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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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啊,人生是旷野啊。
最近这句话好火,火的一塌糊涂的火。阿朱细细思索,自觉这句话其实还是很有包容和开放性的哲学寓意在里面。
自西藏回来后,阿朱和一位客户闲聊。说起国庆之旅,客户说等你结婚了你就不会这么浪了,阿朱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说已经结啦,客户又马上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有多辛苦啦啦。阿朱意味深长的跟这位多年的客户说,哥你看我们这一生啊,等大学毕业、等工作有所成就、等找到良人结婚、等生完孩子、等孩子读书、等孩子工作、然后好像才能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才能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人们总是习惯性用未知的恐惧去阻止别人获取当下的幸福感受,似乎快乐和享受就天生带有原罪一样,只有购买赎罪券才让人有片刻的喘息。
但是阿朱从来就很排斥这种购买赎罪券才能短暂喘息的宗教式压迫。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如果什么都要等,而不是主动去追,那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忍耐和沉默中度过,暗淡无光,蹉跎岁月。
由于年岁逐渐增长的缘故,阿朱的年假也开始出现消耗不完的情况,再叠加家属没有年假的特殊情况,于是乎从年中开始,阿朱就开始和领队朋友汐颜商量走一条长线的计划,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咬定非噶玛沟不去的口吻,只不过想挑一条长线在山中放空自己。
然后心想着反正要出去,就先打包装备。很离谱的就出现了以下这一幕:还不知道去哪里,就开始往驼包里塞东西,冰爪冲锋衣睡袋帐篷,反正去哪里都要带着这些东西。打包装备的心情和出去流浪的心情是一样美好的。然后九月中下旬,终于把行程定在了噶玛沟徒步,机票和团费一交,就躺平掰着手指头倒数即将来到的旅途。
说起阿朱的领队朋友汐颜,我俩初识也是在户外论坛上(没记错的话),然后她就开始带阿朱爬四姑娘大峰,然后一晃就好多年了,大家慢慢变成了熟悉的老朋友。这一程要不是汐颜的美妙厨艺,阿朱就真的差点减肥成功了。她每天在营地做出来的营地餐,是阿朱户外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没有之一。
你看,日子过得就是这么细碎。计划一件事情,然后一点点去准备。然后真正等到出发那一天,又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面对未知的旅途不知道应该是狂热还是假装轻车熟路。
而人生就是不断祛魅的过程,去西藏也是一样。
网上现在的声音都比较极端,一类觉得自己灵魂自西藏回来后就获得了净化,与周遭愚昧的众生拉开了天大的差距;一类觉得那些去西藏的文青只会矫揉造作无病呻吟,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些看上去是人生无用功的事情上,而不是去抓紧结婚生子当牛马。两帮人互斥对方为发育不完全体,然后过自己的日子。
阿朱倒是觉得这个争议其实太片面,不够贴近实际。实际多复杂啊,哪里一句话说的清楚,比如有的人经济富裕但是就是不喜欢出门,在家打黑神话悟空打到四周目也可以很开心的跟朋友分享自己的成就;又比如有的人就算没有什么钱,但是就是喜欢背个包住青旅约伴租车AA车费,就是为了见到不同的风景。这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包容一点,人性那么复杂呢,哪能非黑即白。
以上就算是这篇东坡游记的前言部分,碎碎念了一大片,把阿朱不太正常的精神面貌描述了个七七八八,也将许久没有捡起来的笔杆子预热了一些。
(汤湘营地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