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逐歌 于 2025-9-26 08:36 编辑
上到山顶后,手表电量余1%,记录轨迹的手机余18%电量,已不能护下山周全,我关掉了轨迹记录。下午2:20左右我们开始下山,队长接到小王他们的电话,约好在垭口碰面再一同出山。下山就显得简单,但石子与泥沙混合的路面,磨擦力变小,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地都被滑过。在结满红色面果的小树林休息时遇到上山顶的羊倌,手里拿着绳子,说是去山顶背东西。趁着他们举行中式社交时,我又打开了无人机。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包头下雨,赶快回来,我说我们这里也有黑云,但还没下雨。但云忽来忽去,并没有从这片山体移走,雨如期而至,我们没有避开,路面变得湿滑。不算大,也不算小,急促而绵密。在我们刚过小屋时,从山顶下来的羊倌又追上了我们,在我后面说“走快点”,我赶紧地让道,羊倌要去追他的羊。雨已淋湿他的外套,我不知道他长年生活在这个山中,是守望还是生存还是已练就一身道骨清倔,或许我们也不懂鱼之乐,估计他的内心、精神与山同在,方可在山里行走如飞。

【穿迷彩解放鞋的羊倌】

【大桦树成就的秋色,已别具一格】

【守山鹰。老鹰没见上,山顶上乌鸦与喜鹊交好,在无人区的大石顶上,睥睨傲视,环飞现场,像极了悬疑大片的开场】

【坐望峰】

【丫鬟俑】

【回来时发现小屋前还有个题字,写的睪华峰,不知道哪个高人题的,生僻字yi还是zhe?】
我们到达垭口时,雨下大,雨水顺着帽沿一直往下滴。检验冲锋衣防水功能的时候到了,整体过关,甚至我买的防晒帽都在一起防泼水,买的时候嫌贵,接近一对鲁宾逊登山杖。下山途中,为保返城的手机电量导航,没再拍照,在垭口,我们并没有遇到小王和老张,电话信号不是很强,以为他们往山沟下山的途中。我们顺道往山下走,但仍没见到他俩人影儿。
为避免他们从上山的山路下山而错过,卢主任主动提出他按上山的原路下山,去追他们。队长、李哥和我,三人从山沟里下山,两条联系小王和老张的电话声音一直未断,但仍不知他们二人在哪个垭口。李哥急得不行,说碰不到他们,我们不能下山,我们只能先呆在原地,否则再往下走没有信号,我们将彻底失联。队长电话打出去,他们又没有信号,李哥的夫人又闹胃疼,家里的女儿打电话催得不行,嗓门不自觉升高。驻足片刻,又望见山尖尖儿上的卢主任,我问是不是看见他们了,他回答,我看见你们了(:-D)。声音此起彼伏,加上雨声、浅浅的溪流声、电话铃声、说话声和队长对大山喊老张的声音,打破这山的宁静,而一切又显得徒劳。
队长又让卢主任再次返回垭口等他们,因为那里信号最强。不到一会儿又电话问卢主任,是否联系上了,回答仍然没有音讯。我突然想起,早上小王拿走一个对讲机。我提醒队长呼一下,队长说这么远,怕是呼不出去。我说试下。队长连着呼唤小王小王,你们在哪里,是不是到了垭口?那头回话了,声音清楚,但我为了防止裤脚被山草浸湿,披了个防潮垫,悉悉索索地响,听不清具体说的啥,只知道联系上了。小王他们也不知道说的在哪个垭口。按队长后来的说法,在山里迷了路的小王和老张压根没有走到插着经幡玛尼堆垭口。当时他们回复已往小屋走去,说晚上住在小屋。队长一听说不行啊,就你们两人,一男一女不太合适呀,不好给你家人交代啊。一个驴团,真的没有个操心的队长不行的~又给卢主任去了电话,让他往小屋去,一同住下。至此,我们三人才继续赶路。
山沟里有几处地势险要,无路能走,只能从挂着溪水的山石上依势而下,底下小潭里积着水,石面似有苔藓,高度已超过一双腿的长度,必须脚上有个支点才能安然着陆,我们没有绳子之类的物品,那一会儿感觉我们得挂在这小山沟的大石头上了。关键时刻,李哥尝试下了去,一步一步扶着我的脚走到沟底,我们顺利进入河床主线。
天色已暗,天空尚有的灰青色还能让我们沿着河床行路,为了不再碰浑身都是雨水的杂草,我们大部分路程都在河床上行走,以至快走到几近没路时很是怀疑是否走错,在河床里往东看包头的那片海特别亮,包头,那就是方向。接近两小时,我们终于抬头能看到早上接驳河床下山的一条山路,此时天色光线已严重不足,李哥垫后,提出打开手电,队长着急赶路,说上山再使用。我们依然往左边走,以至错过了上山的路口10米的样子,队长探了探,说没有路,我们已走叉了。
李哥强烈要求打开手电,不然不知道是不是继续走错。我们折返几步,就看到了左岸接驳河床的小路。下山时,李哥和队长都看见早上从河床里分道的小房子,我仍没看到,跟着一块一块的警示牌,和水渠的布线,我们在晚上7:40走到护林站。
这一程算结束,但不能算圆满。因为我们进山是6人,出山只有3人。反倒留在山中3人他们算圆满,因为当晚财阀进行了隆重的招待,第二天更是拍上了雾锁大山,还有张卢主任手指乾坤的照片直接封神。

【财阀级款待】

【卢主任手指乾坤】
回想起来,只有队长和卢主任算二次进山,我们四人都是第一次攀大桦背。上午在垭口时,另一组的一个人说我们人多,今天能顺利上顶怕有些难。此时我才知道,徒步大桦背人不易多,而我懂了,徒步的人其实内心留有一份高贵的孤独感,像屹立于世间独有的定力,使他们可以一人出行,两人成团,三人成群拥有毅力出发和向前。而大华背全程时间偏长,有种种不可估量的风险因素,不能强求。我的心率最高达到171次/分。那可能就是我们走十步歇三步的时候,好在队长一路聊天,只要我说歇一下,大家都停下来等等再走。站在山顶,短暂歇息时,无人机飞起来能看到更为广阔的天地时,你不觉累和疲惫,因为所有的困难都已结束,你只要坐下欣赏无人机传回的图像,觉得满足。
出发就是为了前行,并不是为征服。看着这巨大的球形花岗岩经过重力、风力、洪水之力和时间共同作用也免不了有破碎时,你在人世间经历了什么样的破碎能与之相比?大山的经历是以万年计,沉默是它的最基础的底色,你只是一个时代的一点儿影子,偶尔闯入山中,歇歇走走。徒步,徒者,本义就是技穷,仅一双脚在上万年的大山面前如何谈征服?真实的境况是我们需要山,需要在山里重塑城市造就的特有的破碎,需要山不语、水不问,就能释放掉的那份孤独。
驴友一次次出发,找下一个目标,并非是让山见证我们,而是见证自己,经历所有,你仍觉得山河在前,人间值得。
感谢李队的邀请,感谢卢主任的领队,感谢李哥垫后的帮扶,小王共享的照片、分享的美食,感谢群里众多队友的支持,有幸走进大桦背。
ps:老张有句话值得放在这里-牛大骨吃完,套马杆喝干,大碗奶茶喝好,非常感谢羊倌老鄂的真情款待。感谢李队的精心安排,老李哥的担心,卢主任的指引和陪伴及所有队员的关注。景色美,人心更美,爱运动的人最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