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3万花池(4256)-杂巴拉垭口(4750M)-无名垭口(4500M)-新果牛场(4200M)
行程:12.8公里/耗时:10小时28分钟/上升:728米/下降:697米/最低海拔:4258米/最高海拔:4731米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被一片不知白茫茫的东西笼罩,走了大半天,依旧困在里面,心有百般滋味却又说不出,停下了脚步,无助的站着,是恐惧?是无奈?是愤怒?最后惊醒,外面已是一片安静,狂风暴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地上的烂泥地诉说着昨晚的疯狂。
早上虽然没有了风雨,但是天上依旧是云雾弥漫,山谷前方的夏诺多吉神山继续藏着,看不到真面目。从万花池出发就开始缓慢爬坡,昨夜一晚的睡眠不足,导致今天体力感觉有点后继无力,状态不好而且还要翻一个近4800米的垭口,果断的弃重装改轻装,走起来轻松了很多。
一夜的雨,把原本就不好走的路变成了泥潭,加上马匹踩踏和成稀泥,更是变得难以行走,海拔的提升,伴随着浓雾的包围,能见度最低的时候只有身边十几二十米。风景被掩埋在了迷雾里,没有风景,只剩下纯粹的徒步,一步一步的向目标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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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来了点希望,蓝天和夏诺多吉的半山腰。
爬坡爬坡,还是爬坡,今天要翻越前方第一个垭口。
看起来很近的感觉,走死人了。
大路都已经变成了烂泥地,没人敢走,只能绕道。
满地的烂土稀泥,鞋子都涂了一层防晒霜了。
无聊的走了个把小时,海拔升高,俯瞰的范围越来越大,只是云雾还是遮住了大地,渐渐的开始有了风,风起的时候,吹开了云雾,山谷现出隐藏的至美的色彩,到处透着秋的味道,被染红的小树丛,一点点的点缀着山,谷底的溪水弯曲如一条灵动的蟒蛇,贯穿了正片草地,一声声的惊叫,展现着眼前的震撼,而当风停下来,云雾再次聚拢,将世界闭合,色彩又被苍茫替代。有了变化,多了停留,情绪轻松了很多,身体也得到了足够的休息。
徒步的第三天,来到了香巴拉核心的边缘地带,风景终于开始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天气也如预报般准确,一个早上不知道下了多少次的下雨,下下停停,冲锋衣在雨中和风中,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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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之后看似仙境般的群山。
这一弯清水看似平淡,只需要换个角度,就是一道风景。
两个世界,一个生机勃勃,一个粗犷苍凉。
被秋风染红的树丛,是那么的妖艳。
一个一个的红点,镶满了整个山腰。
一路撒狗粮的王子和Emilie。
风景需要等待,而此时,我等待的只是一束阳光。
登高俯瞰才能用上帝的视角看到最美的风景。
走了1个多小时,翻过了几个小山头,终于见到了前方的垭口,看似触手可及的垭口,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很快就可以到达,而走多了路的我们,心里很清楚,从看到垭口到走上垭口,可能是1-2个小时,也可能是3-4个小时,反正路就在脚下,不选择后退,就选择一步一步走下去,即使体力再差,终是会爬上高峰。
离山越近,爬山的人越来越清晰,五颜六色的衣服,成为另一道风景,一个接一个人,将队伍从山脚延伸到山顶,像一条细细的蛇盘踞在山体之上。按小三的话说:“又塞车了”,的确如此,那么多队伍每天同时出发,路那么小,人却那么多,不堵车才怪,像我和小三这么聪明的人,就不从来不凑那个热闹,最慢出发,悠哉悠哉的走。
山脚到垭口,有不少路段需要攀爬岩石,还有危险的乱石坡,上了4400米的爬坡,体力的消耗和呼吸的困难,变得更加艰难,好在今天出发前果断的选择了轻装,提高了爬坡的效率,降低了高原徒步的风险。花了2个小时的时间,下午快2点才爬上了垭口,回头望向走过的路,开阔无比畅快的视野,无比震撼的风景,所有的艰辛如散开的云雾,烟消云散,却又升起对生活的无限期待,那些不如意的不顺心的挫折,在自然面前,在原始的生命之源里,变得那么的渺小。飘动的经幡,是心底为远方的人低声的咛唱,心在风中异常平静。
有些人看见山,觉得爬山太累,看着就好,停留原地,躲在狭隘里,错过了广阔的天地山峦;有些人看见山,觉得上面会有另一个世界,不顾艰辛危险,攀爬而上,走出了峡谷,迎接他的除了至美的风景,还有心的飞翔。
前面的山就像一堵墙,把我的平坦的路挡住了,我们要去翻越他。
又开始堵车了,长长的队伍,像一条蛇盘踞在山上。
山并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面对岩石,我们攀爬而上。
我们跋涉而来,看到了风景,沉淀了内心,此时此刻的安静,自己去体会。
只要是路,终归是会有危险的,迎难而上。
垭口就在几百米外,海拔4700+,好喘好累。
路上不知名的花朵,在雨水的滋润下,变得更加美丽。
回头一看,我擦,昨天的营地谷地怎么那么近。
上垭口之前最后的乱石坡,各种小心翼翼。
垭口上一片大雾,伴着大风小雨,已经看不到风景。
垭口上卷起了大雾,任风吹不散,已经等不来风景,稍作休息之后只能迅速通过,身后头顶的云层从白茫的纯白变成了翻滚的乌云,像出山的妖怪追赶着我们,一眼看出暴雨即将,不敢再玩耍,加快步伐向山下走起。早上出发就知道过了垭口就是下坡,只是没想到这个坡那么长,当我以为再走个1-2个小时就可以走完到达营地,却发现不管怎么走,前面永远都是下不完的坡,心有点绝望,到底这个坡什么时候是个头,看着手中的GPS海拔高度,4700!……4600!……4500!……4400!……,绝望变成了无语,抬头问青天,低头骂他娘:“干,那个龟孙子跟我说翻过垭口下个坡很快到营地的!”,害我们开始还一路慢慢溜达。
下午四点多终于下到了坡底,一看海拔,4200+,回到解放前了,累了半天,爬回了早上的海拔高度,而且后面据说还有一个小垭口要翻越,Emilie体力已经透支,王子叫马夫拉了匹马让Emilie骑着先走,就连我和小三,心里有点着急,没心情去欣赏路上的风景,一路狂奔,阵雨越下越大,把冲锋衣冲锋裤都淋湿了。雨大起来,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错误,差点致命的决定,太过信任冲锋裤的防水性能,没有把雨衣拿出来,雨水慢慢的浸透了裤子,渗进了内层,和雪白的大腿肉肉开始亲密接触,一阵阵凉飕飕的感觉通过神经传到大脑,到最后,抓绒衣的下摆湿了,速干衣湿了,连底裤也湿透了,体温在打着抖擞中流失,身体里的热量急剧带走,清晰的意识到这是失温的前兆,拼了命的往前走,希望通运动来让身体发热,抵抗流失的能量。
翻小垭口的时候,雨势变小了,起了风,吹干了衣服外表的雨水,失温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路上经过一个山壁,立着一个金灿灿的白塔,搭满了经幡,停下了脚步,挂了一条经幡,在转生的地方,将自己的一件随身之物放下,走过了白塔,洗尽了罪过,来世重头清白再来。
从山下集聚的云雾变成了乌云,这是妖怪要来抓人了。
翻过垭口,后有乌云盖顶,前有迷雾重重。
我已经被甩得好远了,大部队已经消失在白雾之中。
Emilie骑上马,开心的弃我们而去了。
这一片白色的流沙坡,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被建造在山壁之下的白塔,不知道是否有什么深沉的意义。
转生,放下随身的衣物物品,代表着过了这个山口,往生的不净也留在这里。
来时的路怎么看怎么震撼。
4400+的海拔,提升才100多米,不到一个小时就爬到顶了,雨彻底的停了,脚下的山谷,笼罩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大地露出真貌,溪流滑过黄色草地,没入丛林,消失在前方的尽头。白茫茫的世界瞬间转变成震撼的视觉冲击,让人不自觉的就停住了脚步,面对自然梦幻般的变化,远方的诗意在这一刻得到了诠释。
我还沉浸在山谷的美景之中,小三喊道:“快,拍右边对面的山,那条路我们明天要走。”,我的注意力一下被拉了过去,一眼就把我吓到了:“麻蛋,这是路?”,对面山体切面上一大片的流沙坡,一条细线般的小道横贯整个流沙区域,视觉上简直就是要在一面垂直的山切面上行走,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我顿时觉得明天的路会异常凶险。
傍晚6点,转过一个山角,终于远远的看到了营地,激动得不行,心想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舒服的扎营休息了,可以换条干爽的底裤和衣服,然后还可以烧堆柴火烤烤了,心里暗爽。只是……走啊走啊走!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走到底,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有点小绝望,轻装一人可以向终点狂奔而去,可后面还有雨菲,压队的不能弃队友而去,只能压着自己的节奏悲催慢走。
到营地天已经快黑了,对讲又被小三带走,和雨菲两个人一堆帐篷一堆帐篷的寻找我们的队伍,花了半个来小时,终于在最里面的营地里,泪奔的找到了队伍。在天黑前扎好了帐篷,在帐篷里裸身全部换了干爽的衣服,包括底裤。营地附近生起的火堆挤满了烤衣服的人,艰难的寻了一条缝蹲在角落烤着湿透的冲锋裤,等着小K大厨做的腊肉饭。
夜已深,烤火的人已经散去,雨变小了,从帐篷里钻出来,独自一人蹲在微微燃烧的火堆边上,烤着清冷的身体。今天中秋,不见圆圆明月,只有深山里寂静相伴,流云在黑夜里变成似有似无的存在,没有火堆微弱的照亮,我会没入黑暗之中,那这个世界上的我,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云雾的虚无缥缈,溪流的弯曲延伸,只有来到深山野外,才能见识如此景色。
虽然第二天走过了不觉得危险,可是这第一眼让人恐惧。
终于看到营地了,可是我以为走半个小时就到了,谁知道还需要一个多小时。
又是一个人挤人,帐篷挤帐篷的营地,只是我们的队伍是哪一堆帐篷呢?
夜幕来临前,天空又撕开了一道口子,看到了雪山一角。
阳光总是那么的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