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是2022年12月预发表于Progress in Cardiovascular Diseases的一篇综述，分析了受新冠影响后人们心肺适能的下降情况，以及心肺适能下降对新冠急性和长期症状的影响。随着国内对新冠管理降级，新冠的预防、治疗和康复必将对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产生长期影响。2016年美国心脏协会发布科学声明，主张将心肺健康水平视为临床生命体征。而近年来大量证据的浮现，再次重申了新冠病毒时代将心肺健康水平作为生命体征的重要意义。CPET除了作为评估心肺适能的金标准方法外，还将成为评估和理解新冠感染长期影响的病理生理机制的关键工具。
心肺适能对新冠预防、感染症状严重程度
和恢复的重要性
心肺适能（cardiorespiratory fitness，CRF）是对身体从环境中吸收氧气，将氧气输送到工作组织，并利用氧气来支持剧烈活动的生理能力的综合评估。一个人的心肺健康水平主要由运动训练历史、基因和体重决定。大量研究证明，心肺适能能够作为一种预防严重新冠感染的保护机制。心肺适能的升高与住院率、侵入性治疗(例如机械通气)的使用率和死亡率的降低相关。
Ekblom-Bak等人对超过40万名参与者进行筛查，确定857名患者（70%为男性，平均年龄49.9岁）出现严重的新冠感染结局，包括住院、重症监护或死亡。与新冠感染严重结局相关的特征是较低的心肺适能、较高的体重指数（BMI）和较多的共病报告。值得注意的是，当调整心肺适能和其他生活方式变量后，肥胖和血压相关风险也降低了。作者认为，生活方式和社会经济因素与发生严重新冠感染预后的风险直接相关，并进一步证明了提高心肺适能的重要性，因为心肺适能的提升与重要健康因素（如肥胖、高血压）和社会经济因素（如教育水平、婚姻状况、出生地、职业、收入等）相关的风险降低有关。
另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调查了心肺适能是否与新冠病毒感染和感染后的死亡率相关。研究纳入了英国的2690名参与者，结果显示COVID-19检测呈阳性的可能性与估计的心肺适能无关，但心肺适能较低的患者（<20个百分位）死于新冠感染的风险是中度或高心肺适能患者的2倍多（如下图）。
Af Geijerstam等人在瑞典进行了一项基于登记的前瞻性队列研究，筛选了150万名早年有过入伍经历的男性，比较他们严重新冠感染结局的发生率。入组成员均在服役期间进行过极量功率车测试。青年期心肺适能较高的人后来出现严重新冠感染结局的可能性比心肺适能较低的人群低。
以上结果显示，较高的心肺适能对于提升人们对从新冠感染中恢复的能力有重要影响。
全球出现的新冠病例已超过1.44亿，长期新冠后状态即将成为下一个全球卫生挑战，给医疗保健服务带来巨大压力。许多被诊断为新冠后状态的人抱怨在体力活动时功能能力下降和伴随症状（如呼吸困难等）。此外，已经出现的数据表明，心肺适能下降是新冠后状态的一个显著特征。在这种情况下，通过CPET（心肺运动试验，cardio-pulmonary exercise test）进行准确的心肺适能评估，将成为长期新冠感染患者的基线评估、设计个性化运动训练计划以及纵向跟踪恢复情况的重要工具。因此，我们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措施，保护人口的健康和福祉，并减轻对身心健康的影响。
新冠流行对身体活动水平的影响
缺乏体力活动是心血管疾病的一个确定危险因素，且与较低的心肺适能相关。因此，高水平的身体活动和运动训练是提升心肺适能和改善个人健康轨迹的关键因素。不幸的是，在新冠大流行期间实施的封控和限制出行导致了体力活动水平下降，有充分证据证明这影响了身心健康。据Barbieri等人的研究结果，新冠大流行的最初几个月中，人们的平均步数从约10000步/天下降到约4600步/天。此外，坐着的时间从5小时/天增加到8小时/天，增加的主要是屏幕前的久坐行为。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目前认为，缺乏体育活动是一种“医疗状况”，增加了“新冠感染后严重症状”的风险。考虑到提高心肺适能的重要性，卫生专业人员需要加强促进增加身体活动和运动训练的工作，提升心肺适能，从而在新冠大流行时提供保护。
推广心肺适能的测定
美国心脏协会发布科学声明强调，直接评估心肺适能的金标准是CPET。为了鼓励在无法进行CPET时完成心肺适能评估，我们推荐了几种估测心肺适能（estimated CRF,eCRF）的评估程序（例如基于年龄的估算方程、基于运动心率的估算方程等）。研究表明，一些eCRF结果与健康结局相关，且可以产生与直接测量的心肺适能类似的群体效应。然而，eCRF的个体误差较大，在关注个人而非人群的临床环境中，准确评估心肺适能是必不可少的。当无法直接进行CRF测量时，eCRF只能与患者症状和病史结合，对风险进行分层并改善临床护理质量。
CPET在新冠流行时代的应用
CPET是心肺适能最准确的测量方式，它在医疗保健环境中获得了广泛的认可。CPET主要用于评估增量运动的综合反应，使人们客观地了解心肺适能和体力活动受限的原因，以及治疗效果的评价。除了确定心肺适能的特征外，CPET在临床领域中还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包括评估患者是否适合安排手术，评估围手术期死亡和术后并发症的风险，制定术前康复计划，制定针对病理状况的管理策略以及疾病的预后（例如肺动脉高压）。
CPET是一种与新冠感染症状高度相关的评估和诊断工具，无疑将对严重新冠感染的康复患者有重要价值。CPET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方法来评估病理生理学和临床表现之间的交集，能够精确地分析病毒感染横断面和纵向影响（流行病学研究和新冠后状态的诊断），尤其是在可控环境下评估体力活动的受影响情况。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探查，新冠感染对体力活动的深刻影响将会被完全忽略，从而阻碍对临床症状的整体理解。在这种情况下，估测CRF的价值和测量准确性都将下降。评估心肺反应的生理应激，可以提供关于肺-血管界面的完整性，以及任何心肺结构损伤和功能异常的特征，因此适用于支持与个体症状高度相关的、定性定量的康复方案的制定。研究证明，在新冠感染后预后不良的患者肺部基底部出现高凝血和微凝块，强调了需要特定的方法来评估和解决肺泡通气、氧气交换和功能状态的不足。
由于新冠大流行，CPET在临床领域的重要性更高了。需要应对压力增加相应的医疗力量。医疗资源的紧张导致CPET相关的接诊容量下降，减轻临床服务负担的一个解决方案可能是与具有人体生理学专业知识和CPET评估经验的运动科学专家以及大学中的运动相关学科资源建立合作，以促进更大规模的测试。操作指南清楚地描述了CPET程序、设备维护和校准，以及为进行运动测试的人员所需的证明能力。为了确保进行安全、有效和可靠的测试，所有CPET实验室都应密切遵守这些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