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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10.1)北京天安门到大兴黄村,步行26公里
二零一六年十月一日。那一天的天安门,没有雾霾。
在进入天安门前,排队等候安检的队伍足足有两三百米长,人挨着人,不但可以听见旁人呼吸声,更可以感觉到体温聚集起来的热浪。地上不少垃圾,还有人在不停地丢,一片狼藉。气氛是热烈的,但周围的人却没有什么表情。在红墙黄瓦毛***巨幅的相片前,我们拍了个合影,就回头往人潮涌动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拍张照也不容易,和陌生人的大合影
汪鱼儿出发后发了个朋友圈,只有两个字:
“陪伴”。
在城市里行走,我们都没有太注意观察周围。满眼是人,商店和楼房的地方,对于我们而言,不是“风景”。视觉上的享受较弱的时候,大脑开始活跃。在应试教育及就业的路上,看似得到了所有的加分项,但我只是幸运的超级玛丽,而玩家,不是我。原本完全可以继续走很确定的路,但这种确定感简直要杀了我。
就这样走着。穿过城市中心,我和汪鱼儿彼此没有说什么话。
路过前门,大栅栏,琉璃厂。这些地方被汪鱼儿称为“城里”。对于从小生活在海淀西边大院里的孩子,她对这些地方也不熟悉。我只是在海淀学院路的大学里念了5年书,倒也晓得大栅栏是念da shi lan,而不是da zha lan。路过琉璃厂的时候,看了些售卖字画的店,而让我们激动的却是路边小店卖的炸糕。
到陶然亭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早从上海来的老曹,正咧开嘴对我们笑。他剃个光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身形浑圆,看起来有点像道上的大哥。其实他很寡言,为人憨厚,周围认识他的中老年妇女都特别喜欢他,人称妇女之友。有多年户外经验的他,能陪走几天,汪鱼儿说她就放心了。
渐渐进入南城,空气变得有颜色起来。汪鱼儿说,北京的南城是下风,空气更糟。很快我们就带上了口罩。以前我很不屑于戴口罩,现如今我开始感到如天天如此,真是对嗓子和肺的严峻考验。感谢我们的纤毛上皮,鱼儿说。(这个纤毛上皮,就一直被我们感谢了两个多月,直到走到神农架,才算不用感谢了)
每走完10公里,吃根冰棍喝瓶北冰洋,绝对是不一样的感受。这将在今后的所有行走中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验证:长距离徒步,会使普通事件的幸福感成倍上升,比如吃冰棍,吃白米饭,电热毯,洗脸,躺在任意一个平整的表面。
走过二环三环四环,我们在过了五环的路边一家牛肉面店休息。汪鱼儿点了份羊杂汤,对着羊的内脏我们聊起了大学时的解剖课。汪鱼儿上学时居然还学过法医学。老曹听着我们说捞**之类,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羊肺放进嘴里。
到达大兴黄村的时候,天还很亮。商业繁华,高层居民楼密集。黄村显然已经不是村了。汪鱼儿说,巴沟村这类的“村,早都已经没有村的模样的,只是还留着村的名字。倒是我们找到的这个招待所,还很有村的气质。黑黢黢的楼道和挂满内衣裤衩的水房,简直太有以前大学宿舍的感觉。35元一个人,很符合我们的预算。躺倒在床上,浑身舒坦。
我和汪鱼儿说,今晚就住下吧,她点点头,说,附近就有地铁,明早回去很方便。
在黄村遇到一只聪明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