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山转水转佛陀——阿尼玛卿转山记 - 陕西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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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玛卿神山

转山转水转佛陀

——藏区四大神山之一阿尼玛卿转山记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到你诵经的箴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上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这首诗写在西海驻客栈的墙壁上,旁边注明作者为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第一眼看到这首诗时心灵深处突然产生了一种碰撞,好像曾经在梦中见过,心中更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共鸣,尤其是在这个环境,让我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打开速写本,一字一句抄录下来,最后在诗的上方画上了一双佛陀慈慧的天眼,老天在上,看看途中究竟我会与谁相见。

我盼望着能与神往已久的阿尼玛卿雪山相遇在雪域高原。

走之前读了一本号称禅门第一书的《碧岩录》注解。内有一句话:“安禅何须劳山水,灭却心头火自凉。” 是描述大隐之人、修心之人在闹市中的修行行为,他们能做到淡然若水,身在尘内,心在尘外,以追求修禅的最高境界。虽然我也心系佛陀,但是碍于俗心杂念的磕绊,性情所致,实在达不到“掩卷在怀,如闻淙淙山泉,阵阵松风,满目芳草萋萋,绿树风飒,烟岚缭绕,云霞灿烂”的修禅境界。而我所谓的修行,许多时间都是在与大自然亲密接触中吸吮着它的点滴悟化。转山不只是为了修行,也是修心,只要我们用心去走,内心尽是看不完的风景,走一程山水观一旅人生,在朝圣的路途上我们的心会伴随着花香弥漫、清风盈盈,在无限壮美的山水间,时时省视自己内心的世界。听心泉潺潺,袅袅生香,捧一盏佛陀在手心,走一路神山在身旁,旷野静在心,朝圣山水间,我的修行终究会是在广袤的大自然中进行,而不是在案头闹市。

我似乎听到了佛陀的召唤,他悲天悯人的情怀激励着我前进的步伐,我要走去壮阔的山水,我要飞翔辽阔的苍穹,我虽是一颗夜幕中一闪而过的流星,但是在这瞬间的闪烁中,我让暗淡无光的夜空灿亮了。我在生命的苦苦追求中获得了最高层次的幸福,因为人们的幸福感,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精神和情感深处的体验,我会在行走的过程中寻找到自己心灵深处的幸福和快乐。

记录


现在不知还有这线路么
转山,在这里结束

拖着疲惫的双腿,我站在了七天前走过的岔路口,百感交集的抚摸着蓝色的路牌,终于结束了。七天好快,七天的风霜雨雪,七天的风餐露宿,七天的艰苦跋涉,七天的狂野奔波,七天的返璞归真,七天的顶礼膜拜。七天的朝圣,我们矢志不移的走在阿尼玛卿神山辉煌的朝阳里,走在灿烂的暮色中,走在艰苦卓绝的山路上,走在苍茫的大地上。与其他所有朝圣者一样,我们丝毫不眷恋自己的生命,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神圣的意愿。

我不愿意去评说我们制度上的病垢,只想在自己的精神上寻找一些寄托,在物质上满足的今天,我在为明天的心理收获播种种子,我没有皈依,我也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但我一定是一个决定我自己命运的人。

这里距离格桑吉的家还有十一公里,大概要走三个小时。电话给坦然他已经到达下大武,他说主家正在筹备晚宴迎接我们。夕阳西下,阿尼玛卿雪山被落日涂上了金色。蓝天上的白云不断地变换着形状,美丽无比。夕阳将山顶上的那片云照射的金光发亮,灿烂的晚霞逐渐扩散区,融入慢慢降临的夜幕之中。昏暗中我看到一只灰色的狼从半山腰跑过,一会儿那只狼蹲在山顶上,发出凄凉的啸叫,长长的嚎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好似在为我们送行。

走到寺庙时碰到了前来接我们的尼玛,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尼玛家。姐姐拉嘉在她家热情的款待了我们,他们特地为我们宰杀了一只羊,这是我少年离开新疆后第一次尽情的敞开胃口饕餮羊肉。

姐姐拉嘉家的墙上张贴者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的画像,他们把这些领导人当做神一样供奉着,以期得到这些人的保佑。

扎西又为我们唱起了藏歌,这是庆祝凯旋的赞歌,也是告别的送行歌。西宁的小王晚上赶到了尼玛家,第二天早晨我们和扎西、尼玛、格桑吉、拉嘉告别,真有点不舍的。

在西宁的客栈,我们碰到一位南昌来的姑娘,他问幽兰路上碰到了什么。

幽兰说碰到了狼。

姑娘问:狼追你你都不害怕。

大家都笑了,说她是金刚之身,刀枪不入。

看着大家在回程中渐入尘世回归现实的那种状态,不由感慨,人啊人,永远离不开现实生活的困扰,庆幸我们这些将精神和现实完美结合的人正在快乐的实现着我们的理想。

半夜梦醒,胡思乱想一通,是关于信仰的问题:宗教倡导行善积德,在这个过程中所得到的精神慰藉和在内心产生的幸福感、快乐感,会让人产生一种崇高的感觉,从而滋生出一种精神上的优越感。

抬头看夜空,满天繁星闪烁。

乐途2013年10月31日于西安曲江陋室

王领导代表大家将洁白的哈达送给扎西



徒步终结





















全文完           谢谢大家分享:)



走不完的热赫地河谷

翻过垭口便是热赫地河谷。北坡的积雪仍旧裹着寒冷的大地,长长的雪坡从山顶一直连接到河谷里,心想这地方如果可以滑雪,那一定是块很不错的高山滑雪场。

和皱憾作伴一起走,他说他已经走的双眼发花,看东西都是重影。休息会,鼓励他坚持。河谷里看不到牛马的蹄印,全凭感觉寻找道路,山谷静悄悄,从偶尔的积雪地上还能寻找到新鲜的足迹,真是赞叹前面的队伍飞走的速度。雪地上偶尔也会有狼的足印,山坡上生长着低矮的灌丛,被一支长满荆刺的干枯植物扎了手指,痛的倒吸气。

山谷悠长,仍然看不到尽头。河道碎石上凉着一个牦牛头骨,完整的颅骨上有两个长长的弯曲犄角,曾经的眼睛成了两个空洞。凝视许久,感觉它好像不是一个生命消失的遗物,而是一个用来祭祀的神物。将牛头拿起来摆在一块大石头上,让它面对群山,为所有的生物祈祷吧。

穿出峡谷,四周山丘已经没有雪山的痕迹,山岩裸露,呈现着阿尼玛卿神山边缘的荒凉。清澈的下大武河将荒原侵蚀出深深的峡谷,峡谷上是平展的草原,斜阳将红草照得透亮。我们进入峡谷,涉过转山路上最后一道河流来到了下大武河谷。宽阔的山谷在夕阳中呈现着耀眼的金色,远处的寺庙罩在黄昏的霭岚之中,长出一口气,我回来了。



























翻越聂勒瓦垭口

看着扎西指的那座海拔4200米的山垭口,我皱紧了眉头。扎西问我爬那座山没问题吧。我回答,没有问题。其实心底里真的怀疑自己是否能爬过去,体质的懦弱与意志的懦弱同时向我袭来,深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就是爬我也要爬过去。

我们离开河谷,向着高山走去,走上一片黄绒绒的草甸,路过一座经幡旗,再跨过一道干涸的河床,一座陡峭的山坡出现在我的眼前。扎西将他的马匹让给王领导,自己则徒步走在牦牛后面。巨大的山坡起伏着一直连绵到了遥远的山顶。走几步便会回望一番,欣赏一番,为万山晶莹挺拔的壮丽而激动。无数的云朵在蓝天上飞流过去,无限的苍茫竟然让我禁不住的落泪,是风吹,还是被感动。

一步步在雪窝里向上移动,静谧的世界如同在雪山之巅,眼前除了流动的云,就是凝固的山。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山巅上的白雪、人影、流云和碧透的蓝天,我醉心于这样的蓝天,想起了绘画颜料中的湖蓝色。我从未在大自然中看到过这种颜色,它纯净的像一双蓝色的眼睛,像一泓透明的湖水。淡云像是调和剂,减弱了原本深邃的藏蓝色,云丝飘逸,云朵凝聚,只有大自然能够绘画出这幅让人流连忘返的美丽风景画。

虽然累得浑身颤抖不已,此时站在高山之巅,我还是被眼前的壮丽景色所吸引。我凝视着辽阔、恢宏的天空,我好像看到了浩瀚的星空,无垠的海洋,会有一种想自由飞翔的感觉。

许久我回过神来,马帮已经消失在了遥远的山谷里。

在这里,我常常会感受到高原上特有的那种遥远、空旷、苍茫、辽阔和狂野。翻过垭口后,我再次回望那里的天空,聂勒瓦垭口的天空是那么的壮美。



























死去活来的行走【第七天】

奇怪,一路走来晚上都没有遇到大风,所有营地都平静得出奇。昨晚帐内温度零下3度,内帐结了厚厚的一层白霜。

早起早走,在阳光刚刚将山头照亮,山谷里还凝着清丽的寒气,我们照例拍了合影后队伍上路。在镜头里我发现所有人的脸盘都扩大了一圈,这是高山反应的典型症状之一,五官浮肿,像吹了气球。

满怀信心的踏上了最后一天的旅途。当我们翻上一道山梁,灿烂的朝阳就将温暖的光芒投射到了山谷里。一条黑色的沙石路伸到了远处的山坡,转过一道大弯,爬上了半山腰。左面的山谷有一个牧场,成群的牛羊散布在山坡上,牧民还在睡梦当中。

又翻上一道山梁,远远的看到两只藏獒在路上游荡,心里不安起来。硬着头皮慢慢地走过去,令人想不通的是这两只藏獒对我们并不感兴趣。为了抄近路,我们顺着长长的山坡走下去,试图沿着峡谷里的河滩走,但是当我来到山崖边看到网状的河流布满河床时,我决定放弃走河滩的想法。

问王领导愿意光脚丫子涉水过河吗。她摇头,说宁可爬上半山腰的大路也不要走河道。放弃了涉水,又不想去爬高,只好沿着河谷旁的高崖走。小山包翻了一座又一座,看着前方一会有一会没的幽兰,狂颠在荒野上。

每次看到前方小如沙粒的人影时,都会对自己造成一种挫败感,好似永远无法赶上他们的脚步,摇摇头,他们太强了,难道他们不累吗。

站在半山坡,看看正在前面山脊上奋力攀登的幽兰,再看看后面山谷里蹒跚而行的王领导,再看看身边紧随我的哈多,咬咬牙,走吧走吧走吧,坚持坚持坚持,迈开我的脚步。走几步心脏都会狂跳几下,气短疾呼,然后浑身颤抖,膀胱收紧,肠子咕咕叫,想尿。惊恐的停下脚步,长出几口气,几十秒钟后感觉会好点。这样死去活来的症状在一天当中反复出现了很多次,真的让我有点儿害怕。

几个小时后我看见了我们的牦牛队,在高高的半山腰上,好远。疑惑队伍里怎么又有一位藏民,仔细看原来那人是海洋,因为骑在马上的海洋穿的羽绒衣不低寒冷,扎西将自己的藏袍裹在了海洋身上。

知道了路径,便鼓足劲儿爬上去与大家会合。大道起伏着一直通向山谷的尽头,那里横亘着一座雪山。路两旁的草地上不时有草原鼠从地洞里钻进钻出,完全不顾及我的存在。泛滥的草原鼠将草原破坏殆尽,到处都是陷阱似的地洞,牛马走在上面一定要非常危险。

路过一片流石山坡,想起了梅里外转路上的一片流石坡,非常相似,区别只是这里的流石较小,走过时也要非常的注意。这片流石坡也成了圣地,山脚下挂满了经幡旗,他们想祈求什么呢。

路上有两个外国人遗留下来的空气罐,挺反感那些来自文明地区的户外爱好者,这些垃圾为什么不能带出去。

看见一位骑马驱赶牦牛的老牧民,他笑着对我说,快了,这里离下大武还有二十多公里。不禁叹气,二十多公里,那可是我们一天的路程。

河滩变得越来越宽,灰色的河床中间,弯曲着一条亮晶晶的河流。两侧的雪山不再那样高大冷峻,山坡上的牧场被铁丝网分割开来。金黄色的草原连同我们脚下的道路一直向前延伸,到达了一座水泥桥。想起了扎西早晨说的那座桥,遇到一座桥,右拐爬山,他所说的那座桥也许就是这座。

坦然早就不知去向,扎西花五十元雇了一辆摩托车过桥去寻找他。我看见那条大路攀上了很远处的山垭,我相信坦然不会走失。没有找到坦然,扎西看去很焦虑,犹豫了片刻,扎西还是决定去翻聂勒瓦垭口,抄近道去下大武。

一只巨大的金雕从我们头顶飞过,随着气流旋上蓝天,最后消失在了云层中。炫目的阳光照耀着广袤无限、顶天立地的高原,此时的草原更像是一块毛茸茸金黄色的大地毯,给人一种悠远而苍茫的感觉。





















木阿多特钦营地

今天大概走了二十多公里路,很累,格桑吉困顿的趴在马鞍上打盹。坦然好像精力仍然充沛,给大家凉拌了可口的紫甘蓝,又炒了肉片红萝卜、西葫芦,炕了馕饼。今天大吃一顿,明晚出山,用不着再储备食物。

扎西比划着半天说不清楚阿尼玛卿神山姐姐的女儿是哪一座山峰,我们在帐篷外张望了许久也没有弄明白。今天如果不是扎西和格桑吉的帮助,我们到现在也不可能到营地,真的很感激他们,我答应送给扎西和尼玛两幅太阳镜。

浑身哆嗦的钻进帐篷,将湿袜子垫在睡袋下面,指望明天早晨能用身体的热量将袜子烘干,再将湿鞋裹在帐篷里,希望明天不被冻成冰疙瘩。躺在睡袋里,满脑子都是西宁的洗浴中心,一定要泡个澡。

吃了两粒诺迪康胶囊,哼哼唧唧的进入了梦乡。





























佛光

下午将近五点时我们转过了一个山嘴,看到了我们那顶熟悉的白色的大帐,欣喜地笑了起来。格桑吉说这里叫木阿多特钦。从装备带中抽出帐篷,与王领导将湿淋淋的帐篷支起来,有点儿庆幸,今天是此行最后一次支帐篷,明天就要解放了。不知什么时候,大雪戛然而止,斜阳钻出浮云,将温暖的阳光洒遍阿尼玛卿的千山万壑,整个阿尼玛卿的天空与大地顿时变得生动、飘逸、清晰起来。

阿尼玛卿雪山不但像一座银色的宝塔,高高的矗立在蓝天下,更像是一尊威武、勇猛、静穆、庄严的战神,其周围的众多山峰都犹如顶礼膜拜的信徒,虔诚的簇拥着阿尼玛卿神山。高高耸立的阿尼玛卿雪山充满了崇高、圣洁的王者气概。见到如此摄人心魄、凌云绝顶、晶莹璀璨的雪山,我无法抑制自己澎湃的心潮,也无法用文字准确的形容它的壮美与圣洁。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拿出速写本,用我的笔,用连接我心扉的线条,将我对它的崇敬描绘在画本上。

阿尼玛卿山顶飘过的丝丝淡云,更增加了神山的朦胧感,在万籁俱静中,所有人都将虔诚的目光投向湛蓝纯净天空下的阿尼玛卿山。半个多小时后,夕阳穿过一片乌云,将落日的余晖投向了阿尼玛卿神山,阿尼玛卿神山在壮丽的辉煌中伫立着,淡云飘去,静穆中呈现着让人心醉的美仑美奂。

晚霞折射着天光,在西天射出一道七彩光晕,七彩的彩虹从云层中拔出,直冲深邃的蓝天。我看着这神奇的光晕,突然想到了佛光,这分明就是一道璀璨的佛光,是阿尼玛卿神送给我们饱含神韵的一种境界。我久久凝视着七彩佛光,它灿烂、飘逸、朦胧,如诗如梦。在这美丽的黄昏中,我看到的是一种苍茫与圣洁,在这丰富多彩的天空中,我似乎看到了我的灵魂和我的生命。

















































































迎着暴风雪

从阿尼玛卿雪山延伸下来的沟沟壑壑一望无际,我要去翻越前方无数的山梁沟壑。当我翻过一道山梁时,前面行走的人已经小的不能辨认是谁,眼前的遥远与空旷令我的心也像这天空一样袒露在高原上,前方辽阔的不可企及。

蓝天下的高原覆盖着圣洁的白雪,它将大地与雪山连成一片。行走在高原,犹如跋涉在生命的旅途,承受着身体极限的考验,同时向我的意志发起挑战,我边走边注视着神山,我愿为圣洁的神山奉献出我的一切,身体的不适又怎能挡住我前进的脚步。

一个多小时后我在一个向阳的山坡上终于追上了前面的队员,拿出从西安带来的酱牛肉,拆开包装异味袭人,用刀子将表面切下喂给哈多,自己将其余吃掉。我相信扎西说的话,不吃这些东西是无法翻越高原雪山。在等待王领导和皱憾的间歇里扎西又唱起了藏族民歌,在神山下手舞足蹈的倾尽震撼心扉的天籁之音,与阿尼玛卿雪山一样,呈现给我们的是无法言语的大美。

待后面的两位队员赶到,大伙儿继续开始几近痛苦的跋涉。空旷中草地和雪地犹如斑马线一样弯弯曲曲排列至远方,在冰冻的沼泽和积雪中艰难的前行。

阿尼玛卿神山已经完全从厚重的纱帐中走了出来,他昂首挺胸,俯视着天下芸芸众生,目送着我们走过他的脚下。离开玛卿岗日的庇护,我们翻上一个长长的山坡,在前方山脊上乌云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住了西方的天空,垂直向下移动的乌云说明暴风雨正在临近。没有犹豫,也没有选择,迎着凛冽的寒风,向着前方的风暴走去,心中有一种“燕地壮士无所畏惧”的使命感,迎面扑来的暴风雪很快将我们淹没,也将阿尼玛卿神山隐入厚厚的云雾之中。

漫天飞舞的不是雪花,而是随风横扫过来的白色冰粒,打在身上噼噼啪啪响,荒原上漫无目标。正走着看见在飞雪中有几个黑点向这边移动,以为是转山的信徒,走近后才看清是扎西,他骑在马上向我们挥手,身后牵着三匹马。像遇到救星似的万分激动,差点掉下来眼泪。

骑在马上,上坡下坡,在风雪中走过了三四公里才追上前面的队员们。下马徒步在风雪中继续向前,走在无边的旷野中。一会儿前面的队员又没有了影子,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无暇四顾,低头追赶。不知走了多久,风雪中忽然发现前方的山梁上蹲着一个人还有一匹马,那人头上的红围巾很鲜艳,是格桑吉,纳闷她蹲在这里干嘛呢,这么大的风雪。走到跟前问她在这里干嘛呢,她笑着指指我身后的王领导。我明白了,他在这里等王领导,要接她。

王领导确实走不动了,她没有客气。格桑吉牵着马走在前面,我跟着马走在后面,再后面是皱憾。马匹走得急,跟的我大喘气,疑惑格桑吉穿着皮鞋在风雪山路上也能如履平地,不禁敬佩起来。

浓厚的乌云包围着雪原,四周白茫茫一片,顾不上看一眼,心中是对前途的未知,心里念叨着出去后一定要吃两碗拉条子拌面。小狗哈多一直跟在格桑吉的身后,不知疲倦的在荒原上奔波。

风雪继续肆虐着大地,不知走了多久,随着海拔的降低,风雪渐渐减弱,乌云渐渐退去,四周的山峦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我终于看到了荒野尽头晃动的几个人影,感觉是那样的遥远,是那样的渺小,我不禁叹口气,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语言来描述眼前的高远与苍凉。

空旷的原野上积雪被寒风卷走,露出一片片枯黄的草甸。

我在沉默中艰难的行走,心脏通通的狂跳,似乎能够听到。

煌煌阳光下,天空仍旧飘着雪花,望望天空,太阳那么大,雪花也那么大,自语道:太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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