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雪山一丢丢
在怒江边小村子的蔬菜店里,我买到了一颗球白菜、三个洋葱,预计作为在山上三个晚餐的新鲜蔬菜。
从江边上行至亚贡村的路,是单行道通村水泥路,之字形盘山而上,拔高800米。一边是陡峭的山体,一边是悬崖,零星依附着低矮的灌木和草茎。车辆一旦失控,只能是无数次翻滚之后,坠入江底。浑黄的怒江水正在狭窄的谷底咆哮。
一想到这,我就把座位边的扶手抓得紧紧的。帅帅说,走这段路需穿尿不湿。湖哥说,前年他们走他念他翁盐井村也是这样的通村路,而且还是碎石路。这路多好,水泥道。 阿乐把房车开到亚贡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
7月14日,亚贡村的天气是阳光明媚,青稞暴晒,蚊蝇翻飞。亚贡村海拔3000米。 我们前面三台SUV先到亚贡村。青湖提前联系了亚贡村的客服。一个“客服”,愣是把我整懵了好几圈。“客服”就是亚贡村选出来专门接待游客的那个村民。我只晓得10086有客服;网上买东西,有客服。亚贡村还整上客服了?我这一年多没出市和区,只被整懵好几圈,算是轻微病灶。
客服矮矮胖胖,一麻袋高一麻袋粗的那种。村民之所以选他当客服,是因为他普通话沟通能力不错。反复啰嗦中,我们也只能听懂五六成而已。我推测最主要是因为他办事公道。从他安排住宿和马帮可以看出。村里为客人提供住宿和马帮是轮流的,每家都得受益。 亚贡村接待游客有明确的组织分工。村长白玛负责游客用车接送,那是最关键的安全技术活。他的汉语沟通能力最强。
客服断断续续的话语表明:在亚贡村(也只有这一个村子),住宿是每人每晚一百元,垃圾费每人六十元。住山上小木屋,每人每晚一百元。 客服又说:如果租他们的马,一匹马每天四百元(限驮九十斤),所有的住宿费和垃圾费都减半。
我们大家都觉得租马合算,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也都是生活在城里单位的人,平时大都缺乏锻炼,脑满肠肥,背50斤左右重装高海拔,吃不消。能够租马驮一些装备,何必自虐呢? 大家等阿乐哥到达之后拿主意,他的房车在后面走的慢一些。
闲的无聊,我跟老罗逛遍全村。也就沿坡上下三条水泥路,长不过二百米。一二十户藏式院落。老人在翻晒青稞,或者喂牛、喂马,小孩子流着鼻涕看我们。 因为游客,多少带动了村里的经济,村民的生活条件,虽然有个别上的差异,但整体上都不错,都能接待游客住宿、租马。只不过是稍富裕的家庭有舒适的阳光房,独立的卫生间。全村也只有两三家。我们当晚住宿的那家,上厕所,要么到村里公共厕所,要么院外随地解决。
村里两头各建一公厕,引山上自来水冲洗,容易断水。 一老哥坐在自家院外的木墩上叭纸烟。湖哥说过,见到藏族人不要问年龄,因为海拔的原因,跟外表差距很大。 这老哥指着对面山体,跟我和老罗说:看,熊,一大两小,滑坡的那儿,往上爬,树林里去了嘛。 他们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的,你明白没?敢情你不是在这儿叭烟,而是在看熊?一个人静静地看?也不炸呼大家一起看?我在他指的那树林里找了好一会儿,没影。我赶紧再给这老哥续上一支烟。我知道,这山上熊多,能不能看到,又是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