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故事——朝圣之路2013(完) - 广西 - 8264户外手机版

  广西

拉萨

我们为何一再回到西藏?马丽华老师的《走过西藏》有这么一段话,准确的击中了我的心灵:“渴望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一渴望风雪之路上的九死一生, 渴望不幸联袂而至,病痛蜂拥而来, 渴望历尽磨难的天涯孤旅 渴望艰苦卓绝的爱情经历,饥寒交迫, 生离死别...最后,是渴望轰轰烈烈或是默默无闻的献身。”去西藏多少带着一些虐,至少对于我是如此,痛苦是永恒的,西藏同时展现了这两者:在仿佛是永恒的场景里经受痛苦,此外你还能感受着藏人的乐观和坚韧,感受那穿云嘹亮的生命之歌。没有人真正渴望苦难,但是生活的苦难并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于是我们在西藏找到了某种无可名状的感觉,犹如回家。

天总是会亮的,在那曲也是如此,没多久太阳就照亮了高原上的那曲医院。我站在高原的土地上四顾,仿佛回到了新的世界。凌晨这几个小时,昕爷在车上度过,而我因为担心再出状况,在吸氧室内陪护着待了一夜。次日的两个病人状况都良好,比我这累的半死的人好多了,甚至脱离氧气罐后表现的高反症状都非常轻微,这让我想起了超级赛亚人伤愈后战斗力大幅度提升的设定,其实人类本身就存在超量恢复的能力,例如骨折恢复后重新生长的骨头总是更为粗壮。笑总和Q精神焕发,我们四人重新集结出发,吸取了头天的经验,这一次填饱肚子是首要任务。在路边的小店我们点了早餐,几份包子和面条。此时一个背包的年轻人从门外探头看进来,看到隔壁桌上客人剩下的面条,就向老板问道:“老板,那些没人要了吧?可以给我吃吗?”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这桥段我们是没想到的,Q热情的招呼:“哥们,我们的饭菜刚上,不嫌弃就过来一起吃吧!”这小伙也老大不客气的一声谢谢就坐下了,舟车劳顿的我食欲不佳,但是这哥们是显然日常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吃得不亦乐乎。经过短暂的交谈得知他是出来流浪的,已经在西藏漂了一段时间,钱花光了。“还没找到工作,打点零工凑个票出发。”小哥一边吃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看看他那小身子骨,暗地里摇了摇头。在那之后我经常问自己的内心,你是不是真的要流浪,就算流浪,是不是要像这个年轻人这样流浪?答案是存疑的,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仍在不断从现实世界出走,但是也渐渐明白自己需要回来——需要城市的庇护,需要去学习工作修行,能极其自律的人是极少数,一般人都需要某些外来力量帮助自己规律的生活——在把自己玩儿废之前。我们可以流浪,但一定是要有尊严的流浪,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都是必要的,没有人生根基和深厚见解的流浪没有灵魂,意义甚微。但是那时候我能对这样的年轻人说什么呢?他们如此年轻,还有的是光阴,那是他们的活法,只要不危害社会,无可指摘。我当时甚至还有点羡慕,心想特么的我怎么就三十岁了,人家刚毕业才二十岁。而现在码字的我已经四十多了,这特么的就更老了,但是一定也还有人刚毕业,也一定还有人在漂泊西藏,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我们离开那曲,不多久到了当雄县,路过县医院,仿佛惯性,几个人有事没事又进去了一把。这一次的护士姐姐依旧美丽,我和昕爷也如愿挂上了二块钱的检查费,被拿着听诊器的玉手亲密接触了一番,相当陶醉。但实话说我不是为了护士小姐姐,至少不全是,我是真的有点呼吸困难加咳嗽,总是莫名的觉得自己有点什么高原病。后来的日子里进医院像是一种例行公事,不同的人加入队伍,殊途同归的去医院,这是后话。

当天下午,我们无惊无险的来到了圣城拉萨,看似没多远也开了大半天。见到布达拉宫那一刻我们的心情是无法言喻的,虽然它并没有照片上那么辉煌,甚至因为当时多云阵雨的天气显得有点暗淡,我们绕着布宫前面的广场开了好几圈,有点像神经病。人们在车上欢呼,这就是远方了吗?对于我们,这就是的,那时候布宫可能是我心中远方的极点,甚至后来去了日喀则也没觉得自己有在继续走远,而感觉是在从拉萨在往回走的路上。我们在某民宿入住,之前飞机和火车来到的人们也已在此等候,大部队凑齐了,一共8人,这是我经历过人最多的一次旅行,很多人现在已经失去了联系,人们拒绝提起甚至是想起对方。生活总是这样,从未改变,我无法习惯冷漠,但我只能接受这一切,就像同时接受西藏的壮丽和冷酷,她的日光如此美丽,高反的苦痛却如此不堪,有情却若无情,每次回忆这人世沧桑我总觉得自己站在西藏的高岗上,面对那远去的河流。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那些天天气确实不怎么样

鼎爷和Y教授

鼎爷,高中时代司职班队小前锋,飘逸的勾手在球场得分如探囊取物,优雅的假动作曾经把对手和自己一起晃进球场边的花圃,毕业十来年后我们重逢,我发现他已成功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移动困难的胖子。出发前一次次觥筹交错的预热中,很多人喝醉了起哄要去拉萨然后以鸽子收场,鼎爷从不表态,反而是默默买了一张车票,从成都沿着青藏铁路,乘着绿皮火车而来。鼎爷是个沉默的胖子,那时,绿皮火车进藏独有的浪漫我不得而知,但回忆西藏的幻象里,常常浮现起那胖子的背影,和青藏铁路重叠,孤独的游移在西进路上。客栈汇合,刚到达拉萨的鼎爷兴奋异常,一反沉默的常态,拍着我的肩膀:“哥们,出发前我在成都呆了两天,吃完美食地图上所有的东西。”我侧目,终于知道他的体型在这些年是因何变化的了。

一切让人新鲜,客栈院子里的格桑花,藏式的装修,悬挂于大门的牛头骨,当然也包括这漂泊的感觉。鼎爷让我们为他拍照,拈花微笑,慈祥彷如观音。然而离开了供氧的火车仅仅半天这位胖子就陷入了高反的痛苦中,呻吟不止,飞来刚落地的Y教授和女友S也出现了头疼发烧的症状,甚至S已开始呕吐。我心说这下好了,别问我来西藏干了什么,我会告诉你每天都在往医院里跑。好在经验丰富,也没有犹豫便直接导航最近的公立医院,大家接上氧气管后很快恢复了青春,鼎爷瞬间产生了“我又行了”的错觉。我们同情地看着他,果然拔管后氧气劲儿一过,不久他就再次陷入了高反痛苦中,鼎爷这一行是不断在高反和复活直接切换,后来他和昕爷笑总去了珠峰大本营,听说他在帐篷里再次剧烈高反,发烧到汗浸湿了睡袋,这也是后话。

鼎爷以及珠峰的鼎爷

拔下氧气管天色已暗,像鼎爷这样的吃货,每到一个地方打卡特色饮食是必须的动作,这位美食活地图回光返照、兴致勃勃地带我们来到了附近一家藏餐厅,阿仓罗,“我查过攻略,这是最正宗的藏餐厅,在本地很有名。”餐厅略显昏暗,人不多,但是不多的喝了酒也足够吵杂,吆五喝六。在高原喝酒也是很容易出现高原反应的,好在离医院不远,很多人从医院刚吸氧出来以为自己没事,到这喝着喝着又可以回去了,挺方便的。S留在医院吸氧,在我们离开时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自己要喝粥。Y教授一直谨记这这茬儿,到达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菜谱找粥,但是很明显西藏人民不怎么喝粥,就差没买放大镜找了。最后在菜单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叫“达粥”的东西,连忙点了一份说赶紧做还得给S送去。恢复元气的鼎爷悠哉的点了一份牛舌,60元一整个牛舌,相当巨大,从重量上看可谓性价比极高,看起来也还不错,藏族小妹服务员黝黑却非常洁净,热情地为我们片了牛舌,累了一整天大家都饥渴难耐,七嘴八舌兴高采烈尝了一口之后却都纷纷沉默了,那个咸度完全不是咱们这外乡人能接受的。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安静中鼎爷有点尴尬的说:“你们看,这就是最正宗藏餐的样子,真难吃。”Y教授不失时机,揉着依然疼痛的太阳穴开始贱贱的揶揄起来,就你这吃遍大江南北的货也会掉坑里?鼎爷不停辩解这肯定是地域问题而不是餐厅问题,人家西藏本地就喜欢重口味。不多时达粥端上来,Y教授也沉默了,原来所谓的“粥”也只不过是炒饭而已,鼎爷指着盘里的炒饭,一脸有礼貌而放荡的微笑道:“看到没看到没,我都说了是地域差异。赶紧打包给你的妞,赶紧的,再不快点就凉了。”

牛舌

第二天我和Q坐上了某去往纳木错的旅游巴士,为了多挣点钱,这样的旅行团人数往往会比实际购买的门票数多几个,人几乎溢出车外,连发动机盖上都坐了好几个。最搞笑的是到检查站的时候,司机煞有介事的让逃票的几个人蹲下来,他有条不紊的指挥:“你们几个从发动机上下来,蹲过道上去,把帽子拉低点!不要看检查人员啊。”仿佛这样检查人员就看不到,我因为疲劳和高反一路昏昏欲睡,看到此情此景几乎笑出声,心想你这不是掩耳盗铃的现场版吗?结果2分钟后我又像吃到牛舌一样沉默了,因为检票的检查人员还真就看不到那几个人了,数人头的时候直接跳过,票数和人数完美契合,隐身术啊这是,果然是一片神秘的土地,我心生感叹。至于纳木错有多美,我倒是不怎么记得了,这一路的跌宕起伏构成了回忆的大部分,对于圈起来的景点我总是多少有点排斥的,4500+M的海拔让没恢复的我依旧痛苦不堪。

后来我们分开了,鼎爷和笑总、昕爷去了珠峰大本营,我和Y教授等四人一车走向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就像前文所说的,时光的河入海流,每条河流都有它的归宿,我们无法强留。

陈醋

扎什伦布寺位于西藏日喀则的尼色日山下,意为“吉祥须弥寺”,它与拉萨的甘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合称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四大寺”。是该地区最大的寺庙,也是中国著名的六大黄教寺院之一。寺院于 1447 年藏历 9 月动工修建,藏传佛教对当时的我们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神秘感,虽然一知半解但是多少仍延续了“朝圣”的心理,清晨就早起从拉萨出发。细雨之下的公路,两边绿树成荫。让我留意到的,并不是什么著名景点,而是刚出拉萨路过的藏族村落,藏式建筑美丽而安详,冷冽的风中飘扬着经幡,公路一边是破碎的山壁,肃穆的尼玛堆,路边山尖上残留沧桑的古堡遗迹,另一边是拉萨河宏大的江面,滩涂上水草绿树。我曾想,要是有机会再到西藏,我或许不去拉萨,我会选择一个小村落,舒适安详的过几天,每天清晨起来,用半天攀爬一个小山头(在高原上那是非常艰难的运动),在岁月揉碎的遗迹里静默。还有半天…就用来下山。用来在江边瞭望,看它的反射,听它默默的倾诉。那才是高原真正的美,时间凝固的感觉,不是已经内地化的拉萨和像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一样的八角街能表明。

路过羊卓雍错

当然这个想法我至今没有实现,因为西藏严酷的环境或者语言不通,又是因为自己太急于赶路我一直不得而知,和无数次出发一样,那一天由我驾车,下午太阳快落山时,我们来到日喀则附近某一面馆。陕西面馆,极为难得,一路上全部是川菜馆,吃不到粥的S表示再也不吃重口味,那好,我们就吃碗面好了。桌上有一瓶陈醋,使我眼前一亮,心想是不是这玩意能有特别神奇的作用,说不定可以缓解我的头疼也难说,于是我随手往面里倒了大半瓶,吃得牙根发软,不亦乐乎。让一直要死要活的S看来,倒像故意炫耀自己耐高反能力似的,但是车没开出很远报应就来了,我的肚子开始绞痛起来,“醋,一定是那瓶醋。”Q大惊小怪,S幸灾乐祸,我咬了咬牙:“废话,那还用你说。”油门焊死到地板,赶紧开到日喀则预定的青旅,我迅速冲进了公厕。青旅就是很典型那种青旅,大通铺像高中宿舍的上下铺,没有独立卫生间,我蹲下一泻千里,带走了肚疼,也带走了很多水份,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看来吃太多醋对高反不能说一点用没有,而是有超强反作用。一看表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已经开了整整12小时,人都要瘫了。我们4人一间,S进屋便倒头就睡,我从WC出来也是整个人都涣散了,又半昏迷的滚上了自己的床。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剧烈的尿意中醒来,头痛和关节痛令人神魂颠倒,迷迷瞪瞪。天已黑透,灯还开着,S在对面的铺上很安详,我没多想便要打开门继续去WC,走路都是踉跄的,谁知道门居然从外面锁住了,我一个激灵又清醒了几分,这是什么情况?被打劫了还是绑架了?不对,不是还有俩人吗?我环顾周围,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把我和S锁在房里自己跑出去了,卧槽,搞私奔吗?我一头黑线的在床上翻来翻去,终于在难以忍受的膨胀感中翻到了手机,火急火燎的打了两个电话才接通:

“啊呀呀,不好意思我们出去吃宵夜了你等会啊……”我可去你的宵夜吧,我感觉膀胱已经到达了极限,一阵阵爆炸的预感从根部传来,麻了,你私奔也别把我锁在这啊。看了看窗户,上面已经钉上了细密的铁丝网,实在不行只能从这空袭了我想。往楼下瞅了一眼——青旅大门,在这百忙之中,我脑海里出现了日喀则下起带陈醋味雨点,游客们打起雨伞的浪漫场景。

还好没有久等,在日喀则下雨前这两个人把门打开,把我刑满释放了,厕所里响起了犹如三峡大坝开闸泄洪的声音。“不好意思啊,你们都睡太沉了,安全起见我们就把门锁了。还好外面也没啥吃的,我们两个走了几十米就往回走了,刚才Y教授还提议打车去吃宵夜,我就说去太远不行,你看我对你多好。”Q还搁这儿语重心长,我心里万马奔腾。

回忆

拉萨最后的集体活动在一个叫光明甜茶馆的地方,多年以来这里始终持续着7角钱一杯奶茶,自备零钱不设找补的习惯,你往柜台给7角钱,自己倒一杯甜茶,无论坐多久都可以。茶馆里面充斥着各色人等,一路过来我们都是匆匆忙忙,这个茶馆给了我宁静下来的空间。其实来西藏本该是宁静的,但我却总是急着赶路,这一习惯持续了多年。记忆是灰色的,大概那是一个灰色的天,也可能因为灯光太昏暗。《蒙面之城》里,也有个茶馆,叫做“雪”,马格进入和离开拉萨都在这个地方,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

“答应我,能对自己好点吗?我照顾不了你了。”

“我答应”他说。

“我不想掉泪”她擦着眼角,“我不知能劝你什么,可你一定答应我,别做这份苦役了,我这儿有点钱,你装太阳能的钱。”

无法推辞的,也用不着推辞。不少的钱,沉甸甸的。

“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们走出“雪”,阳光灿烂。

雪如此快地就消融了,岸上残雪点点。

你的故事是怎么样的呢

我始终不是一个好的书写者,写不出那种若断还续的感觉,那种迷茫却又带着淡淡希望的人生,但我的体会,多是如此,莫名的离愁,怅然若失。几年后我又回来,陪着母亲住在拉萨的某旅馆的深夜,六月的雨水打在玻璃上,路灯透过水珠形成忽明忽暗的流线,照在我的脸,阴晴不定。彼时我并不失眠,只是为了让高反的母亲不用忍受我的鼾声折磨选择呆坐,当然最后足够晚的时候还是不知不觉入眠了。梦,梦中也是风雨凄清,热闹的宴席结束,我离开朋友一个人走在苦雨,背后传来孩子的哭声。惊醒,路灯依旧亮着,光线依旧流动,轻微的呼吸声来自于母亲,听起来母亲没有大碍,当天她饮用了一杯冷水,肠胃引起剧烈的高原反应,自那年起习惯喝冷水的母亲只喝温水。

当整个宇宙仿佛只剩下这呼吸声和迷幻的灯光,彷如一叶孤舟,如此深重的孤独铺天盖地的肆虐于黑夜,在最爱自己的人身边,我们也始终孤独。解决问题也许只需要一个拥抱,可是身边并没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中国人缺少拥抱父母的经验,更别提拥抱沉睡中的父母,自有记忆起多数时间我先于父母睡去,习惯被注视而不是去注视他们。时光都会带走一切,包括这一刻,我早已明白。母亲背对着我睡去,窗外风雨飘摇,那一幕成为了心底永远的照片。

那年母亲和我被带到一个据说最好的拍布宫机位,人很多。但是当我这么穿着站过去之后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十多年后再次喝酒,我问鼎爷,你还会再出现在西藏吗?他沉吟之后回答我:“有可能,比较有可能。”沉默了1分钟后,他补充:“70%的可能。”随后我和他聊起了这些年我在阿里、藏东的故事,回忆起那些日子,鼎爷仿佛已经忘记了高反。而我问起Y教授时,Y教授说他对于西藏印象最深刻的是离开前一夜的星空,“我从没见过这么美好的星空。”Y教授习惯性的用手指夹着一支烟,每次说起远方,他的眼神都多少带些飘忽,当年达粥女友如今已经不知何处。我知道他们没有放弃过这种希望,而多年习惯远行的我,却明显的感觉到脚步的沉重,生活总是越来越沉重,那过去的这十年何尝又不是如此?关关难过关关过,生活何时给过逃避的机会。

马格的流浪故事有7年,而今我的故事已经延续了十多年。每一年出发前,我还是会重新读起这本书,像是人生某个能回来看看的坐标。此刻,这是多么遥远的故事,多么遥远的拉萨,但是这本书却还在手边。故事以马格的一曲《蒙面天涯》结尾,他最后做了服务员,没有人知道他的下一站是哪里,但是没有人会忘记他,有人提出,作者已经无法左右马格最后的去向了,我不得不同意这个观点,因为马格已经脱颖而出,和众多渴望自由的人们融为一体。作者无法拘禁马格,也无法复制、无法想象今后的马格,又也许在他的心中的青春已经同样戛然而止,他也害怕马格屈服在现实的践踏之中。

是的,我希望在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前我可以读到这本书——那么我的生活也许有很多不同。尽管它对自由的描述有些妖异。每个人的人格应该是不断变化的,或如纳百川的大海般逐渐壮大膨胀,或如深藏岩石里的和氏璧一天天显露锋芒。每个人的灵魂也应该是不断深刻的,只是有人找到了归宿,有人没有。我的读者朋友,我希望,你我可以。

我看不见城市的脸

但我看见了星星和晚霞

一只狼引导我

我蒙面天涯

我们只有一口寂寞的獠牙

但永不开口,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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