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湄公河畔往事 - 走出国门 - 8264户外手机版

  走出国门

西双版纳乘中老昆万铁路前往琅勃拉邦,时隔多年第二次火车出境;(14个邻国中,中国出境火车有内蒙、俄罗斯朝鲜越南老挝、哈萨克斯坦【2020年2月1日起暂停运行】)老挝这段独处时光很迟缓,具体的事都淡化了,只记得每天都在燥热中寻凉意,依稀有波光粼粼的瞬间。

在出发前,

朋友:别去这些不发达的国家;

或许很多人问:这些国家有些什么?

不确定有什么,才是出发的理由 。

寮国只有寮国才有的东西(老挝,旧称寮国,台湾沿用旧称)

你的人生也只有你人生才会有的样子。

琅勃拉邦Luang Prabang

一起旅行的人

从版纳南下这一路,碰到很多人,总交集在一起,断断续续,理论算一个时间维度的人,我想脱离也离不开;

琅勃拉邦市,这是一座湄公河与南康江汇合的佛教小城,面积不到10平方公里,小到一个转角又看见相同的身影,几条主干道总会走几遍。城外烟尘、飞土,城内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没有购物大厦,是脚步就足够丈量的第二大城市。

市区正中心,琅勃拉邦王宫位于普西山与湄公河之间,泥色的湄公河畔、泥色的氤氲溽闷空气,一罐冰镇老挝啤酒(Beerlao)时长的休憩,我就这么看着表面略显平静的河面还有往来鸣笛的简陋的木质渡船。还得时不时照看头顶庇荫的树木,有些成熟的挂果总想来个出其不意,脑袋光溜溜缺乏安全感。天气稍退去一些燥热后,拖着散漫闲适的步伐往王宫后的普西山去,据说是市里面观日落的佳宝之巅,但,今天我并不揣有太多奢望,适逢老挝烧山季,景色不算清朗,只是换个角度看昏黄雾霾里的夕阳。

刚到普西山顶(登顶约莫二十分钟)

“咦,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音来自那对坐在台阶上的日本籍中国中年M夫妇,看到我,往里挪了挪,招手示意我坐下,山顶盘踞着一撮围洋人;竟如此巧合!我们是早上中老铁路动车车厢内的邻座,彼时还交流了一些旅行规划。如果是老挝当地主动跟你搭讪的中国人,我会保持谨慎。

南传上座部佛教盛行,寺庙林总,橘红色僧袍的僧人每天清晨都会进行布施仪式,据了解是已有500年的历史。浅昏微凉的清晨(5点),我也体验了一把,坐在街角整齐的塑料凳上,给“托钵化缘”的僧侣一些施舍。施舍物资是在当地人推车上购买的套餐,内容含有一件小圆形竹篓的糯米饭(“khao niao”,含一次性手套,肯定不能裸手)和几块威化饼干,还有一条披肩的短暂拥有权。僧侣赤脚陆陆续续,以寺庙为单位,脚步平和轻盈,神态自若,年长者在队首,队尾紧跟着十来岁的实习小男孩(老挝男孩一生都要出家一次,小时候送进寺院,称为novice,进修佛法、学习知识)一支队伍十五六人,威化饼都给小男孩了。

当地人在自家门口席地跪迎,家庭富裕者,也未曾缺席。腰间钵盂甚至盈溢欲出,衣食住行如果没有过分的延展,这座小城的生机可能不会染上“城市病”。后来,在以为施礼结束的时候,列队而行的僧侣将自己的收获分享给拾阶而坐的“困难者”,而这名知命之年的困难者并没有饥肠辘辘的外象,甚至略显腴态,也许是“背后”的困难。布施突然看到了流动性,也是上座部佛教的一页。

前一天跟M夫妇约了在王宫附近一起参加布施仪式,他们并没有办流量卡,断网情况下,能不能碰到完全看佛缘。离王宫一百余米,路边已经排开的凳子上左右了我赴约的锵锵步伐,索性不浪费更多精力去寻觅,事后他们反映说找我半天,我还略有歉意,但这样随性的相处才是相处之道。

琅勃拉邦的佛寺巡礼,不得不推荐香通寺,四百余年的历史。寺庙彩色玻璃拼接的外墙,一张张情景故事会,即使不懂佛法教义,观花一撇,也能看一看。大殿后墙还有一面“生命之树”图案,孔雀、猫头鹰、人类等自然之物于菩提树下生长。寺内青春懵懂的novice童工戴着耳机,诵经、音乐亦或小说,耳机内是其精神世界吧。想必今天是个佛教特别之日,所有的年轻身影都分散在寺院内各栋建筑墙体前粉刷补漆,副僧王不知有没有布置作业,八百字打底的《打扫日记》。我,有时在主殿席地而坐,有时惊讶他们无保护攀爬十余米高的佛塔修缮,如此高的净化业障的功德沦派给这些青涩学生,修塔也不是简单的活,起码你不是恐高份子。

此刻,我估猜M夫妇也正赶往香通寺,闲不住的中国基因不停作祟,总要给自己一点安排,发呆、无所事事不契合他们,或者说不契合那个时代背景。当然也不是盲目揣度,前一天一起租摩托前往关西瀑布,相处融洽,相谈甚欢,他们是跟我父辈类似年纪年代的人,刻苦而“吝啬”伴随着强大的惯性;何况一早在酒店他们利用免费网络就得知我正在踱步至此,虽然没表达想过来,现在发消息没有回复,想必是在路上。在寺内稍微等待了片刻,倏地,“若讲佛缘,何求苦等”的箴言冒出颅尖,尤其在寺庙喧闹展开之后,遂从临近湄公河的后门出口离开。低头踅摸着若走到前门那条公路,兴许能够偶遇。这样轻浅的小呢喃,在出门十来米开外就消失了,M夫妇正在相向而行,我略有不可思议得上前打招呼。实在是麦芒掉进针眼里,凑了巧。

香通寺侧的占巴花如火如荼,湄公河一段一时的平静和蕴,反复的礼仪施舍,图景缓慢,轮船是怠慢的,走路是缓慢的,我有点不太慢,甚至骑摩托都是比东南亚其他国家慢些。到哪里,我都热衷鉴赏当地啤酒,较高享誉的老挝啤酒(Beer Lao)在一路南下中如影随形,继承了法国殖民带来的欧洲配方及工艺。

假如真有时光机,我会百无聊赖,也许会有一些节奏改变。

四千美岛Si Phan Don朴素本质

确切一点,老挝最惬意的也最后悔的时光应该是在四千美岛,偏居老挝柬埔寨边境,其中东德岛(Don Det)、东孔岛(Don Khong)、东阔岛(Don Khon)均散落在这段最宽阔的湄公河间。万象汽车站乘夜间卧铺大巴到达老挝南部占巴塞省巴色市,继续坐小巴到船泊码头,最后划当地木船,便远离了传统旅行的城市,也远离了中老铁路庇荫的便利,整个行程花费达十六个小时之多。

来四千美岛是在万荣临时决意,目的是与朋友在柬埔寨汇合,由此走陆路闯关过境也便成了大胆的决定,因为途中要与老挝、柬埔寨海关斗智斗勇,不算是我能泰然处之的麻烦。

四月初,湄公河上些许微风都能捕捉,东德岛上没有空调,没有汽车,没有连锁店,自行车与摩托车往来,还有众多瘦骨嶙峋的散养黄牛,只管生死不管养,所以据说那边牛肉便宜。一条环形主街两侧的木质高脚楼都有菜单,咖啡、啤酒都有,旅游业大概其是这个小岛人们的主要收入,形形色色的欧美人会登岛住上几周甚至月余。

骑自行车将东德东阔两个岛探索一番,你会看到与土地的连接,回忆起小时候在村庄内趴在地上耍弹珠,那些种种过往的穷开心,有比回首鸣躁夏日消失的头顶星辰、扑捉萤火虫。这里缓顿的河水切割沙洲,为了消暑,步行走入河中坐着泡,水下也只是沙土。

岛上年轻人的娱乐可能就是玩水、玩泥、玩藤球,物资如此匮乏的一隅让独行的思考徒添了,也许没有作用,但工作找不到思考的间隙,旅行也只是表面的敷衍,久而久之就会对旅行失望。

这里的日落似乎是值得等待的,不是千篇一律的日落。具体得讲,日落都是千篇一律的,只是参照物不同,也就特别显现不同。雪山、海水、云海、平原这些组合的美总有人获得,今天我无所事事,我也获得了。

有一本关于东南亚的研究《季风吹拂的土地》,读后才明白,欧洲朋友对这片终年潮湿、林相稠密、天气溽热的土地满怀向往,从早期殖民主义的掠夺,东方宗教文化对欧洲启蒙运动的影响,现代与原始的碰撞,总让那些弥小压抑的地方憧憬。

社会的熔炉太有趣,红的、绿的冲突,本身须臾得容易懊悔,又苦在自陷,拓展似乎就是突破口。别人的生活方式也许是你苦苦挣扎的解药。-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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