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绿水河源听风
文图/治均
有闲，就去有风的地方。
寒露前夕，我用踏板载着父亲到蒙自冷泉的山里、绿水河的源头看山，观云，听风。相较于蒙自坝区周边，这里山石陡峻，植被丰茂，四季有风声呼啸，云雾出没。
这里更是林的世界、也是石的家园。
从五里冲进，地貌一面为土山一面是石山，石头山与土山在这片区域泾渭分明，这里石头与林子组成的山间便隐着许多村庄——舍利马、石头寨、东瓜箐、期的马、白薯地、水龙鼓、黄牛坡、努你口......在与屏边坐斗方向接壤的深沟大山间，嵯峨的山石，深切的沟壑，山沟里原始的植被和石山上常年翻腾的云海，构成了气势磅礴的绿水河源头以及蒙自坝子南部的天然屏障。这片山地有着完整小型山地气候与原始森林秘境的天然湿地，五里冲水库、绿水河源头得于依附着的一片绿色“家园”。它是蒙自区划内的东南角，是红河出境前，最早迎来东岸红河上游来水的地方；是蒙自最早感受寒冷与炙热交织的地方。
走入绿水河源，除了村庄和石头，总有云海蔚然壮观，雾气蒸腾间山天一色，山漂浮在带着原始气息的云海上，桔黄的太阳光环中，有点点水雾在远方闪烁；近处，略带萧瑟的风一阵阵吹来，风是有形的，把还没收，连片却枯黄了的包谷压下去又扶上来......风不停的啸声阵阵，包谷在陡峭的坡上被吹倒又站起来，这样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包谷杆上，一包包紧实坚挺的包谷已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瑟瑟的样子似在盼望主人早些收获归仓。看这雾的升腾与风的催促，已经告诉了附近的城市和远方的人——这是冬的消息，它让人知道，冬天将至。
在舍利马村、努你口垭口远望，目之所及，山峦起伏，满眼青翠。风从红河谷吹来，云海与绿色间有白墙青瓦的村寨散落山间，如一幅远阔山水画舒展开来。若有阳光，一眼便是辽阔，若有云海，云雾从山谷喷涌，扑面而来，瞬息冷意骤加。逐步这片区域，山石铺天盖地，密密层层。偶尔，翻过一个垭口，或掠过一片林子，山腰间总会出现些个藏在云里雾里的“天空之村”。这些村与屏边交界接壤，村与村隔着绿水河源遥遥相望，居住大多为苗、彝村民，村庄建在僻静的半山腰或石圪垃间。多年前植被稀疏，山石裸露突兀，而今植被得于恢复，村寨被隐于林间，很难被发现了。在没有公路的年代，交通极为不便，即使村庄就离城市不远，可人们要去一趟城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比如石头寨、白薯地、黄牛坡等。从村口大棚的竹子、倒塌的老屋足以说明，这些村庄在这些地方居住也有些年代。偏山僻境村寨多居为苗族，而也只有苗族人吃苦耐劳的奋斗精神才足以适应，他们对环境的抗压能力及其独特的地理居住位置，总是孕育出奇特的众多青山绿水。村庄虽是偏僻，可村里许多家都建起了豪华“别墅”。
这片山里，我常来走动、驻足。这山石间虽是艰苦了些，却是别情的神仙居，石头山里依然传承着最古老的耕作方式，勾勒出最古老的劳作画面。陡峭的石头地，包谷却是出奇的好；茂盛的森林，有河源源源不断；一年里雾海围绕，石圪垃里的慢生活，一人一牛一地，最是世间绝美画卷，更是城市久居之余向往的生活。
山里的石头、大雾，无始无终，千百年不变。回头再望山间的云雾以及云雾里的村寨，这里的每一祯画面，都是一个有关生命坚贞的故事，即使枯黄即使被云雾覆盖被大风吹拂也依旧坚定、美丽！
回来，许久......许久，山石间大风吹扬包谷却顽强不倒的背影总给我震撼。它似乎成为一种有情怀的喻象，这种喻象将坚定地指向春天走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