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夏邦马|你所走的徒步路线,可能是为了有一天能走它 - 游记攻略 - 8264户外手机版
[拉萨]
青旅前台的义工小妹妹安排好我的房间,我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一个橙色的防雨罩登山包,直觉告诉我,是我此次同行的其中一个队友——橡树。虽然我提前知道住同一家青旅,没想到却刚好又同一个房间。
时隔三年多,我又一次来到拉萨,看着路边鳞次栉比的连锁专卖店和酒店商超,仔细回忆着上次疫情刚开始时的拉萨,竟没有一处地方能对应上,连特殊标志的天上西藏邮局,也完全换了新的面孔。当现代化进程的脚步,渗透到这座三千六百海拔城市的同时,也在逐渐消融这座城市的独有的味道。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但拉萨已不在是那个拉萨了。
拉萨的青旅依然开得如火如荼,吸引着无数对拉萨充满憧憬而从未涉足的年轻人,尤其是文青,青旅里总是充满了形形色色满脸写着故事的人,这些人带来的经历和思想碰撞是灵感涌现的绝佳素材,在这里,似乎所有的烦恼都能找到共鸣。与其漫无目的在街头游荡,不如找个椅子坐下,静听她们故事。
我除了出门买了明信片,便一直呆在青旅里哪里都不去,原计划的纳木错也不再愿意前往,隔日便和橡树一起,等后面的队友土豆和Divid到达拉萨站后,乘同一班车火车去日喀则。与拉萨相比,我更喜欢日喀则这座安静原始、不带有网红气的城市。
[ 日喀则 ]
到达日喀则预定酒店已经快天黑,我们与刚从东坡出山的铁子汇合后,找了路边看到的一家小胖子川菜馆。虽然大家都不怎么认识,但凭户外人自带的几分洒脱和开朗,大家侃侃而谈,原先点四个菜也被加到六个。在日喀则这种地方的小饭馆,能吃到四川特有的折耳根(鱼腥草),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六人队伍已经集齐五人,只剩队长男神还没到,便在日喀则休整一日补充物资等待队长。说是休整,却也绕着扎什伦布寺转了一个大圈,日行三万步,我脚底板都走出了两条干裂缝。我回到宾馆准备焯水那两斤五花肉时,才发现炉头导热管漏气,没办法只能蹭队友的炉头了。
男神直到晚上才到达,并稍上了路上遇到的另外两位同样计划走希夏邦马的老大哥,遗憾的是我们包的车已经坐不下了。我得知另一走东坡的好友也刚到日喀则,便选择同一家饭馆,在进山前匆匆见一面,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油然而生。
酒饱饭足后,我们回到宾馆准备东西,早上七点装车前往起点佩枯措。汽车行驶在318国道,远处喜马拉雅山脉上,那些高大耸立的8000米级雪山,如同一只只巨大的怪兽俯视着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雪山近在咫尺,有一种走两个小时就能亲手触摸的错觉。高大的雪山经过无数年的冲刷,形成广阔的U型河谷,造就了日喀则“世界青稞之乡”的美誉,也养育了无数的雪山子民。
年轻的师傅好像比我们还要心急,一路狂飙,两点不到便到达了佩枯措,比预计的五点提前了三个小时。我们卸包并告别师傅,在短暂的午饭时间后,发完接下来几天唯一的朋友圈后,希夏邦马的征程正式开始了。
[ 队友介绍 ]

男神:队长,差点没赶上队伍,户外重装爱好者,走过贡嘎、亚丁、亚莫措根、库拉岗日、乌孙等路线。攻略小能手,做事求稳,这是第三次和他一起走线。
橡树:树哥,又高又瘦腿又长,走起路来像飞,爬坡能力超强,一路都没见他走崩的时候。带了二十多包压缩饼干和七包山之厨,不知道出山时还剩多少。
土豆:上海某户外团领队,重装徒步、越野跑、马拉松爱好者,进山时背包负重50-55斤,折叠凳、蓝牙音响、电动刮胡刀等都带上了,暖男,喜欢收尾小姐姐。
Divid:简称D佬,户外重装爱好者,第一次和他一起走线,第三天因鞋底脱胶下撤,后买新鞋继续走冰塔林路线,走完鞋又坏了,结束后又和树哥一起走了库拉岗日。
铁子:刚五天走完珠峰东坡的强驴,重装徒步经历不多,但实力强劲,和树哥一路各种摆拍,长期霸占队伍的先锋位置。
我:临时加入,从来没重装翻过五千以上的垭口,混在一群实力强劲的队友中,每天不是走崩,就是在走崩的路上。
小黄:其他队伍成员,第三天队员下撤后和卢子跟我们一起走,体能虽不及前面几个怪兽,但也不会掉队太远,再高的海拔也要点一支烟,烟就是氧气。出山后才发现路上有人说的莫干山越野赛女子组第九名就是她。
卢子:和小黄同队伍,体能不错,话不多,为人比较低调,看样子也是走过很多线,这次还带上了GoPro,和我们一起走至最后一刻出山。
[ Day 1 ]


刚出发的兴奋劲过去,剩下的都是痛苦面具。D佬开始跟不上,男神在后面陪着一起。虽然今天行程十一公里,爬升两百多,但还是低估了高海拔带来的影响,加之第一天背包都非常重,走了四个小时才到预计的营地。
日喀则的时差比内地要晚得多,八点多才天黑,六点多扎营正合适。我到了预定的牧场营地,看见远处停放货车的地方有一个帐篷,走上前去询问水源问题,但树哥铁子和土豆沿另外一条轨迹切到上面不远处了,往下走明天又得爬上去,于是决定在河谷上方河临时营地扎营。

[ Day 2 ]
天黑得晚,同样天亮得也晚,日喀则八点过才日出,习惯六点多就醒来的我还有点不适应,外面非常冷,但铁子调好闹钟定时起来拍照,换做是我可做不到。
远处的岗彭庆雪山群越过地平线,拔地而起,在逐渐升起的阳光下,山顶的雪反射金色的光芒,日照金山的景观就这么被记录下,这是我起得最早的一次,往后几天太阳不出来坚决不出帐篷。
今天的爬升是整段行程中最大的,接近900,最高海拔达到5700,从4800一下子到5700的海拔线,往后一直持续在5700左右。即使事先做好了攻略知道路程难度,我们也磨磨蹭蹭到十点才出发。
海拔虽高气温低,但阳光照在身上就不觉得冷,树哥、D佬和土豆先出发,我打包到最后,行进轨迹再次发生分歧,土豆跟着树哥沿着山沟走,我直接按着近道的轨迹大方向走,铁子跟着我的方向左右,男神和D佬也跟上,这时我才发现铁子的体能相当可以,几乎一路在我前面。
高海拔大负重爬坡无疑是致命的,又遇上绵长的碎石坡,形成望山跑死马效应。早上还没出发就能看到的垭口,走了大半天也走不到,而且越往上走海拔越高,路况越差,草甸路逐渐变碎石坡。
树哥和土豆刚开始边走边等后面的D佬,可能久等无望后,树哥爆发冲了上来,跟上我和铁子,留下快走崩的土豆在后面。5700并不是一个垭口,而只是一个上坡的中途点,而后便一直在这个海拔的乱石堆中横切。下午狂风肆虐,吹得人精神恍惚,以为到了海拔就是下坡,路会变得好走,然而事实却并不是,感觉走了很久都看不到营地,路上休息了一茬又一茬。
经过两个指路玛尼堆后,在转角处终于看见拉措,也是今晚的营地。晴朗的天空下,远处的珠峰群,希夏邦马峰群,远处深蓝色的无名海子,近处的拉措,旁边的无名雪山和冰川,出现在同一个视角里,驻足休息后,不舍的下陡坡到拉措营地。
营地空无一人,可能我们到达营地太早,但五点这个时间点已经不算早了。我们选了一块风小的地方扎营,接着下来一个黑衣黑裤的驴友,是在横切时看见从另外一面山上的那个人。随后不久,土豆到达营地。男神和D佬体能不及我们四个,到达营地的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了。
经过两天的徒步都没遇到人,我以为只有我们一个队伍走希夏邦马时,没想到在拉措营地,扎了十几顶帐篷,准确记得的除了我们队伍六人,还有黑衣驴友的五人队伍,另外八人队友,不记得还有没有其他队伍了。


[ Day 3 ]
昨天刚打破了人生中最高海拔记录,晚上又打破了最高海拔扎营的记录,拉措营地海拔接近五千五,重装徒步翻过最高垭口不足还五千的我,有点瑟瑟发抖,但经过一晚的难眠后,并没有高反的症状,心宽了不少,只是在往肺部吸气时,心口有点难受。
太阳翻过山顶,我又很晚才出帐篷,出门打水,顺便看看清晨的拉措和雪山,发现铁子已经在拉措边拍延时,几分钟前各种大片,就被我错过了,还好事后铁子分享了很风景照片,不然朋友圈都凑不齐。

晚上我继续借用男神的炉头做饭,早上煮五谷燕麦片,淡淡的没有味道吃不下,打包时正想说把炉头放我包里,避免我先到营地后一直等男神来了后才能拿炉头开火,最后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没成想今天他就掉队了。
昨天D佬的徒步鞋脱胶走不了,只能下撤。刚好黑衣驴友的另外三名队员一个鞋子脱胶,一个膝盖有伤没好,另一个体能状况不好也要下撤,便一起下撤有个照应,同下撤的还有八人队伍中的两位。
而昨天黑衣驴友队伍只剩两人,便合计跟着我们一起走,有个照应,扎营在我们旁边的黑衣驴友是卢子,另外一名女队友是小黄,黄色的冲锋衣,黄色的帐篷,这名字一看就是随口说的。

为了安顿下撤队友,我们十点半才出发,海拔太高,路况基本都是乱石坡,出发便是翻一个小台阶,台阶上去后男神就没跟上,和六人队伍一起慢慢走,卢子和小黄在我们后面不远,看状况是能跟上我们行程的。
横切台阶后,山沟里出现一个浮冰海子,浮冰海子连着雪山下的冰川,浮冰大大小小点缀在湖面,看了两日相同的风景的我们,终于见到不一样的景色。然后又是乱石陡下坡和V型路,爬上浮冰梁子近距离来到浮冰海子边,树哥和铁子精力充沛各种摆拍,我累的坐在岸边晒太阳,手机都不想掏出来。
后面队友陆续到达,卢子和小黄还在休整,我们绕着浮冰海子,看见了其他美丽的小海子,在过河口那里,还扎有一顶帐篷,我走近询问,两个驴友在这里休整。然后我们四人继续翻乱石梁子,翻上去是一片平缓的草甸,转角后是一个藏青色的海子,也是昨日看见的,海子似乎在逐渐干涸,绕到湖边,只发现一条非常小的水流。
即使是平路,在高海拔下也是很累人的,树哥和铁子跟磕了药似的,感觉有用不完的劲,半个小时后,我和土豆就跟不上,找块大石头休整一会了。等我们走上去,他俩都拍好照沿着左边往下走了,树哥叫我往前走几步,不等我明白过来,一潭碧蓝色的郭强措布满视野,在阳光照耀下,平静的湖面反射着天空的颜色,水天合一,蓝得让人心动,蓝的惊人魂。
我和土豆沿着左侧小路一路狂追到底,仍不见两人的影子,对讲机呼叫也没回应,以为快走到营地了,结果在过河时,听到他们在对讲机里说看见我们在前面,才知道他们下到郭强措海子边了,我们继续前走,经过一个缓坡和两个小V型沟,爬上石头坡,郭如措就出现在眼前。
但我已经累得无暇欣赏它的美丽,一到下午就出现的寒风,吹得我有点恍惚,一心只想快点到营地扎营,土豆在后面也有点崩的迹象,等了好一会他才跟上来。海子边一块大的平地,以为是今天的营地,走进才发现长了低矮的灌木无法扎营。
我看见对面有一块没有草的地方,准备前去看看是否能扎营,此时树哥和铁子已经翻上石堆追了上来,我沿着海子边前进,看见前面过河点附近有其他队伍扎的帐篷,查看后能扎三顶帐篷,便招呼他们一起过来扎营了,后面又查看了对面的石坡以及前面不远一个单人扎帐篷的地方,还是决定就此扎营。

[ Day 4 ]
我因疲倦和胸口越来越严重的不适感,反胃吃不下东西早早睡了。早上也起得很晚,但不吃东西肯定翻不过今天5900的垭口,我煎了一点背了几天的五花肉,用高压锅焖了满满一锅饭菜,四人一下子就一扫而光,早上做饭耽搁了出发的时间,今天又是十点多才出发。
男神掉队了,距离太远对讲机收不到信号,托其他驴友带话说跟着那六人队伍慢慢走,今天到郭如措,差我们一天路程,我们继续按计划走。
我们打包好东西,一起扎营的队伍已经陆陆续续先我们出发了,他们没按轨迹走,而是选择了地图上两点之间最短的直线,强行翻乱石垭口,我们沿着轨迹在小山沟里走,沟里有草甸,走起来轻松很多,草甸尽头左转,开始了爬陡坡模式。
陡坡爬得很艰难,但树哥和铁子还是惯例一路领先,留下我和土豆在后面追,我俩包比他们的包重,一到爬坡就跟不上,走几十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两公里陡坡爬完,海拔来到5800,也追上先我们出发的两个其它队伍的驴友,然后开始缓上横切,切到5900的垭口。
垭口紧挨着一座雪山,并连着希夏邦马峰雪山群一路延伸到远处,白色的雪坡,从山顶倾泻到山下的海子。土豆跟着其他驴友,为了少一起爬升,从垭口较低处翻垭口,但翻过来后是一段非常陡的下坡,只得切回到我们正常下山的轨迹。我们下一段路后,等来了土豆,然后一起一路踩河谷石头路下撤。
绕过海子下撤一段时间后,远处又见一个海子,那是扎营的好地方,但海拔太高,也不是我们的目的地,沿着河谷继续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河里的石头开始变红,附近的上坡上的石头,也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层次分明,有一种丹霞的美感。
今天翻的垭口太高,河谷的石头路又非常难走,人逐渐走疲倦了,距离营地还有三公里位置,我们都坐在河边晒太阳休息,垭口走错路的队伍赶了上来,见我们在晒太阳休息,他们也休息,而后一起继续下撤。
在下了一个非常陡的石头山沟后,来到一片河谷,我们都走累了,时间也到了六点,便在第一个能扎营的地方扎营了,其他队伍的几个人继续往前走在前方寻找营地。河谷风大,又晒不到太阳,我扎好营便躲进去不愿出来,虽然我知道冰塔林与我就一梁之隔,但实在不想出门再翻石头梁子,只有树哥翻上去看了冰塔林。我在对讲机里听到后面6人队伍在郭如措营地捡到五花肉的消息,才知道早上打包时,把两斤五花肉落下了,不过还好包里还有一块腊肉。
早上吃了米饭晚上便不再压米饭,我煮了五谷燕麦,单吃燕麦没味道,便把没吃的干果路餐一起放里面煮,还是没胃口吃不下,但是不得不一点一点的吃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搭帐篷的声音,没想到是卢子和小黄。他俩昨晚在郭强措下方的河谷扎营,没想到今天又赶上来了,又走到同一个营地。


[ Day 5 ]
今天可以看冰塔林,我提前就知道。传统的轨迹是沿河谷往下几公里绕开冰塔林,从冰塔林下方的海子过河,但也有极少数翻乱石梁子,横穿冰塔林的。
天气晴朗,我不等太阳晒到帐篷,便早早就拔营,先于他们出发,为了看冰塔林,我强行翻上乱石梁,希夏邦马峰的冰塔林沟浮现眼前,冰塔林像波涛汹涌的巨浪突然被冻住,从雪山脚下一路蜿蜒曲折,铺到下方的海子,巨大雪白的冰塔林,像兵马俑坑,一块一块的排好队形。
我继续行走在乱石梁,看到树哥、土豆和铁子从沟谷底已经超过了我,我开始寻找冰塔林的横穿点,准备走捷径直接穿冰塔林,但是下乱石梁的路非常非常陡峭,绝大部分都是悬崖,我参考其他人横穿的轨迹,在前方不远处找到一撤点,但下撤路段依然十分陡峭危险,几乎垂直往下,干脆的碎沙泥土夹杂着石头,稍微不注意就会摔倒滑到下方的乱石冰川上,我杵着登山杖左右横切,下乱石梁的路,吓得我双腿发软。
冰塔林是冰川自然断裂、消融的结果,在冰塔林的两边全都是冰川,只不过被石头覆盖不易被察觉。我下到冰川,困难才刚刚开始,穿冰塔林的路因为冰川存在上下起伏,走着走着突然出现断崖、河流、小海子,每一种情况出现,都得重新找路。
我走过冰川,靠近冰塔林,企图从冰塔林某一个较大间隙处穿过,走到跟前才发现隔着冰河,又没有其它的能不趟河过去的地方,重新寻找穿越点已经不可能了,我用登山杖试了河的深度,好在只能没过脚踝,而且过河点并不宽,我直接穿着登山鞋快速踩水过去,鞋子里面并没有湿,运气很好。
穿过冰塔林又是非常难走的乱石冰川,我只能慢慢寻找出冰川的路。对讲机里传来土豆的消息,下方海子处没有过河点。身处危险中的我顾不上他们,今天出发很多人,总能有办法过河的。
穿过冰川后,我开始往上爬,下冰川有多陡,往上爬也就有多陡,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我还困在冰塔林,为了走捷径,我直接爬那几乎垂直的坡,底下是流石坡,靠近坡顶那段路,泥土干燥松动,没有下脚点,我只能借着露出来的石头,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有时脚下的石头直接踩滑掉了。
我背着几十斤的包,在海拔五千四百多近乎垂直的山体上,靠双手双脚,用攀岩的方式往上攀爬,最后到顶路段没有下脚点,我只能用登山杖不停的戳泥土,戳出一个又一个的踩点,左右交替着上,泥土稍微一滑,我就要掉下去,最后快摸到顶上的大石头,我把登山杖扔上去,抱住大石头,终于翻上了梁子,而我的体能快要耗光。
翻上了山梁,我在对讲机告诉土豆,土豆已经过了河,我看到远处斜坡上有三个人,确认后是他和卢子、小黄。我继续往上爬,准备切到传统轨迹。翻上传统轨迹的梁子,看到树哥和铁子在前面下方的山沟,我以为那是正确的路线,但看到另外有几个驴友斜向上直接翻垭口,而且树哥也开始往上爬,我开始跟着前方驴友的方向,缓慢向上横切。
每天下午一点过就开始吹狂风,加上三公里绵长的坡,又翻了一个5800的垭口,胸口吸气疼痛越来越严重了,我开始怀疑肺水肿的可能,整个人走得精疲力竭。我看到一个黄色冲锋衣的翻过垭口,以为是小黄,而树哥和铁子也已经翻过去,这样就我一个人在最后面,我拼了命的追,奈何腿脚不听使唤,中途喘气休息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翻上垭口便看见下面的海子边有几顶帐篷,那肯定就是营地了,然而下去的路却没有那么容易,又是非常非常陡的乱石坡。我爬上垭口,他们都往下走了,我找不到路,便看着石头少的路下山,运气比较好,下山都是草甸,而他们走右侧,全是石头堆。
人疲惫了,连下坡路都走不动,下一段便停下来休息,今天体能消耗过大,保温杯里的白糖水也早已经喝光,只能吃葡萄干维持体能。中途休息时,我看到铁子一个人从左边的河谷横切过来,看了轨迹才发现,之前前面翻垭口的队伍又走直线了,原本沿着山腰等高线横切的路,被硬生生的翻垭口干过去。
下去后,过河成了一个难题,冰川水冰冷浸骨,河面又比较开阔,拖鞋过河会长时间泡在水里,这时时间也快晚上七点,天空逐渐暗淡下来,天黑了就更不好过河。树哥和铁子果断拖鞋过河,我只能心生敬佩,转而和其它驴友寻找过河点,走到中间后没法走,有人便快速冲过去,我跟着另外三名驴友,在绕了一段后,终于找到过河点,顺利过河。
我艰难走到营地,营地扎了六七顶帐篷,但没发现树哥和铁子的,他们在前面不远处扎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决定就在这里扎营。我在其他驴友那里要来一杯热水,赶紧泡了白糖喝下去,担心会出现低血糖症状。树哥走过来,说明天休整一天,轻装去冰塔林,并看看能不能等到男神过来,我今天穿冰塔林快要累死了,不想再去走冰塔林那个路,有点想继续往前走。
[color=rgba(0, 0, 0, 0.9)]我到了营地才发现,土豆还在后面,先前看到翻垭口的几个人并不是他们,我扎好营,躲进帐篷便不愿再出来,并在其它驴友那里借了个炉头,用娃娃菜和腊肉焖了一锅饭,但只吃了一小半便吃不下了。[color=rgba(0, 0, 0, 0.9)]树哥找我拿对讲机,说土豆找不到过河点,天黑不敢过河,因帐篷在土豆包里,树哥只能去接他,我吃好饭准备睡觉,不一会儿树哥来还对讲机,土豆也路过营地,但他好像过河时掉河里了。
精彩的线路,碰到的是两位女性登山者吗?如果是的话两人应该是Gina Rzucidlo和Anna Gutu,时间对的上,不幸的是她们和两位尼泊尔向导均在攀登过程中遭遇雪崩遇难
希夏邦马分北线和南线,南线从聂拉木县城出发,走南坡冰塔林和贡措到俄热村,起点在县城,所以比较成熟,有商业队有马帮,北线从佩枯措开始终点俄热村,起点在国道边,没有村庄没有人员,所以没有马帮,也可以南北线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