疼,是冰雹,贡嘎之行总算是得以圆满。(赤道:还拍照!赶紧把羽绒服和雨衣穿上,还有手套!)

冰雪中前行。
在冰雹中行走,这是我曾在那些大神的日记中所读到的,此刻我也正行走其中,这种兴奋是无以言喻的(赤道总说我爬山目的性太强,无谓风景只为虐,可是如果每次出行没有成长,我要如何才能更接近心中的那片圣地?)。
冰雹渐渐地转变成了雪,子梅垭口营地帐附近停满了面包车,它们和这纷飞的冰雪格格不入。我本想等到山顶被雪铺白,但是乘车的队友依次赶来,象征性地合影然后下撤,下山的路已经开始积水,我们透过车窗辨认着来时的标志点,却都一次次认错,不过几十分钟,我们便又回到了温暖的呷玛家。
第二天早晨子梅垭口拍到的贡嘎主峰。
把湿衣服脱了挂起来晾干,顺走了sisi和静宜两位美女的鸡腿和零食(最喜欢这种自己吃不了专帮别人带的山友了),再跑到厨房烘鞋。雪猴正在炒菜,贾师兄和情人节在帮厨,雪猴时不时颠一下锅,很有大厨的风范(地上撒的那一堆我就假装没看见了)。吃完饭的时候从雨夜里又赶来的另一支队伍,规模庞大而且满身疲惫,不过民宿的床位和地铺位明显不够,估计着他们得在外面扎帐篷了。

呷玛家也有大餐,由卓玛精心制作,真想尝一下。
茶饱饭足后还有小伙伴带来的月饼当点心,生活美滋滋的(不吃鸡蛋黄的周老师居然吃蛋黄月饼)。这时有人提议玩杀人游戏,要不要这么腐败(吃着泡面连水都用香飘飘代替的我哪来的勇气说别人腐败……),像我这种夜晚行凶之后满脸写着人是我杀的的人最不适合玩这种需要脸不变色心不跳张嘴瞎说大实话的游戏了。
虽然脸没认清几个,名字也都傻傻分不清楚(特别是两位大叔,一直都以“这位大叔”和“那位大叔”而存在),不过总体还是玩得比较开心(刚才说的不适合呢?还能不能有点节操了!)。今天新来的房客似乎都比较安静,看来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