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19年某天,疫情尚未出现之时,我突然被陈健恩拉进了某个群聊,群聊名称为“
徒步中国2019”,群里是一众我从未谋面过的户外爱好者,大家都曾在
新疆呆过。一直认为徒步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不喜欢加群的我碍于面子一直没有退群,但也很少发言。随着斗转星移、岁月如梭,群名也历经了2019、2020一直到徒步中国2024,但是从未真正整个群去徒步过,而且平时聊天的内容,是除了徒步什么都聊。不知道什么时候,久而久之突然与这些人成为了朋友——也许是因为只字片语的坦诚,也许是因为共同的爱好,一直深深的觉得缘分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某年的冬天,我觉得面基的时候到了,就给自己买了一张机票,从南方出发,飞向了该群总部所在地:
浙江。在那里,群友在等着我,他们答应我,带我穿越闻名已久的天目山。
富阳
跟往常一样,故事起始于一张机票,我背上包,独自登上飞机,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流浪即将发生于东部。在向西的这十来年中,我看过不少雪山和沙漠,也学会了接受新的事物,本是不喜与人交往的我,在多年流浪之后,再不拒绝与有趣的人摩擦的机会——任何人都可以从行走和读书中改变和获益,或多或少。清晨出发前对着镜子整了整衣着,突然想起自己是飞向几千公里外,跟一些理论上不熟甚至没见过的人钻进山里,我哑然失笑,自己是活得越来越随意了,但或许这就是生命本应的状态呢?
阴天,起床出发时天还漆黑一片,深冬的
南宁并不很冷,但呼吸间也升腾起雾气。半天后我脚下的解放鞋踩在了浙江的土地上,阳光之好让人感觉像被传送至另一个世界,飞机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辗转从飞机场到高铁站,再到另一个高铁站,这边厢老蒋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出站口,去径山接上盛哥我们就开往富阳,这一天的折腾止于入夜时分,终点是小黑的店里。小黑曾跟我在新疆有一面之缘,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徒步群。
2017年在陈健恩的小毛驴青旅里那个飘荡着歌声的夜晚如此遥远,健恩此刻也如此遥远。久违重逢居然没有寒暄,反而像是每天的常客一般自然,那个张口就来的健谈小伙现在已经成了烧烤店老板。几年过去,岁月多少给年轻人的脸上添加了风霜,语速却仍是噼里啪啦的快:“我就用着的是在新疆时学的烧烤技术,新疆风味,本地人都说好。对了,前段小红书不知道哪个网红给我来了一波探店文学,我这儿居然就爆火了。”看了下店里没有白酒盅,我走出店门,在社区里寻找超市,万家灯火中孤单的异乡人独行于陌生的城市。孤寒的夜霜降下,我裹紧了衣领。那种自由和闲适又莫名升起,我给自己总结:不赶时间就是自由,之所以常常觉得不自由,就是因为太赶了,太有欲望了。买了酒盅回到店里,人陡然多了起来,原来是徒步群里的网友刚哥、F闻讯都先后赶来了,一个群到了大半人,多数都是一面之缘,但也一见如故,大家都跟小毛驴或多或少的有所关联。不是有句话?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炉火将寒冷关于门外,烧红的炭之上,象征新疆的孜然味飘扬起来,友情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老蒋捧着手机忙于跟妹子聊骚,时不时游离于状态之外;春风得意的刚哥新车锃亮;小黑在兴致勃勃地烧烤;F灶台前忙前忙后的样子颇有大厨的范儿;带头大哥盛哥巡视全场,有一种监工气质。不多时丰盛而新鲜的菜肴端上了桌,我掏出了事先备好的颜怀,给所有人分上,旅途不能少了颜怀。一如既往,人们似乎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时候就喝了起来,理论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未见过面的网友,他乡相遇的不知道算故知还是新识;但是再想想又觉得好像很有必要,毕竟这样的夜晚和相遇,不是人生常有,我们都是快意的人,说走就走,来了,天目山。不谈柴米油盐,不谈工作生存,此刻人们只在旅途。
关于小黑和小毛驴的故事请见往期故事:
西部五年,那些人那些事之毛驴情缘

小黑的烤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