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北极——黑龙江边的北红村 - 陕西 - 8264户外手机版

我怀揣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忧郁,在黑龙江边的乱石摊上漫步徜徉。人迹罕至的江对岸笼罩在一片茸茸绿色之中,茂密的樟子松、白桦树、落叶松从绒绒葱茏中拔擢而出,覆盖了外兴安岭的大地。

浩荡缥缈的黑龙江缓缓向东流淌,江水倒映着对岸的山川草木。读历史知晓,曾几何时,黑龙江也只是我们国家的一条内河。

说完,她把壶盖在江水里涮了涮,盖在水壶上,然后看了看对岸,说道:对面人口少,现在又在打仗,迟早会顾不上这些地方的。
我点点头,说道,那些地方迟早会回来,等那些地方回归了,我们可以去外兴安岭、伯力、库页岛、海参崴自驾游,331国道又要增加几千公里路程。
旁边一位钓鱼的中年人说,那些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放心吧,不出一二十年。

老人家轻轻摇摇头,拿了盆壶慢慢站起来,说要回家做饭。我搀扶着老人家一步步走上大坝,翻过一道水泥坎儿,来到了她家门口。老人邀请我去她家里坐一坐,我婉拒了她的盛情。她笑着对我说,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顺着华灯点点的龙江大坝往回走去,江南岸村舍相连,阡陌田野,鸡鸭鸣叫,游人如织。江北岸却是空旷寂寥,没有人烟。
远处的江对岸有一盏灯光在闪烁,八十多岁的赵老汉说那是俄边防军的哨所。赵老汉祖籍山东莱州,生于斯,长于斯,曾经是大草甸子学校的民办教师,教语文课。他对我说,从遥远的古代起,源远流长、支流众多的黑龙江就哺育了中国历代北方诸多民族,这些民族在美丽富饶的黑龙江流域广袤的土地上,世代劳动、生息、繁衍,他们与各民族一起,共同创造了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和辉煌的历史。黑龙江发源于石勒喀河和额尔古纳河,沿途接纳了精奇里江、布列亚河、松花江、乌苏里江等著名大河,蜿蜒东去,流入鄂霍茨克海。这些河流滋养了我们这一片神奇、美丽、富饶的土地。然而黑龙江流域的人们于1643年进入到了灾难的岁月,以波雅科夫和哈巴罗夫等为首的俄国哥萨克武装份子陆续侵入黑龙江,给当地各族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清政府意识到俄国侵略的严重性后,便多次派出军队和当地各族一起,驱逐外敌,捍卫疆土。当沙俄咄咄逼人地攫取中国领土的时候,清廷为镇压以太平天国为主的全国农民起义,竟至东北边境紧张局势于不顾,将东北的八旗兵调往南方,造成东北边防的空虚。据资料记载,清廷以前在黑龙江一直保持13000人的驻军。这时清廷留在黑龙江的驻军只有区区5500人,在边防重镇瑷珲,也只有1000人左右驻守,而且装备极差。这些士兵大部分只拿一根顶端涂了黑色的木杆子以示长矛,只有少数士兵拥有火绳枪,而绝大部分清兵肩上只挂了弓和箭。唉,不改革的后果很快就显现了,清朝无法同时抵御北毛子、南倭寇、八国联军以及太平军,丧权辱国就成了必然。

老赵说完用力摘下一颗西葫芦递给我,笑着说道,这是咱们自家种的绿色无公害蔬菜,拿去品尝一下。他注视着江对岸说道,现在咱们国家强大了,再也不要受别人欺负了。
从江面上传来了突突突的发动机声音,老赵说这是咱们的巡逻艇在执行任务。
老人家停下手中的活,说道:没有去过,江对面的地盘是老毛子占据着,那里都是无人区。你看江那边的树木,都是老林子,那边地多人少,我们村有人过去那边承包种地,前几年不行,挣不到钱,不少人都回来了,听说今年粮食价格不错。那边可多野生动物,开春发情时,麋鹿、马鹿、驯鹿的吼叫声我们这边都能听见,棕熊和狗熊夏天会从江上游来游去,冬天那些鹿啦狼啊都会从冰面上过来这边溜达一圈寻找食物。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用钢丝球蘸了蘸了放在石头上的洗衣粉,用力的一下下擦着水壶盖。她一边费力的擦拭,一边继续说道:以前对面那些地方都是咱们中国的,老毛子手中的火枪对清兵的长矛大刀,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啊?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让他们白白拿去了,唉!那要多大的地方啊?

隔着徐徐吹过的江风,我看见远处江边有一位佝偻着脊背的老太太正坐在石头上擦洗锅盆。我踏着江边的碎石细沙走过去,坐在老人家身旁与她寒暄起来。

老人家今年八十五岁,祖籍河北,自从父母亲闯关东来到漠河县北红村,他们就一直定居此地再没有挪过窝。

说起北红村,老太太一边慢慢擦着铝盆一边说道,以前我们这里地多人少,日子过的马马虎虎,除了种地还会养些牛马猪羊,牛马帮我们种地,猪羊过年宰杀。北红村这名字是文化大革命时候起的,我们这里过去叫“大草甸子”,我们村比北极村还要靠北,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北极村。奇怪了,今年夏天我们这里特别热,这样的高温天气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很反常啊。我们这里冬天最冷都有五六十度,窗玻璃也会被冻炸,这样的天气你们绝对没有遇到过。
我问老太太去过江对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