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烟云归来——初夏露营平云山随笔 - 广东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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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初夏的周末。到达时下午三点,山里刚下过一场雨,烟云从面前的谷底升起,时浓时淡,一阵阵漫过我们站立的山头。当背起大包,拄起登山杖,踏着烟云,向着几百米开外的山头营地走过去时,浑身上下满是归来的感觉。踏着烟云归来,真好。



这里是平云山,是户外露营福地。我户外的第二场露营,就在平云山主峰大轿顶。第二次露营就在这里见到壮观的高山云海,老驴都说我运气好。因为这个,那些年常来,足迹遍及这里的许多山头。来这里露营,来这里野餐,来这里观云,来这里喝茶。最近两三年,这样那样的原因,露营渐渐少了,这里也许久没有再来。印象中,距离最近一次平云山露营,少说也有两年多了。

踏着烟云归来,归来仍是少年。尽管一行四人,平均年龄已经过了半百;尽管从下车点走到营地,只是下一个山头,再上一个山头,也就三四百米;尽管负重行走也就十来分钟,可是,只要背起大包,柱着登山杖在山中行走,已经足够唤醒记忆,唤醒青春,唤醒少年时的热血沸腾。


营地是两个相连的草甸山头,四顶帐篷扎一个山头,一顶天幕搭在另一个山头,扎帐篷的山头是休息区,搭天幕的山头是休闲区,两区分开又不太远,一二十米距离,刚刚好。阳光下,烟云一阵阵地从草甸山头,从帐篷和天幕两边轻轻抚过,这云端上的家园又鲜活地归来了。

天幕下铺开茶具,煮水,泡茶。或喝茶,或呆坐,或闲聊。周遭群峰簇拥,谷底烟云腾漫,头顶天蓝云白,间或还传来山上黄牛行走时脖子上晃动着的铃铛声。久违的山巅闲情也归来了。



归来的还有久违了的山巅晚餐。西边的晚霞还高高的挂在天空,谷底腾起的烟云还在一阵阵地漫过山头,天幕下的晚餐已经准备就绪——一盒米饭,一锅煮热了的大杂烩,一袋切好的凤梨,几个苹果番茄。大杂烩“内容”丰富:有香茹,有海虾,有鱼丸,有鸡脚鸭爪,有猪肚瘦肉,还有鲍鱼南方螺!山巅晚餐少不了酒,一人一杯白酒,举杯,且邀群峰共饮。

归来的还有晚饭后的山巅散步。柱一根登山杖,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走,都走在山脊上,位置高,视野宽,看得远,入目皆风景。走走,停停,拍拍。拍余晖晚霞,拍山花昆虫,拍烟云中的山峦,拍烟云下的山谷人家……直到暮色四合,直到鸟儿归巢,才悠哉闲哉的返回营地。


归来的还有山巅的帐篷听雨。帐篷听雨是户外一大乐事,这次足足听了三回。第一回在晚上,散步归来,坐天幕下喝茶,夜色刚刚降临,雨就来了,不大不小,打在幕布上,“呯呯”直响,清脆又悦耳,是天然的音乐,也是送茶的点心。第二回在夜里,刚刚钻进帐篷准备睡觉,雨又来了,也不大,就带点山风,雨点随着山风“咚咚咚”的拍打着帐篷,如打在耳膜上,痒痒的,说不出的舒服。第三回在第二天,近中午了,看过几场烟云,纠结着要不要撤营离开,忽然就来了一场急雨。大家相视大笑:既然上天挽留,就多坐一会儿,再来一回帐篷听雨!



从归来到离开,不足二十四个小时。二十来个小时里,贯穿始终的是烟云。踏着烟云归来,也踏着烟云离去。摸着烟云扎营,对着烟云品茶,牵着烟云散步,枕着烟云入眠。最壮观的一场烟云出现在第二天早上,当时,我们正登上附近山头的一处高点俯瞰营地,大片大片的烟云就浩浩汤汤的从南北两面漫了过来。南面的烟云多且厚,顷刻间便铺满整个山谷,遮蔽了下面所有的山头,形成了一汪短暂的云海。远处的高峰在烟云中若隐若现,如云海里几个飘渺的岛屿。北面的烟云则显得温柔一些,只是一大片一大片抚着山头向南边快速飘移。我们营地东边是一处峭壁高峰,南面是一处断崖深谷,南面涌来的云团被断崖阻挡,再不能前进,只能顺着峭壁往东面的高峰漫腾,在高处与北面南移的云片不停地汇聚,碰撞,然后翻滚着往上漫腾,在天空中不断形成一大块一大块的云团,云团又迅速向四面扩散……这一过程飘渺,多变,场面宏大,壮阔,让人叹为观止。



  

到大山里来,到大自然里来,是现代人的一种回归。我喜欢把每一次山野露营,称之为归来。归来是自由的,是悠闲的,归来也是惬意的,是美好的。初夏的这一场归来,因了这漫山烟云,还多了一份惊喜。这是大自然对归来者的馈赠。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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