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Holombo Hut->斑马石->Holombo Hut。阴,在云上。
海拔适应日,除了我和蒲子,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高海拔徒步,都有头疼类高反,好在都不严重。
睡了悠长的觉,吃过早餐,向导们带我们去斑马石做海拔适应。途经一片比周边地势都低的洼地,遍布草地和高大的千里木,这成林的猕猴桃冰淇淋筒望去实在是可爱,疑为火山喷发时,火山熔岩流经之处。
单程2.2公里,闲庭信步地走了1小时40分钟,到达海拔4100米左右的斑马石。斑马石果如其名,长相奇特,黑白竖条纹清晰可辨。
在斑马石登高望远,背后是乞力马扎罗的圆顶,右侧有Mawenzi Ridge,是乞力马扎罗的第二高峰。虽然这峰比我们要登顶的基博峰矮了700多米米,可是山石陡峭尖锐,需要特别的登山许可,至今无人成功登顶,而尝试登顶的人中有好几个在此丧命。最夸张的一个传说是,某次有人带安全绳登顶失败丧命,人则被绳挂在空中,为了将其运回安葬而又不想为此再有人丧命,最后派一神枪手打断绳索,使其人坠下。
回程欢畅,我忍不住小跑了好几段,倍感舒爽。遇到一支中国队伍,队中有一79岁的院士,精神矍铄,看似仅60左右,又大呼小叫“王主任”等官职。我们偷笑,先是任命天天爸爸为部长、天天为秘书长,后见秘书长常差使部长干活,于是调转任命,称天天为部长、其父为秘书长,此后嬉笑一路。
晚上起雾,迷蒙一片,连乞力马扎罗那闪亮的冰舌,也遁入雾色。睡前收拾行李,秘书长对部长收拾行李的方式不满意,争执起来。部长虽然年轻,脾气倒是不坏,面对秘书长的质询仍能耐心辩解。最后是已经躺下的蒲子同学忍不住,起身一句“你俩大概是又都高反了”平息争执。秘书长赌气,由得部长自己收拾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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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Holombo Hut->Kibo Hut(4730米)。阴,下午起风,晚上大风。
8点半出发,向最后一个营地,4700米的Kibo Hut进发。路边有众多千里光族的植物,团团簇簇,开着白色的花朵,远远望去,象极了草原上的羊群。出发约一个多小时后,路过一处水源,标着“最后的水源地”字样,原来再往上就没有水了,背夫们会在这里取足水,带上Kibo营地。
我依然走得比较轻松,拍花拍草。午餐时,开始起风,并雾气弥漫,我相信,我们是走在云里了。
背靠巨石用路餐,路餐是面包、炸鸡、一小包花生米、一盒菠萝果汁,外加一个橙子,这是一路上路餐的标配。在这样的海拔上,还有如此配置的路餐,我也就只在东非这样的腐败团里享受过。
上午徒步4个多小时,6.3公里,午餐40分钟。饭后XR开始步履缓慢,大约是高反又厉害了些,她午餐吃得就不多,一大块炸鸡都给了部长。我状态还是良好,继续走在前面,兴起时还会放开自己的步子走上一段,然后停下,等后队的队友们。风越来越大,阵风从右前方卷起地上的沙土直面而来。我干脆倒走,一来可以背向风沙,二来也能稍稍压低点速度。玩儿似地倒走,依然比队友们快了不少,还因为老在张望他们的方向,未注意身后的道路,被大石磕绊,一个战立不稳,往前摔了出去。Gabrel陪我在前,见我摔倒,上来搀扶。这么平坦的路还摔倒,我都不好意思,Gabrel看我其实无任何不适,也便笑笑。
向导Gabrel:
原地等后队,但见他们在某处停留许久,不知在干什么。眼见营地在前方不远,我干脆就和Gabrel先去营地。XR后来对此有些抱怨,说我曾答应过要收紧队伍,结果自己总是跑在前面,并没等他们。闻此,我也不悦,觉得一马平川的路没有任何危险,前后都能望见,又有两个向导陪他们四人,我等得冷,先走又何妨。但当时并未辩解,事后想想,以后对新驴,还真是要事无巨细地交代,不然双方都不悦。
我们5人和另外2个日本小伙子,住一个小木屋。早早吃过晚餐,休息,准备半夜起床登顶。我、蒲子和部长坚定地准备登顶,部长为此吃掉最后两粒治高反的药。秘书长和XR则在犹豫。快到营地时,为了测试自己的体力是否足以在部长登顶不适时照顾其安然下撤,秘书长居然玩了一把冲锋。冲锋是挺顺利,但其结果是到达营地后,秘书长高反加重,头疼得厉害。XR一方面体力有点不足,测血氧只60出头,比我们低10多点,另一方面担心衣服不够保暖——我的装备清单里写了登顶者需带羽绒服,不够经验的她只是带了件有点绒的长外套。进山第一晚我看见这件外套就说不够,被蒲子制止,说北欧来的XR肯定清楚自己的衣服是否够暖。我则觉得就算不够,此时再说也已无济于事,不像在山下的酒店里,还来得及去租,当即闭口。此时XR担心登顶的保暖问题,蒲子鼓励她登顶,说反正冻不死,我没说什么,因为当天XR的表现已令我有点担心,而登顶之难确实很需要个人的意愿和意志来坚持,我觉得完全由她自己决定比较好。大家约定,到晚上10点半起床时,再做最后的决定。
当晚门外大风呼啸,不时还会把小木屋的木门吹开。睡得不踏实,但好歹还是迷糊地睡着了几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