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2700km:秋,野风,流云,6首歌 - 云南 - 8264户外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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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2700km。有景,有伴,有歌。转场式的目的地让人劳顿,开心和放松却也是真的难得。那些沿路的谈资,私人视角的观察,正负情绪的对抗,自我的僵持与疏解,都是实实在在的经历感受。但要把这所有,以图文的形式再现出来,又难免高估了二者的力量。

只是,在这魔幻之年,难得的远行,以及在低气压和机械日常中短暂的逃离,若不记下些什么,是不是又太枉费。

今年的多数日子,都呈现一种灰黑的空白调。不算难捱,只是缺少色彩和高光。

基本上用几个关键词就可以给所有的平淡日子总结陈词:电动牙刷震动;困倦的川字纹;来不及遛狗;油表剩两格;拿铁;文件名feedback ***;午餐吃什么;无效阅读;健身房;公司群信息;闹钟再往前拨半小时;空白日记;晚安。

喜欢的书看了一半,想写的字灵感消逝,时间都分给了世俗的利益交换行为。

直到,9月收到@goericgo 同学的消息,「这个月下旬会有空吗? 北疆 ,秋色正浓,过了就没了」。

你也看到了,日常平铺直叙。

那么,走吧!

从最西南,到最 西北 。变换了经纬度,思绪也就跟着跳动起来,观察力也敏锐不少。进入熟悉又久违的旅途语境,一切都自洽,自由。

如果真要把路上的时刻事无巨细的输出,大概记忆里的 光泽 也会损耗殆尽。再说,那些看过的景、说过的话、遇到的人,都忘了大半。明晰的反倒是一些最普通的琐碎: 比如 布尔津 街上闲静的空气和标语; 禾木 看日出我摔了两个跟头; 喀纳斯 的仙和景区的吐糟;在 白哈巴 听着雨声赶了一下午的稿件;魔鬼城的幽默欢乐;赛里木湖凌冽傍晚的红豆奶茶;还有那些路上的对话和车里的歌。

Eric和刘哥是有趣的旅伴。旅行的一切恰如其分,甚至连路上的BGM都是完美适配的。

「我们听燕姿的歌吧!」「逃亡!」「好的!」

秋,野风,流云,6首歌。7天行程,不过是气象和声音的光影杂糅。

时间挤压,风景和心情可以很多,也可以寥寥细碎,帧帧犹新。

布尔津:逃亡「我想是偶尔难免沮丧,想离开想躲起来」

一边困顿于繁琐工作,一边为出发倒数。与此同时,几千公里外的白桦树叶正在慢慢变黄,等着你来。这种同步感很妙。

进出机场的行程码、健康码、口罩,都已成为惯性,甚至不需要工作人员提醒,短短半年多,这种「驯化」已经深入每个人行为,成为一种肌肉反射。机场有一种奇怪的作用力,当拖着行李箱抬头看时刻表、搜寻值机岛的时候,消失很久的敏锐感和观察力又瞬间恢复。离开日常生活和工作的被动输出,一种作为旅人立场的主动汲取便占据主导。这种视角,太久违了。

登机牌变成书签;飞机穿越阴翳的云层,撞击刺眼的阳光,然后安静下来; 昆明 中转 西安 飞 乌鲁木齐 ,防疫渐显严格; 西安 T3机场到达和出发设计为同一区域,恍如在LAX和JFK,一种旅人匆匆离港和到港的启抵交错;前往 乌鲁木齐 的候机厅稍显特殊,两码签字登机牌盖章,登机前需两次测量体温;广播一直重复“最近有境外港澳台旅居史,及 云南 瑞丽 旅居史的旅客请主动联系工作人员”;飞机上再测两次体温,机舱后三排预留隔离区域,不能随意换坐;但机上餐食照常供应;飞 乌鲁木齐 的座位没有选到左边靠窗的位置,但快抵达乌市时伸长脖子也看到了舷窗外的天山,这种在机舱里将先前抽象的地图标注具象化、印证地理界线、想象广袤与渺小的时刻尤为奇妙;意料之中地,到达地窝堡机场被工作人员因为 云南 身份证拦下来询问填表。

抵达乌市,与旅伴汇合,取车,囤够了之后两天的食粮。在机场附近一顿简单的晚餐,知道了「椒麻鸡」是一道 新疆 菜。

新朋友来不及深入了解,聊天对谈还稍显克制礼貌,气温稍凉衣物没带对……都没关系,行程才刚开始,接下来的几天,风景、人、那些有趣无趣的故事,还有意料之中与之外的心绪感动,都将成为一剂小剂量的兴奋药水,让人期待,也让人对所有未知有所准备。

从 乌鲁木齐 到 布尔津 ,700km,8小时。从东向西,高速公路两旁都是棉花田,像是正在化雪的黑土地,零零落落。棉花没有密到白茫茫,不过对于少见的我而言也算一种惊奇。收割好的棉花被卷成桶状,用黄色的布裹起来,远看像摆在田地上的大型柠檬蛋糕。天山山脉在左侧,定睛能看到连亘的雪线和山脊,我对雪山和荒漠有一种敬畏感,所以握紧方向盘,目光也不禁左偏,打望良久。

过了 奎屯 ,方向就由东西变为南北向了,天山被甩在身后。往北开,途径 克拉玛依 ,驶过荒漠和丹霞地,很快就能进入 阿勒泰 地区, 布尔津 大概还有100多公里的样子。

在天光最好的时候到达了 布尔津 ,下午5点的温热 光泽 覆盖在这座安静清凉的小城上, 俄罗斯 建筑散落在道路两侧,颜色艳丽,行人寥寥。从广阔的荒芜旷野到精致的童话小镇,只用高速路上一个不起眼的出口就可转场。 布尔津 像是造城的神临时起意,在荒野中任性点化的温柔乡。 中国 城市千城一面,但这里能稍稍跳脱出这种范式,让初访的人惊喜,并记住。

在日落前,赶到距离 布尔津 10多公里的五彩滩。一路的广阔与沉寂,坚定印证着所有人对 西北 的预期,直到走进任意一个以「景区」二字作为后缀的目的地——大巴小车结队而行。硕大的景区停车场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合适的车位。齐整的入园隔离栏杆,和全国所有景区大门并无二致。不用看导览,跟随如织的人群,大概就能判断最佳的观景平台。耳边天 南海 北的口音。长长短短的镜头。量级不一的设备。还有那些让人费解的摆拍。所有这些都让淡漠的大 西北 气质熨上一层世俗的热闹。有趣。

远处,倒是一片美丽。西沉的霞光镀在彩色的丹霞丘陵上,几分钟变换一种色调。隔着额尔齐斯河,对岸的矮木呆若木鸡,强劲的晚风可以阻挡无人机起飞,却对这片树林无计可施。远处的风车呼呼转动,等红日完全没入地平线,这条 中国 唯一注入北冰洋的大河终于披上了橙黄色的布。

晚安, 布尔津 。

禾木:遇见「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那天是秋分,前往 禾木 也正是为了看秋色。在车上读了一篇秋分的文章——时间到了季节就会转换,北半球的植物正在变色,来迎合这个时节。

从 布尔津 到 禾木 的路上,有风车、荒地、沙丘和裸露的砾石山脊。再往前,连片的灰褐色开始冒出一团团金黄色。到最后,满眼都是黄绿了。色彩艳丽,像油画,不真实。我说,我还是喜欢原始一些的景色。 禾木 ,too much。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音乐和景色相伴,初见两天的旅伴已经不见拘谨。车厢内有狂笑、惊叹、闲聊、倾听和沉默,充斥着风景的指点、细碎的生活和低俗的八卦,唯一少了尴尬。好的旅伴能给人一种舒适感,这种松弛的气氛,会让你口无遮拦,你可以向刚见面两天的新朋友发出最隐私的提问,没有冒犯,并确定对方欣然接受这一轮互动。车厢里的每一句闲谈和对答,都在给旅伴之间建立一种联结,这种在短时间内抵达彼此的社交,只在旅行时会发生。

世界上没有比放松更牛逼的事了。

禾木 的风貌让Eric想起陈绮贞的「流浪者之歌」。他说,这首歌MV有一个场景是在 禾木 拍的。

我想起来了,那是一支关于生命、自我和亲情的MV,我记得里头有怀孕的女人、老者、还有白天穿梭于地铁写字楼,夜晚换上裙子和高跟鞋的变装者。我并不能准确说出这首歌要传递什么,但一种有关浩繁与渺小的情绪却尤为浓烈。世界纷繁,人们火热,我看着窗外 禾木 满山的白桦,想了想几天前的此刻,自己还困于2平米的工作台前。眼眶有点微热,又觉得其实每一个当下都蛮好。

混乱的心绪被干净的空气和浓艳的色彩抚平。认真欣赏和牢记这沿路的美吧。

「流浪者之歌」又被循环了一遍。

9月的这场 北疆 行刚好赶上 新疆 第一波疫情结束,此刻大多数景区都免门票,本来是一年中金秋黄金旺季,但今年的游客明显少了好几成。即使没有提前买到自驾名额,我们也得以顺利开车进入景区。进入 禾木 村的路要比 禾木 村本身惊艳很多。想来, 禾木 之美指的应该就是这一路的光景,而所谓的 禾木 村,只是途径全程景色后,在道路终点设置的一个休息站,并将这个游人聚集修整的驿站称为 禾木 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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